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來:“樂萱,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迴答與不迴答都在與你,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賭氣般的轉過身子:“我才不要你的什麽機會,我這就去找潘宏宇,我告訴他,謝文麗在你這裏,我就不信潘宏宇都知道了,你會不交人。”


    她說著就要出去,但是這句話嚴重的惹怒了我,隻見她剛剛走出去,不多時就被人拽著拽了迴來,那幫俄國爺們兒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如果是過去我一定會教訓他們,但是現在看著倒在地上的藺樂萱,我竟然會覺得給她點教訓也沒有什麽不可。


    “怎麽?你沒法子解決的事情,現在已經連靠山都有了,藺樂萱,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她倒在地上揉著被摔疼的胳膊怒聲的罵著我,直到聽到我說這句話,才不瞞的吼道:“謝文麗被抓了,我不找潘宏宇還能找誰,至少潘宏宇不會害她。”


    “潘宏宇為什麽不會害她?”


    “因為潘宏宇是她的……”說道這裏,藺樂萱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孟飛揚你套我的話。”


    過了這麽多年來,藺樂萱還是這麽單純,我是該為她高興,還是該為她難過?


    我冷冷的看著她:“你應該慶幸我現在還願意套你的話,如果不是張新宇,你認為你還能在我的麵前這麽的指手畫腳嗎?”


    藺樂萱的情緒驟變看著我結巴了半天:“你……到底……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站起來朝她走去,直到站在她的麵前才慢慢的蹲下來,目視著她:“樂萱,你怎麽會聽不懂?你幫了潘宏宇那麽大的一個忙,你怎麽會聽不懂?”


    藺樂萱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笑著撫上她的眼睛:“你不用這麽驚訝,還有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


    她如同電擊了一般的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許久才輕輕的說:“文麗她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我是看潘宏宇真的喜歡她,才會那樣的……我也是想……”


    “哦?”我笑了笑:“就因為你想成全別人一樁好事,就把所有的事情誣陷在了我的身上,樂萱,你可知道,這謝文麗幸得是被潘宏宇帶走了,潘宏宇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沒有計較那麽多,如果潘宏宇反咬一口說是我把人搞丟了,你說說這件事情怎麽辦?”


    她慌忙解釋道:“不會的,不會的,潘宏宇已經答應我,不會再向你要人。”


    “那是因為潘宏宇還算是個男人,如果他要了,你說怎麽辦?暫且不說這個,你明明知道謝文麗的作用就是我用來挾製潘宏宇的籌碼,你還這樣明擺著把她送去潘宏宇那裏,樂萱,你到底是誰的人?難道說新宇與你這麽多年的感情,而我們這麽多年的友情,都還抵不過潘宏宇嗎?”


    “不……不是的……不是的,孟飛揚,你聽我說,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當時沒有想那麽多的,是我看文麗心情不好,剛好潘宏宇主動來找我,我才想到要幫他……我是真的沒有想那麽多的。”


    我無奈的歎口氣,看著癱坐在地上哭成淚人的藺樂萱,心裏頓時沒有了辦法。


    早在我提出送謝文麗迴國的時候就是隱秘的事情,知道的人除了張新宇與帥帥就沒有旁人,然而謝文麗失蹤之後,藺樂萱卻是第一個前來找我大鬧的人,當時我以為是張新宇告訴了她謝文麗失蹤,誰料後來在張新宇那裏旁敲側擊的問了問,才得知張新宇從沒有在她那裏說什麽。


    既然如此,藺樂萱又是怎麽知道的?她來到俄羅斯之後,除了每天出去遊玩與逛街之外,別的事情幾乎從來不會過問,但是怎麽就謝文麗的失蹤,她知道的那麽及時。


    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她一定知道這件事情,之所以來我這裏鬧,是因為這丫頭心有不安,想要隱藏些什麽。


    至於後來,我讓張新宇迴國去調查這一事情,畢竟張新宇與她的關係親密,也會適當的在她那裏說漏些什麽,所以一開始張新宇的調查並沒有什麽新的進展,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張新宇會從潘宏宇接觸的人身上調查出結果。


    所以對於這麽一個善良的叛徒,我頓時沒有了解決的法子。


    藺樂萱小聲的哭著,許久才輕輕的問道:“新宇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十分無奈的說:“他要是知道了,你會好好地在我這裏?”


    一聽我這樣說,藺樂萱又開始嗚嗚的小聲哭泣,這樣的哭聲讓我聽得十分煩躁,就不耐煩的把桌子上的紙巾扔給她:“把眼淚擦幹淨,站起來,我有話問你。”


    藺樂萱這才聽話的擦擦淚水,像個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的站在我的麵前。


    “謝文麗與潘宏宇究竟是什麽關係?”


