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廚娘,秀色田園,第102章、這灶是一定要改的(求訂閱)


    “你姐姐不一樣!”夏華生被戳到了痛腳,語氣立刻有些惱了,“你一定要把這些事拿出來說嗎?”


    夏小魚見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沒有立刻迴話,在心裏默默考慮著如何說才妥當。舒愨鵡琻


    倒是夏華生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輕咳了一聲,歎了一口氣道:“小魚,女孩子找一個好歸宿是關係終身幸福的頭等大事……”


    “那爹爹認為什麽才是好的歸宿呢?”夏小魚不客氣地打斷了夏華生的話頭,“穿金戴銀,出則以車,入則以輦?這就是好的歸宿嗎?這樣雖然好,但不是小魚想要的。如果靠找一個好人家才能活下去,那小魚寧可不要,因為小魚不想象林子裏那些附在樹上的藤蘿一樣可憐,一旦沒了支撐便隻能枯死,就算是一支竹子,也比它們活得好。其實,小魚隻想過得更自在一些,至少比一支竹子過得好一些罷了。”


    夏小魚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分外肅穆鄭重,半點沒有玩笑的意味,夏華生被她這番話深深地震動了,看著她一時竟不能轉眼,想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出聲:“你竟然是這樣想的……釧”


    夏小魚轉顏笑道:“爹爹覺得小魚這樣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出人意表了嗎?可是女子就不配談自由兩個字嗎?小魚不覺得。書上不是還有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嗎?男子能做的女子也同樣做得到,既然這樣,為什麽就不能再公平一些呢?”


    “你還是想要出去,是嗎?”


    話題終於落到了夏小魚真正想談的地方,夏小魚心裏一寬,點點頭:“是。爹,我這樣拒了大表哥家的提親,大概二姨會很不開心吧,我想,還是盡早出去的好。至於缺了人手,要請人的家用,我會補貼的。糅”


    夏華生澀澀一笑:“你想得太多了,生而養是為人父母的責任,這一點道理,爹爹還是懂的。”


    “爹,我不是那個意思……”夏小魚連忙解釋。


    “我知道,”夏華生擺了擺手阻止了她,“也罷,你既然一定要出去就出去吧,隻是有一件,我希望在你二姐出嫁前,你還是要暫時住在家裏,多陪陪她,也算是全你們姐妹之情。”


    夏華生話說到這個地步,自己也實在不好再說一個“不”字,夏小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爹爹。”


    隔天,夏小魚到了西門街自己租的那間鋪子的時候,劉元晉正在蹲在廚房原來的灶邊和一個身材魁梧拿著抹子的中年漢子低聲討論,地上攤著他昨天邊聽夏小魚說邊畫的那張圖,他一邊跟那漢子說話,一邊拿炭筆在圖上塗塗改改。


    “元晉……怎麽樣?”夏小魚湊上前去。


    兩個人都抬起頭來,劉元晉笑嗬嗬地應了一聲:“差不多,可以動工了。這位是張老大,修屋搭灶他最在行的。”


    “張大哥你好。”夏小魚趕忙打了聲招唿,“麻煩您了。”說罷把手中的籠屜放在旁邊的空木杌凳上,“我帶了些點心,你們忙了累了吧?休息休息,吃一點。”


    張老大性格爽快,也不客氣,放下手裏的抹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大哥,你先洗手。”夏小魚就著旁邊的盆,從屋角的水缸裏打了水,端到了灶上,剛要放下,劉元晉伸手攔住了:“別放這兒,放桌上去,這灶頭鬆了,放不得東西。”


    說罷他把盆端在了一邊的竹桌上放好,招唿張老大洗手,然後又一個人蹲到灶邊去看圖去了。


    “元晉,你不吃嗎?”夏小魚走過去蹲在他身邊,小聲問他。


    “我先把圖再改改,剛張大哥說這種樣式的灶,他是第一次見,隻是按這廚房大小,這灶尺寸大了些,我們想把這兩邊減少一點,火塘高度增高一點。”


    “對啊,這樣子的灶我倒是真沒見過呢,我們這裏就算大戶人家也隻用一個火門的灶呢,若是酒樓大多要搭好幾個灶,占了不少地方。夏姑娘你這灶的樣子實在是新奇,若是放在酒樓,要急用起來,可以當好幾個灶使呢。我聽說京城有二眼灶,也有三眼灶的,大概就是夏姑娘畫的這樣子?”


