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迴葉崢嶸和秦飛虎兩個打架,還隻是教訓一下當事人。這一迴,連涉事的許一刀和侯八省兩個加上八號監室的其餘的人,全部都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揍。


    對於敢於挑戰自己權威的人,無論是誰,都會無所不用其極來竭力維護住自己的權威。


    許一刀和侯八省被拖進了禁閉室,八號監室剩餘的四人則要被訓誡,然後負責清理一片狼藉的監室。


    葉崢嶸沒有想到,監室之內就因為投擲了一顆催淚彈而這麽恐怕。這麽大點的地方,東西倒是好歸攏,就是殘存在監室內的氣體味道,因為空間的相對密閉,一時半會兒根本就無法散去。


    別說是躺在床上,就是離著很遠,都能感覺到那股刺眼,忍不住想要流淚的刺激。


    葉崢嶸感覺這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這次的打架事件,是由侯八省主動挑起的。而侯八省為人思維縝密,又見識過無數的大風大浪,絕對不是一個一時衝動就會做出十分出格的事情。


    但事實上侯八省卻是這麽幹了,所以,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葉崢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不是自己偵查行為讓侯八省生疑了,進而讓他會有這樣瘋狂的舉動。


    可是,侯八省這麽瘋狂有什麽用呢?即便是侯八省感覺自己窺探他的秘密,他打架能有什麽效果呢?


    上一次秦飛虎和葉崢嶸打架,一起進入到了禁閉室,兩人利用那個環境做了秘密的交流。侯八省難道也是玩這一招?


    不會的,最起碼,許一刀跟侯八省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侯八省有自己的渠道把自己所經曆的東西傳遞出去。搞不好,傳遞消息的渠道,應該就在管理特監的人當中。


    在放風的時候,葉崢嶸冒著風險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秦飛虎。對此,秦飛虎的擔心跟葉崢嶸是一樣的。


    秦飛虎問葉崢嶸,在侯八省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麽,侯八省絕對是有所感覺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葉崢嶸想了一下,告訴秦飛虎,當時因為侯八省注意力十分集中,自己無法深入到侯八省的記憶深處,而且侯八省突然發難,自己在倉促之間,沒有看到更多的信息,隻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


    不過,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份文件上的千字,上麵寫著柳無環三個字。


    聽到了柳無環三個字,秦飛虎的臉色驟然大變,再也沒有跟葉崢嶸交流,而是馬上跟葉崢嶸分開,遠離了眾人,直接要求迴到了監室。


    葉崢嶸在侯八省的腦海裏得到的資料是片段性的,根本就無法跟某個人的影像聯係起來,一看秦飛虎這樣驚駭,恐怕柳無環這個人秦飛虎是認識的,而且,淵源頗深。


    一連三天,秦飛虎的臉色異常凝重,這根他平時十分淡定的風度很不相符。在眾人熟睡的時候,葉崢嶸甚至能夠聽到秦飛虎輾轉反側的聲音。


    好幾次,葉崢嶸都想著跟秦飛虎說上幾句話,可秦飛虎像是有意躲著葉崢嶸,還沒等葉崢嶸靠近身邊,就遠遠離開了。


    到了第四天,眾人都睡下的時候,葉崢嶸忽然感覺到秦飛虎從床鋪上輕手輕腳下來,慢慢移動到了呂蒼和林小妹兩人的身邊,出手如電,將三人的穴道點住,然後到了葉崢嶸的麵前。


    這可把葉崢嶸給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問道:“虎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秦飛虎低聲說道:“小葉,事情有些不妙,許一刀和侯八省這個時候還沒放迴來,估計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在以往的時候,無論是犯了多大的錯,關禁閉三天就是極限了,時間要是再長點,恐怕會出人命的。咳,我也是稍微有些猶豫了。”


    葉崢嶸有些不解道:“猶豫?你怎麽會這麽說?”


    “侯八省明顯是蓄意挑事,他這個人能夠當到大老板身邊的大馬仔,輕重他還不知道麽?為了一點點事情就大打出手,這本來就是非常值得懷疑的事情。按照道理,我應該是馬上啟動緊急預案,可是就是因為存了一點私心,耽擱了。”


    葉崢嶸沉默了一下,說道:“是不是因為柳無環這個名字?”


    秦飛虎歎息道:“小葉,你在我的記憶中不是看到過一個製服女子麽?她就是柳無環。柳無環是成川省武警總隊的機務員,掌管的是整個成川省的機密檔案。我從前的時候,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我們調查的人怎麽會知道呂蒼走鏢的確切終點?”


