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路燈猶如一位孤獨的守夜人,不管多大的夜風都無法熄滅他的油燈。


    霍夫曼站在路燈下,一手抱胸,一手夾著一根雪茄在抽。


    老實說,這畫風有點兒抽象。


    像奴隸主這種範兒,怎麽看都像是一方大佬,他應該待在一座莊園裏,坐在寬大舒服的沙發中,聽著手下報告已經槍殺了敵對幫派的老大。


    黑人老哥蹲在路邊,戴著一副降噪耳機,搖頭晃腦的聽音樂,嘴裏還跟著說唱。


    “你打算怎麽辦?”


    牛仔姐依舊厚著臉皮,跟著林白辭。


    “等!”


    林白辭站在路邊,和顧清秋閑聊。


    夏紅藥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推理,她認真聽著手下兩位王牌的交談,覺得他們是在討論孩童失蹤案,但是越聽越不對勁。


    港島發展史?


    如果重生在這個年代,如何發家?


    這都在說什麽?


    後麵甚至拐到了龍宮島上去,說三宮愛理肯定等急了。


    喂喂,港島鬼船還沒搞定呢,你們說龍宮島,是不是有點遠?


    等到那位老婆婆離家,出了居民樓,大家又等了一刻鍾後,霍夫曼第一個,往樓上走。


    黑人老哥立刻跟上。


    “咱們也趕緊上去吧?”


    夏紅藥催促,想找人的話,肯定要弄幾張那個失蹤小孩的照片。


    “奴隸主,別暴力開門,我來吧?”


    黑人老哥自告奮勇。


    他鼓搗了一下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大金戒指,就從裏麵抽出一根鍍金的鐵絲,插進鎖孔,轉了幾圈,防盜門的暗鎖就在哢嗒哢噠聲中,被輕鬆打開了。


    “ok!”


    黑人老哥迴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大概是還想等別人誇獎幾句,霍夫曼已經冷著臉,推開了門。


    眾人進去。


    也不見霍夫曼去翻箱倒櫃,他站在客廳裏,右手平伸,等了幾秒,之前老婆婆看過的那幾本相冊就飛了出來,落在他手上。


    霍夫曼翻閱,挑了三、四張顯眼的照片,就把相冊丟給了黑人老哥,然後轉身離去。


    “這也太裝o了吧?”


    夏紅藥撇嘴:“小林子,小鰍鰍,咱們一定要比他更快找到那個孩子!”


    林白辭幾人拿到相片,出來,霍夫曼已經敲開了一家鄰居的門,在詢問情況了。


    牛仔姐和黑人老哥打算過去旁聽,高麗女沒有,就跟著林白辭他們身邊。


    這一層一共有六戶。


    顧清秋觀察了一下六家的防盜門,門口環境,最後選了右邊第二家。


    顧清秋敲門。


    等了幾秒,有人應聲,聽上去像個老人。


    顧清秋一口地道的港島語,很方便交流,聊了兩句,說明來意,對方打開了門。


    “你們是政府的人?”


    鄰家老人穿著睡衣,戴著老花鏡,很謹慎:“怎麽沒穿工作服?”


    “老婆婆受傷了,被送去醫院了,我們來了解一下她的境況!”


    顧清秋解釋。


    “哎,這兒女不在身邊,就是不行,受個傷都沒人管”


    老人歎氣。


    “他兒子兒媳呢?”


    “聽說出國了!”


    老人補充:“在國外打工,大概七、八年前,過年還能見到人,後來就再也見不到了!”


    “應該是斷了聯係吧?”


    顧清秋猜測:“老婆婆和她孫子一起過嗎?她一直喊著要迴家,給她孫子做煲仔飯!”


    “她孫子早在五歲的時候,就走丟了!”


    老人扶了扶眼鏡:“從那以後,她腦子就有些不正常了,等兒子兒媳不迴來後,她一個人過,就更神經兮兮了。”


    “您知道她孫子是在哪兒走丟的嗎?”


    夏紅藥問了一句,還掏出了一個小本本,認真做記錄。


    “這就不清楚了,有人說是遊樂園,也有人說是放學的路上!”


