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明月當空,餘暉落地,灑滿院子中,每一個角落之處。


    寺廟中,是安靜無任何聲音,隻有偶爾不遠處樹上傳來一兩聲夜鶯喧鬧的聲音。


    她的眸光裏,來人一張模樣,是清清楚楚倒影在她眼中,空中月色,靜逸而美,似乎也曾有這麽一日,也是這麽美的月色,曾經有個人將她牽出馬車,和她手拉手,座上房頂,欣賞美月,也曾許她一生諾言,與她拉鉤上吊一百年都不許變,那人許過她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曾為她描眉,為她作畫,與她琴瑟和鳴,說著喜歡她。


    江山如畫,怎敵的過你眉間一粒朱砂,她微微一笑,嘴角略顯嘲諷。


    原來,那些不過都是一個糖衣包裹著的謊言,那些都不過是為她挖了很多一個毒坑,讓她不知不覺沉淪下去,卻不知坑底全部都是毒蛇猛獸,她漸漸沉溺在他的溫柔中,他所有的好,不過都是要為了拿到她體內的狐丹,去救另一個女人而已。


    古詩情垂目,斂去眼底所有情緒,她微微平息胸口的起伏,不再看著來人,她邁過步伐,朝著房中而去。


    夜風,輕輕吹襲著,吹動院中落葉,在寂靜的夜裏是簌簌作響。


    突然,伸出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細瘦的手臂,她轉過頭,看著來人。


    “丫頭”


    溫潤如水的聲音裏夾雜著以往的溫柔,輕輕落入院子中。對輕在下。


    夜光,月色,輕輕灑落,那雙幽黑的眸子,夾雜著滿滿的溫柔。


    這樣欲語還休的模樣,滿目的溫柔,如似親密之人一般,如若沒有山崖之上的那件事,她真的會以為這個男人是喜歡她,會一生待她好的。


    可是,那不是,那不過都隻是一個謊言而已。


    “放手”她的聲音,冷清而出,眸光落於那隻抓著她的大手上,眸底是看不出一絲溫度。


    “情兒”歐陽逸夏的眸光緊緊落於她的臉上,伸出手,取下她的麵紗,月色下,那張絕色的容顏,傾覆在來人眼中。


    古詩情一個反手掙紮著他,抬眸,眼底滿滿的寒意全數湧現,朝著歐陽逸夏一掌送出,便是打入歐陽逸夏的胸口處。


    歐陽逸夏因為這重重的一掌,身子是有些後退,手,鬆開她的手臂,捂著胸口,口中一口鮮血吐出,染濕唇邊。


    嫣紅的血跡,順著嘴角殘落下來。


    古詩情隻是看他一眼,眼底平波,轉身,邁步走入房中。


    “情兒,你繞過柔兒吧,她不會是你的對手的”身後,依舊是溫柔的聲音響起在夜空中。


    古詩情停頓步伐,微微抓緊手心。


    “或許,我不是她的對手呢”她滿是嘲諷的聲音,有些陰森而出,她微微一笑,眼底染上一些苦澀,赫柔兒不是她的對手,嗬嗬,她赫柔兒不是她的對手,應該是她從來都不是赫柔兒的對手,她就在他歐陽逸夏的手中敗給了她赫柔兒,敗得一塌糊塗。


    為此,她差點失了命,甚至失了心,卻依舊是還不及那個女人一點點。


    “情兒,柔兒她身子不好,欠你的我來還你”身後再次響起那溫潤的聲音,目光是緊緊落於她身上。


    古詩情的手,在夜色中,再次慢慢抓緊,她抬手,漸漸覆入腰間,慢慢抽出腰間鞭子,一個轉身,便是甩向了身後的歐陽逸夏身上,歐陽逸夏身子不躲,隨著她那鞭子甩落於他身上。


    “既然要我對她手心留情,那就得看看你夠不夠這個資格”她緊盯歐陽逸夏,語,如似寒冰而出。


    空中,鞭子之聲大大響起,一鞭鞭落於歐陽逸夏身上,隻見隨著那一鞭落下,歐陽逸夏胸口的衣物是瞬間被碎裂,古詩情轉動手中的鞭子,鞭子繼續落下。


    而歐陽逸夏身子依舊是未曾躲避一下,淡淡血腥味,漸漸染上月空。


    嫣紅的血跡,落於古詩情眼中。


    她毫不留情的甩動手中的鞭子,即使那兒衣物早已破損,可依舊無法讓她停手。


    他欠她的,是如何都要還的。


    夜色中,帶著淩厲之氣的鞭子,是不斷落的揮舞著。


    古詩情睥睨一眼歐陽逸夏,卻見他臉上滿目蒼白,唇色早已退去血色,她將手中鞭子一收,落於手中,她微微一笑,慢慢邁動步伐,步伐是慢慢步近他,月色下,他臉上細小的傷口是全數落於她眼中。


