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狄看著方逸然,他實在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任務,讓方逸然如此守口如瓶,而且難度係數還如此之高,越是如此,吳狄也就越好奇是什麽。


    “對不起,這是原則,更是命令,如果我不死,那麽這個任務的秘密,會始終成為一個謎,除非我到了生死關頭,才會告訴你們。”


    方逸然認真起來,的確讓吳狄有些招架不住,因為這個女人不管在什麽時候,你都無法拒絕她,她的強大讓你作為男人都為之汗顏,望塵莫及,而她的專注跟認真起來的執著,更是帶著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更加有範兒。


    “好吧,我不多問。”


    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吳狄也就不問了。


    “那蠍子,的確夠可憐的。”


    吳狄歎息著說道,二十四個人,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了,另外五個生死未卜,這才是最可怕的,給他希望,但是希望卻又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就會變成失望與絕望。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悲傷與歡喜,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善於表達,有些東西他們寧可埋在心底一輩子,興許也不會說出來。男人的偉大,並不是在於他有多成功,而是在於他有多大的責任與擔當。”


    “好像你比我更爺們一樣。”


    吳狄笑了笑說道。


    “如果你願意這麽認為,我不否認。因為很多男人也未必能夠有我的手段。”


    方逸然的自信,再一次激起了吳狄的好奇心,她的實力有多強,吳狄始終不知道,比宋野弱,卻能夠得到宋野如此的尊重,就算再弱,應該也沒弱到哪去吧。


    “能夠領導我們這些男人,你還的確讓我刮目相看。能跟我聊聊你嗎?”


    “我?嗬嗬,我有什麽好聊的,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方逸然眉眼一挑,故意做出一副讓吳狄不知所措的挑釁表情。


    “不至於,除非有一天我也會死去。”


    “你說這話,很傷人心。”方逸然撇撇嘴。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個我知道。”


    “五歲,我被送上少林寺習武,九歲,我進入軍區大院,跟不同年齡段的孩子打架,雖是女兒身,但是我卻被當成男孩養,十三歲,我從師當時的總教官,完成了特種部隊最艱難的九項訓練,成功畢業,得到了總教官的高度讚揚。十五歲,參加部隊基層訓練,以全軍第一的成績,成為當時最優秀的特種兵,十七歲,我成為了空軍飛行大隊作戰部的一員。同時堅韌女特種兵高級訓練教官。二十歲,我帶著我訓練出來的女兵,在對越反擊戰之中,獲得了全麵大勝,並且擊垮了邊境七支叢林野戰部隊,成為了特種部隊指著那個的榜樣。到我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已經參加過大小二十餘次邊境戰爭跟秘密任務的執行。”


    說道這裏,方逸然突然間扒下了自己的外衣,甚至連外麵的貼身內衣都扒了下來,吳狄能夠看到眼前深深的溝壑,大白兔在月光之下耀的吳狄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但是就在大白兔之上,鎖骨之下的位置,赫然有著一顆彈孔,雖然早已經痊愈了,但是傷疤依舊還在。這時候吳狄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的嚴肅,看到吳狄重新變得正經起來,收起衣服,方逸然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是我最重的一次,差點因此割掉我女人的象征。我的軍功,我的中校,是一次又一次參加戰鬥晉升來了,如果不是因為爺爺擔心外人說閑話,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現在我至少已經是大校軍銜,甚至秘密提拔為將官,也未必不可能。”


    “我真的沒想到,你能夠有這樣的經曆,是我小看你了,我為我之前的做法對你表示抱歉。”


    吳狄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不僅值得尊敬,更值得愛戴。


    “沒什麽,我跟你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千萬不要放棄任何一個戰友,因為你的後背,從你的任務開始的那一刻,已經交給了他們。”


    方逸然微笑道。


    “你愛過一個人嗎?”


    吳狄突然問道。


    方逸然眼神一暗,停頓了片刻。


    “愛過,我們還曾約定,執行過那一次任務之後,迴到部隊,我們就結婚。”


    “他犧牲了。”吳狄已經猜到了結局。


    “嗯,就在我眼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他告訴我,一定要好好活著。”


    方逸然的眼角有些淚光閃爍,吳狄很不慶幸,揭開了方逸然的傷疤,但是他知道既然她能說出這些,就說明內心深處,她至少已經釋然了。


    “好好活著,就是你對他最好的交代。”


    吳狄說道,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安慰別人。


    “你的後背交給我,我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出去。”


    吳狄認認真真的說道,更為了給方臻一個交代,吳狄也要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對國家一無是處的人,至少比那些渣滓要強多了。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來看著。養精蓄銳,明天我們還得趕路呢,距離我們的戰友失聯的位置,至少還有十二公裏。”


    “知道了。”


    吳狄不想拒絕方逸然的一片好心,吳狄抬起頭,望望天空,也許在天上的某個地方,一雙雙眼睛正看著他們。吳狄心裏也已經釋然了,在盧珊心裏,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他好好的活下去,正如同方逸然的男朋友,如果他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那不是讓盧珊更加的失望?


