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哥哥…”蘇沐柳聽聞皇甫瀾來了蘇家,興高采烈地跑了出來。


    這孩子,高興的有點早…容卿月無奈的扶額,便聽蘇沐清與皇甫瀾兩人客套的寒暄。


    “不知蘇家主最近如何?”皇甫瀾瞥了眼蘇沐柳,眸中劃過一抹冷光,讓蘇沐柳臉上的笑意一僵,她是犯了什麽錯嗎?


    蘇沐清依然淡漠出塵,漠然地直挑中心,“皇甫家主此來為何?”


    皇甫瀾不在意的笑笑,道:“不知蘇兄可知我皇甫家最近尋找內奸一事?”


    “略有耳聞。”蘇沐清頷首,鬧得那麽大,想不知道都難。


    “如今幕後主使已查出,就在這蘇家!”皇甫瀾一笑,漆黑的眼眸流過淡淡的光。


    “瀾哥哥,你在說什麽?”蘇沐柳心下一慌,笑著走了上來,想要挽著皇甫瀾的胳膊,卻被他側身躲過。


    “請,蘇三小姐自重。”皇甫瀾微斂眼眸,渾身充斥著冷淡與疏離。


    “瀾哥哥…”蘇沐柳眼眶一紅,麵上受傷,瀾哥哥是在懷疑她?


    “請皇甫家主指出那人是誰?”蘇沐清麵無表情的看著三妹的暗自神傷,聲音清淡。


    皇甫瀾冷笑一聲,毫不留情也未遲疑的開口:“蘇三小姐,蘇,沐,柳。”


    蘇沐柳麵色一變,頓時退後了幾步,身子磕在門框上,卻絲毫未覺疼痛。


    蘇沐清依舊淡然,仿佛那人是誰都與他無關,“可有證據?”


    “蘇三小姐手下的小廝已指出就是她指使無疑,與我一同來的都是人證。”皇甫瀾看著他,餘光瞥到臉色煞白的蘇沐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蘇沐清反而將目光投向容卿月,容卿月撇了撇嘴角,這又扯上她了,旋即移開視線,輕點了點頭。


    蘇沐清仿佛對一旁死攪著手帕的蘇沐柳視而不見,聲音冰冷到極致,“若是三妹的錯,便依法懲辦吧。”


    “不!”蘇沐柳大叫著撲了上來,蘇沐清輕揮衣擺,便見蘇沐柳如一隻破敗的風箏飛了出去,砸在地麵上的聲音並不重,顯然是控製了力道的。


    “哥…你怎麽能這麽無情!”蘇沐柳從地上哭著爬起,傷心至極,她想象不到這蘇家於她還有何溫暖,爺爺必是聽到此事了,卻為何不趕來,看在他的麵子,定會輕饒自己。


    蘇沐清至始至終為看向蘇沐柳,對著皇甫瀾淡然開口:“皇甫家主,請。”


    “哥!”蘇沐柳滿臉淚痕,眸中狠厲深深,恨意濃濃,突然對著容卿月衝了過去,“容卿月,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月姐姐。”尹靈煙見狀,立刻就要擋在容卿月身前,卻被她拉開。


    容卿月嘴角挑起一抹淡諷的笑意,紫色袖袍輕揚,便見蘇沐柳在一次倒著飛了出去,卻沒有想象中的重物落地之聲。


    蘇沐柳仰頭一看,驚訝道:“大哥。”立刻改抓住蘇沐辰的衣袖,“大哥,救我!”


    “放手。”蘇沐辰帶著蘇沐柳落在地麵,聲音中帶著寒意。


    “大哥,你要相信我。”蘇沐柳緊拽著不放,她若是放了手便會被彧山的律條懲處,她怎會放手,蘇沐柳紅唇一勾,“大哥,都是那個賤女人先挑唆的!”


    蘇沐柳並未看見蘇沐辰以及皇甫瀾黑沉的臉色,自顧自的說著:“若不是這女人想要進你的浮辰樓,我如何會攔她,誰知這賤人竟將我打入水潭之中,至於那紙上的字完全是妹妹的無心之失啊!”


