這已經是第二次來上海了。第一次是請假來找淩汐,隻是沒找到。這一次是出差來上海。還是無果。淩汐,你在哪兒?子博心中鬱結。


    “子博。”


    子博迴頭望去,是他的老同學肖亞飛。


    “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今晚給你安排了個特別節目。”肖亞飛詭笑著說。


    “什麽?”子博沒有半點驚喜,淡淡地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上海有名的白蓮花。能和她跳一支舞,可得排隊,我很不容易托關係排上的。正好明天你就走了,給你留個美好迴憶。”肖亞飛不無興致地說。


    “不去了。明天還要坐火車,今晚想好好休息。”除了淩汐,對別的女人沒興致,何況是舞女。而且,淩汐也絕不可能在什麽夜總會。


    “別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這女的可不比別的,你看了就知道,絕對合你的口味。”肖亞飛知道子博在北平有來頭,哄好了他可是受益非淺。隻是子博似乎真的不在意。


    子博苦笑,合我的口味,除了淩汐。


    晚上,讓肖亞飛半拉半拽地到了夜悅歌。坐在茶桌前,看著滿眼的舞女與客人調情賣笑的場麵。子博厭惡之極。


    “我走了。”子博說著就要起身。


    “別別,要是我會跳華爾茲,還樂得代勞呢。空場太浪費了。她馬上就到。九點,她指定到。”肖亞飛看到子博一臉不悅的樣子,真是怕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


    九點一到,隨著一聲,“有請蘇淩汐小姐。”子博一愣,望向前台。肖亞飛看到子博這副樣子,也吃了一驚。


    淩汐直接走到舞池中間,站定,垂著雙目,等待著舞伴的到來。平時都是男人早早地站在地中間等她的,今天這個人遲遲沒出現,她也無所謂偏要擺什麽架子。


    子博緩緩站起,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淩汐。望著那個大理石拚成的圓形地麵的中心。那個穿著西式晚禮服,卷著頭發的美人。不是淩汐又會是誰?他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步地向前邁著,這距離似乎遠到了宇宙的盡頭。


    淩汐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她向她靠近。原本的這種時候,她都會用冷漠澆醒那些不識時務的家夥。可是今天,餘光中的身影是那樣熟悉,在夢中已這樣來過千遍。她含淚轉頭。對上了那同樣深情的目光。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走到了她的近前,仰頭看著他深鎖的雙眉。本就陰鬱的臉上,更多了滄桑。還有那想把她淹死在裏麵的明亮雙眸。


    音樂響起,淩汐第一次沒給對方行禮,就開始了旋轉。依如轉世,依如前生,依如那個夜晚。我的王子,你終於來了。來看看你的灰姑娘,還穿不穿得下遺失的水晶鞋。隻是物事人非,今生能與你再次相見,淩汐不再奢求更多。子博,不管你會怎樣看我,如何對我。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王子。


    淩汐,我的相思之苦要結束了嗎?找你找得好苦。想你想得好苦。我再不會放開我的手,我會永遠守護你。絕對不讓你再次離開我的視線。我要每天迴到家都能看到你,聽到你。讓我珍愛你。好不好?


    旋轉的舞步,旋轉的空間,旋轉的人。這一時刻在靜止,若能穿越時間和空間。他們希望再迴到那個晚會的夜晚,重新愛過,不要磨礫,不要波折,更不要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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