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廚娘,秀色田園,第157章、各種“驚喜”


    開業第一天,夏小魚收到了好幾個“驚喜”。舒愨鵡琻


    首先是周蘭君來了,還帶來了一對賀聯,說是周家老太太親手寫的。夏小魚原本出於禮貌是送了貼去周府,卻沒想到周家會真來人,而且還送了賀聯來,可算是意外的驚喜。


    周蘭君來的時候,夏小魚正和林雙兒、孫貴說話,一聽說周家人賀禮來了,連忙迎了出去。


    夏小魚把周蘭君請上了樓,給她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周蘭君左右看了看,不解地問道:“小魚,你這桌子怎麽有大有小呢?”


    夏小魚笑道:“小些的桌子是給一兩個結伴來的客人用的,若是人多了,也可以把小桌子拚成大桌,這樣靈活方便。”


    “嗯,挺有理的,象我一個人來的話,也不喜歡和別人搭座吃飯啊。這樣最好。”周蘭君明顯很欣賞這個小的細節安排,“小魚,你想的很周到啊。鈹”


    夥計擺上來一碟五香瓜子,一碟霜糖果子,一碟蜜酥薄餅。


    “霜糖果子……小魚,你這裏居然有這個?”這種吃食,周蘭君自然是見過的,不過在武陵縣,有這樣的東西就實在令她意外了。


    “嚐嚐怎麽樣,這可是我這一趟去京城的大收獲呢。”夏小魚笑眯眯地道。


    周蘭君撿了一個咬了一口,稍稍蹙了蹙眉,夏小魚有些緊張地道:“不好吃?”


    周蘭君搖頭道:“不是,你這果子不一樣,不象我吃的其他果子。不過,倒很爽口。”


    夏小魚嗤的一笑:“蘭君,你倒是行家,其實你吃的這一個是用蘿卜醃的,我隻是試試看能不能吃……你來了,就正好讓你先來試試啦。”


    “啊?是蘿卜?”周蘭君驚訝地把果條拿起來反複看了看,然後很認真地對夏小魚道,“挺好吃的,很鮮很甜,味道挺特別的。”


    “是嗎?”聽她這樣一說,夏小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說特別的話,就不是很好啦。”


    “為什麽,我是說很好啊。”周蘭君分辯道,“我沒說不好吃。”


    “通常味道太獨特的東西,其實客人接受程度也可能並不高,從店子的角度來說,如果要拿來售賣,不是特別好的選擇。”夏小魚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旁邊的一碟薄餅道,“試試這個酥餅怎麽樣呢?”


    周蘭君看看,拿了一塊,試了一口,連連點頭:“嗯,好吃又很好看,很象我以前吃過的叫……‘酥瓊葉’……”


    “差不多就是按‘酥瓊葉’做的,隻是我是用爐子煨的,沒有那麽脆。”夏小魚點頭道。


    “可是還是很好吃。”周蘭君吃完又拿了一片,“我也很久沒吃到那個‘酥瓊葉‘了呢。”


    “那裏就多吃些。”夏小魚把碟子往她麵前推了推,笑道。


    “小魚姐,小魚姐。”樓下傳來了女孩子清脆的聲音。


    夏小魚探出頭去一看,原來是柳五月來了,她連忙答應了一聲,跟周蘭君說了一句,就下了樓。


    “小魚姐,我爹爹讓我給你送點鮮魚過來,恭喜你開張大吉,生意興隆。”柳五月手裏提了一個魚簍子,笑著說,“這是我昨天捉到的一隻甲魚,一起帶來給你。”


    夏小魚道:“你來了就好了,幹嘛這麽客氣,真是的。”


    “今天是你的酒樓開張的頭一天,當然要送份賀禮啊。”柳五月憨憨一笑,把魚簍遞給夏小魚,又邊轉頭對後麵的人道,“方大哥,把魚也拿過來吧。”


    夏小魚愣了一下,這才看見挑著桶跟在柳五月後麵的竟然是方正,她心裏一驚,沒想到方正又迴來了。


    方正對夏小魚笑笑,把擔子放下,這時候一名夥計上來接過了擔子,看了看夏小魚:“小魚姐?”


