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巴克,我找到了那天一直給我續杯的服務生小姐。


    “小姐,你還記得那天讓你給我免費續杯的那個小姐嘛,她就坐在那個角落裏,帶著一副墨鏡,你還記得她嗎?”我滿懷期待的看著服務生小姐。


    “先生,我記得你,但是我確實不記得有那麽一個小姐了。當天我們店確實推出過免費續杯”,說著她拿了一張券給我,上麵標明四月二號,窯頭路星巴克店推出了免費續杯活動,她還告訴我那天還是她給我發的券,然後我才進店消費的。


    但是關於烏鴉,她說她真的沒有一點印象,聽她這麽說,我的心頓時冷了半截,於是跑到前台,要求前台小姐調出四月二號當天的監控錄像,我要看錄像。


    但是前台小姐卻一臉抱歉的看著我說道:“對不起先生,您要求的是七月二號的錄像,而今天已經七月十號了,監控錄像會在一個星期內自動覆蓋,所以我們已經查不到七月二號的監控錄像了,很抱歉”


    她一臉歉意的看著我,我心裏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卻沒有發泄出來。


    “好吧,謝謝你”,我轉身準備離開星巴克,卻看到了那天將我按在地上的兩個保安。


    “兩位大哥,兩位大哥,還記不記得我,還記不記得一個星期前因為我在這裏和一個墨鏡女打架,你們兩個把我按在地上,還記不記得?”我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兩個。


    “對不起先生,我們店已經有半年沒有發生過鬥毆事件了,所以很抱歉,您應該是記錯了”,兩名保安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此刻,我想都沒想就迴了我居住的酒店,問了那天晚上將我們攙扶上去的兩名工作人員,他們同樣表示不記得有那麽一名墨鏡女。


    我一下子癱坐到酒店大廳的沙發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烏鴉不可能這樣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她不能,我也絕不會讓她消失。


    於是我馬上從口袋裏將手機掏出來,在qq的搜索裏麵輸入她的網名“光年之後的舊知己”,同樣顯示為空,沒有,我竟然沒有這個好友。


    我……


    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唐氏集團的大廈裏麵,因為那裏是我們兩個共同工作的地方,於是我不顧一切的開著張木的車子往唐氏集團趕去。


    到了唐氏集團,我不顧保安的阻攔衝到了人事部。


    “你們,你們幫我查一下公司的cfo,查一下她的資料”,人事部的人一看我氣衝衝的樣子,一臉抱歉的看著我。


    “對不起先生,這屬於我們公司的內部資料,我們不能提供給外來人員”


    “我也是公司的人,我也是公司的人,我是副總裁助理,也是公司的人”


    “但是很抱歉”


    “給他查,這個時候,肖淩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感激。


    “先生,這是本公司cfo的個人資料”,說著她將一遝厚厚的履曆遞給我。


    “拿著一遝厚厚的履曆,我愣住了,上麵的照片是個男的,所以,他不可能是烏鴉。”


    “聽說這裏有人找我?”這個時候,一個男聲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過身子,發現他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唐氏集團的cfo。


    “你他媽的是誰,在這裏冒充cfo”,我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推到牆上,他被我嚇到了,口中大喊保安。


    “你告訴我,在你之前是不是還有一個cfo”,他被我嚇得沒敢說話。


    “你他媽的是啞巴還是怎麽了,快說話啊”


    “我,我已經在這裏上了三個月的班了,你說的什麽上任cfo啊,我完全聽不懂”,他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你他媽的放屁”,我一拳打在他的側臉上,他的眼睛隨之飛了出去。


    “說,你是他們花了多少錢雇來的,我花十倍返還給你”,我看了肖淩和張木一眼,我不相信,如果我連公司的cfo的性別都能認錯的話,那我這一個月就是完全活在了夢裏麵。


    “我真的是公司的cfo啊,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保安,保安呢?”


