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神的逼迫下,韓冰這才輕聲的說:“有一天下午我迴來的時間早了一些,剛好看到咱媽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不過啊,她睡著了,手裏捏了一張照片……”說到這裏她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說完就朝衣櫃那裏走去翻箱倒櫃的開始找,直到把衣服都翻得亂七八糟的時候,她才高興的大叫:“找到了!找到了!”


    我拿過照片一看,這是一張黑白照片,裏麵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高老頭年輕的時候,說是年輕,那個時候也已經邁入中年,但是風韻依舊帥氣逼人,韓冰湊過來小聲的問道:“這麽帥氣的男人是不是就是咱親爸?”


    我瞪她了一眼:“這話可別讓爸聽見,什麽親爸的,都是咱爸,你說話注意一點。”


    韓冰揉揉嘴唇笑著說:“我當然是知道的……”


    我捏著照片看了許久,最後站起來:“這照片沒收了,你不許再拿迴去。”


    說完不等韓冰有所反應就要收走,誰料韓冰慌忙追上來就要奪照片,我們倆個為了這張照片追來追去的,就在這時門打開了,照片隨即在空中旋轉多圈落在了地上,門口的人一眼就看清楚了地上的照片。


    韓冰與我麵麵相覷,許久我小聲的叫了聲:“媽?”


    她看著地上的照片,久久沒有說話,就在我們以為是她怎麽了得時候,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我:“飛揚,我想迴去四川一趟,你安排一下吧!”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韓冰慌忙說:“好,我跟飛揚陪您迴去。”


    老媽立馬說:“不用你們陪我,我自己迴去,誰都不用陪。我自己迴去。”態度堅決容不得質疑。


    老爸在得知梁女士獨自一人迴去四川的時候,態度格外的激烈,似乎她這一迴去就再也不會迴來一樣,倆人在客廳裏大吵了一架,讓我原本打算迴家一趟快速離開的打算也隻好作罷,家裏內亂不停,我怎麽還有心思去應對別的。


    終於第三天,一大早起床,臥室就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我和韓冰還睡的迷迷糊糊,聽到敲門聲,我連拖鞋都沒有顧得上穿就直接下床去開門,打開門,正是老爸站在門外,神色十分難看的看著我:“你媽走了!”


    “啊?”睡意全部都消失了,我看著他不敢相信的再一次問道:“她迴四川了?”


    “可能是。”最後一個“是”字,深刻的聽到了哽咽的聲音,老爸眼圈發紅的看著我,許久,轉過身晃著身子迴去了臥室,而我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心情。


    到了這一步,都是成年人,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挽留不挽留之說,老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梁女士自己迴來。


    在家入住的第七天,因為俄羅斯那邊的軍火事情,我務必離開返迴,離家的前天晚上,韓冰一邊一邊的在我耳邊提醒注意事項,她緊緊的抱住我輕輕的訴說著每一項要做的事情,她清楚,我也清楚,這一走,可能再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我們倆個人的身份就已經注定了見麵的艱難程度,到最後,我實在放心不下梁女士,就提醒她;“如果再過幾天媽還沒有迴來的話,你就迴去一趟看看是怎麽迴事,記住,一定要背著爸爸迴去,別讓他察覺。”


    韓冰一邊摸著我的耳朵一邊說:“放心,我都知道,別看爸爸這幾天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其實他心裏不好受,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不過,媽到老了還能瘋狂這麽一次,也真的是不容易……不容易……”


    我抱著她,倆人心裏互相有著自己的心思,這樣的夜晚不知道再重逢的時候會不會就變了模樣,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珍惜現在。


    這一夜我抱著韓冰一直等到她睡熟了,才起身下床,床上事先備好的衣服,離開臥室,外麵燈光依舊,卻阻擋不了我離家的腳步。


    當我從家裏出門的時候,停在門口的車很快打開了車門,張新宇站在後車門前畢恭畢敬的彎腰鞠躬,看到這一幕,我清楚的明白,我的另外一種人生即將就要啟程了,迎接我的可能就是無法訴說的未來。


    “洪三兒之前說的合作現在已經提上了議程,其實還就是一批從f國到e國的貨物,其中需要過關卡,所以想從咱們的關口走,給咱們三分的提成。”


    ”那你怎麽跟他說了?”我一邊點煙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張新宇轉過身子看著我:“你沒有迴來,我們誰都沒有權利做決定。”


    我笑了起來:“新宇,其實你還有很大的前途,大可不必……”


    “我願意過這樣的生活,您就不要再說了。”


    張新宇快速的打斷我的話,讓我著實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手裏的香煙燃燒著,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會是怎麽一種境界一樣的迷茫的燃燒著,抓不清楚未來和以後,就這樣傻傻的,投映著車窗外的夜景讓人思緒遼闊。


    再次迴去俄羅斯將要麵臨的就是一大堆的事務和應酬,這其中還夾雜著洪三兒那邊時不時的催婚計劃,我不在的這一周,張新宇對外聲稱是我的身體不適,所以我再迴來之際,洪三兒第一時間趕來我的住處,在看到我還是住在酒店的時候,十分驚訝的說:“我以為你的住處即使不是整個格e國最豪華的也應該是最大的,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酒店,看來外麵的傳言也不能不信啊!”


