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的春天,一個細雨綿綿的晚上。


    省城開發區的一個高檔小區,一棟白色樓房的五樓,三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正在樓道走著。他們手裏拿著開山刀,腳步急急來到一個門前。隨後中間那個最壯的漢子從口袋拿出一根銅絲,悄悄地開鎖。


    屋裏有個男人正在看電視,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坐在紅木沙發裏,腿放在桌子上,手裏還拿著一罐啤酒,對身後的一切,他並沒有發現。


    電視放的節目是動物世界,標題是鱷魚和蟒蛇爭霸,是這個男人喜歡看的節目,他喜歡爭鬥。


    哢哢兩聲,門被打開,浴室門。


    幾秒後,一個圍著浴巾的女人走出來,她身材曼妙,神情嫵媚對男人笑了笑,穿過客廳走進房間。


    男人追過去,她怦地關上門,甚至上了鎖,在門內道:“你想幹嘛?”


    男人道:“你先開門唄,我告訴你。”


    “不開。”


    “你這妖精,故意的是不是?”


    “是哦,你進來唄。”


    “你不開門,我怎麽進?”


    “從貓眼進。”


    “我又不是孫悟空。”


    “你不是老吹,你比孫悟空還厲害嗎?”


    “對啊,但我還是不是他。”


    “等著。”


    男人失望的哎了一聲,還是不甘心地在貓眼上瞄了瞄才走迴去,重新端起酒杯。


    動物世界已經放完,在賣廣告。男人下意識拿遙控換頻道,正正就是兩個頻道轉換,電視失去聲音的一秒,忽然身後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因為家裏就兩個人,沒有第三把鑰匙,所以男人很警惕的迴頭看,同時把玻璃煙灰缸拿在了手裏。


    進來的自然是那三個男人,區別是他們已經帶上隻露出眼睛的頭套,他們手裏都拿著開山刀,刀鋒發著寒光。


    雙方目光一接觸,最後進的那個男人怦地關上門,三個人一起靠過去。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大驚之下猛地站一起,一煙灰缸丟過去,喊著殺人了往廚房衝,打算去拿刀。而他喊的那一聲,是提醒房間裏麵的女人報警,不要出來。


    嘩啦一聲,眼看男人即將就要衝進廚房,突然身後飛來一件十二瓶的罐裝啤酒,正正砸中他的後背。他劈啪摔在地上,三個男人趁機靠過去打算亂刀砍,猛地房間門打開,一個女人走出來。雙方都是一愣,地上的男人喊道:“迴去,關門,關好門,報警……”


    女人這才一聲尖叫出來,迴身進房間。有個男人靠過去,不夠快,氣憤地把手裏的開山刀丟過去。嘩地一聲,開山刀砸在門上彈落到沙發下麵,他彎下腰去摸,夠不著。後麵的兩個漢子,其中一個丟給他一把刀,讓他去破門,自己隨手在鞋架上拿了一隻鞋跟非常尖的高跟鞋去敲地上男人的腦袋。


    慘叫聲響了起來,地上男人的腦袋被砸出窟窿,他憑著本能往廚房爬,背部猛地被砍了一刀,然後是兩條腿,亂刀就砍了下來。這時房間門已經砸上,沉重的開山刀劈劈啪啪砸砍,發出巨大的聲音。裏麵的女人嚇哭了,那知道去打電話報警,隻知道推著門,死死推著。其實旁邊就是櫃子,可以拉過去堵住,但她驚慌的已經沒了思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外麵沒了慘叫聲。女人壯著膽子通過貓眼往外麵看,沒再看見三個戴著頭套的男人,大門開著,顯然已經離開。而地板上,是自己的男人,後脖上掛著一把刀,脖子被砍掉了一半,他的後腦勺還釘著一隻高跟鞋,尖銳的鞋跟三分之二紮了進去。


    他的背部還被一件啤酒壓著。其中一瓶啤酒被砍破了,金黃色的液體往地上流,和血混在地上。


    女人顫抖著雙手打開門跑過去想叫醒自己的男人,但其實她知道已經不可能,她哇哇大哭,仍然不知道報警。最後還是鄰居聽見動靜報的警,十多二十個警察走進屋。看見那恐怖的一幕,縱然是辦案經驗豐富的老警察都不寒而栗。太血腥了,死者四肢的筋骨都被砍斷,脖子斷了一半,背部被砍了至少五十刀,傷口都特別深。


    腦袋倒是沒有被砍,但被壓在背上那件啤酒不知砸過多少下。最後還釘進高跟鞋,直入六公分深,腦漿都出來了,滿地是鮮血,血腥味混合了刺鼻的酒味,令人看了就感覺胃部不舒服,有想嘔吐的衝動。


    法醫到場,一直在哭的女人才被拉開,拉出門外,警察勘查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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