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陳二輝一副長者育人的語氣,道,“身為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你不能以個人主觀思想來看待他人。”


    “狡辯!”王曉璐真想把他在縣城旅館找小姐的事公布於眾,可又說不出來。


    一旁的梁一菲則替她加油道:“對,他就是個流氓,這點我可以作證!”


    王曉璐好奇的看了眼梁一菲,道:“一菲,你怎麽一點都不生氣他的氣呢?”


    她早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他們倆不是情侶關係麽?按理說陳二輝偷看自己洗澡,她應該很生氣的樣子才對,可她怎麽老是擺出一副想看熱鬧的樣子,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對陳二輝這個男朋友絲毫沒有吃醋什麽的。


    梁一菲聽到質疑,瞬間醒悟過來,幹笑兩聲,一把摟住陳二輝的胳膊,作出很親昵的樣子,甜甜的說道:“雖然他是流氓,但我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王曉璐腦子一片空白,極度無語。


    “咳,咳!”一旁的張貴年實在受不了他們倆的模樣,趕忙轉移話題,道:“說正事兒,說正事兒。”


    陳二輝放下筷子,歎息一聲,心道,看來想搞定這個固執的女村長,必須要使出殺手鐧了!


    接著,他掙脫開梁一菲的手臂,起身往院子裏的三輪摩托車走去。


    掀開車鬥上掩蓋的帆布,搬出一個大箱子,然後又拿出一大包在縣城超市買的零食。


    梁一菲率先看到那一大包的零食,激動的兩眼都放出光來,嗖的一聲朝陳二輝跑過去。


    “別動!”陳二輝拍開她去拿零食的手,“還不能吃。”


    “為什麽!”梁一菲既委屈又不滿道。


    “想吃的話,也不能白吃,總得做點什麽事吧!”陳二輝衝她嘿嘿一笑。


    隻是他這笑容給梁一菲誤解了,一巴掌拍打在他胳膊上,叉腰怒道:“臭流氓!”


    陳二輝無語,這丫頭是想哪去了?到底誰的思想更流氓!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能說服村長大人同意我承包土地,那這些零食全都是你的。”陳二輝鬱悶的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梁一菲明白過來後,道,“好,沒問題!”


    接著,原本對土地承包這件事不聞不問的梁一菲,忽然想像吃了藥丸似的,湊到王曉璐身邊,開始死磨硬泡的央求起來。


    那模樣,就跟一個小女孩兒在像她媽媽在撒嬌。


    陳二輝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自己出趟遠門,不帶她帶點東西說不過去,好在她是個天然呆,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相信,沒有幾個人能經得住梁一菲的撒嬌式的“死亡磨蹭”。


    她那嗲聲嗲氣的聲音,清澈水靈的大眼睛,以及比白玉還要光滑的肌膚,無時無刻都在摧毀人的心理防線。


    有她出馬,事半功倍!


    “就連身為彈指道人門徒的自己,都抵抗不住她的‘死亡磨蹭’,更何況這個初出茅廬的女村長?不出一刻鍾,這事兒準能成!”陳二輝靠在三輪車旁邊,等待著王曉璐的動搖。


    然而,伴隨著王曉璐一聲厲喝,陳二輝的這個計劃徹底失敗。


    “絕對不同意!”王曉璐嚴厲拒絕,並語重心長的對梁一菲道,“一菲,這是關乎到整個青山村村民的大事,咱不能因為一點點零食,就出賣自己的良心。”


    陳二輝汗顏,想不到女村長的意誌力不是一般堅強。


    他把車上的紙箱子,抱在桌子上。


    眾人好奇看去,是一套護膚品,還是電視上天天打廣告的那個牌子的!


    一套下來起碼好幾百塊錢!


    “這套護膚品本來是送給王大村長的,可惜,村長剛正不阿,而且本身皮膚也很好,根本用不著,真是可惜了。”陳二輝說著,往梁一菲前麵一推,並對她擠了擠眼,“要不送給你?”


    梁一菲雖然天然呆,但腦子不笨,隨即會意陳二輝的意思,裝作十分喜愛的樣子對他連連感謝了一番。


    而後,她正拿著一瓶往臉上塗抹的東東,愛不釋手的把玩兒,無意中看到上麵寫的成分,忽然驚叫道:“遭了!這個牌子的護膚品的配方成分裏有膠原蛋白,我對膠原蛋白過敏!”


    陳二輝隻覺得滿眼黑線,有誰會膠原蛋白過敏呢?說她聰明,怎麽找的理由這麽蠢!


    隻見梁一菲遺憾的連連歎息幾聲後,抬眼看了眼王曉璐,道:“要不……你用?”