    “嗬嗬,我哪有去過京城,隻是自己突然想到的,所以才會這麽尺寸出問題啊,”夏小魚轉過頭很誠心地恭維張老大,“所以,到了關鍵的時候,也隻能靠張大哥你這個行家多多幫忙啦。”


    “哈,這丫頭真是會講話,聽得人心裏高興,怪不得阿晉也一門心思要幫你的忙呢。”張老大大大咧咧地笑著。


    劉元晉正看著圖紙,聽見這話臉驀地一紅,輕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小魚,我看就按張大哥說的,把長度寬度減小一點,其實如果是用作蒸點心的話,兩眼也足夠了,或者……做成兩眼的……”


    “不要啦,要未雨綢繆嘛,說不定啊以後我們的生意要做得很大很大,連京城的客人也要來吃我們的點心呢,當然要把灶做得大些啦。”夏小魚自信滿滿地道。


    “嗬,”劉元晉抬頭看了她一眼,若是換做其他人,他一定覺得這隻是個玩笑,但是因為是夏小魚,所以他知道那是她的目標,絕不是一句空話。


    “嗯,元晉,”夏小魚拍拍劉元晉的肩膀,一臉裝模作樣的哀怨,“你這表情不是在懷疑我吧?”


    “怎麽會?”劉元晉臉又禁不住一陣發燒,趕忙把眼神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地上,“我相信。”


    “嗤,你的臉!”劉元晉臉上沾了炭筆的灰,黑一道白一道的,夏小魚笑出聲來,掏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擦擦。”


    劉元晉紅著臉接過手帕,夏小魚撐身站起來:“我拿了些糯米來……”


    她剛一起身隻覺得頭一陣發暈,眼前一花,差點又倒下去,劉元晉慌忙扔了炭筆扶住了她:“小魚,你怎麽了?”


    “沒事,沒事。”夏小魚飛快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其實她昨晚身上來了,所以一直不舒服,肚子痛,疲倦無力,可是這種事就算是放在現代也是羞於啟齒的一件事,更不要說這個時代了,所以就連平時大咧咧不計小節的她也難得地紅了臉。


    “但是你臉色也不好,是不是病了?”劉元晉關切的問,恨不得上前去摸摸她額頭是不是在發熱。


    “真的沒事,真的,我再給你們打點水,你洗洗手先吃了再弄吧。”夏小魚心裏十分尷尬,連忙找別的話題扯開來。


    “不用了,我自己來。”劉元晉很快地走到了水缸前,自己舀水把手洗了洗,拿起點心吃了幾口,又和張老大開始研究起灶的方位和煙道的尺寸大小問題來。


    夏小魚也上前聽兩個人說話,剛走到麵前,外麵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吵鬧聲,三個人都驚訝地往門口看,就見幾個男人從外麵衝了進來,領頭的一個邊闖進來邊嚷嚷:“你們想幹什麽?說過了不準動我家的東西,你們沒聽見嗎?誰讓你們改我家的灶?給我停下來,不準動!”


