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看著壁畫,繼續聽周昊講著,好像他是導遊一般:“這說明那時藝術家的思想已經很開放了,能把裸體飛天創作出來供人觀賞,這跟當時占據主流的儒家倫理道德格格不入。雨霖,你說創作這幅壁畫的藝術家是不是很有勇氣和反叛精神?”


    “我想是這個藝術家把握了人性中固有的東西,把它大膽勇敢地表現了出來,這是‘人之初’的返璞歸真與原始體現。”吳雨霖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這個我知道”,周南一聽到“人之初”三個字便開始大聲吵吵,好像與大人找到了共同語言,朗朗地背誦著《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好了,小南,別背了”,周昊拉起周南,“我們去看玉門關和陽關。”


    “玉門關我也知道”,周南仍然邊走邊大聲地背誦著,“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吳雨霖的父親喜歡地把周南報了起來:“你知道的還挺多,那你知道陽關的詩嗎?”


    “陽關我也知道”,小周南摟著姥爺的脖子,“渭城朝雨浥邑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大家一起遊曆了玉門關和陽關。最後當從陽關走出來的時候,周昊已感體力不支,一下子便昏厥了過去。


    “周昊,周昊。”吳雨霖把周昊攬在懷裏,眼淚已簌簌而下。


    周昊被送到了敦煌醫院,醫生處置後,他慢慢地醒了過來。吳雨霖坐在床邊,拉起周昊的手說:“這些天太累了,我們今天就迴沈陽。”


    “我不累,我很高興,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周昊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謝謝你,雨霖;也謝謝嶽父嶽母,謝謝你們陪我走完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爸爸,你快起來吧,跟我們一起迴沈陽。”周南把頭湊到爸爸的臉龐說。


    周昊把手從吳雨霖的胸前移了迴來,撫摸著周南的頭說:“我沒事,小南,這些天你玩的高興嗎?”


    “高興。”周南點點頭。


    吳雨霖開始安排:“爸爸,這是敦煌機場飛往南京的機票,你們二老迴揚州吧。”


    “好吧孩子,那我們先迴揚州,有時間我們去沈陽看你。”


    吳雨霖和父母灑淚而別。


    吳雨霖陪著周昊,一家人飛迴了沈陽。周昊又住進了中國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主治大夫檢查完周昊的身體對吳雨霖說:“他的病情發展得很快,比我以前想象的要糟糕。現在我們還能對他的生命維持一段時間,你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我求您用最好的藥,盡可能延長他的生命,哪怕多延長一天也行。”吳雨霖淚光閃爍。


    “我們會盡力的。”大夫說。


    吳雨霖把周昊的病情告訴了他的好朋友趙長江。趙長江幾乎天天抽時間到醫院看望周昊。在大家的關懷下,周昊與死神做著最後的拚搏,使自己的生命又延續了一個多月。


    這天,沈陽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周昊躺在醫院的床上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對吳雨霖說道:“外麵是不是下雪了?”


    “是啊。”


    “你帶我去我們的老地方看雪好嗎?”


    “好吧,我帶你去。”吳雨霖讓大夫加強了用藥,然後讓人把周昊背上車,隨後自己開車來到了沈陽世博園。


    車輕輕地碾著初冬的雪,好像生怕把雪融化掉的樣子,慢慢地在世博園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那棵剛鬆樹下。


    周昊斜躺在車裏,透過車窗輕輕說道:“這裏的雪景真美,雨霖,以後我不能陪你看雪了,也不能陪你打雪仗了,這棵剛鬆就是我們人生和愛情的見證。”


    吳雨霖離開駕駛室,坐到周昊身邊:“這已經足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雨霖,記得我給你寫的那首詞嗎?你是芭蕉,喜歡東北的鬆與雪。”說完,周昊盡力握住吳雨霖的手,“我走以後,你把我的骨灰埋在這棵剛鬆下,不要任何標誌,也不要告訴任何人,讓我陪著剛鬆,如同陪你一樣。”


    “我答應你。”吳雨霖已經伏在周昊的身上泣不成聲。


    “別哭了,我們迴醫院吧。”說完,周昊便昏迷了過去。


    迴到醫院,周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趙長江也放下公司的事務,跟吳雨霖一起日夜陪著周昊。這天,周昊醒了過來,看著趙長江和吳雨霖,想做笑容卻仍然臉色慘白地說:“謝謝你長江,以後雨霖和小南,你要多關照。”說完,周昊繼續昏迷。一周後,周昊平靜地走完了他年輕的二十八歲的生命曆程。


    吳雨霖料理完周昊的後事,如其所願,將他的骨灰埋在了世博園那棵高大的剛鬆下。


    隨後,吳雨霖便把精力投入到華通公司的業務上。春節過後,她不僅把華通公司的業務做的井井有條,而且還利用她自身化學專業的技術,使甲基苯丙胺(冰毒)的純度達到了99。99%,令客戶們非常滿意。


    同時,吳雨霖在鐵西區西部的五彩別墅園買了一幢別墅,她和周南及婆婆住在那裏。但是,就在春暖花開的季節裏,卻發生了一件事情。


    一天,當婆婆帶著周南沿著大街散布的時候,一輛轎車撞倒了她。當人們忙著搶救婆婆的時候,小周南神秘地失蹤了。這給吳雨霖一個重大的精神打擊。本來,周昊的離世她剛剛通過緊張的工作尋求解脫,周南的突然失蹤,使她一下子病倒了好多天。周昊的母親在醫院裏被搶救了過來,一聽說周南失蹤的消息,便精神恍惚,得了精神分裂症。現在,吳雨霖雇用了兩個保姆照看著婆婆,她們一起住在那幢別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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