    夏小魚對他點了點頭道:“挑到廚後去吧。”


    “對了,還有呢,方大哥,你不是說還有別人托你帶給小魚姐的東西嗎?”柳五月對方正道。


    “哦,在外麵的車上。小魚,跟我到外麵看看?”方正征詢地問夏小魚。


    夏小魚看看他,他的笑容坦然,絲毫沒有一點破綻,想必謊圓得很好,方大海並沒察覺到他其實是孟梁嶺上的一個山賊。


    在孟梁嶺上,他先設了套抓了自己隨後又偷偷放了自己,兩者姑且算是扯平了,所以夏小魚對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計較,對他這個人也沒有特別的惡感和好感。隻是聽到他說有人托他送東西來,隱隱猜到是楚滿哥,心裏有些歡喜雀躍。


    在京城的時候,楚滿哥的確有說過,開張這天會來給她賀喜。她雖然很期待,卻也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這麽遠,即使他有心,也並不一定真的能來,假若他真的能送了賀禮來,她就已經很滿意了。


    “好吧,元晉,你領五月去坐一會兒吧。”夏小魚跟櫃台裏站著的劉元晉打了聲招唿,然後轉頭對方正道,“走吧。”


    跟著方正走到門口,門外的一地大紅鞭炮紙屑中停著一輛木板手推車,車上重重疊疊擺了數十個扁罐子,碼得齊齊整整。


    夏小魚看得愣了,方正在她邊上笑著輕聲道:“我們大當家說,上次姑娘沒有吃得盡興,所以專門再搜羅了一些送來,算是給姑娘的開張賀禮。”


    果然是黃雀鮓,那天在夜市上,楚滿哥隻買到了三串,她吃得意猶未盡,再去找的時候,找了很多鋪子都沒有,很是喪氣。


    不過黃雀鮓原本就不是常見的吃食,沒能吃到多的,她也隻能心懷遺憾地歎息自己口福太淺而已,卻從沒想到他會在今天給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夏小魚抿著唇,看著堆得高高的一車扁罐,盡力控製著心頭喜悅,淡定地道:“這東西雖然難得賣出價錢,卻也很難尋呢,你們當家好大的手筆啊。”


    “雖然難尋,總是有辦法的。”方正的笑裏帶了些諂媚的意味,“當家的說,夏老板你喜歡就好。”


    夏小魚噗的一笑,對他道:“方大哥,你就別跟我演了……謝謝方大哥,一路辛苦了,那我叫人來推到廚後去吧。”


    “哦,這三輪板車不太好推,一不小心隻怕把東西砸了,就讓車把式幫你推進去吧。”


    夏小魚這才注意了一下那推車的車夫,那車夫戴了頂大大草帽,臉遮去了大半,想必也是方正的同伴。


    夏小魚點了點頭道:“好。”


    她招手叫站在另一邊招唿客人的初一:“初一,來,把人帶到後麵去。”


    初一笑嘻嘻地跑過來道:“是什麽東西啊?”


    “好東西。”夏小魚對他笑道,“等有時間,我做給你吃了就知道了。你先把人帶到後麵去,把東西先拿下來,碼在廚房旁邊的小儲物間裏,我這裏交待一下,再過去。”


    “好啊。”初一興高采烈地答應了一聲,帶著方正等人繞到廚房後去了。


    這時候吳叔走過來,低聲道:“小魚,我看裏麵有兩三桌客人,怕不是好來路的,一直霸著桌子,吃瓜子果子,又不點菜,他們不走我們也沒法招待別的客人上桌……你要不去看看,隻怕他們開始點菜就更麻煩了。”


    夏小魚微微皺眉剛準備往裏走,就聽見一連串的鞭炮聲由遠及近傳來。


    她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看,又吃了一驚,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的一堆人裏,領頭的竟然是張鷂子。


    夏小魚停下腳步,站在門口中,腦中飛快地想著各種可能,張鷂子來幹什麽?


    吳叔一見張鷂子又氣又恨又怕,跟夏小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小魚,這個人怎麽來了,他,他來想幹什麽?……我們,我們怎麽辦?”


    夏小魚安撫地對吳叔笑了笑:“沒事,別慌。”


    張鷂子想來幹什麽?


    拆樓?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象上一次,他握著容華樓的房契,拆房拆得理所當然,這一次,他無所倚仗,不可能這樣做。


    搗亂?也不象。


    賀喜?似乎更匪夷所思了。


    自己除了因為容華樓的事和他照過幾次麵以後,幾乎和他沒有過任何交集,不過他在文廟的廟會上救過自己一次,說起來,自己似乎還欠他一個人情。


    沒等她多想,張鷂子已經帶人走到了她麵前,對她拱了拱手,笑嗬嗬地道:“恭喜啊,夏老板,恭喜恭喜,祝夏老板財源廣進,生意興隆啊。”


