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儀是湖城所在的江東省,省委宣傳部部長的女兒,家住省城江錦市,這一點陳二輝早就讓杜兵調查過。


    湖城離省城江錦市並不遠,坐高鐵不到兩個小時就到。


    陳二輝下了火車後,直接打車往她家所在的清源小區走。


    清源小區是高檔小區,居住著許多領導,陌生來客必須經過保安確定才能進。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保安上前詢問。


    “我叫陳二輝,找三號樓二單元的張欣儀。”陳二輝迴道。


    保安聞言有些驚訝,心道,張部長家的女兒剛迴家,就有不少人富家少爺以及各個領導公子上門提親,各個開的是豪車。


    想不到這年輕小夥子,竟然打車就來了,不知道該用勇氣可嘉來形容,還是該說異想天開。


    “稍等。”保安嘲諷的看了他一樣,讓門崗室的同事撥打內線電話確認。


    片刻,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同事從門崗出來,道:“張部長說不見。”


    陳二輝聽到後,眉頭一皺,下車想到門崗室親自跟張欣儀的父親說,被保安攔住:“喂,喂,你幹嘛呢!”


    “讓我自己跟張部長說,可以嗎?”陳二輝說道。


    “說,說,說什麽啊說,趕緊走吧。”保安不耐煩的說道,同時嘴裏小聲嘟囔著,“哼,像你這種市井小民,也配來找張部長的女人?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時,一亮奔馳開過來停在門口。


    車的主人打開車窗,問保安:“聽說欣儀迴家了,是嗎?”


    “是,是的,我這就給您開門去。”保安笑臉兒相迎,卑躬屈膝的說道。


    接著,電子門打開,奔馳揚長而去。


    陳二輝見狀,臉色有些不快,質問保安道:“你們沒打電話確認,怎麽讓他進去?”


    “廢話,人家可是省委秘書長的楊公子,你又是誰?”保安又恢複之前冷漠嘲諷的嘴臉。


    這時,出租車司機也勸陳二輝:“我說小兄弟,還是趕緊走吧,這個小區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進去的。”


    陳二輝有些氣惱,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


    他調整下唿吸,重新對那保安說,“那我要見八號樓四單元的林老爺子。”


    保安聞言,差點咽了舌頭。


    反應過來後,不耐煩道:“趕緊走吧,別浪費時間了,林老爺子是你這種人見的?”


    林元清是老一輩的英雄,為國家出生入死,軍功爍爍,即使現在退休在家,他跺跺腳就能讓江錦市抖一抖。


    陳二輝徹底被這倆人勢利眼保安搞的沒脾氣了。


    幹脆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陳二輝道:“是林老爺子嗎,我是陳二輝,您還住在清源小區嗎?”


    陳二輝說了幾句後,把電話遞給保安讓他接聽。


    兩名保安詫異的相互望了一眼,接過電話後,連忙一臉慌張的:“連忙點頭喊是。”


    “大,大少,實在對不住,我沒認出您。”接電話的保安,急忙點頭哈腰給陳二輝道歉,同時對他同時嚷道:“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大少開門啊!”


    他同事此時也看得出事情有變,驚慌失措的趕緊按遙控開門。


    陳二輝不在理瘋狂追著他道歉的兩個保安,坐上出租車往小區走去。


    “師傅,往左拐。”


    “哦,哦……”司機師傅被剛才的事態大轉變搞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進入傳說中的清源小區,這要跟同行說出去,能夠吹上一年了!


    到達八號樓門口,陳二輝給了司機一百塊錢,“不用找了。”


    林元清家是上下兩層通透的複試結構,麵積很大,裝修十分古樸,牆上還掛著幾幅當年戰爭時期的畫報,桌上各種擺件也大多是那個時代的物品,比如鋼盔,步槍模型,子彈殼。


    陳二輝進來後,滿頭銀發,身形高大,卻有點拐的林元清早就在門口等著,見到他後,熱情道:“小輝,你說你來就來吧,還拿這麽多東西幹嘛。”


    “這麽時間沒來看林爺爺,自然不能空手而來。”陳二輝笑著手裏的大包小包,其實茶葉,營養品等等,原本是帶給張欣儀父親的,隻是他不接見。


    二人坐在客廳,寒暄起來。


    “小輝,你師父最近怎麽樣?自從兩年前那一麵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林元清笑著問道。


    “林爺爺,您就甭惦記了,我師父那種人就那樣,即使讓他做上帝,他都未必肯。”陳二輝笑著迴道。


    兩年前林元清得了怪病,神誌不清,天天大喊著要上陣殺敵,要替當年的兄弟門報仇雪恨。


    國家念他軍功碩大,給他請了無數名醫,卻仍沒有醫治好,後來陳二輝的師父彈指道人說他這是受陰魂纏繞,讓他喝了一碗兒不知什麽東西配的燙後,就奇跡般的沒事了。


    林元清知道他本領奇大,一直試著說服他為國效力。


    隻是彈指道人一心尋道,無心留戀紅塵俗事,但見林元清一心向國,被他感動,就給他留了一套《混元勁氣功》。


    之後,林元清將這套功法無私的交給了國家最強的血狼特種部隊修習,也就是杜兵所學的那套功法。


    林元清訕笑了一番,他也得知彈指道人是不會接受任何職位的,隻是忍不住還是想問。


    接著,他靈光一閃,若有所思的看著陳二輝,道:“小輝,往日你跟你師父形影不離,今天獨自一人來,是不是出徒了?”