    “哥?”蘇沐柳見蘇沐辰半天未言,瞥見他冰寒籠罩的俊顏,試探地喊了一句。


    “說完了?”蘇沐辰聲線壓得極低,眸色亦是黑如點墨,一望無垠,令人擔驚,又受怕,如蘇沐柳。


    “說…說完了。”蘇沐柳瞥著兩位哥哥的神色,發現除了大哥周身寒意更甚,二哥毫無一絲反應,不由得退後一步,大哥此時像…像嗜血修羅……


    “好。”蘇沐辰冰冷地吐出一個字,將目光緩緩移到蘇沐柳身上,閉了閉眸,就在蘇沐柳放下心中緊張時,一陣狂風猛地將她掀出了幾十米遠,一聲尖叫驀地響起,隻見蘇沐柳在地上又滾了幾圈,周身衣料磨損破碎嚴重程度不一,大小傷口更是不計其數,蘇沐柳哭著爬起,不明為何大哥會對她出手。[]


    就在她抬起頭時,突然發現蘇沐辰竟站在她的麵前,蘇沐柳連忙跪著過去,一把抱住他修長的雙腿,哭喊道:“哥,我真的錯了,哥…”


    蘇沐辰被她搖晃著,一手負在身後,眼眸深邃的看著前麵,哪裏還有平日那副風流不羈,嬉笑怒罵的模樣。


    “帶走吧…”蘇沐清低歎了一聲,轉過身走迴屋子,不願在聽這淒厲的哭泣,也不願在看這乞求的身影。


    尹靈煙見他轉身,連忙跟了上去,卿月說過,若是愛一個人就不要放棄,若是放棄了,這一生便在也不會遇到如此深愛的男子,再迴首已是百年身。


    因為深愛,隻容一人。


    既然蘇沐清並未親口說拒,她便不會放棄,她隻會是堅持果敢的尹靈煙。


    皇甫瀾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哭泣中的蘇沐柳帶走,還記得清和同蘇沐辰說過,蘇沐柳那日與卿卿的爭執,他便想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誰知還是不忍心下手,原以為繼承宴會她會收斂,誰知依然如此,頓時怒火中燒,屢教不改的人留著也無用!


    “瀾哥哥…瀾哥哥,還不是因為我愛你,你怎能這樣對我!”蘇沐柳被侍衛拖著,不斷哭喊著,期望皇甫瀾心底可以升起一抹憐惜。


    誰知皇甫瀾聽了更是厭惡,嫌惡地瞥了她一眼,聲線一揚,“何謂愛?”


    未等到蘇沐柳的迴答,便被侍衛帶了下去,隨後皇甫瀾嘲諷一笑,她與小小真是天差地別!


    “蘇三小姐的話表妹不必放在心上。”皇甫瀾有些動怒,看向容卿月,任誰當著麵罵自己的妹妹心裏都不舒坦,更何況是他。


    容卿月看了眼沉默不語,身姿盎然的蘇沐辰,搖了搖頭,清淡道:“無事。”


    兩個多月的相處,她知道即便蘇沐辰麵上顯示的對什麽都毫不在意,其實最在意的,是他。


    想必他是給過蘇沐柳機會了,可惜,她並不懂得珍惜,反而辜負。


    蘇揚爺爺,亦是心寒的吧……


    “表哥先去處理此事了,卿月不要太晚迴家。”


    “恩。”容卿月輕輕應了一聲,看了眼未言的蘇沐辰,“蘇沐辰,準備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山。”


    蘇沐辰袖下的手動了動,並未迴頭,忽然低下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聲音極低,“卿卿,你可怪我?”


    “怪你什麽?”容卿月不解地側頭看著他,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道:“你若留下,我自己出山也無不可。”


    蘇沐辰猛然看向她,眸中不複清明,反而霧靄沉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迅速劃過,用力地點著頭,“好。”


    “恩,明日出山,日落之後。”容卿月將具體時時間告訴他,便帶著清和離開蘇家。


    彧山,在迴來時她定當要看桃花百裏,垂柳之條的燦爛景象!


    希望那時,彧山,可添一世雙人。


    “卿卿…”蘇沐辰的低喃被風吹散。


    除了清弟,進他浮辰樓的便隻有卿卿……


    浮辰樓,浮沉樓,浮塵樓。


    他原以為自己一生都在俗世浮塵,亦是如同浮塵飄然上下的活著。隻是未曾想過,那日,有一抹陽光直直照進他的心底,便再難忘記被陽光沐浴的滋味,此生,都在難忘。


    如此,心悅卿兮卿不知。


    他知,便好。


    迴到皇甫府,容卿月剛落座,捶了捶了肩膀,一抬頭見清和欲言又止,揉著眉頭道:“想說什麽?”


    清和頓了頓,還是選擇開口:“小姐,您是否可以將奴婢帶上?”