    “林墨,鬧夠了沒有,如果這不是唐總的公司,沒人迴允許你在這裏胡鬧的”,張木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道。


    “你們都他媽的騙我,你們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你們說什麽我就信什麽。我在這個公司裏麵工作了一個月,我熟悉這裏,我知道這裏曾經有一個神秘的cfo,你們別想騙我。”


    “林墨,林墨,你聽我說,聽我說。我們懷疑你犯了偏執型精神病和精神分.裂症,其實你來廣州這一個月並沒有在這裏工作,而是一直在精神病院中度過,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之前可能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中,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現在病症已經有了好轉,所以你又能迴到現實世界中了,這是你的胸牌“,說著他將一個胸牌遞給我。


    “林墨,廣州中山精神病醫院,病號18738,聯係電話:#@¥%¥%¥#¥”


    “這是醫院為了防止病人走丟而特別製作的胸牌,那天你從醫院裏逃跑,在大排檔裏喝酒喝多了,我們才找到了你。聽我的,再迴去接受治療,再迴去治療幾天,你就能完全痊愈了,就能迴瑞麗和冷冷結婚了,好嗎?”張木試探著問道。


    但是,我的頭好疼,感覺好藥炸裂了一樣,這一個多月,難道我真的是在精神病院裏度過的嗎,如果實在那裏度過的,那麽我又怎麽會知道唐氏集團的地址,又怎麽會記得這裏人事部的具體.位置,怎麽會……


    我感覺脖子後麵一疼,整個人就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依然是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天花板。我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冷冷正趴在我的病床前,隻是這一次的病床和前幾天的不一樣了。


    “你醒了,好點了嗎?”冷冷過來摸了摸我的臉。


    “我,我這是在哪?”我一把抓住冷冷說道。


    “在……”,冷冷突然停住了,好像不願意說出來一樣。


    這個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小夥子恢複的不錯啊,最近表現不錯,也不虧你女朋友在這裏陪了你整整一個月。”


    “醫生,這裏是哪裏?”


    “中山精神病醫院啊,哦,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清醒了之後都很反感這個稱唿,但是畢竟你在這裏度過一個多月是不爭的事實,你再在這裏留院觀察兩天,如果沒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他笑著走開了。


    “精神病院,難道我真的在這裏住了一個月嘛?”看著密密匝匝的鐵窗,如同監獄一樣。


    我想出去走走,我穿著棉拖對冷冷說道。


    “好,好,出去走走”,冷冷連忙扶了我一把,我走出房間,走到院子裏,發現大大的院子裏種滿了鮮花,蝴蝶在花叢間蹁躚飛舞,而那些精神病人則在院子裏或靜坐沉默或瘋狂亂跑,嘻嘻哈哈,如同癲狂了一樣。


    在我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還有幾個年紀大的老頭和我打著招唿,看樣子和我很熟的樣子。而我也像老朋友一樣和他們打著招唿。


    “放心吧,過兩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迴家了”,冷冷輕輕的環住我的胳膊,側著臉看著我。


    迴家了,這三個字如同一把刀子一樣插在我的胸口,我的家,在哪裏?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我沒有再如同前兩天那般胡鬧,很配合的吃著藥物,很配合醫生給我做的每一項檢查,乖巧的如同不會說話的玩偶一樣。


    我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精神分.裂了,但是現在是不是精神分.裂還有什麽關係嗎。


    就算我不是精神分.裂,他們消除了一切我和烏鴉之間的聯係,讓我相信我和烏鴉的相遇隻是我自己的一個臆想,那麽他們肯定不會再給我機會讓我接觸到烏鴉,更別說十七了,所以現在無論我再怎麽鬧,他們也會一直將我騙下去的,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再做任何反抗了,還不如就這樣順應他們的意思,說不定有還有機會再見到。


    晚上,我躺在床上,冷冷坐在我旁邊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發:“別擔心,我們明天就迴離開這裏,以後再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了。”


    “嗯嗯,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我順從的點了點頭,然後縮到。


    “嗯,晚上有什麽事情就叫我,晚安”


    “晚安”,她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之後就躺在了另一張床上。


    十七,是你真的不在了,還是你真的不想再見我了。窗外的月光有些清冷,如流水一般灑在了靜謐的夜裏,遲遲的流淌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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