    “我要為你找到神農老祖,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在此之前,我也會好好的。”


    吳狄鑽進睡袋,準備休息,這一夜,他睡的很香甜,因為有些東西,已經在他心裏釋然了。


    早上五點半的時候,方逸然準時叫醒了大家,半小時的休整,六點正式啟程。


    “奇怪,我的吃的怎麽都不見了?”


    “嗯?我的也不見了?”


    “不可能吧。”


    最後吳狄看了看自己的背包,所有吃的也都不見了。


    方逸然眼神微眯,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這一夜她都沒有睡覺,怎麽可能吃的會被偷走呢?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馬德平喃喃著說道,所有人的食物,都消失了,而且除了食物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丟失。


    “這事情有點蹊蹺。”


    蠍子低聲說道。


    “是啊,怎麽會這樣呢?難不成有鬼?”宋野眉毛一挑。


    “鬼什麽鬼,我這一宿沒睡,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不要胡說八道。”


    方逸然訓斥了宋野一聲,這個時候最是不能擾亂軍心,如果這時候所有人人心惶惶的話,那就徹底沒有了主心骨,每個人都膽戰心驚,他們這個小隊就不攻自破了。


    “行了,不就是食物丟了嗎?我們再找就是了,在這原始森林之中,難不成還能把我們餓死不成。”


    方逸然連忙穩定軍心。


    “說得對,沒有了食物,我們自己慢慢找,總不能餓死在這裏,這裏的野味野果,絕對不少的。”


    吳狄笑著說道,表現的極為輕鬆,否則的話每個人都憂心忡忡,這些天會很煎熬,很難受的。


    方逸然感激的看了吳狄一眼,他總算是知道孰輕孰重,沒有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今天我來帶路吧,順便找些食物或者充饑的野果什麽的。”


    吳狄說道,他是中醫,什麽東西有毒,什麽東西沒毒,他至少要比方逸然更清楚。方逸然知道他的想法,點點頭,但是也跟在吳狄的身後,隨時準備隻願他。


    “距離我們龍之魂失去聯絡的地方還有十二公裏左右,東北偏北。”


    方逸然看了一眼定位指南針說道。


    “繼續前進。”


    方逸然揮揮手,吳狄衝在最前麵,開始緩慢行軍。


    “那有一隻野兔!”吳狄眼神一亮,揮揮手,示意他們一定不要有任何動作,以免嚇跑了野兔。


    “是隻雄的,不賴!”


    宋野笑著說道,雙眼直放光,已經走了一上午了,終於看到了一點野味,每個人的肚子裏都餓的咕咕叫了。


    “你怎麽知道是雄的?”


    馬德平好奇的看著他。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方逸然說道。


    馬德平微微點頭,沒想到這個宋野還是個粗中有細的男人。


    “交給我了。你就瞧好吧,吳狄。”


    宋野一步竄了過來,站在了吳狄的身邊,眼神之中迸發出一抹異常興奮的光芒,那隻肥碩的野兔,正在一顆樹前吃蘑菇,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的臨近。


    方逸然雖然有些不忍,那野兔非常的可愛,作為女人多少還是有些憐憫之心,但是無奈現在幾個人都已經饑腸轆轆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宋野身手敏捷,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直接借著藤條之力,一個閃身,落在了野兔的身邊,雙手將野兔死死的揪住,速度快的驚人。


    “宋大哥真是好身手啊。”


    吳狄笑著說道。


    “堂堂首都軍區兵王,抓一隻小兔子要是不手到擒來,就太丟人了。哈哈。”


    馬德華不忘擠兌宋野,宋野也不生氣,看得出來兩個人關係不錯。


    “都別愣著了,趕緊的,先把這小祖宗給烤了再說,我已經受不了了。”


    “我去找點野果,你們先弄著。”


    吳狄轉身四下觀察了一番。


    “小心點,別走遠了。”


    方逸然叮囑吳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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