    藺樂萱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小辮子抓在我的手裏,她不說也得勉強的說下去,這才把謝文麗與潘宏宇的關係慢慢的道來。


    謝文麗出生在農民家庭,從小父母離婚之後,她跟隨著母親改嫁到了另外一個村子,後來有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卻在她上大學的時候,這個唯一的弟弟被診斷得了白血病,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因為診治這個病情簽下來巨額的債款。


    在謝文麗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因為弟弟再一次的複發,需要做手術,高額的手術費用讓謝文麗愁的焦頭爛額。


    剛好同一個宿舍的女生在夜店工作,夜店的媽媽桑需要一個十分幹淨的女生開出的價格是六萬塊錢,謝文麗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為了這六萬塊錢就情意犧牲自己。


    而那個媽媽桑把謝文麗介紹給客戶的時候,那個客戶又為了賺人情,就把她高價的送給了潘宏宇,自此謝文麗與潘宏宇的第一次相識,就是這樣開始的。


    藺樂萱說完擔心的看著我:“你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對文麗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她特別能吃苦,之所以這樣做,還是因為被生活逼迫的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才這樣的。”


    我實在是不知道這謝文麗給藺樂萱灌了什麽迷魂藥,讓這丫頭這麽的護著她,對於藺樂萱的話我置之不理,抓住剛剛的幾個重點詢問她。


    “你的意思是謝文麗是作為一個不光榮的身份與潘宏宇認識的,那這麽一個女人潘宏宇會要她?”


    再想想之前潘宏宇對她的在意程度,怎麽看潘二少也不像是自掉身份要一個夜店的女人。


    藺樂萱低著頭小聲的說:“因為謝文麗什麽都告訴他了,潘宏宇知道文麗是為了自己的弟弟,本來這件事情以後,文麗拿到錢就算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他們倆個也不會有什麽糾葛,怪就怪在,文麗又認識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與潘宏宇認識,時隔了大概兩年,他們倆個又見麵了,潘宏宇就像是神經病一樣把文麗囚禁了……”


    哦?敢情還有這麽一出,看來這謝文麗被人囚禁也不是這麽一次兩次了,至少這潘宏宇就是其中之一,我倒是不認為潘宏宇那樣的男人會喜歡謝文麗,很有可能是男人骨子裏好勝的想法在做鬼,才讓他做出這一係列不合常情的做法。


    藺樂萱見我不說話,無奈的歎了口氣:“文麗一生很坎坷的,她跟著潘宏宇將近三年,這三年從來沒有見過外麵的一切,也是半年前,潘宏宇突然把她送了出來,當時文麗去找我的時候就一直在哭,問她什麽,她都不說,當時畢業的時候隻知道她結婚了,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被潘宏宇囚禁了起來,隻是那天晚上潘宏宇來找我的時候,也哭了……”


    “哭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藺樂萱:“你確定說的是潘宏宇哭了?”


    藺樂萱點點頭:“就是咱們見麵的那天晚上,他喝醉酒了,就一直在我這裏哭,他哭著說他很愛文麗,但是家裏人不願意他們的婚事,讓他與別人結婚,他沒辦法,隻好把文麗送出去,但是沒有想到把文麗送走以後,心裏更難過了,現在他隻想把文麗接迴去,別的什麽都不願意想了……還說要給文麗一個家……你說說,我心疼文麗……聽到這些,怎麽能不為文麗心動……所以就答應他,把文麗接出去。”


    藺樂萱越說下去,細節就越清晰,看來這謝文麗與潘宏宇的感情當真還不是一兩句話都能說的清楚地,隻是這藺樂萱莫名其妙的為別人的感情奔波來去的,這還真的鹹吃蘿卜淡操心呐!


    “行了,你先迴去吧!”


    藺樂萱猶豫的看著我,我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就詢問他:“怎麽?你還有話要說?”


    她慌忙擺擺手,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文麗在你那裏沒什麽事情吧?”


    我十分無奈的歎口氣:“我什麽時候在你那裏就變成了這麽危險的人物?”


    藺樂萱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她這副表情,我就更加無奈了,隻好說:“謝文麗沒有什麽事情,但是潘宏宇那邊……既然你都說了,之前謝文麗被潘宏宇拋棄過,那這件事情也剛好可以試試潘宏宇的心有多真,謝文麗那邊也仔細的想想清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倆人合適不合適,不能強求,至於別的,你就不需要管那麽多了,迴去好好地照顧好新宇才是你的本分,迴去吧!”


    “那……好吧!”藺樂萱嘟著小臉,不情願的轉身走出去。


    直到房門關緊,躲在樓梯後麵的張新宇才走出來,直接走向我的麵前,雙膝下跪,我剛要說話,就見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要朝胳膊上刺去,慌忙上前攔住他:“行了,懲罰的事情就算了,站起來!”


    張新宇猶豫的看著我:“幫規不能不管。”


    我瞪他一眼:“說什麽幫規,這件事情隻有你我知道,你是唯恐事情鬧得太小了嗎?”


    張新宇羞愧的低下頭,我一看他這模樣,就把他手裏的水果刀奪出來扔在了垃圾桶裏:“站起來吧,這藺樂萱的脾氣以後有你受的了,讓我說,以後她出門,你多派些人跟著她,做我們這一行的,尤其是家人的安全一定要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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