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達華的父親也同樣是副市長,但是卻偏偏主管的不是公安係統這裏,而且實權根本沒有趙德祝大,趙德祝可謂是市委大院裏一二把手之下第一人,三個常務副市長他一家獨大,再加上之前的兩個大項目,還有這一次的高速公路惡性激戰事件之後,在市委裏麵的話語權,趙德祝更大了,他父親根本就插不上手,不可能直接麵對趙德祝。


    而且廖達華根本不敢跟父親說這件事情他是主謀之一,否則肯定會被父親給打死的。


    誰也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是驚天大逆轉,吳狄跟閻紫蘿全都逃脫了,傳奇四鬼魑魅魍魎,這麽大的手子,竟然都栽在了這兩個人手裏,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吳狄就是個大學畢業生,靠著自己的小運氣在都市上麵贏了的一大筆錢,沒什麽真本事,而閻紫蘿一個女流之輩,再強又能強到哪去?他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很可能是閻紫蘿的家人救了他們。


    “閻家的勢力在整個北方,畢竟根基太深,實在是太龐大了,這一次很可能是閻家出手救了他們。不管是真是假,都有很大的可信度。”


    楊文山雙手緊握在一起,沉聲說道,這一次是他聯係的殺手,所以他的責任也可以說是最大的一部分,但是現在的局麵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局子裏左超跟範浩正關著呢,他們必須趕緊想辦法,這兩個愣頭小子,萬一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麽差錯,將人給咬出來,那他們就真的是全軍覆沒了。


    “很有可能,不過這一次我們還真是算錯了,沒想到吳狄的命竟然這麽大。”


    任成龍不甘心的說道,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吳狄一樣。


    “為今之計還是趕緊想想辦法怎麽般左超跟範浩弄出來吧,否則的話,這兩個家夥要是在裏麵不聽話,又心理不平衡,我們就有可能連坐,他們實在是太年輕了,沒受過什麽挫折,一旦把持不住,咱們就都得交代了。”


    楊文山歎息的說道,看了任成龍一眼,任成龍也看了他一眼。


    廖達華始終都是在那裏靜靜的抽著煙,不說話,狠狠地嘬了一口,臉色始終都不好看。


    “你倒是說句話啊,華子,這件事情怎麽辦?拿個主意,總比在這裏幹挺著強。”


    楊文山歎息一聲,現在這局麵是誰都不想要看到的,不過事已至此,隻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誰都想要明哲保身,可是現在局麵卻相當危險。


    “要不,去找找關係?”


    廖達華沉聲說道,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有點後悔了,自己的父親就是副市長,他們還能去找誰?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件案子太重大了,擺明了這個趙德祝就是要徹查到底,否則的話,也不會完全不管不顧,抓了左超跟範浩,他這是要燒一把火,燒的旺旺的,點燃整個天京市,到時候他的政績,也會被更多人廣為流傳,雖然現在社會信息發達,但是說到底老百姓口口相傳的,才是真政績,這樣的官兒,才是有前途的官兒。


    廖達華等人還不知道,趙德祝跟吳狄的關係,雖然算不上親密無間,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這兩件事情,都讓趙德祝覺得吳狄是個人才,真正的人才,絕不是那種腦子裏沒有一點墨水的庸才。


    四個字——可堪大用!


    趙德祝就是想要追查到底,而他們現在麵對公安方麵的壓力,也已經有些走投無路的味道了,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直接就影響到了京城,天京市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假的都能說成真的,更何況這件事情的公眾性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局麵。


    輿論傳播的力度,那才是最恐怖的,不過輿論方向,卻不是任成龍廖達華他們所能控製的一麵。


    “找關係,估計是沒戲了。”


    任成龍撇撇嘴,臉色難看的說道,敲打著桌麵,楊文山也是又看了任成龍一眼,兩個人都是沉默無語。


    廖達華知道自己的能耐,要不是他老子更厲害一點,他也不可能成為左超跟範浩的老大,不過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出了,自己也隻能想轍了,這一次要怪就怪他們找的人,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能將吳狄斬落馬下,而且還把自己的人給折進去了。


    廖達華怎麽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呢?可這個時候他們更加是斷然不能夠拋棄左超跟範浩的,否則的話這兩個人萬一咬死他們,所有人都得跟著進去吃窩窩頭。