    老人很熱心:“你們去警察局查查吧,她當時報過案的!”


    “那您知道距離現在,過去幾年了吧?”


    “二……二十幾年了吧?記不清了!”


    老人迴憶了一下。


    “多少?”


    夏紅藥愕然。


    “二十多年,太久了!”


    老人打了個嗬欠:“你們還有事嗎?”


    人家顯然是想關門了。


    “沒有了,謝謝!”


    顧清秋道謝。


    等老人關上門,夏紅藥立刻哀嚎:“二十多年前的失蹤案,這還找個屁?”


    那個時代,大街上連攝像頭都沒有,人要是丟了,幾乎找不到。


    人販子把孩子往山溝裏一賣,通信不發達,交通不便利,過上十來年,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都不知道他是被拐賣的了。


    “二十多年,一代人過去了,知道失蹤案件的人就更少了。”


    顧清秋沉吟。


    “對哦!”


    夏紅藥皺眉,這也是個麻煩事,知情人都老死了,自己走街串巷調查都找不到人。


    “走吧,去那個孩子的學校看看!”


    顧清秋掏出了一張照片。


    上麵是老婆婆帶著孫子在學校門口的照片,這應該是剛上小學時候照的。


    “不用再問問其他鄰居了嗎?”


    牛仔姐提醒:“萬一這個老人的證詞有誤……”


    “不會的!”


    顧清秋神色自信,往樓下走。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牛仔姐皺眉,覺得這個女人很自大。


    “信小鰍鰍的沒錯!”


    夏紅藥無條件支持顧清秋,但老實說,她也覺得再問一問更保險。


    “校友,給她解釋一下!”


    顧清秋把問題丟給了林白辭。


    “你就不擔心我不知道?”


    林白辭無語,自己要是答不上來,多丟臉?


    “不會的!”


    顧清秋微微一笑。


    牛仔姐看向林白辭,等一個答案。


    “那兩扇防盜門,和老婆婆家的不一樣,是後來換過的!”


    林白辭指了一下。


    “所以呢?”


    牛仔姐詢問。


    “說明那兩家有可能是後來買的房子,重新裝修過,不是和老婆婆同時住進來的人。”


    林白辭解釋,不是同一個時期的鄰居,就有很大概率不知道老婆婆家的情況。


    “那也有可能是防盜門壞了,人家換掉了!”


    牛仔姐抬杠。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


    林白辭示意牛仔姐看防盜門旁邊放著的鞋架子:“看出什麽了嗎?”


    “就是一些鞋子呀?”


    牛仔姐不明所以


    “這家的女主人肯定是個騷貨!”


    黑人老哥的九州語,說的不利索,但是騷貨兩個字發音,很純正。


    黑人老哥說的這家,門口放著一個鞋櫃,上麵放的都是女人的鞋子,擺滿了,足足二十多雙,連旁邊的地上都擺了好幾雙。


    這些鞋子都比較性感,其中有幾雙,超高跟,鑲鑽……


    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女性大多穿的那種鞋子。


    “騷不騷不知道,但這家住的是租戶。”


    林白辭解釋:“鞋子的尺碼不同,至少住了三個女人!”


    “no,no!”


    黑人老哥搖頭:“隻住了兩個!”


    “你去看看,鞋子的尺碼隻有兩個!”


    黑人老哥笑的很自信,這種細致的觀察力,他也有。


    “你就沒想過,其中兩個女人,鞋子尺碼一樣?”


    林白辭反問。


    “呃……”


    黑人老哥卡殼。


    “有幾雙尺碼一樣的鞋子,磨損程度不同!”


    林白辭眼尖,隔著幾米就看清楚了。


    人的腳型不一樣,走路姿勢不一樣,那麽鞋子磨損的部位也不同。


    “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黑人老哥還在嘴硬。


    “那兩雙紅色的高跟鞋一模一樣,磨損程度又不同,足以說明它們屬於兩個不同的女人!”


    顧清秋嫌棄,沒腦子就算了,還非要爭論。


    “嗯嗯!”


