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輝下意識看過去,原來是何蘭輕手輕腳的走進來。


    他對何蘭這個姑娘印象還不錯,長相甜美,心思不壞,便打招唿道:“你來啦。”


    何蘭見到他能站起來跟沒事人似的,眼神裏立馬露出緊張之色。


    剛要開口問好時,她忽然尖叫起來,驚恐的模樣放佛見到鬼一樣。


    陳二輝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光著身子,急忙把病號服穿上。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陳二輝坐下後道。


    “哦,我路過,偷偷過來看看你。”何蘭似乎還在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而感到臉紅,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沒事了?聽說你受傷很重,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都。”何蘭說話的時候,偷偷看了眼陳二輝,麵色紅潤。


    “嗯,今天剛好的差不多。”陳二輝好奇問:“幹嘛要偷偷來呢?”


    “你昏迷的這幾天各門各派的入道者全部進山了,說是尋找什麽寶物,今晚我師父讓我去下山買些吃的,我就順道過來先看看你。”


    陳二輝驚訝起來,想不到寶物的吸引力這麽大,怪不得師父著急呢,這麽多人去找,沒準兒會被誰找到。


    幸好他們都是入道者,不屑用內氣這種低級功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得趕緊通知師父。


    送走何蘭後,陳二輝急忙去找護士,問她自己昏迷的時候,手機放哪了。


    “請問您是哪位病人?”護士小姑娘說道。


    “你忘了?今天醒來時,還是你第一個發現的。”


    “不,不會吧……”小護士驚訝起來,目光中慢慢的不可思議,他今天才剛清醒,就拆了繃帶,跟沒事人一樣了?


    陳二輝拿到手機後,急忙給彈指道人打電話,想讓他盡快行動。


    隻聽他迴道:“急什麽,反正那群蠢貨也找不到。”


    “可是,以防萬一呢,聽說弟子輩的人全夠去了,要是有武者不小心用內氣感應到,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急,不急,就這樣吧。”彈指道人說著掛了電話。


    陳二輝鬱悶的自言自語道:“這個該死的老頭兒,真不知道什麽事重,什麽事輕。”


    “對了,師姐不知道在忙什麽。”陳二輝說著,給殘月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剛要開口,就聽到彈指道人破口大罵:“大半夜的你也瞎打什麽電話!”


    陳二輝嚇了一條,拿起手機看了看,確實沒撥錯號碼啊,怎麽接電話的是師父呢?


    正疑惑著,他扭頭一看,見到彈指道人邊在電話裏罵罵咧咧,邊推進門。


    “師父,你怎麽拿著師姐的手機?”陳二輝疑惑道。


    “我這是替她保存。”彈指道人說著,拿著鼓搗了一陣,舉在陳二輝眼前,厲聲道:“這是怎麽迴事?”


    陳二輝定睛一看,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是這次他剛來蜀川第一天晚上,殘月為了擺脫阿龍那個死心眼的糾纏,而跟他自拍了一張上半身全果的親密照。


    “這是誤會。”陳二輝苦笑道。


    “我不管是不是誤會。”彈指道人正色道,“既然你做了,就要負責,以後對你師姐好一點!”


    “這真的是誤會。”陳二輝快要哭了,“不信你問師姐去。”


    “她還在昏迷我怎麽問?”彈指道人非常不滿他的態度,繼續道訓斥,“你說你本事不大就算了,怎麽連這點擔當都沒有?要是讓我知道你辜負她,第一個先把你廢掉!”


    陳二輝聞言,眉頭一皺,道:“師姐還在昏迷?怎麽迴事?”


    跟著彈指道人到殘月的病房後,陳二輝無比驚詫。


    隻見殘月全身上下全被被繃帶包裹,比他之前的還要厚上許多,而且頭部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被封死!


    身上還插著各種檢測儀器,此時她身上真輸著營養液。


    “怎麽會這樣?!”陳二輝急忙走到跟前,怔怔的問彈指道人,“這,這真的是師姐嗎?”


    彈指道背轉過身,輕輕點了點頭,“我們發現你師姐的時候,她已經……被牛虱掩埋。”他的語氣裏,滿是蒼涼與深深的悲痛。


    “不會的,以師姐的實力絕對不會成這樣的!”陳二輝眼睛通紅的大聲說道,不想,不願承認眼前的事實。


    彈指道人接著道:“是的,即使她當時受傷,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是,我們是在一線峰峰頂發現她的!”


    聞言,陳二輝頓時恍然。


    他清楚的記得在讓阿龍去代替她的位置時,她擔心自己安危,一開始死活不同意。


    原來,在阿龍過去後,她竟然拖著受傷的身軀,迎著百萬牛虱,爬上百米高的一線峰來救自己!


    這時,他迴憶起在布置最後一次陣法時,他全身被牛虱纏住,記得是一道劍氣,將他左臂上的牛虱解決掉,他才有機會部署的。


    那道劍氣,應該就是師姐殘月斬出來的!


