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生性豁達,即使今日花了一些銀子,她也絲毫不覺得可惜。[]


    想到前麵自己還在為銀子花的太快,感到著急。這一眨眼又用掉了三十兩銀子,楊若不由自嘲似的對自己笑了笑道。


    你呀你,就是太不自量力。


    這裏那麽多人都看著呢,偏生你自己要多事。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心安了。


    楊若折騰了這一宿,再次躺在床上,一夜就睡到了天亮。


    等楊若醒來後,就聽陳想說了隔壁的人,來向她道謝的事情。陳想見她睡的沉,不忍心叫醒他。跟那人說了幾句話,就將人打發走了。


    直到楊若他們離開客棧,再也沒有再見到那五個人。


    這件事情,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楊若並未放在心上。陳想嘴裏卻嘀咕著,人心涼薄啊,這些人怎麽這樣啊之類的話。


    楊若便笑著說道:“陳叔,我昨天幫他們,是出於真心的,並不是希望人家給我迴報,放心吧,我會將這些銀子掙迴來的。”


    見楊若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陳想忙道:“阿若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掙錢也不容易。你幫了人家,他們也該知道個輕重是不是。”


    楊若知道陳想是舍不得那幾十兩銀子,想到她就這樣白送給人家了,心裏多少有些憤憤。


    楊若不由笑了笑,心裏卻想著,得想個什麽辦法掙點銀子花花。不然以他的脾性,估計要一直嘮叨了。


    他們現在在雲城,到昆頓去乘船還得一天的路程,所以他們隻能再買一輛馬車了。隻要到了那裏,他們就可以安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來之前,她一直以為會找不到王奇,卻沒想到,來了沒幾天就路遇王奇。而且兩人仿如陌路人一般,想到這世間的男子如此無情,楊若心想,還不如將自己的心思都花在做菜和研究香水上麵。


    而且她出來之後,也長了見識,感覺整個人也沒那麽悶悶不樂了。


    說話間,她們已經走到了雲城的大街上,這會太陽初升,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們三個好久沒有這麽舒服的走在街上了。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趕路的途中。若不是因為昨日出了點意外,這會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船上。


    不過,他們今日能在這裏,也等於是死裏逃生了一迴,如果那個孟小姐不放他們走,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脫身。(.無彈窗廣告)


    因此,楊若這會走在街上,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美玲看到街上琳琅滿目的各種小吃和飾品,畢竟是小孩子,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這裏看看,那裏瞅瞅。


    陳想給她和楊若一人買了一竄糖人,兩人拿在手裏,笑嘻嘻的吃了起來。


    美玲甚至還將那糖汁弄到了嘴角邊。“看你,慢點吃,吃的像隻小貓咪似的。”楊若說完,便拿出幹淨的帕子,為美玲擦拭嘴角。


    橘黃色的暖陽照在楊若的側臉上,她微揚著嘴角,臉上帶著笑意,也使得她猶如寶石般的純淨眼眸,灼灼生輝。


    不巧的是,這時街角處,正有一錦袍男子臭著臉,朝這邊走了過來,看到街上的這一幕,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此人正是一早就心情不好的公孫謹。


    昨晚他見了孟城主,果然是個討厭的人,說了一大籮筐的廢話,和奉承話,最後終於將話扯到了正題。


    見他竟然想拉自己入夥,他不由沉下了臉說道:“孟城主,既然皇上沒有批準你們開采銅礦的資格,那就說明,這礦還存在著一些問題。你們不但不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竟然還想私自開采。你可知道,萬一出事,就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所以我今日嚴厲警告你,立刻停止手下的事情,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那孟城主被碰了一鼻子的灰,也立刻見風使舵的哭訴起來,說這一切都是陸總督的意思,他也隻是按照命令辦事。


    公孫謹又不是瞎子,那裏看不出,這個孟城主和那個王知府是一起的和那個陸總督卻不大對頭,因此,他心裏冷哼一聲,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接著下麵的人,便通報他,他要找的廚子來了。


    雖然心裏帶著幾分忐忑,不過,他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能做出這種魚味道的人,迄今為止,他隻見過楊若一人做過。


    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因此一早起來後,他讓陳鬆陪著他四處轉轉。沒想到兩人一路卻轉到了這裏。


    這會的楊若身邊帶著一個小女孩,兩人像個天真的孩子般在吃著糖人。


    不過看到她這麽冷的天,穿的這麽單薄,小臉都凍青了,他的眉心微微皺了皺。


    看到楊若臉上露出的天真無邪的笑容,親切的拉著女孩的手,兩人在那邊說著話,她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也在一旁傻傻的笑著,


    公孫謹心裏不由湧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公子爺,那,那不是楊小姐?”陳鬆看到楊若,顯得也很是激動,上次他受傷,若不是楊若最後說動了鄒清越,他這條小命早要沒了。


