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管怎麽說,這小香爐十萬塊,就算是成交了。放心吧,龔嬸,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過來,不過我們可能得在你們這裏叨擾幾天,因為得把咱村子的人病都看一看,然後留下藥材,我們才能夠放心離開,最重要的是龔叔的身體,絕對不能夠耽誤,七天之內,怕是我都不能離開了,我保證七天之內,龔叔那條沒了知覺六年的腿,一定能夠活動的,不出一個月,肯定能夠自己簡單的下床行走。”


    吳狄認認真真的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句實在話,孩子,你真的很懂事,而且沒有一點的架子,我看得出來,你一定不是個普通人。龔嬸相信你。”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很多人都是累的不輕,畢竟這裏的條件艱苦,跟城裏根本沒法比,就算是上個廁所,這個時節都會凍屁古的。


    最後吳狄將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如果有人想要迴去的話,趁天黑之前迴去,明天九點趕到這裏就行了,如果不願意迴去,就在老鄉家裏住一下,我們在毛家溝駐紮一周,並且實時觀察病人的病情,一周之後再迴去。”


    一行人,護士基本上都迴去了,孫洋洋也迴去了,畢竟這裏的條件對愛美的女孩子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最後隻有五個醫生留了下來,劉文軒跟連城傑雖然從小在城裏長大,但是他們下過鄉,比這更苦的時候都熬過來了,更別說現在了。


    孫洋洋本來是想要留下來的,可是她什麽東西也沒帶,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她一定會收拾行裝,跟吳狄一起留在這裏的。


    “明天我一定會留下來的。”


    孫洋洋望著漸行漸遠的毛家溝,嘴角浮起一抹別樣的微笑。


    晚上,吳狄就在龔叔家住下的,晚上的時候,跟龔叔聊聊天,他還是第一次住在農村鄉下,倒是頗有些樂趣。


    “喂,閨女嗎?你爸有救了。”


    龔嬸拿著電話,激動的說道,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媽,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麽?”


    電話那邊的聲音也是變得極為的緊張。


    “今天市裏來了人,說是中醫院的,來給咱們村幾十戶人家看病,都是無償的,一個年輕有為的醫生,給你爸針灸之後,你爸的腿,竟然有知覺了,而且醫生說最多一周,他的腿就能完全恢複知覺,一個月應該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龔嬸顯得很激動,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自己的女兒知道,讓她也跟著一起分享,畢竟這是他們家這六年以來最大的一件大喜事。雖然隻是剛有了一絲起色,但是龔嬸已經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這麽多年來,她是怎麽熬過來的,作為一個勤儉持家的女人,沒有人能夠體會到她內心的心酸之處,背負了那麽多年的債務,承受了那麽多年的白眼跟冷漠,若非是自己這幾個孩子讓人惦記,若非是她無法放手躺在炕上早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男人,或許死亡對她而言,都並不可怕。如果有得選擇,她寧願成為那個逃避的人。


    可是今天,吳狄來了,一切都改變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這個死氣沉沉的家,在一夜之間,注定會變得喜氣洋洋的,他們又有了希望,又有了麵對未來充滿奮鬥的決心。重燃希望,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就好像是一場洗禮,一場蛻變。


    “媽,你不會騙我吧?當初我爸看了那麽多家醫院,都沒有任何的結果,現在真的能夠有機會重新站起來嗎?”


    電話那邊,龔嬸的女兒也是有些難以置信,甚至就連語氣都變得極為凝重,這種事情,母親絕對是不會開玩笑的,而且母親激動的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可想而知,那得是多麽震撼人心的消息啊。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仿佛都一下子變得光明了起來。


    長者為父,除了自己守家在地的母親之外,她幾乎要承擔所有的壓力,所以她才一直把錢看的那麽重要,並不是她有多麽的愛錢,而是她真的太需要錢了。不過終究隻是個大學生,她力所能及的,也是有限的,責任與壓力,讓她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成熟的更早,也更懂事,母親這番話,讓她內心的激動,也是難以平靜下來。她現在恨不得就買張火車票飛迴到自己的父母身邊。


    “傻孩子,這種事情,媽還能騙你嗎?醫生說了,一個月,保準你爸能夠下床行走,今天你爸的腿都有知覺了,你爸當時就哭了。雖然他一直在強忍著,可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激動,這麽多年,他臥病在床,我知道他有多少苦說不出來,這個醫生簡直就是活菩薩下凡,以後咱們家又有希望了。”


    龔嬸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電話那邊的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媽,我明天一早,就迴去。”


    “別耽誤了學習。”


    “沒事,大學的課程沒有那麽緊張。放心吧,媽。”


    “那好吧。明天記得買點好東西迴來,那個年輕有為的醫生就在咱家住著呢,說是得給你爸療養一周呢,真是個善良的年輕人。”