    他臉上的笑容還是如以往一樣看似是超然又帶著莫測的深意,一綹頭發垂掉在臉側,那道刀疤被若有若無地遮擋掉了大部分,若是不注意看倒看不出來,他原本就麵容清矍,這樣一來整個人顯得文雅了許多。


    夏小魚看見他的臉也心裏一動,他好象刻意地遮住那道刀疤,掩去了戾氣,似乎顯示出他這次的賀喜的確是有幾分誠意的,再想起他救自己的那件人情,夏小魚也冷不下臉來,笑著道:“張老板客氣了,多謝張老板捧場了。”


    張鷂子抬了抬手,後麵的人抬上一對半人高的青瓷美人頸花瓶來:“小小賀禮,不成敬意。”


    夏小魚看了看這一對花瓶,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普通的便宜貨,吳叔在她身後不安地低聲道:“他到底想幹什麽啊?”


    張鷂子也看見了吳叔,笑著對吳叔拱拱手道:“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上次那件事,讓您受驚嚇了吧?抱歉抱歉啦。”


    吳叔沒有理他,仍是巴巴地看著夏小魚,等著她決定。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周圍這麽多人看著,人家誠意十足的來送賀禮,自己再繃著推拒,不隻是讓張鷂子麵子上不好看,難免也會對容華樓造成不好的影響,而且,張鷂子此刻來,來得正好,於自己也有些利用價值,夏小魚在心裏做了決定,對張鷂子笑道:“那我就多謝張老板了。”


    她轉過頭對吳叔道:“吳叔,把東西收下吧,叫人擺到樓上顯眼些的地方。”


    吳叔有些遲疑,夏小魚對他安慰的一笑:“沒事……讓人擺的時候小心點,這可是很貴重的。”


    說罷她又對張鷂子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張老板進裏麵坐會兒吧。”


    張鷂子原本想送了禮就告辭,沒想到夏小魚還很有誠意地請他進去,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拒絕,笑道:“夏老板請。”


    兩個人剛邁進門,劉元晉迎了上來,一見張鷂子,愣了愣,他沒見過張鷂子,也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拆了老的容華樓的人物,隻是覺得這人身上帶著些平常人沒有的戾氣,一雙鷹一般的雙眸,咄咄逼人。


    劉元晉稍稍停了一下,仍是走到夏小魚身邊,對她微微抬頜向左邊示意了一下道:“那兩桌有三四個人,怕是來找碴的,兩個人坐了一桌,也不點菜,就要小碟……”


    夏小魚微微地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然後笑著提高了聲音對張鷂子道:“張老板請樓上坐?”


    張鷂子隱隱聽到了劉元晉的話,也看到了那兩張桌前大馬金刀的坐著的幾個人,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覺得這小姑娘不是一般的有趣,不隻從第一麵開始就不象一般人那樣害怕自己,居然還隨時隨地的想著利用起自己來。


    反正自己都是來送人情的,不如索性把人情送到底,張鷂子隨著夏小魚往樓上走的時候,不經意地掠了掠頰邊的頭發,一邊笑著對夏小魚道:“小魚,你這樓裏的唱曲的台子還留著?什麽時候有唱曲評彈的,可別忘了給我個信兒,我也來湊個熱鬧。”


    他頭發掠起的時候顯出了臉頰邊猙獰的刀疤,那兩桌的幾個地痞中有一兩個看在了眼裏,嚇得眼睛都直了。雖然沒見過張鷂子,但是在武陵的地界裏,疤臉張是暗道上出了名的厲害人物,見他走在夏小魚旁邊,說話親熱得象認識多年的朋友,幾個人都有些懵了,張鷂子的眼風掃過來,每個人心裏都直打鼓,其中一個膽小些的,腿都開始發抖了。


    張鷂子這樣的表現和當初在文廟前出手救了自己一命一樣,令夏小魚驚訝,她一邊引著張鷂子上樓,一邊在心裏犯嘀咕,現在的情形明顯是張鷂子看出來了自己的意圖,是想順便利用他嚇嚇那幾個地痞,卻沒有揭穿,反倒順水推舟地把戲演了個十足十。


    眼看著那幾個地痞縮手縮腳地偷偷離開了,夏小魚舒了一口氣,又暗暗糾結,除了容華樓的事,張鷂子幾乎算是一直照應著自己,夏小魚在心裏捉摸不透,這個張鷂子,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做?