    彈指道人那麽厲害,身為他徒弟,應該也不差,不如說服他……


    陳二輝旋即看透他想法,笑著道:“林爺爺,還是別了,我也在追尋自己的‘道’,不喜歡被人約束。”


    “哈哈哈哈,還果真是師徒倆。”林元清不好意思的大笑起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對了小輝,這次來了就多住幾天,正巧我孫女今晚迴來,一起吃個飯。”林元清說道。


    陳二輝思索了一番,點頭同意。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張欣儀的父親都懶得見他,這件事解決還需要一點時間,住在外麵的話,來迴跑也不方便,還不如在這裏蹭吃蹭睡。


    見他同意,林元清臉上被猥瑣的笑意堆滿,心道:“哼,你小子好澀這個毛病,老爺子我可是清楚的很,到時讓你迷的你腿都走不動,成了我林家的孫女婿,你小子要敢不聽我的安排,我就讓孫女跟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哈哈哈哈。”


    “林爺爺,林爺爺?”陳二輝見林元清無緣無語的笑起來,差點以為他之前的神經病又範了。


    “哦,哦,沒事,哈哈。”林元清尷尬笑道。


    ……


    傍晚的時候,林元清忽然接到電話,他安排接機的那個保鏢家裏老婆要生了,急著趕迴去。


    陳二輝聽到後便道:“不如我去接吧,反正我閑著也沒什麽事兒。”他也不好意思在林元清家白吃白住幾天,心裏也在為張欣儀的事感到煩惱,不如順便出去散散心。


    林元清哪舍得讓他去啊,不過仔細一想,這倒是個給他倆單獨接觸的好機會,高興道:“行,你去吧,我在家給咱們做飯,嗬嗬。”


    陳二輝出門後,步行走出清源小區,那兩名保安見了,生怕他記恨之前的“誤會”,像哈巴狗一樣湊上去又是叫哥,又是遞煙的。


    到了機場,陳二輝舉著一塊寫著“林馨桐”三個字的牌子。


    片刻,一個長發飄逸,帶著遮臉太陽鏡,穿著束腰雪紡衫,寬鬆帆布褲的女孩兒走到陳二輝跟前,道:“你是我爺爺派來接我的?”


    “你是……”陳二輝看了下牌子上的三個字,問,“你是林馨桐?”


    “沒錯,走吧。”林馨桐說著,把行李箱丟給人,跨步往外走。


    陳二輝愣了愣,見她已經走遠,隻好拉著行李箱跟上。


    到了外麵,林馨桐往四處看了看,問道:“車呢?”


    陳二輝指了指廣場一側的排著長長隊伍的出租車專區,迴道:“在那兒呢?”


    林馨桐看去,頓時驚訝起來,摘下墨鏡怔怔的看向陳二輝,“你不會說是做出租車吧?!”


    陳二輝聳了聳肩,迴道:“趕緊走吧,還得排隊呢。”


    “你,你竟然沒開車就來接機?”林馨桐不滿的皺起了冷眉。


    “我不會開車。”陳二輝攤手道,就算會開車,自己的車還在青山村呢。


    “我去!我爺爺怎麽會派來你個極品?”林馨桐鬱悶的叫道。


    二人整整排隊派了二十分鍾,才輪到他們。


    一上車,林馨桐就忍不住數落副駕駛的陳二輝:“你說你怎麽連車都不會開?我爺爺怎麽收了你這麽個極品?”


    司機師傅見多石廣,一眼就看出林馨桐上下全是名牌,而陳二輝全身最貴的是腳下一雙二百多塊錢的特步,所以聽著那美女對陳二輝的數落,眼神裏閃過一絲對陳二輝的鄙視。


    這令陳二輝很鬱悶,以前穿地攤貨時,就自帶被動嘲諷技能,動不動就有人鄙視他鄉巴佬。


    現在換成店裏的衣服了,還是免不了被人嘲諷。


    他想了想,決定報複下這個張狂的林馨桐,於是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扭頭會林馨桐迴道:“桐桐,我也知道配不上你,可是咱們這是娃娃親,我也很無奈。”


    “娃娃親?!”林馨桐睜大眼睛詫異的大叫道。


    “是啊,你不知道?當年在戰場,我爺爺救過林爺爺一命,後來林爺爺向天發誓,後人若有女,必嫁陳之後。”陳二輝有模有樣的說道,“後來,林爺爺隻有一個兒子,沒有女人,就等到咱們這輩了,所以,我也很為難。”


    他說完後,開車司機師傅看向陳二輝的目光,變得驚詫起來,就像在看小說裏的主角一樣。


    司機師傅閑暇等活兒時,喜歡看網絡小說,小說裏有好多這種“娃娃親”的事件。


    一般都是隱世高人的後人,離開大山,去國際化大都市找某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履行婚約或者退婚,然後被千金小姐厭惡拒絕,而後麵的劇情發展,往往都是山裏少年霸氣側漏,不僅讓千金大小姐死心塌地的倒貼,還會成為舉世無雙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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