    這人個子不高,有點胖胖的,穿了一身舊短衫子,夏小魚依稀記得是房東梁家的大兒子梁豐收,她和梁大爺談租房子的時候,在鋪子裏見過一麵。


    劉元晉皺起了眉頭,夏小魚看了他一眼,估計自己沒來的這兩天,這個梁豐收不是第一次來了,而且姓梁的這一次來還帶了人來,夏小魚不由多留了一個心眼,看樣子,這貨不是個善茬。


    “你們當老子昨天的話是說著玩的嗎?你要不把你這些家什都馬上搬走,信不信老子給你們扔出去。”梁豐收氣勢洶洶地上前在地上的一堆工具上踢了一腳,鐵器相碰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你踢我的東西幹什麽?”張老大不願意了,從桌邊站起來走過去,站在梁豐收麵前,氣乎乎地瞪他。


    梁豐收往後縮了縮身子,他身後的兩個人站了出來,抱著胳膊,斜眼看著張老大,嘴裏陰陽怪氣地說:“怎麽,想打架?”


    這兩個人身材魁梧,幹練的短打裝束,神色倨傲囂張,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街頭無賴,張老大猶疑地看著兩個人一時不敢隨便搭話。


    “我要改修灶是跟梁大爺說好了的,並不是私自改的,而且在租房的傅別(古代的合同)上也寫著有,白字黑字,清清楚楚,有憑有據,你憑什麽來攔我們?”夏小魚迎著兩個人走上了一步,眼晴卻一直看著他們身後的梁豐收,冷冷地問。


    “理由?”梁豐收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旁邊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輕哼了一聲,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夏小魚怪笑道:“理由麽,這是梁家的地方,梁豐收是梁家的大兒子,梁家的地方梁家的東西,隻要是梁家的人就有份,你們想砸人家的東西,他當然有資格有理由管。”


    劉元晉在夏小魚耳邊低聲道:“他們就是來搗亂敲詐的,昨天我讓初一打聽了,梁豐收欠了賭債……”


    所以,今天這件事沒有道理可講,要不就花錢消災,要不就比誰的拳頭硬……夏小魚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鐵塔一般的兩個人,對方三個人,雖然梁豐收又矮又挫,可是這兩個明顯是專業打手,而自己這邊一個書生,一個弱女子,外加一個無關的幫工,場麵的強弱對比幾乎是一邊倒,完全沒有懸念。


    “這傅別也簽下了以後大家也少不了見麵,沒必了為了一個灶的事情就傷了和氣。梁大哥,灶,我們肯定是要改的,你看你這邊能不能有法子通融一下呢?”沒有必要首先選擇硬來,先摸清對方的意圖更好,夏小魚放軟了態度,笑眯眯看著梁豐收。


    她的意思也很明顯,大哥,你不用再折騰了,直接開出條件來吧……


    梁豐收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頓時氣壯了不少,覺得夏小魚大概也是怕了,所以才態度這麽和氣,所以他說話也不毫不客氣:“我們家這灶可是依著風水建的,就這樣被你們隨便敲了,風水全被砸掉了,你們當然得賠……先給二十兩銀子補償損失,另外每個月租金加半吊錢,直接給我。”


    “你這簡直就是打劫!”還未等夏小魚開口,劉元晉已經怒吼起來,“我們不同意!”


    夏小魚有些驚訝地迴頭看了劉元晉一眼,他的臉漲得通紅,一雙眼睛都象要噴火一樣,手裏緊緊抓了把火鉗,象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這條件的確太苛刻了,別說二十兩,現在掏空她身上,她也拿不出十兩銀子來,但是劉元晉這反應太激烈了,立刻便斷了所有的退路,至少現在一時是沒有談的餘地了。


    “哼!”沒容夏小魚多想,對方的兩名大漢中的一個已經動了手,隨手抄起旁邊的一個木桶隨手扔出了門外,啪的一聲,新買的木桶摔落在大門口,提手頓時斷成了兩半,碎裂開來。


    另一個大漢冷笑著道:“既然沒得談,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劉元晉急紅了眼,衝了上去,夏小魚還沒來得及喊他住手,他已經被人捉住手重重搡在了一邊,先是撞翻了一條長凳,然後又重撞在了屋裏的桌子的邊緣上,悶哼了一聲,手死死按在桌上,痛得臉上都變了形。


    兩個男人沒有停手,見東西就抄起來往外扔,有一個隨手拿了張老大順在牆邊的石棰,掄起來就往下砸。


    梁豐收一看也急了在邊上連聲喊:“兩位,兩位,別砸啊。”這屋子裏說來說去也有一部分他們家自己的家當,說什麽他也不想白白被這樣砸了啊。


    夏小魚又急又氣大叫了一聲:“住手!”