    恩?容卿月停下動作,微惑地看向她,“你可知你是皇甫家人?”


    “奴婢知道。”清和跪下,點著頭堅定道:“還請小姐帶上奴婢。”


    容卿月眸光深遠,語氣森然,“原因。”


    “沒有原因,單純隻是奴婢想跟在小姐身邊,請小姐不要拋下奴婢。”清和直視著她,眸光定然,彰顯著她的決心。


    容卿月站起身,邁開腿走出門口,“小姐…”清和抿著唇,見她未曾停下,沮喪的低下頭。


    “如今天冷,多準備些禦寒之物。”


    清和猛然抬頭,見是她同意了,興奮不已,“是。”


    容卿月走出院子,奔著皇甫瀾的院落走出,哂歎一聲。


    翌日午時,蘇沐辰便拎著兩個包袱跑進容卿月的小院,笑道:“卿卿…”


    容卿月正在吃飯,見他比上次裝了更多的東西,問著:“你都能帶走?”


    “那有何難?”蘇沐辰嬉笑一聲,虛空大喊一聲:“念念。”


    容卿月見是那名國色天香的隱衛,無奈的扶額,蘇沐辰還真是忍心,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保護你就夠不易的,自己在落得一身輕,還真是好意思!


    “卿卿可有何不適?”蘇沐辰疑惑地看向容卿月,見她擺了擺手,又問:“那我們能否現在出發?”


    可惜蘇沐辰眼巴巴的等了多時,也不見其迴複。


    “卿卿…”某道聲音又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我在吃飯。”容卿月清淡開口,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好吧,那就等你吃完了再說。蘇沐辰微笑點頭,他一點也不急。


    “卿卿…”蘇沐辰滿臉笑意,見她竟然準備午睡,眼中充滿愕然。


    “不休息如何能趕七日的路程?”容卿月吩咐清和將被鋪好,悠哉的躺下,也不顧蘇沐辰現在是何表情,閉上雙眸。


    “卿…”蘇沐辰剛要開口便被清和攔住,“我家小姐在午睡。”


    蘇沐辰撇了撇嘴角,走到軟榻前躺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真不知卿卿怎有如此定力,想著今日便可出山了,他真的很急!過了兩個多月了,誰知外麵現在什麽樣,越躺越心焦,蘇沐辰索性坐起,還真是無聊極了,哀怨地看了眼床上的容卿月,邁著悄然的步子,彎著腰,走了過去。


    蘇沐辰站在皇甫府門口,看了眼天色,伸了個懶腰,恩…時間還早,不如去地牢,找點事情做。


    蘇沐辰走後,容卿月睜開眼眸,“清和。”


    “小姐。”清和聞聲立刻走進,恭敬地立在一旁。


    “世家之中可有懂天象擅星宿之人?”容卿月從床上緩緩坐起,下地披上一襲白色狐毛麾衣,愈顯明豔絕塵,饒是清和與她相處兩月之多,也是不由得看愣了片刻。


    清和迴過神,立刻道:“蘇家主最是精通。”


    “除了他呢?”容卿月並未假於清和之手,獨自將錦帶係好,她當然知道蘇沐清不僅精通,怕是這彧山唯他最高深,隻是他那副冷冰的樣子,真是不好麻煩呢。


    “呃…”清和低下頭,“據奴婢所知,唯有尹家主擅長,他人不過皮毛,準與不準,更是難說。”


    容卿月想著如今便也隻能找他相助了,“你留下,我去去便迴,蘇大少迴來讓他稍後。”


    “是。”清和對這些東西一直心存敬畏,便欣然答應了。


    容卿月攏了攏大麾,抬步走了出去。


    過了大概半刻鍾,容卿月便被蘇府下人領進蘇沐清的院外等候。


    不一會,便有人來報,“卿月小姐,家主請您進去。”


    “多謝。”容卿月對那人點頭,信步走進屋內,見蘇沐清站在窗前,一身疏離。


    “卿月小姐,又來作何?”蘇沐清清冷的聲音傳來,並未迴頭,就這樣站在窗前,便會讓人誤以為他真是九天遺落的神之子,脫離了凡塵俗世。


    容卿月嘴角一勾,看來某人並不歡迎她呀,隻是此時還非他不可,眼眸流轉,笑道:“恕卿月直言,蘇家主可否算出哪日將有大雪?”


    “恩?”蘇沐清仍然背對著她,卻是指尖抬起,敲著窗柩,“你便是想問此事?”