    掛斷電話,這一夜,龔嬸一夜未眠,她是高興的睡不著,六年了,整整六年了,這個死氣沉沉的家,終於是有了那麽一絲家的味道。


    吳狄也沒有城裏人的嬌氣,在大山大澤之中,他都睡的香甜,更不用說現在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吳狄早早的起來了,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他倒是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清晨天蒙蒙亮,他就到了村口去跑步鍛煉了,整整繞了村子一圈,吳狄震驚的發現,這村子實在是太不簡單了,他竟然看到了好幾塊大磨盤,年代都是非常的久遠,而且吳狄雖然不會看風水,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得到,這必定是一處龍盤虎踞之地,聯想到之前在龔叔家看到的那個三足母氣鼎,他更加的疑惑了,這會不會是先秦時期的一處古地呢?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吳狄摸了摸鼻子,喃喃說道,他決定今天去別的老鄉家裏看看,看有沒有類似這樣的古董,如果有的話,或許真的有可能是一處先秦古地也未可知。


    鬼穀擒龍穴之中,也有一招探龍穴,那就是將整條手臂,都探入地底,能夠感覺到此地是否有龍脈或者古穴,說白了就是古墓。鬼穀子是什麽人物?那可是通天徹地的偉人,蘇秦張儀,孫臏龐涓,那可都是超級厲害的大人物,哪一個不是名揚天下的高人?這些人的師傅,都是同一個人,可想而知鬼穀子有多麽的厲害,多麽的可怕,即便是後世諸葛,也未敢與鬼穀子相論,這樣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為過,而他的絕頂手段鬼穀擒龍穴,自然是他縱橫天下的依仗。隻可惜,當初的鬼穀子未出世,否則的話,當時的先秦,必定是另外一番盛世之景。


    隻可惜,吳狄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否則的話一招探龍穴,就足以斷定這裏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古地。


    “你是昨天帶隊的醫生嗎?”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看著吳狄,一臉的好奇,帶著一絲尊敬,身上雖然有點髒兮兮的,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少年很耐看,屬於那種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類型,即便是有些髒亂,也不可否認。少年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異常精彩的光亮,明眸綻放,讓吳狄相當的驚訝,這個少年,看上去的確有些靈氣。


    “對呀。你是這個村子的嗎?”


    吳狄問道。


    “嗯,謝謝你,大哥哥。如果不是你們,我爺爺恐怕連這個年都過不去了。”


    少年眼中滿是感激。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為人醫者所必須做的。”


    “你是個好人。”


    少年認真道。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白碧落!”


    上窮碧落下黃泉,這個名字,倒是有些耐人尋味。吳狄心中想到。


    “咱們村子以前就叫毛家村嗎?”


    “不是,在一百多年前,聽爺爺說,我們這裏叫白家村,不過後來來了一些外地逃荒的人,這一處原本的不毛之地,也變成了一個初具規模的小村子,後來就改成了毛家溝,也就是毛家村。不過爺爺不讓我們說,說改了也就改了,讓我們都別再提起以前白家村的事情。”


    白碧落說道。


    吳狄眼神一亮,白家村?難道說這裏真的是一處古地?雖然他不敢肯定,但是聽這個少年這麽說來,他的爺爺,應該知道一些關於這個村子的事情,不如問問他爺爺?可是聽他說,他爺爺讓他不要再提以前白家村的事情,想來也是有所隱情的,更加激發了吳狄心中的疑惑。


    “我叫吳狄,你叫我吳哥就行。”


    吳狄拍了拍白碧落的肩膀,卻發現他的馬步相當之沉穩,這個看似年輕的少年,竟然還是個相當厲害的練家子?吳狄實力雖然不能說無敵天下,但是至少現在也算是高手,連他都是異常驚訝,對於這個白碧落的爺爺,倒是有著更加多的好奇。


    “你從小練功?碧落。”


    “對呀,爺爺不讓我上學,我隻上了小學,爺爺從小教我紮馬步練功,我其實也很想上學的,可是爺爺說,我不能上學,還讓我——我不能說。”


    白碧落頓時間捂住了嘴巴,沒有繼續說下去。


    “還讓你幹什麽?”


    吳狄微微一笑,並沒有逼迫白碧落,隻不過這個少年,的確有些神秘,有些讓他捉摸不透的感覺。


    “吳哥,爺爺不讓我說,我不會說的。”


    白碧落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笑嗬嗬的說道。


    “我先走了吳哥。”


    說完,白碧落跑向了遠處村頭,步伐沉穩,絕對不像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能有的身手。


    “有點意思。”


    吳狄眼神微微眯起,這個毛家溝,看來他還真的是來對了,讓他越來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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