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仁做了盤龍商會四爺後,也要熟悉一段時間,要忙的事情很多。尋找淩汐的事也就放在了一邊。也曾幾次去夜悅歌,隻是每次都和淩汐擦肩而過。並不知道淩汐就在他身邊。


    淩汐提著酒籃進入了二樓六號間。一個高顴骨的男人,正壓在女人身上,狂吻著。女人也是個新手,想躲又不敢躲,紅著臉,皺著眉,強忍著這種羞辱。看到淩汐進來,更加的窘迫不安。好在淩汐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跪在茶幾邊倒酒。


    也許是女人的不輕意的反抗,讓男人索然無味,也許是淩汐的熟視無睹,吸引了男人的注意。男人停下來,看向地上的淩汐。


    “抬頭讓我看看。”男人的聲音隱藏著調戲。


    淩汐不動。


    “老子跟你說話呢。”男人一把推開身邊的女人,大聲說。


    “對不起,我隻負責倒酒。”


    聽到這樣的迴答,男人笑了。“淩汐,很特別的名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特別。”說著,他就要去抓淩汐,他身邊的女人,忙攔住他的手,“李先生,我陪您就好了。她這樣的下等人,上不了台麵的。”多少也是同情淩汐的,想幫她解為。


    男人不客氣的一揮手,使女人受力,吃驚地倒靠在沙發上。他越過女人,來到淩汐近前。狠狠抬起她的臉,淩汐冷冷盯著他的眼睛。


    “模樣不錯,陪我喝杯酒,就讓你走。”男人淫笑著說。


    淩汐甩開他的髒手,站起來,退到牆邊。“我隻倒酒,不陪客,既然沒有吩咐,先走一步。”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等等。”男人大喊,“真是不識抬舉。好,你想倒酒,我就讓你倒。”說著,他把麵前的兩杯酒一飲而盡。將一個半瓶酒狠狠摔到地上。啪的一聲,伴著女人的驚叫。破碎的酒瓶連裏麵的一瓶酒水,都灑在地上,“過來給我倒酒。”男人說。


    淩汐緩緩轉身。看著一地瓶子的碎片,一皺眉。


    “怎麽?不願意,那就過來陪我喝酒。”男人得意地看向淩汐。


    女人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看向淩汐,怎麽辦?


    淩汐垂著眼睛,走到茶幾邊。男人突然拉住淩汐的手臂,狠狠向下一拽。淩汐重重地跪在茶幾邊。旗袍地裙擺被玻璃片硌出口子,幾個碎片刺到了淩汐的膝蓋裏,割破的傷口,在酒的浸泡下劇痛。先是一激靈,接著疼痛讓她皺眉閉目,半點緩不過來。


    男人也驚呆了,居然沒吭一聲,也沒哭。他忘了為難她的目的,愣在那兒。


    淩汐伸出手臂,拿杯瓶的手不太穩,但也勉強倒了兩杯酒。


    敲門聲,領班在外麵喊著:“淩汐,快點出來,別耽誤先生的好事。”一定是有人說了包間裏有響聲,侍應聲去叫來了領班。


    淩汐扶著茶幾吃力地站起來,啐玻璃在膝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膝上還貼著玻璃碎片,裙擺上滿是血跡。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出了門,領班吃了一驚。“淩汐你?”幾個侍應生也聞聲跑過來。


    路過的穿著黑馬夾的侍者,都驚慌地看著淩汐,門口人眼中也都是不忍。淩汐淡然一笑,轉身便走。直接迴到樓梯下麵的房間。


    剛坐到狹小的空間裏,劉暉就來了。他是這裏最會看眼色的待應生,長著單鳳眼,薄嘴片,白淨的臉,笑起來很有點女人的嫵媚。此時,正焦慮地拿著藥箱走進來。


    “我幫你上藥吧?”劉暉將藥箱放到床上,蹲下來。小心地掀起淩汐的裙子。


    “藥箱留下,你出去。”淩汐淡淡地說。


    “我來幫你,玻璃片不清幹淨,會化膿的。”劉暉看著她流血的膝蓋,遲遲不敢動手。


    “謝謝你,請你出去。”淩汐無力地說,蒼白的臉上,隻有冷厲。


    “那好吧。”劉暉擔心地慢慢站起來,迴頭看了一眼,才向外走去。並隨手關好了門。


    傷口的疼痛遠比不上心中的痛。再苦也要對生活充滿希望,不能向命運屈服。還有,我要找到殺我父母的兇手,我要報仇。淩汐咬牙將酒精倒在傷口上,劇痛讓她險些暈倒,看著發白的傷口。心寒,誰又能料到以後會不會有更多這樣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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