    “是。”容卿月坦然開口,目光澄澈,唇畔含笑。


    蘇沐清倒也不是小氣之人,算算日子,緩緩迴身,“約莫七日之後。”


    七日?容卿月蹙眉,“不能在具體了麽?”


    “七日為前,九日為後。”蘇沐清撚了撚指尖,清澈的眸光令容卿月有瞬間的微楞,突然迴神,容卿月含笑點頭,“多謝。”


    那便是第八日,九州之內將有大雪。


    蘇沐清看著她的背影遠去,突然出聲,聽起來卻依舊淡漠,“請你照顧好我哥,與小小。”


    容卿月嘴角微彎,原來這便是他的條件,早知小小在自己身邊,又知蘇沐辰的離開,便將落雪日告知,蘇沐清,這個人果然還是小氣!


    待容卿月迴了皇甫府,見清和收拾好包袱,又環視一周,旋即問道:“他還未迴?”


    “沒有。”清和將包袱掛在肩上,搖著頭,卻見容卿月伸手,疑問著:“小姐,怎麽了?”


    “包袱給我一個。”容卿月見天上斜陽猶掛,餘暉傾灑,想著是否要與外公表哥道別。


    “小姐,這給奴婢便可。”清和惶恐地開口,她身為奴婢,怎敢煩勞小姐。


    “少廢話。”容卿月眼裏就沒什麽尊卑之別,不過是她懶而已,才勞他人動手,見清和低頭,直接手腕一轉,轉眼間清和右肩上的包袱便落在她手裏,掛在肩頭,走了出去。


    “小姐…您,您不等蘇大少了?”清和一點點抬起頭,小姐體恤她們這些下人,她又怎能不心生感動,甘願跟她走。


    “他自己會追上來。”容卿月最後決定還是不去道別,又不是不在迴來,反而增添不舍離愁,不如就此離開。


    “哦。”清和點點頭,想著蘇大少每次都能在第一時間纏在小姐身邊,的確不用擔心。


    “卿卿…”就在容卿月前腳剛邁出皇甫府大門時,獨屬於蘇沐辰的嬉笑傳來,“不等我這個破陣小天才便要走,可是出不去的哦。”


    容卿月看著走來的玄色身影,這大冷天的竟也揮舞著那把扇子,容卿月薄唇輕勾,他的體質真是異於常人。


    蘇沐辰笑著靠近,“就知道卿卿不忍拋下我獨自一人離開。”說完,還對著清和眨了眨眼。


    清和嘴角一抽,將目光移向別處。


    “走吧。”容卿月不想多說些什麽,帶著清和率先走在前麵。


    “誒…卿卿,等等我呀…”蘇沐辰將手中扇子一揚又接住,笑著追了上去。


    “家主,卿月小姐已經離開了。”書房內一侍衛突然閃身出現,恭敬地拱著手。


    “一路護送她平安離開。”皇甫瀾作畫的筆未停,很是細心的描摹著一名女子含笑嬌俏的模樣。


    “是。”侍衛點頭,又如來時般消失在書房內。


    皇甫瀾揮手以內力打開窗子,一道冷風吹入,吹起桌上的宣紙淅淅作響,皇甫瀾用硯台壓住一角,繼續勾畫,不多時,蘇小小英姿勃發,梨渦淺笑躍然於紙上,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眸畫的最為傳神。


    容卿月與蘇沐辰走到陣法旁,毫無例外,破陣的蘇沐辰走了進去,容卿月靠在那塊大石旁看著天上流動的白雲。


    突然,幾道殺氣逼至,容卿月迅速將清和拉在身後,實在想不透是誰想要刺殺她。


    “容卿月!”狠厲陰森的聲音傳來,頗為熟悉。


    容卿月一愣,蘇沐柳?她不在同尹湛兄弟被關押在彧山崖?


    “容卿月!”又是兩道不約而同的聲音,容卿月眸色倏地幽深,尹湛,尹易。


    尹湛獰笑著走近,一把劍在手中很是亮眼,“你想走?門都沒有!”尹易緊隨其後,眼中泛著奸淫的光。


    “誰說我要走?”容卿月嘴角一挑,笑的涼薄如許,想不到在走之前還送了份大禮給她,三大世家之中,究竟誰才是這幕後之人!