    她明知道自己這樣喊是沒用的,可以除了喊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呢?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有些事並不是講道理就能解決的,有理的怕不講理的,不講理的怕不要命的,這真是句至理名言。


    可是石鍾居然隨著她一聲喝叫,應聲停在了半空之中,拿鍾的男人憋得臉通紅,鉚足了勁卻一分也砸不下去了。


    一隻手穩穩地撐住了他的胳膊,麵前的年輕人一臉輕鬆的笑容:“這位老兄,有話慢慢說啊,俗話說和氣才能生財,氣大了傷肝,搞不好會人財兩空不是得不償失嘛。”


    “滿哥哥!”每次一看見他就覺得委曲,夏小魚恨恨地咬著唇,你早點來會死啊?總是在自己最難看的時候,他出現了。


    楚滿哥沒有迴頭看她,仍是笑笑地看著被他製住手肘的男人。


    他笑容很愉悅友好,可是左手手指卻正捏在了男人的肘部骨節處,說話間稍稍用了點力,男人已經痛得額頭冷汗直下,嘴裏不斷地吸氣。


    很明顯,楚滿哥要是再用點力,自己這條胳膊就廢掉了,男人咬著牙不敢再使力往下砸,卻也不願意就些服輸,仍是舉著手不肯放下。


    兩個人僵持了一下,兩個男人中的另一個想上前來幫忙,楚滿哥手疾眼快,左手手指恰恰好地用力,趁著被他擒住的男人痛得失力時,右手奪下了石鍾,隨手一扔,隻聽砰的一聲,石鍾重重落地,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剛剛砸在準備上前來的男人邁出的右腳腳尖前,地上被砸出碗大一個坑,揚起一片石屑來,那男人嚇得一下子把腳收了迴去。


    楚滿哥露這一手,穩準狠,完完全全地把兩個年紀比他大了好幾歲的男人震懾住了。


    “好小子,敢趟我們清河門的混水,不想活了?報出名來!”一時的震驚之後,兩個男人中的一個甩出一句氣勢洶洶地狠話來。


    “清河門?你們是清河門的?”楚滿哥不由得挑了挑眉,注意地看了兩個人一眼,“我隻聽說清河門是走河運一路的,可還從來沒聽說過清河門有幫人收債這檔子生意……”楚滿哥轉過頭對夏小魚笑道,“聽說五月的大大也是清河門的二當家,夏小魚,你有空可以去問問方大叔,清河門什麽時候開始幫人收債的?不隻幫人收債而且還進門就動手砸人東西。”


    “嗯,我明天就去問。”夏小魚很配合地點頭答應。


    楚滿哥又迴頭看著兩個男人,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瘮人笑容:“我聽說清河門一貫的規矩不是與人多行方便,切莫逼人死地嗎?兩位這樣進門就砸東西欺負人,怕是冒清河門的名頭,想壞清河門的名聲吧?我還聽說清河門的幫規嚴厲得很,懲治起犯幫規的幫眾來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斷手指挑腳筋不知道有沒有……二位真的是清河門的人?”