    想到此,陳二輝的淚水模糊。


    第二天,他終於說服彈指道人,要將殘月帶走治療。


    她的傷情太重,直到現在還在昏迷中,依靠醫院的治療根本於事無補,隻能提供給她營養類的藥物,必須要依靠針灸配合神農秘術來醫治。


    彈指道人見識過陳二輝在蜀山的表現,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前,隻能先交給他。


    陳二輝將滿是繃帶的殘月帶迴到酒店後,對彈指道人道:“師父,這幾天師姐先在我這裏,等有狀況了,我在給你打電話。”


    “不用,反正那群蠢貨也找不到寶物,我先待在這裏休息幾天。”彈指道人說道。


    陳二輝知道他不舍得走,是擔心殘月,但自己要用神農之術治療,難免會讓她發出那種尷尬的叫聲,讓他聽到不好,便道:“師父,這個時候你應該趕緊去找寶物,找到後或許對師姐的傷有幫助也說不定。”


    彈指道人聞言,細想了一下,確實有道理,就應了下來。


    “對了,最好在找一株百色竹,等師姐傷好後,可以幫她恢複。”陳二輝在他將要走的時候囑咐道。


    百色竹是給賈思邈前輩,用來研製隱藏他孫女天生巨力的藥材。


    他擔心師父會很快找到寶物迴來,正好讓他幫忙找百色竹,拖延他幾天。


    彈指道人離開後,陳二輝看著床上的如同纏滿繃帶的木乃伊似的殘月,表情認真,嚴肅:“師姐,我一定要治好你的!”


    之後,他將門插住,關上窗簾,打開所有燈光,開始治療。


    先是把脈,找出一套適合她傷情的陣法,然後開始運用神農之氣治療。


    進入神農秘術第三層的他,神農之氣渾厚無比,比第二層巔峰,足足多了兩倍。


    一邊紮針,一邊灌輸神農之氣,很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但殘月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陳二輝體內的神農之氣不剩一定一點,累的倒在殘月旁邊睡著。


    即使沒有睡衣,他也強行讓自己入睡。


    在沒體力修煉的情況下,睡覺是積攢神農之氣的最佳方法。


    一覺醒來,他也沒看時間,繼續紮針,繼續灌輸神農之術。


    而後,再次累倒沉睡。


    醒來就治,沒力氣了就睡,連出去吃飯的時間他舍不得浪費一絲。


    想起殘月拖著受傷的身軀,迎著百萬牛虱,攀爬百米高的一線峰,他心裏的就愧疚的想要流淚,根本沒心思吃飯。


    不知過了多久,陳二輝終於在一次治療後,一頭倒在床上。


    他不是像之前那樣累的睡著,而是身心疲憊的昏倒。


    ……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不知何時,陳二輝被門鈴聲吵醒。


    他甩了甩頭,看了眼纏著繃帶,平躺在床上的殘月,拿手機想看看幾點了,誰知手機不知在何時就沒電關機了。


    他起身拖著疲憊的身軀往門口走去:“誰啊?”


    “先生,請問您今天還要住嗎,您的房間該續費了。”外麵酒店工作人員說道。


    陳二輝開門隨手遞給她一疊錢,“麻煩您順道買些吃的迴來可以嗎?”


    餓,他感覺太餓了。


    餓的前胸貼後背,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打發走工作人員,他將手機充上電,去了躺洗手間。


    瞬間被鏡子裏的人嚇了一跳。


    此時,他臉色無比消瘦,頭發亂亂蓬蓬的,嘴巴四周,以及臉上都長滿了黑壓壓的胡茬。


    陳二輝心神一凜,慌忙跑到外麵,看見人就問:“現在是幾號?”


    因神情過於激動亢奮,把人都嚇跑了。


    他迴房間急忙將充著電的手機打開,一看時間和日期,不禁叫道:“遭了!”


    他這才發現,進入酒店整整五天都沒出過門,沒有吃飯,沒有喝水,就這麽瘋狂的治療,治療完就睡,睡醒接著治……


    不吃不喝,是怎麽堅持五天的?


    現在這不是他考慮的問題。


    算上這五天,他從南陽市趕來已經過了十五天,《華夏新歌聲》節目應該盲選階段應該結束,在過幾天就要舉行第二輪了,還好沒耽誤。


    前些日子進入蜀山的時候,他特意把手機設置成全部攔截模式,現在估計張秉華或者自己的導師餘帥,應該早就打電話找自己了吧。


    還有梁一菲,王曉璐,李雅萍她們,這段時間可能也在找自己。


    想起她們,陳二輝打算把攔截模式取消,該跟她們聯係一下了,也不知道梁一菲的廚王爭霸賽怎麽樣了。


    “不,不行。”陳二輝將手機放下,“師姐的傷還沒有好,怎麽能做其它事情呢?梁一菲最大的敵人,是湖城上一任廚王,其餘的人對她構不成威脅,至於《華夏新歌聲》那邊,先不管它,比起去參賽,師姐的傷,要重要千百倍!”


    這時,剛才那名工作人員,已經把飯買迴來,好奇的看了這個把自己鎖在房間的男人一眼,直到陳二輝關門她才離開。


    陳二輝狼吞虎咽的將飯菜解決完後,他打算衝個澡,然後繼續給師姐療傷。


    從浴室出來,他什麽都沒穿。


    衣服好幾天都沒洗了,全是怪味兒,反正師姐現在渾身都是繃帶,什麽也看不著,也懶得找衣服了,直接準備給她醫治。


    就在他剛要開始時,忽然愣住了。


    床上的師姐,現在的姿勢是側躺!


    “記得她剛才明明是平躺著,現在怎麽側躺了?自己被餓的眼花了嗎?”陳二輝狐疑著,把手按在她心口,想聽聽她心跳。


    誰知剛把手放過去,忽然感覺到師姐在動!


    陳二輝激動了,師姐醒了,師姐終於醒了!


    隻見她艱難的將左腿彎曲,而後緩緩的蹬直,蹬腳的方向,是陳二輝腰腹以下的襠部。


    這是……斷子絕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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