    “哼!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不如就擒,我兄弟二人說不準會饒了你。”尹湛伸出舌頭在嘴邊滑動一圈,好似眼前時多美味的食物,看的清和一陣作惡。


    “饒?”容卿月嗤笑一聲,極為不屑,此時晚霞籠罩,天邊殘陽似火燃燒,又是一日,火燒雲。


    “還多說什麽,上!”蘇沐柳極是不耐,那人放他們出來便是要奪了容卿月的性命,這也是她最希望的,在囉嗦兩句人若是跑了誰來負責!


    尹湛與尹易也明白其中之意,對視一眼,抬起手中的劍便向容卿月刺去,容卿月自然未將這兩個隻會些三腳貓功夫的人放在眼裏,隻是一麵顧忌著兩人的迷藥,一麵注意清和不讓她受傷,最重要的是防止蘇沐柳去破壞陣眼將蘇沐辰困在其中。


    她真是想吹一口氣,多變幾個容卿月出來……


    “小心!”一道柔婉的女聲驀地響起,撲在容卿月身前,而容卿月此時是真的沒注意過來,她剛替清和擋掉殺招,便準備用左肩去迎這劍鋒,偏離些方向,對她而言也隻是輕傷。可是她從未想過會有她人替她擋劍,這人是…木婉婉。


    “公子…”木婉婉身子一軟,就要倒下,被趕來的侍衛扶住,瞬間憑空出現數道黑色身影,將受了傷的尹湛尹易輕易製服,蘇沐柳在抵抗幾招後便被擒住。


    “你為何要救我?”容卿月眉頭緊皺,吐出的聲音是那般質疑。


    “我…”木婉婉笑著噴出一口鮮血,紅的似火,又似一抹殘陽,“我那日正巧在皇甫府中看見你,即便是女裝,即便是背影,我也…也認得出。”


    “那你可知木家滿門淩遲,我亦有份?”容卿月看著她的心口,鮮血汩汩不斷流出,不過片刻便被冰凍,卻依舊又有新紅血液流出,周而複始,血,無法止住…那一劍刺在心髒,便已無力迴天。


    “我…知。”木婉婉揚起小臉一笑,她不怪她,木家做了什麽她都清楚,她是木家人,多苟活些時日其實都夠了。


    “我叫什麽名字?”容卿月突然問著她,兩人總計見麵寥寥,她身著男裝從未告訴她的真實姓名。容卿月,響徹幽羽的名字,木婉婉,她不會不知。


    “容…容卿月,可對?”木婉婉感到心口撕裂般疼痛,撕破了這層麵紗,容卿月,她不是為了救她。隻是為了二見傾心,說穿了,她傾心的不過是一個夢,她對愛情的幻想與憧憬,若她那時未穿男裝,未曾出現過在她的夢裏,該有多好。


    “你,後悔嗎?”容卿月緩緩蹲下身,蘇沐辰不知何時從陣裏出來了,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悔…不悔…”木婉婉笑著開口,她悔,如今她打碎一切幻想,她又不悔,隻因她圓了她的夢。


    容卿月麵上浮起一抹微笑,“你與木家,終是不同。”


    木婉婉嘴角無力氣的勾了勾,身體的溫度流失讓她在這冬日裏更加寒冷,容卿月將身上的白色麾衣披在她身上,見她麵上含笑,緩緩閉上了雙眸。


    “走。”容卿月猛然站起身,便不再看地上的女子,木婉婉,她欠了她一條命!


    蘇沐辰歎惋的看了眼木婉婉,對一旁的侍衛道:“迴去告訴你主子,好生安葬,想必在這,也不算是埋沒了她。”


    “是。”侍衛將木婉婉抱起,恭敬地行禮,壓著尹湛尹易,蘇沐柳一同迴了皇甫家。


    蘇沐辰看了眼怔愣許久的清和,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清和姐姐,我們走吧。”


    清和看著容卿月已進了陣裏,連忙跟上去,雖不明白這家主帶迴的女子怎跟小姐有關係,不過卻是這女子救了小姐,不過若是沒有自己,想必以小姐的武功又怎會受到掣肘?想到這,清和低下頭,一言不發的跟在容卿月身後。


    ------題外話------


    別拍我…咳咳咳,讓墨說完,恩,對,那個舉磚頭的先放下。


    今天六千不足以彌補墨欠親們卿月妖孽的相親相愛啊!


    墨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哭瞎…你們要相信我,明日定會讓親們滿意啊…


    好吧…你們拍吧。


    謝謝訂閱的親們,╭(╯3╰)╮明日繼續跟進哦,相望相親相愛,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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