    說到這裏,秦飛虎長長歎息一聲。


    葉崢嶸明白了,侯八省記憶中出現的有柳無環簽名的文件,應該是入庫的絕密文件,到了柳無環的手裏,就是入庫的最後一道關卡,然後就封存,即便是再高級的人物想看文件,必須要走調閱程序,否則,是絕對看不到的。


    如果是想走調閱程序看機絕密文件,牽扯到的部門,經過的人手太多了,不想讓人知道看這些文件,誰也不會傻到走正常的程序。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文件流失到侯八省這個環節,出問題是出在柳無環的身上。


    秦飛虎以臥底身份進入特獄之前的身份,就是成川省武警總隊的總隊長。他和柳無環,是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


    可是,在葉崢嶸的催眠偵查下,柳無環竟然涉嫌給涉黑團夥通風報信。有了這個環節,一些懸而未決的東西,瞬間就被打開了。


    秦飛虎一直勸說自己這不是真的,寧願相信是葉崢嶸搞錯了。


    可事實總是這麽殘酷,侯八省找事出了八號監室,他到了哪裏,就是一個迷,過了四天沒迴來,就說明有了異常的變數。


    所以秦飛虎冒險把這一切告訴了葉崢嶸,想要商討一個妥善的辦法。


    葉崢嶸說道:“老秦,你是咱們的高級臥底,應該有表明身份的緊急預案,你能不能用這個緊急預案呢?”


    秦飛虎搖頭道:“確實是有這麽一套緊急預案,不過,恐怕是不保險了。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成川省的涉黑背後黑手手眼通天,恐怕執行緊急預案是不行了。”


    葉崢嶸點點頭道:“嗯,是啊,萬一再出點錯,不但出不去,恐怕連生命都會有危險。”


    說到這裏,葉崢嶸問道:“老秦,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啊?”


    秦飛虎深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吐出:“越獄!”


    “什麽?越獄?老秦,越獄可不是一件想幹就馬上能幹的事情,這裏的環境你都了解麽?除了咱們放風的地方,我幾乎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知道,當初這個特獄在進行選址的時候,我是參與者之一,隻不過我的身份是暗中的執行者。特獄的所有後期改造工程,都是成川省武警總隊工程支隊完成的。當時需要一個政治素質過硬的人指揮,我就是指揮者。”


    “老秦,這樣說來,你是知道特獄的大體構架的。不過,已經好幾年過去了,難道這裏就沒有什麽改變麽?”


    “有改變也應該是地下的改變,這裏實際上是在地下四十米深處,本來是有一處巷道通往這裏。後來因為改造成特獄,就把巷道堵死,修建了一個垂直上下的電梯。”


    “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那條堵死的巷道逃出去?”


    秦飛虎苦笑道:“巷道就別想了,堵得死死的。說想從巷道逃出,還不如說咱們挖條地道出去呢。咱們隻有一條路可供選擇,那就是從電梯逃出去。”


    葉崢嶸一咧嘴道:“老秦,真不知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知道從這裏到電梯附近的警衛有多少麽?還有那麽多的封閉隔絕門,咱們就算是坦克,也未必能夠從這裏衝得出去啊。別打放風時候的主意,我發現放風的時候,可是有百餘名武裝到牙齒的人看守著啊。”


    “這些我都知道,我們唯一的機會,實際上是這裏警衛全都提升到最高戒備的時候。”


    葉崢嶸心中一動,秦飛虎既然敢這麽說,那一定是經過了無比細致入圍的觀察和無數次縝密的推演,才得出的結論,否則,秦飛虎是絕對不會冒險的。


    “怎麽樣,想不想跟我一起幹?”秦飛虎仿佛不是一個臥底人員,倒真像是想要越獄的囚犯。


    “行,隻要是你想通了,咱們就幹。”


    秦飛虎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葉崢嶸給補充了一些細節,兩人各自睡下,就等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實行計劃。


    轉眼到了放風的時候,葉崢嶸和秦飛虎要對地形做最後的勘察。可是,葉崢嶸赫然發現,看守的警衛數量增加了,而且,有很多是生麵孔。


    迴到監室,秦飛虎根本就不顧忌呂蒼和林小妹,自責道:“這一切都怪我,白白耽誤了三天的時間。其實聽到你給我傳遞的消息,我就應該馬上付諸實施。恐怕是侯八省已經把自己感覺不妙的地方說給了這裏的人,戒備增加了不止一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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