    廖達華現在也是熱鍋上的螞蟻,根本就沒了辦法,自己父母的關係不能動用,一旦動用了就得連累他們,可要是不動用,就得眼睜睜的看著馬超跟範浩成為替罪羊。可人家要是願意自然好,不願意他們這些同夥就都得連坐。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楊文山其實跟任成龍都是過來人,他們兩個的想法,早就已經打成了一致,隻不過沒有明說而已,怕的就是廖達華覺得他們太過於心狠手辣,這對於廖達華未必是一件好事,他們兩個都想要拉攏廖達華,因為他的父親是市委大院裏的人,而且職位不低,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們的對手是趙德祝這個公安局長,一切都會有所轉機的,可偏偏事與願違,而且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已經不單單是地方官員送能夠左右的了。


    “那你們倆倒是說說看啊,咱們到底該怎麽辦啊,這要是左超跟範浩這兩個混蛋想要把自己都供出來,那結果可就慘了。”


    廖達華可就慘了。


    “辦法倒是有,但就是……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楊文山也點燃了一支煙,臉色極為難看,這時候誰也開心不起來,事情的聯動性牽動著每個人的心,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不是過家家,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尤其是像楊文山跟任成龍這樣的在社會上算得上比較出眾的成功人士,一旦進去了,那也就意味著什麽都沒有了。


    “有就好有就好,任老板,您盡管說,咱們三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也不可能走獨木橋。”


    廖達華趕緊說道。


    “唉,辦法不是沒有,可是這的確有點手黑啊。那就在監獄裏——哢嚓!”


    任成龍歎息著說道,廖達華微微一怔,旋即臉色大變,心裏更是撲通撲通直跳,現在為止,或許他說的辦法,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


    廖達華也並沒有幹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不像任成龍跟楊文山,他們兩個能夠走到今天,手底下肯定都是有人命的,踩著一個個大哥上位,這就是他們共同的特點,沒有人是能夠一帆風順的,尤其是他們這些手底下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楊文山的手比任成龍的手還要黑,所以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將選擇權留給了廖達華,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也就沒什麽責任了。換句話說,如果廖達華不同意的話,他們兩個私自做主,很有可能會讓廖達華對他們兩個產生極大的戒備之心,在想要跟廖達華靠近的話,就很難了。


    但是這件事情如果是他主動提出來的,那效果就不一樣了,他們以後更加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緊緊地綁在一起,就算是想要分開,也是不可能了。


    廖達華深思熟慮,內心始終怦怦直跳,思前想後,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了,如果他不同意這麽做,那麽左超跟範浩遲早就會他們咬出來的,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夠否定的,現在在監獄裏完全失去了自由,趁這個時候還能夠穩住他們,如果等時間一長,這兩個家夥心生疑心,那就什麽事情都不好做了。


    廖達華雖然知道這麽做會讓他徹底走上一條不歸路,可是仔細一想,現在就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他不想坐牢,他不想成為別人的墊腳石,他更不想去吃窩窩頭,自己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自己的父親是副市長,母親是民營企業家,他有什麽可擔心的呢?隻要事情做的天衣無縫,那麽肯定不會有任何的紕漏,隻要將左超跟範浩給弄死了,他們也就能夠高枕無憂了。


    “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楊文山吸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凝視著前方。


    廖達華在思考,這是個艱難的決定,但是不管是楊文山還是任成龍都知道,不管他怎麽想的,最後都是會同意的,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隻要他不想坐牢。


    “這麽做,真的能夠萬無一失嗎?楊哥。”


    廖達華看向楊文山,他現在也是六神無主,但是楊文山跟任成龍顯然更加成熟一些,遇事也更加冷靜一些,所以才會得到廖達華的信賴。


    “這種事情,說不好,但是如果我們不這麽做,那麽結局你應該知道,你相信這兩個紈絝子弟會守口如瓶嗎?如果我們放棄他們,其實我們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關進大牢,但我們又能怎麽樣呢?我們無濟於事,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怪隻能怪他們兩個倒黴。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靠得住,隻有四人才是最穩妥的,因為他不會說任何不該說的話。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你要想清楚了,華子。”


    任成龍循循善誘,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將廖達華引上賊船,他們始終都覺得不踏實,經此之後,廖達華對他們兩個一定會加倍的信任,而且一旦得到副市長的支持,不管是楊文山的地下活動還是任成龍的龍城一號,那都是絕對的一路綠燈。


    廖達華心急如焚,這一會兒,他才真正變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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