    她輕輕一笑,從衣襟裏拿出一把匕首,輕輕地從匕首鞘中那抽出鋒利的匕首。


    夜光清冷,逐漸躲入烏雲中,漸漸落於地上的強光瞬間沒有那麽濃烈呢。


    她抬頭看一眼歐陽逸夏,卻見他的眼中,是溫柔滿目,如似三月陽春。


    她抽出匕首,朝著他胸口,就是一送。


    卻見歐陽逸夏身子,隨著這一匕首,身子是微微一震,一股鮮血從胸口處,大量湧出來,染紅衣物。


    院子中,血腥味大量加濃。


    古詩情隻是對上他的眼眸,他眸底依舊幽黑,微微蹙起的眉間,是瞬間慢慢散開,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撫上她臉頰。


    “這道傷口,是我還你的”三年前,桃兒刺傷她,如今三年後,這道傷,她還給他。


    三年,她等了這道傷口,足足是三年。


    歐陽逸夏淺淺一笑,麵上蒼白,他指骨分明的手,落於她臉上,是很輕柔的撫摸著,似怕他手上稍有些力道,就會刮傷她柔嫩的臉頰一般。


    他的眸光,略帶柔意的盯著她。


    月色,漸漸從烏雲之後,探步出來,一切夜光又恢複如常。


    三年,是多麽漫長的等待。


    歐陽逸夏未語,隻是眸光柔軟的盯著她。


    “即使這樣,歐陽逸夏,我的心,依然會很痛”依然會想要報複,她對上他的眸光,語,落在他臉頰上。


    說著,她抽出手中緊握著的匕首,胸口,隨著她的動作,血色,是從歐陽逸夏胸口處噴灑出來,有些飆濺到她臉頰上,傷口處的血液,在夜色下,是大量翻滾著,汩汩不斷。


    血腥味,染滿整個院子中。


    她抬眸,眸光從他胸口,漸漸移上,對上他溫柔的眸光。


    “歐陽逸夏,一切都晚了,三年前我跌落懸崖下,幾乎喪命,如今,你這樣的償還是永遠都不夠”她微微一笑,輕輕說道。


    卻見,歐陽逸夏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快的幾乎讓她捕捉不到。


    三年前,她幾乎喪命,如果不是冷輕塵,她怎麽今日又有資格站在這裏和他歐陽逸夏說話,所以,這樣的償還,永遠都不夠。


    “情兒”歐陽逸夏的語,輕輕而出,撫著她臉頰的手,輕柔地如似羽毛撥弄。


    “歐陽逸夏,夠了,所以,我告訴你,赫柔兒我是如何也不會放過的”古詩情抬去眸眼,粲然一笑,伸出手,用力推開他。


    卻見,歐陽逸夏本就無力,失血的身子,因為這一推,跌倒在地。


    古詩情冷漠看他一眼,轉過身,邁步迴房間。


    夜色,依舊美好,風,輕輕而刮。


    情,似起又似落。


    古詩情一夜無眠,清晨起來之時,隨著那主持為太後起了福。


    這寺廟倒也是清閑之地,一天都是無人吵鬧,一座,便是一日。


    古詩情邁步出了廂房,隻見空中餘暉落地,雲霞遮日,紅日殘留出半邊,夕陽西下,卻是最美的模樣。


    突然,一個小和尚小心翼翼遞給她一個信封,古詩情拆開,看一眼心中內容,微微一笑,和息影隨意兌換了衣物,遮住容貌,卻是出了寺廟中。


    卻見,落日紅霞中,一個白衣人影早早等候在那兒,一身白衣,清塵絕世。


    古詩情步過去,撲入那人懷中,用力汲取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與冷輕塵同座一批馬匹,馬兒輕輕向前,斜陽西下,一雙人影被影射在地上。


    古詩情靠於冷輕塵懷中,享受著這夕陽落幕的美景。


    她微微一笑,冷輕塵將她小心翼翼的擁著,她很喜歡看夕陽落幕,他是知道的。


    所以,今日他便是特意陪著她來看一場夕陽落幕。


    夕陽西下,逐漸落幕,藏於雲層中,月,漸漸代替日,慢慢引上。


    古詩情看著空中紅日,她覺得如果和執手之人一起看落日,那一定是會很幸福的。


    夕陽西下,唯一美中不足,便是落幕太快。


    突然,身後,漸漸傳來大量腳步之聲。。


    古詩情微微垂目,轉頭,看一眼冷輕塵,卻見冷輕塵輕輕低頭,在她額上一吻。


    她微微一笑,對於這些來打擾他們的人,心生出一股惱意。


    那步伐之聲,越來越近,她微微垂目。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哈哈,想不到皇上的寵妃,竟然給皇上帶了這個大一個綠帽子”


    古詩情抬眸,看一眼空中已經全數落下的殘陽,慢慢將馬兒掉個頭,麵對著來人,眼前,大量黑衣人站入眼前。


    古詩情微微一笑,看一眼來人,她眸底寒意漸漸釋放而出“既然閣下知道了,那我怎麽可以讓閣下活命呢”


    “那就看看情妃有沒有那個本事呢”那黑衣人笑道而出。


    古詩情微微一笑,身子從馬兒身上一跳,一個轉身,便是落於地上。


    她微微一笑,寒意入眼,夜,漸漸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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