    兩個男人被他一番話說得背上寒氣直冒,氣勢不由自主地萎縮了一大截。


    楚滿哥說話間不以為意地手指曲曲張張,關節發出卡卡的聲音,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陰冷下去,:“既然二位與清河門無關,也不是梁家的人,也就是說,兩位和今天的事沒半點關係,那就請兩位從哪裏來的就迴哪兒去,不然我們也不會跟兩位講什麽客氣了。”


    “對啊,快走,不走我們就不客氣了。”張老大見來了一個強手幫忙,嗓門也大了起來,拿了柄鐵鍬對著兩個男人大喊。


    這兩個人已經見識了楚滿哥的手段,已經感覺到要和他動手自己這邊兩個人是占不了便宜的,現在對方的人數上又占了優,氣勢也因為楚滿哥的出現高漲了很多。此時局麵已經和剛才完全顛倒了個個兒。


    兩個男人暗暗地,對望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兩個人就達成了一致意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閃吧”。


    可是對方還隻是個毛頭小子,怎麽著也不能太丟人了……兩個人又對望了一眼,再次達成了共識。其中一個男人重重地哼了一聲,鐵青著臉對楚滿哥道:“好小子,算你有種,今天我們認栽了,這武陵十裏八鄉,不過寸大的地方,日後總有再見的時候。咱們走!”他衝著旁邊的男人擺了一下頭,兩個人沒再多說話,腳下飛快,走出了店鋪大門。


    “哎,你們,你們別走啊,別扔下我啊……”梁豐收被這兩個人隨意扔下,心裏著了慌,偷瞥了一眼屋裏的人,拔腿就想追出去。


    “哎,梁大哥先別急著走啊,事情不是還沒談好嗎?”楚滿哥速度比他快,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似笑非笑地黑眸直直地盯著他,盯得梁豐收心裏一陣發毛。


    “不,不要了,我沒什麽要談的,真的……”梁豐收賠出的笑臉如同哭一樣難看。


    “怎麽會沒什麽談的呢,剛才梁大哥不是說這改灶壞了你家的風水嗎?壞人風水,這種事怎麽說也是件不太道義的事情,所以真得要好好說道說道才是。”楚滿哥此刻臉上的笑容分外的溫和誠摯,純良得和剛才的陰戾判若兩人。


    夏小魚一下子明白了楚滿哥的意思,他是想軟硬兼施,把今天的事徹底解決掉,也就是說,他可能是真的想給梁豐收些小恩小利,以免以後梁豐收再來找麻煩。


    的確,梁豐收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自己半個房東,若是和他鬧僵了,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這位大哥是起灶的好手,自然知道這灶的風水知道得多。其實,梁大哥,你家這灶是正該砸掉重修的。我聽說灶是不能對著廚房大門的,你看看你這灶,不隻對著廚房大門還離水缸這麽近,水火相克,犯了大忌,所以若是說風水,小魚砸掉它重修,其是幫了梁大哥你家的大忙才對。這位修灶大哥,我說的對不對?”


    張老大使勁點頭:“對對,就是這樣說的,一點沒錯,這灶我進門就覺得有些不對,果然是有問題的,這樣說的話,早就該砸了!”


    “不僅該砸,還該由梁大哥你親手來砸,這樣才能真正把之前的壞運氣徹底砸掉……這一點上,我家妹子考慮的欠周到,還得給大哥您道個歉。”


    夏小魚有些發愣地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楚滿哥,她知道他的師傅望雲觀的雲一道長不及武功高強而且道法造詣也極高,對風水陰陽也頗有心得,不過楚滿哥一向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從未用心去學過,現如今卻板著個臉說得一套一套的,那一本正經的架勢,弄身道袍穿上,給手裏再塞他一個羅盤,他完全是個專業的人士啊……


    這時楚滿哥正一本正經地把石錘往梁豐收手裏塞:“來,梁大哥你請……先砸。”


    這情景就跟工程開工請領導奠基剪彩一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隻是剪彩的領導形象太萎瑣了……夏小魚拚了命才憋住了沒狂笑出來。