    “楊?”陳鬆揚著手,正要喊楊若,沒想到,眨眼間,公孫謹已經走出了十幾步。


    陳鬆嘴裏的話,沒有喊出來,立刻跟了上去。


    隻見這時公孫謹走進一座茶樓,本來他和慕容傑越好了,一會後,在這裏談論事情的。慕容傑一大早就派人去查銅礦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迴來。


    陳鬆還以為公孫謹沒看到楊若,不由再次提醒他道。


    “公子爺,是楊小姐,她怎麽也來雲城了,要不要我過去和她打個招唿。”


    公孫謹這會心裏卻在想,昨晚明明是她做的沸騰魚,難道她知道自己來到雲城了。還是故意的躲開自己,她應該是知道王奇快要迴來了,特意來接他的吧。


    想到此,他心裏更不是滋味,佳人近在咫尺,卻不是為自己而來。


    沒想到,一向不知道愁是啥滋味的公孫謹,這會心裏也有些苦澀的味道。


    而且楊若的身邊,為何還多了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小女孩和一名男子,而且看楊若和那男子說話時,笑的很開心的樣子,他們應該很熟悉才是。


    她好像從來沒對自己笑的這麽燦爛過。


    想到此,公孫謹心裏也憋著一股氣,不由沒好氣的看了陳鬆一眼,說道:“何時,需要你教我怎麽做事了?”


    陳鬆一聽,頓時一頭的瀑布汗,他立刻跪地說道:“公子爺恕罪,卑職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起來吧,諒你也不敢。”公孫謹這時垂下眼瞼,在哪裏慢騰騰的喝茶,茶水冒出的熱氣,將他清俊的麵容掩映的更加氣度不凡。


    陳鬆起來後,立刻站在他身後,目不斜視,再也不敢朝街上亂看了。


    說實話,他真是比竇娥還冤枉啊。昨日看到公孫謹進城時神色就不對,後麵見他吃了那孟城主差人送過來的魚,神色更加奇怪了。


    公孫謹甚至破天荒的命人,將那個做魚的廚子叫了過來。


    這種行為可不大符合他的行事作風。後麵慕容傑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他們立刻就想明白了。


    那個人人就是楊若。


    其實公孫謹對楊若有好感,這件事情他們是知道的,隻是他不是想見楊若嗎,怎麽今日看到她人了,他怎麽又一個人坐在這裏喝著悶茶呢。


    敢情是他一直都悶在心裏沒發作出來,他是不是看到楊若和身邊那個男人說話,所以吃醋了啊?


    陳鬆心裏想著,公子爺這心眼也太小了吧。而且那個男人看著也太老了,公子爺乃是天之驕子,怎麽也會吃別人的飛醋啊。


    陳鬆心裏想明白了之後,又偷偷的看了下公孫謹臉上的神情,果然很臭。


    他心裏憋著笑,卻又不敢笑出聲,真的很痛苦。


    楊若卻沒發現,她已經被人盯著很久了。


    這會更是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他們的後麵。


    陳想四處看了看,突然看到街角那邊有著一家出售馬車的鋪子。他便對楊若說道:“阿若小姐,我看到那邊有馬車出售,我想要不我們去租借一輛馬車吧。畢竟我們隻用一天,後麵都是坐船,如果買了一輛車,後麵又不用,豈不是將銀兩都浪費了。”


    楊若點了點頭說道:“還是陳叔想的周到,我也正有此意。”


    “那我過去看看,你們就在這邊吧,我去去就迴。”楊若見美玲這會的視線,已經被一隻非常漂亮的珠釵吸引住了。


    她人雖然小,卻很懂事,也從來沒問自己要過什麽,她便迴道:“也好,我和美玲就在這裏等你,陳叔你快去快迴,恐生變故。”


    昨晚畢竟是孟小姐想要自己的廚藝,所以才偷偷的當做交換,將他們放走了。


    而且陳想打了官兵的事情,確實是事實,若是被孟城主知道了,說不定,還是會追究的,因此,他們也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在美玲看中的那個珠釵鋪子,位置不是很顯眼,幾乎在是在一排商鋪最後麵的位置了。轉過這個商鋪,便是一條死胡同,和一條護城河的圍牆。


    陳想忙點了點頭,並且叮囑美玲要聽楊若的話,要好好的保護楊若。


    和楊若比起來,美玲畢竟有兩下子,雖然人小,但是一般的人,還是可以對付的。


    美玲於是很用力的點頭,然後用小女孩特有的軟糯嗓音迴道:“放心吧,爹爹,我一定會照顧好阿若姐姐的。”


    陳想則低著頭,用他略帶粗糙的大手,在美玲的頭上輕輕撫摸下,說了聲,美玲乖,便腳步匆匆的朝那邊的坊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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