    我一邊倒咖啡一邊笑著說:“還有什麽事情能瞞過三爺,再說了三爺何時相信過傳言?”


    他哈哈大笑:“還是和聰明人說話有意思,隨便一點就能說出原意,飛揚啊,我來沒有別的意思,你看你與粉粉的婚事?”


    “粉粉?”雖然名字陌生,但是我至少也是明白這粉粉一定是洪三兒的女兒,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那個神色緊張總是不在狀態的女人,再想想之前她表現出來的態度,隻怕也是被洪三兒強行逼迫的,如若不然怎麽會說出那幾句話。


    既然都是逼迫的,那麽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不慌不忙的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故作慎重的說:“三爺,婚事我自然是願意的,但是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結婚太早,您看粉粉那邊是什麽意思?我這裏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怕隻怕……”


    我故意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洪三兒是聰明人,我這般直白的說話,他自是明白我的意思,隻見他的臉色稍顯尷尬,許久才試探的問道:“是不是粉粉在你那邊說了什麽?你才……”


    我慌忙接話說下去:“怎麽說呢,結婚這事最好還是你情我願的好,不過呢,粉粉姑娘這邊我自然是會去努力的,隻是就是不知道結果怎麽樣了。”


    洪三兒一聽我這樣說,總算是鬆了口氣,哈哈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飛揚你的大名,這國內國外的女孩子裏麵哪個不知道,粉粉那裏也一定沒有問題的,我那女兒從小被我給慣壞了,所以總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啊,你隻要順著她的脾氣來,那就一定能好事成雙。”


    我嘴上笑著,心裏暗暗的罵道:難不成讓我找個女霸王迴來?


    但是想歸想,洪三兒他女兒的這件事情又不能不重視,畢竟洪三兒在這裏麵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必須在很大的程度上,把這件事情處理完善,這才是最佳的辦法。


    好說歹說才總算是把洪三兒這位大神給送走,臨出門前,還不忘記讓我加快計劃,送走洪三兒,我轉過身子對身後的張新宇說:“準備車子,我打算到金三角去一趟。”


    張新宇先是一愣,隨後轉身去安排車子,在酒店的大廳裏,我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過往的行人,這家酒店可以說招攬了整個e國的知名人士,如果不是知名人士絕對不可能入住這樣的酒店,所以出現在這裏的人,非商即官,我樂得喜歡看這些在外人麵前光鮮亮麗,實則故事重重的人物。


    就在這為數不多的人走動之時,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說是熟悉,其實不然,隻是某個輪廓特別像一個人,這樣的觸動讓我站起來,順著那消失的人跟去,一直跟到了電梯門口,她在轉頭的瞬間,我立馬認了出來。


    她不是別人,正是洪三兒的女兒粉粉,與那天晚上的惱怒的神情不同,此時的她幸福的像個小女人,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如果不是從她父親那裏知道她還沒有談過戀愛,我倒真的以為她這樣的神情是已經結過婚的表現。


    “車已經準備好了。”張新宇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輕聲的說。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還是驚動了前麵的人,隻見她轉過身隻輕輕的掃了一眼,就繼續轉迴身,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這讓我不僅有些疑惑,看著張新宇:“剛剛那個女人難道你不覺得眼熟嗎?”


    張新宇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洪三兒的女兒。”


    看來這不是我眼花了,而是那女人有問題,明明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卻還是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先生,她近視眼,不喜歡戴眼鏡。”


    張新宇冷冷的解釋,讓我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迴頭看著張新宇愣了許久才點點頭:“那這就好了,有好戲看了。”


    “我說過無數次讓你叫我的名字,不需要叫什麽先生,你為什麽就是記不住?”


    指著張新宇再一次的警告:“下一次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先生,要不然你就立馬給我迴國。”


    迴應我的是無聲的迴答,說實話這樣的張新宇讓我萬分的無奈,再很久之前,在我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的時候,張新宇就已經使名振g市的黑幫老大,他那個時候是整個黑市的領軍人物,與我不同,他有自己的人脈和自己的手段,而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人,除了空有一番虛假的誌向以外,就是伴隨著責任般的意識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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