    這家夥蒙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見長啊……這不是蒙人,這完全是在坑人啊。


    接下來的情節可謂喜大普奔,梁豐收拿起石鍾幾乎是哭喪著臉對著自己的灶台一鍾砸了下去,然後扔了石錘,象逃命一樣地跌跌撞撞往外走:“兄,兄弟……我,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哎,梁大哥,別走得這麽快啊。”楚滿哥攆了出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你還要怎麽樣?”梁豐收是徹底快被玩壞了,驚恐絕望地看著楚滿哥。


    “不管怎麽說,今天我們還是砸了家裏的東西,怕是驚了廚神,總是要補償一點才是合理的,”他轉頭對夏小魚示意,“對吧,夏小魚?”


    “啊?”夏小魚猛然醒悟,也堆出了一臉笑容來,從袖袋裏拿出幾十個錢,走到梁豐收麵前,“滿哥哥說的對,是我疏忽了,這是一點點心意,梁大哥收下吧”


    “這樣,這件事才算完滿,”楚滿哥漆黑的雙眸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著梁豐收,“是不是,梁大哥?”


    “是,是,是……”被他這樣犀利地盯著,梁豐收根本沒有腦力再去想任何事,哭喪著臉接過了幾十個錢,“我,我可以走了吧?”


    “哦,大哥有事就先忙去吧,有空多來啊。”楚滿哥鬆了手,笑著道。


    “不,不了,我最近都沒什麽空……我先走了……”梁豐收終於自由,隻恨不得立刻能離開這個令人發怵的人的視線範圍,遠離這個地方,他一邊嗑嗑巴巴地說著,一邊象是被什麽追著一樣逃走了。


    夏小魚對著他跑走的方向哈哈大笑,邊笑邊對楚滿哥道:“滿哥哥,你真厲害。”


    沒有人應聲,她轉迴頭,就見楚滿哥的臉上的冷冰冰的一點笑容都沒有,她愣了,為什麽他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難道還有什麽別的事?


    “沒事了?那我先走了,我還有別的事。”楚滿哥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抬腳往外走。


    夏小魚呆在原地,一時沒想明白,他到底為什麽來?難道隻是偶然碰到了剛才的事,所以才來幫自己?


    可是他又為什麽這麽急著走?而且態度這麽冷冰冰的算怎麽迴事?


    前不久不是才說過要娶自己,還……親過嗎?


    “楚滿哥!你站住!”


    已經走到門口的楚滿哥,身體一僵,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迴過身來。


    “你幹什麽?跟我生氣?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夏小魚氣勢洶洶地走了上去,站在他身旁,“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滿哥也微微側過身看看她,目光從站在廚房門口的劉元晉身上掠過,又垂下來落在夏小魚的臉上,很淡然很平靜,隻是聲音幹巴巴的:“我真有事,我要去見陳庭,我們約好了一起喝茶談點事兒。”


    “真的?”


    “真的。”


    夏小魚無話可說,隻是直直地盯著他,不放過他的每一絲表情,他今天有些不對勁,她敢肯定,一定有什麽事,讓他很不高興。


    如果不是梁豐收來搗亂,大概他根本就不想出現在這裏。


    楚滿哥毫不怯場地和她對視,從容得就象是刻意裝出來的一樣……


    夏小魚突然覺得,他變得不同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楚滿哥,那個她毫不費力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少年了。


    她心裏突然有些空,又有些慌,就象是當初滿哥奶奶對她說“你迴去吧”的那一天一樣……這一刻她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定強硬,原來自己也會害怕,熟悉的,有一天突然改變了,習慣的,有一天突然不在了,那種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茫然脆弱……


    可是,無聊的自尊讓她也和楚滿哥一樣,表現得很平靜。


    片刻,她讓開了路:“那好,你走吧。”


    “嗯。那我走了。”楚滿哥的樣子象根本就不在意她不開心不舒服,隻是輕飄飄地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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