    “就這麽說定了啊。”張鷂子還沒走上樓,突然象是想起什麽來又對夏小魚道,“我想起來,還有點要緊的事兒沒辦,就不多留了,實在不好意思了,小魚,今天我就先告辭了,下次再登門拜望。”


    很明顯,他看見那幾個地痞已經走了,也就功成身退了,夏小魚不由得對他生起幾分好感,感激地道:“多謝張老板了。”


    張鷂子嗬地笑了一聲,邊往樓外走,邊道:“你很有意思,我最喜歡的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這樣的人才有意思。”


    “人以群分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夏小魚很自然隨意地答了一句。


    張鷂子一聽,愣了一下,又嗬嗬笑起來:“好,說得好。”


    夏小魚一路把他送出了門,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方正從廚房後繞到前麵,看見方正,張鷂子愣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了垂眸對夏小魚和劉元晉拱了拱手道:“兩位老板,不必遠送了,告辭。”


    說罷他轉過身帶著等在門外的幾名手下揚長而去,劉元晉看著他走遠,皺著眉道:“小魚,你怎麽認識這樣的人的,看上去他不象是普通的生意人啊……”


    “嗯,他的確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夏小魚輕聲對劉元晉道,“容華樓就是他派人拆的,我就是這樣認得他的……”


    “啊?”劉元晉大吃了一驚,又有些糊塗了,莫名驚詫地看著夏小魚,“那你還和他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夏小魚笑了一下,正想跟他說,方正走上來笑道:“小魚,東西都放好了,我就迴去了。”


    夏小魚連忙道:“別急著走啊,先進去坐一會兒,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再走。”


    方正道:“我還有點事,得迴船上去。五月也得迴去給他爹爹做飯,你叫她出來吧。”


    “哦,那你等等我去叫她出來。”


    夏小魚轉身進去把五月找了出來,又從櫃上包了點心給五月帶走。


    出了門來,夏小魚準備掏錢給那個推車的車把式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車把式並沒有跟著方正一起出來,夏小魚手裏捏了十個利市錢,四下裏找人,奇怪地問方正:“那位推車的師傅呢?我還沒給利市給他呢……”


    “哦,他看店裏忙著,想留下來幫個忙,也能多趁幾個錢用,所以就跟你們後院廚上的大師傅說了聲,留下來幫忙了。”


    “哦,也好啊,那我等下再把這喜錢給他。”


    “他力氣有的是,隻是力氣大吃得也多,我看這喜錢倒不必賞了,他剛才說餓了,我也沒好跟廚上說,如果小魚你得空就跟廚上招唿一聲,給他準備點吃的,這就行了。”方正道。


    “行,我這就去。”夏小魚笑道。


    “那行,我們就先告辭了。”方正拱了拱手,先往前走了。


    柳五月走之前還不忘對夏小魚稱讚那個霜糖果子:“真的好吃,小魚,我以前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呢。”她舉舉手裏的幾包油紙包,對夏小魚做了個鬼臉:“小魚,吃完我再來好不好?”


    “好啊,我多做一些,給你備著,等著你來。”夏小魚笑盈盈地對揮了揮手,“路上小心,再來啊。”


    送走柳五月和方正,夏小魚就轉到了後院廚房,一眼看到那個車把式正在院裏劈柴。


    她走上前去招唿了一聲:“這位大哥,先歇會兒吧。不是還餓著嗎?你先坐坐,我去廚房給你拿點吃的來。吃好了,再劈吧。”


    說完,她就進了廚房,盛了一大碗飯,兩犖一素三碟菜,放在盤子裏端出來,擺在了院子裏的石台子上,又招唿還沒停手的車把式:“大哥,去洗個手,來吃飯。”


    說完,她低正頭,把飯菜從盤子裏端出來,一邊道:“大哥,是這樣的,我得跟你說明白一點,在我們容華樓幹活呢,和其他地方有一點不同。不管是做長期的還是打零工,我們都是要簽一個合同的,嗯,也叫契約吧。所以,如果你要留下來幹活,等下吃過以後,我會拿一份契約給你,長期的和臨時的兩種契約是不同的,你看你是要簽哪一種呢?”


    她邊說著邊抬起頭來,那個車把式已經快走到了麵前,說話的聲音裏壓抑著笑意。


    “長期的有多長?”


    “嗯?”夏小魚看著麵前高大魁梧的身影,心裏漸漸地有些奇怪的感覺,不由地偏頭想從下麵看清被草帽遮了大半的臉。


    他沒等她費力地來探看,很配合地揚起了棱角分明的下巴,笑著問:“有沒有一輩那麽長的契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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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看見有一個叫“滿妹子”的親在看文,菱歌想,難道這是要來和滿哥哥湊一對兒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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