    “這……不太好吧……”王曉璐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套名牌化妝品說道。


    “什麽好不好的,放著也是浪費,送你了。”梁一菲大方的一把推在她麵前。


    “……”王曉璐想要拒絕,可怎麽也張不開口。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這可是名牌護膚品啊,上學時因為學生身份,一直忍著沒用過。


    好不容易熬到畢業,可以用了,卻直接來這偏僻的山溝溝裏當村長了,而且離家時因跟家裏鬧矛盾,根本沒帶多少錢,聽上任村長張貴年叔叔說,青山村村長的工資低的可憐,一個月才六百多塊錢,不吃不喝才攢一個月的錢才能買到一套啊。


    越想,她心裏越動搖。


    “璐璐姐,你要是不想要的話,隻能送給別人咯。”梁一菲一臉可惜的說道。


    “別,別……”王曉璐急忙伸手護著那一大箱子護膚品,生怕被人搶走似的,頓了頓,又道,“可是咱得說好,就算收了你的東西,我也不會聽陳二輝的話。”


    梁一菲明眸一瞟,道:“你看你說的,這是我送給你的,又不是他送,關他什麽事兒!——不過……我覺得吧,二輝承包土地這事兒,不能光聽咱們的,得多問問村民們的意見。”


    張貴年見機會來了,也接口道:“一菲說的對,身為村長,這事需要征詢大家的看法,如果是大家都不同意的話,二輝他也承包不了啊!”


    “可如果他們同意呢?”王曉璐擔憂道,陳二輝的承包費雖算不上太高,但在這麽貧窮的青山村來說,已經足夠另人瘋狂了。


    “他們要是同意的話,你再反對,以後誰還會聽你的話?”張貴年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道理是沒錯,可這‘火’不能燒給村民,你說是不?所以,必須得先看征詢一下大家的看法。”


    ……


    大家的看法還用說嗎?


    租出去一畝地,一年就能迴收五千塊錢,這麽大的餡餅誰會不接?


    要換做別人,大家可能會覺得餡餅有假,但承包的人是帶領村民賺了不少錢的陳二輝,大夥兒沒有一點不放心的。


    於是乎,青山村開始了一輪田地收購狂潮。


    村委會的門口,門庭若市,生怕來晚了,人家租夠後不租了,爭前恐後的往前擠。


    陳二輝則不急欲簽訂承包合同,而是把條件一一講給大家。


    為了人人都有好處,規定隻租每個家戶一畝地。


    這樣不僅每戶都有了收入,而且也還留有自家種玉米小麥的田地,少了一絲後顧之憂。


    同時,也有一些想多租出一些地的家戶,被陳二輝拒絕。


    不是他不想多租,現在資金有限,每家一畝加起來就一百六十多畝地,一畝五千塊錢,一年就得出八十多萬。


    這個數字可不小放在哪算都不算小,可以說是白送錢,相信若是找一塊荒地承包改造田地的話,也用不了這麽多錢。


    之所以這麽大方,除了提高村民生活條件外,最重要的是草藥不用自己種植管理,省心省事兒。


    按照合同規定,凡是有土地租給自己的家戶,必須要管理好自己以後打算要種的草藥,若是不達標的話,將會在一年五千塊錢的租金裏扣除一大部分。


    這麽一算,這八十多萬就花的省心了,什麽都不用管,隻需要提供給他們技術,以及搞些個大棚,然後就隻等著收錢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一個原因——陳二輝現在窮,沒錢。


    夏雪涵給的那一百萬入股風月酒樓了,他前陣子收購草藥的錢,更是連一年的四分之一承包費都付不起。


    所以隻能先欠著,等有收成了再付款。


    要是給村民誘獲少了,他們能同意欠賬嗎?所以隻能把條件拉高,讓他們一激動,把合同簽了。


    當然,也有不願意欠賬的。


    比如趙老四跟村會計趙五裏兄弟倆,本身看陳二輝不順眼,所以在欠賬的事兒上極力煽動大夥兒三思後行,先給錢再簽合同。


    張貴年當場就宣布,不承包他們兩家的地了。


    於是,趙老四跟趙五裏家裏的老婆老娘,瘋狂收拾了他二人一頓,然後又乖乖去找陳二輝低頭認錯,簽了合同。


    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承包了一百六十二畝地。


    陳二輝抱著厚厚的一摞合同,帶著梁一菲跟王曉璐兩位絕品美女往家走,簡直是羨煞旁人。


    尤其是馬建國,越看陳二輝春風得意的樣子,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咋滴?”他媳婦兒楊美鳳看出他心裏所想,“是不是後悔把嬌嬌嫁出去了?嬌嬌現在還沒結婚,要是後悔的話,可以讓她迴來。”


    “不可能。”馬建國倔強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咱不能失信於人。再說了,即使二輝那小子再厲害,能厲害過那位少爺嗎?人家戴的手表,聽說價值好幾百萬呢。而且,要是讓嬌嬌迴來倒找他,那咱們馬家顏麵何存呢?丟不起這人!”


    說完,他一甩手大步往迴走,隻是不知為何,心裏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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