    夏紅藥認真做筆記,虛心請教:“還有其他判斷方法嗎?”


    顧清秋和林白辭對視一眼,沒有迴答。


    但其實有的。


    氣味不同,也可以作為分辨依據。


    “這個鞋架子上,有好幾雙老人年的健步鞋。”


    林白辭繼續:“一般而言,老人不外出打工,所以大多不會租房子,那麽住在這裏的大概率是第一批入住的房主!”


    “有道理!”


    牛仔姐點頭,覺得這個小子很聰明。


    夏紅藥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覺得與有榮焉。


    “知道厲害了吧?這可是我的王牌。”


    高馬尾握著筆,在小本子上記的飛快。


    “還有嗎?”


    黑人老哥不服氣。


    “其實最簡單一點,看到門前那個防滑墊了嗎?”


    林白辭示意:“你比較一下?”


    “fuck!”


    黑人老哥懊惱的罵了一句,不是罵林白辭,是罵他自己。


    他看懂了。


    因為老婆婆家門前的防滑墊和顧清秋問的這家門前鋪的一樣,說明兩家大概率是同時買的。


    如果不是,那也是某一方贈送的,這說明兩家關係不錯,那麽大概率了解對方的家庭情況。


    像失蹤這種大事,肯定是知道的。


    霍夫曼看看林白辭,再看看顧清秋,他的麵色變的有些難看了。


    一個人戰鬥力高,不可怕,要是智商高,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兩者集合在一個人身上。


    像林白辭剛才這番分析,條理清晰,邏輯分明,足以說明他的智商高人一等。


    要知道林白辭如此年輕,肯定沒經過特殊訓練,那麽他能有這樣的表現,絕對是天生的。


    霍夫曼突然有點兒小後悔了,這一趟複仇之旅,怕是來錯了。


    一行人下了樓,來到路邊。


    “喂,老黑!”


    顧清秋招唿黑人小哥。


    “what?”


    老黑這個稱唿,有點侮辱人,但是黑人老哥撇撇嘴,沒表現出憤怒。


    主要是他還想靠著這兩位淨化汙染。


    “去搞了輛車!”


    顧清秋使喚黑人老哥。


    “我叫薑戈!”


    黑人老哥報了一下名字,之後罵罵咧咧的跑開了。


    夏紅藥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可誰知道,不到五分鍾,他就開著一輛別克的棕色mpv迴來了。


    “這麽快?”


    夏紅藥驚了,這怎麽說?種族天賦?


    牛仔姐一臉平淡,顯然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


    嘎吱!


    mpv停下。


    車窗降下。


    “go!go!go!”


    薑戈催促眾人上車。


    ……


    老婆婆的孫子上的是觀塘小學。


    晚上車不多,薑戈開了二十分鍾就到了,要是對路線熟悉,還能更快一些。


    學校的大門關著,但是保安室的燈亮著。


    “老黑,去弄點錢!”


    顧清秋吩咐。


    “都說了我叫薑戈!”


    薑戈去搞錢了。


    “我也去!”


    高麗女覺得自己應該做點貢獻,不然人家可能不帶自己。


    顧清秋不置可否。


    大家身上都有空間類神忌物,裏麵放著一些黃金備用,但是拿這玩意送禮,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


    等了一刻多鍾,薑戈迴來,把一疊港幣遞給顧清秋:“一萬多塊,夠了吧?”


    顧清秋接過錢,順嘴吩咐了一句:“開門!”


    “我來!”


    牛仔姐跑過去,一個縱躍,翻過大門,等了幾秒,就從裏麵把門打開了。


    沒有發出一絲動靜。


    顧清秋進去,走到保安室前,推門而入。


    裏麵有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有一些禿頭,是這所小學的門衛兼保安。


    他正在聚精會神看一部鬼片,聽到開門聲,激靈靈嚇了一大跳。


    “你們是什麽人?”


    保安大吼,去抓放在桌子上的電棍。


    林白辭皺著眉頭,揉了揉鼻子,瞟了保安穿著人字拖的大腳一眼,然後去把窗戶打開了。


    這房間裏空氣不太好。


    “問你一些事情!”


