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燕少宇和燕淩雲告訴老人,鷂子因為自己做了虧心事,被燕少宇打了一頓,決心改邪歸正,燕少宇介紹他到一個親戚家做事,因為鷂子不想見老人家,早早的就帶著行李趕路了,請老人不要擔心。


    老人聽了以後,說:“兩個孩子真是好人,如果鷂子他不迴來,有個著落,那是他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個幾天。他要是我把我害死,是不會罷休的。”


    說著,就用衣襟不停的擦著眼淚。


    燕少宇倆個人安慰老人幾句,燕淩雲又從口袋裏掏出兩元錢來塞到老人手裏。老人自然不肯要,好說歹說才收下,又是一個勁兒感謝的話。


    臨分別時,老人讓燕少宇拿著一把柴刀,路上安全些,老人說:“你們再走兩座山頭,就是微涼山了,那裏樹林很密,野獸不少,特別是山狼更多,經常有人在那裏被狼吃掉。拿著刀,到時萬一遇到山狼,也是一個招唿。”


    燕少宇微微一笑:“老人家,不要緊,我們在路上折幾根木棍也就行了,怎麽能拿你的刀呢?你還要砍柴什麽的。謝謝您了。”


    老人握著燕淩雲和燕少宇的手,不肯放鬆。“多好的娃兒,真讓人心疼。你們路上一定小心啊!”


    燕少宇兩人不停的點頭。簡單的把東西收拾了,把被子背在身上,從村子前麵的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繼續向山裏走去。


    在離村子二裏地的地方,山腳下的一棵大樹旁邊,有一塊新土,上麵覆蓋著一些樹葉,因為下了一夜的雨,有點下沉。稍微粗略些,就不容易看出來。


    燕少宇看了一眼,搖搖頭。


    這是昨天掩埋鷂子的地方,如果能夠身化為肥料,滋養大樹,也是最好的歸宿。


    鷂子這樣的人的突然消失,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因為他在村裏作惡多端,是一大禍害。他的消失,應該是村人值得慶賀的事情。再說,他曾經多次突然這樣的蒸發,不過,最遲一年就會迴來,這次恐怕永遠不會迴來了。


    燕少宇不想讓老人知道,她的那個不孝的兒子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不會再糟踐人,不會對老人造成任何傷害了。但是,怕老人產生另外的擔心害怕,最後世事準備瞞著老人。時間一長,一切都會變得模糊淡薄了。


    “哥哥,鷂子這家夥為什麽會這樣,好像他的心是石頭的一樣。”燕淩雲突然說。


    “很多時候,因為不了解真相,而自己的心卻又陰沉,就往最壞的方麵去揣測別人,所以就引發仇恨的爆發。”燕少宇解釋道,“在鷂子的心中就是老人家害死了他的母親,他認為為了奪取他,老人會從根本上鏟除一切可能的不利因素;否則要是他知道自己有母親,就不會真正的孝順她。所以就喪心病狂,不顧一切的報複老人。”


    “其實無論如何,老人養育了他,還是應該報恩的呀!”燕淩雲說。


    “既然鷂子認為老人當初救他的動機不純,所以老人就成為他的殺母仇人。那樣的話,這種救命就成為陰謀。既然是陰謀,老人在他心中就是魔鬼。”燕少宇若有所思的說。


    “該真是複雜!”


    兩個人一路走來,一路說著話,倒也不寂寞。


    這一段山脈比前麵的一段還高大的多。真是重岩疊嶂,隱天蔽日。高大的鬆樹直插雲霄。在遠處的山峰上,一道白練垂天而下,果然有“銀河落九天”的氣勢,水流砸到下麵的深潭裏,發出隆隆的響聲。


    一些不知名的鳥兒,藏在碧翠的林蔭中,熱鬧是叫著。


    一隻雄鷹在高遠而蔚藍的天空中,盤旋著,時而疾掠過去,如一枚箭鏃尖銳的刺向天空,時而如一隻風箏,靜靜的懸浮在空中,時而緩慢的滑翔,如一架即將降落的飛機,突然又一個垂直拉起,直衝雲霄。


    燕少宇覺得自己就像那隻雄鷹,雖然有太多的命運的捉弄,但是很多時候還是需要自己去把握。而自己心胸的闊大,高遠需要自己去修煉。


    雖然是秋天,但是天氣已經很冷了。陣陣冷風吹來,燕淩雲不覺打了一個寒戰。


    燕少宇看了她一眼,脫下身上的夾衣,披在燕淩雲的身上。淩雲拒絕,說:“我不冷,你本來穿得就單薄,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說著自己就打了一個噴嚏。


    燕少宇笑了:“嗬嗬,還說我呢,還是管著你自己吧。還真像一個嬌弱的大小姐!”


    “壞哥哥,我嬌弱嗎?我哪裏又嬌弱了?你就是喜歡欺負我,見了爸爸,讓爸爸收拾你。”燕淩雲還是喜歡偶爾撒撒嬌,這時一雙小拳頭就沾上了燕少宇並不寬闊的背上。


    畢竟少年天性,燕少宇經曆了這許多的痛苦和悲傷,但是這麽長時間和燕淩雲朝夕相處,漸漸的在心中消磨了、多少淡了一些。再說自己一而不能整天沉淪於那種無可抑製的痛苦之中,否則,生活也就完全失去了亮色。


    所以,當燕淩雲的小手捶在他的背上時,燕少宇的心裏是充滿了快樂的。


    他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小丫頭,要是再不收手,哥哥就出手了!”


    “誰是小丫頭,你才多大啊?哼,看不起人,再吃我一掌!”燕淩雲反掌打了一掌,轉身跑開。


    “好,不聽哥哥的話,哥哥就要給予懲罰。看你往哪裏跑?”燕少宇一縱身,輕輕抓住燕淩雲的手。


    就在燕少宇抓住燕淩雲的手的時候,燕淩雲渾身一震,身子僵住了。


    燕少宇看了燕淩雲一眼,好像感覺到什麽。不過,燕淩雲臉上一紅,轉瞬即逝,用力一掙,手從燕少宇手中掙出來,右手穿過燕少宇的胳膊,伸進燕少宇的腋窩。


    燕少宇眼疾手快,左臂一夾,一個轉身,正與努力要掙脫的燕淩雲迎麵撞上,隻覺胸前被軟軟的東西頂住了,心裏一驚。燕淩雲“哎呀”一聲,臉上迅速被紅暈占滿。


    燕少宇尷尬的一笑,放燕淩雲的手出去,心裏就有些螞蟻爬過一樣的感覺。


    想起那天晚上在楊樹林的情景,看著燕淩雲白嫩的臉上美麗的紅暈,燕少宇心裏有著無以言表的麻酥的感覺。


    “壞哥哥,你欺負我!你壞!”燕淩雲看見燕少宇眼裏的迷茫和歡喜,趕緊迴過魂來,雙手像擂鼓一樣,使勁的在燕少宇的背上砸起來,砸得燕少宇嘴裏吸溜著,卻不敢躲避。


    誰叫自己吃老妹的豆腐呢?自己現在可是說是賊心不死了。


    這種尷尬的情景,怎麽讓自己這樣的喜悅而衝動呢?


    如果,真的,老妹喜歡自己,自己是不是就會……?燕少宇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自己怎麽會對老妹有這種肮髒的想法呢,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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