    顧清秋往桌子上扔了一千塊:“迴答讓我滿意了,這些就是你的!”


    保安瞟了一眼那些錢,怒氣小了不少:“誰知道你要問什麽?”


    “怎麽才算滿意?”


    有錢能使鬼推磨,顧清秋砸錢,立刻讓保安態度好了起來。


    顧清秋沒有廢話,拿出三張照片,給保安看:“認識這個小孩嗎?”


    “……”


    保安沉默,他不認識,但是這麽說,估計錢也拿不到手。


    “之前在這裏工作過的保安,你都認識嗎?”


    顧清秋不意外,這個保安三十來歲,估計那個孩子失蹤的時候,他還沒來這裏上班:“把他們的地址寫下來!”


    保安沒動。


    “你要是不聽話,不僅錢拿不到,命也別想要了!”


    高麗女威脅。


    “我寫!我寫!”


    保安找了一張紙,寫了五個名字,後麵是他們的家庭住址,其中兩個沒有電話。


    “誰在這裏工作的最久?最認真?”


    顧清秋詢問。


    “曹英榮!”


    保安有問必答,主要是那個高麗女兇巴巴的,而且還進來一個黑人,看上去人高馬大,挺嚇人。


    顧清秋又問了幾個問題,滿意了,又拿了一千塊放在桌子上。


    離開前,她威脅保安:“別給這些人打電話,你要是通知他們,你會很慘!”


    “不會的!”


    保安等這些人走了,他立刻拿起桌子上的錢,認真點了一遍,這才想起去檢查大門。


    ……


    四十分鍾後,薑戈把車開到了一個老舊小區。


    “你非要跟著我們嗎?”


    夏紅藥嫌棄,霍夫曼這家夥偷偷跟著也就算了,結果都不帶掩飾的,直接把車停在了旁邊。


    霍夫曼剛才聽到林白辭的推理後,就知道自己找那個失蹤孩子的速度絕對快不過這兩位。


    那就隻能跟著了。


    霍夫曼沒有狡辯,好歹還算有點兒大佬風範。


    曹英榮住在十七樓。


    樓梯相當逼仄,還堆滿了雜物,電梯上升的時候,嘎吱嘎吱的響,讓人很緊張。


    出了電梯,找到1702室,不用顧清秋吩咐,薑戈拍門。


    “你們有什麽事?”


    門裏響起了一個老人的聲音,他通過貓眼看過這些人後,謹慎的沒開門。


    “我們想打聽一件失蹤案!”


    顧清秋詢問:“二十多年前,有個叫‘小糖’的孩子失蹤了,你還記得嗎?”


    “記的!”


    觀塘小學,在曹英榮當保安的時候,就失蹤過兩個孩子,他當然記得很清楚。


    “能開門聊一聊嗎?”


    顧清秋語氣輕柔:“放心,不會讓你白忙的!”


    曹英榮猶豫了一下,大概是知道躲不過去了,於是打開了門,邀請大家進屋。


    看家居擺設,聽臥室有好幾口人的聲音,夏紅藥判斷出這家人生活比較拮據。


    顧清秋金錢開路,直接拿了一萬塊放在桌子上:“能說說那個孩子的情況嗎?”


    “與我們學校無關,那個孩子是在下午放學後,在觀塘的一個菜市場丟的!”


    曹英榮迴憶過往:“他奶奶時不時就要來學校鬧一次,說要接孫子,都成精神病了!”


    “哎!”


    曹英榮歎氣:“學校也賠了他們家一些錢!”


    顧清秋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後,又來了一句:“你知道誰對這個案子了解的比較深嗎?”


    “應該是一個叫蔡永浩的警察,他來學校調查過好幾次!”


    曹英榮狐疑地看著這幾個人,有男有女,還是好幾個不同國籍的外國人,這讓他弄不清楚這些人的來路。


    顧清秋又問了一些問題,確定沒有遺漏後,留下一疊錢,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目的地,不用顧清秋說,薑戈也知道。


    他開車載著大家直奔觀塘警局,調查那個蔡永浩的情報。


    ……


    蔡永浩在三年前退休了。


    大家又去了他家。


    蔡永浩聽說大家的來意後,有些意外:“這個失蹤案已經過去二十七年了,那個時候沒監控,就算當時有線索,你現在再找,也不可能找到了!”


    時間會湮滅一切。


    “說不定那個孩子都已經死了!”


    蔡永浩歎氣:“我曾經想把每一個案件都告破,後來隨著工作經曆增加,就不再這麽天真了。”


    “有一些事,沒辦法,你們懂嗎?”


    蔡永浩有一種認命的頹廢感。


    “那個孩子是在菜市場失蹤的?”


    顧清秋詢問。


    “大概率是!”


    蔡永浩給眾人倒了茶水。


    “你向當時那些攤主了解過情況嗎?”


    “肯定的,這是固定程序!”


    蔡永浩有問必答:“不過大家都不知道!”


    “每天來菜市場的孩子估計不少,誰會注意一個不認識的人?”


    夏紅藥覺得這個任務難度可能標注錯誤了,不應該是簡單,而是最起碼三星難度。


    它但凡發生在現代,滿大街都是監控,就不會這麽麻煩。


    “你能弄出來那些卷宗嗎?我想看一看!”


    顧清秋繼續撒錢:“當然,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沒問題!”


    蔡永浩答應的很痛快。


    一個小孩子的失蹤卷宗,又不是什麽大秘密,靠自己的關係,能拿出來。


    而且這個案件是蔡永浩負責的,大部分卷宗都是他寫的,如果不是年限太久,有一些細節他也忘了,他甚至能給顧清秋複述出來。


    ……


    第二天中午,在一家咖啡館,大家等來了蔡永浩。


    蔡永浩剛坐下,就從包裏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顧清秋。


    唰!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抓在文件袋上。


    是霍夫曼!


    這家夥跟個鬼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我頂你個肺!”


    蔡永浩被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


    林白辭抓住了霍夫曼的手。


    “我先看!”


    霍夫曼神色冷峻。


    “不行!”


    林白辭拒絕。


    “你想屁吃呢?”


    夏紅藥一擼袖子:“奴隸主,我忍你很久了!”


    奴隸主掃了林白辭三人一眼,語氣淡淡:“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這話真的很囂張,把夏紅藥氣到了。


    “你看了有用嗎?”


    顧清秋一句話,六個字,讓本來一臉冷傲的霍夫曼,眉頭抽搐了幾下,然後他鬆開了文件袋。


    的確,


    萬一自己沒看出關鍵點,還要依靠她們,可就丟人了。


    fuck!


    等弄死那個鬼船神明,我得把這些人都殺了,不然這些事傳出去,我臉都丟光了。


    霍夫曼坐到了隔壁座。


    顧清秋打開文件袋,自己拿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給了林白辭。


    這裏麵有一些是那個菜市場攤主們的筆錄。


    顧清秋一頁頁翻了過去。


    “這些東西不能帶走的!”


    蔡永浩提醒。


    林白辭去了一趟衛生間,等到迴來,手裏就多了一部照相機,他開始對著卷宗拍照。


    “你還有這種好東西?”


    牛仔姐驚訝。


    任何電子設備,都無法在神墟中使用,林白辭這部相機,明顯是神忌物。


    “你小子,家底很豐厚呀!”


    薑戈羨慕。


    這是林白辭進來之前,問花悅魚要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用上了。


    卷宗不少,等到林白辭和顧清秋仔細看完,三個小時過去了。


    “出發,去菜市場!”


    顧清秋結賬走人。


    “fuck!”


    霍夫曼本來還想看卷宗,結果聽到這麽一句話。


    眼看著林白辭一行離開,霍夫曼想要拿著卷宗在路上看。


    “你最好別搶,不然就別跟著我們了!”


    顧清秋警告。


    “fuck you!”


    霍夫曼咒罵了一句,放棄卷宗,跟著大家。


    既然已經挑明,不要臉了,霍夫曼也懶的自己開車了,直接坐進了mpv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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