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辭住的這個小區房齡四十來年了，隔音效果本來就不行，小孩子跑動的動靜大點兒都吵的要死，更別說放土嗨了，大晚上這麽一吵，樓下的人根本睡不著。
林白辭開燈，起床，去找老媽！
“媽，樓上怎麽迴事？”
林白辭記得樓上住的是老兩口。
“老周去年冬天病死了，他老伴兒一個人住不方便，沒人照顧，就被大兒子接走了，這套房子也賣不出去，就先租著！”
老破小小區，又不是學區房，不僅沒人買，連租金也上不去。
“每天都這麽吵？”
林白辭指了指樓上。
“大概兩個多月了吧，到晚上兩、三點差不多就停了！”
上麵住的是個夜貓子。
“你沒上去找一找？”
“找了兩次，沒用！”
李桂茹上去說過，沒用，也就不再找了，自己忍一忍。
林白辭穿衣服。
這小區連個物業都沒有，遇到這種事隻能自己去處理。
李桂茹看到兒子要上去，也趕緊穿衣服。
“媽，你別管了，睡覺去吧！”
林白辭出來，帶上門，踩著樓梯上了5樓。
咚咚！
咚咚！
林白辭敲防盜門。
也不知道是屋子裏音樂聲太大，對方聽不到，還是故意的，反正沒人出來。
林白辭站了五分鍾，耐心快消磨殆盡了。
我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解決問題，你不搭理，非逼著我用神忌物是吧？
砰！
林白辭的手上用力了。
房門都在震。
哢噠！哢噠！
鎖芯響動，房門打開了，露出了一個叼著煙、染著紅色頭發的精神小夥兒，大晚上的，居然還戴著墨鏡，顯然是在耍酷。
許健的表情本來很散漫，但是看到門外不是那個脾氣挺好的阿姨，而是一個高大威猛的青年，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了一些忌憚。
畢竟林白辭這身板真的很有壓迫感。
“什麽事？”
許健吸了吸鼻子。
“你說什麽事？”
開了門，土嗨轟轟的響：“大晚上的，你開那麽大聲音樂，別人怎麽休息？”
許健抬起右腳，摳了摳腳丫子：“也不大吧？”
“這還不大？”
林白辭忍著脾氣：“就不能戴耳機？”
“我是個microphonecontroller，聽的懂嗎？戴耳機怎麽直播？”
許健是個喊麥主播，玩的就是這一套。
“不能白天播嗎？”
“白天誰聽這個？”
兩人還沒交涉完，屋子裏有一個女聲傳來。
“許健，死哪兒去了？快迴來，有土豪打賞了，快來玩遊戲！”
許健一聽到打賞兩個字，砰的一聲關上門，立刻往屋裏跑。
許健不僅喊麥，還準備了一個轉盤，上麵寫著各種懲罰，有土豪打賞，就轉一下轉盤，指針指向什麽懲罰，他就要做對應的懲罰。
可不能讓土豪久等了。
林白辭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發飆的衝動，繼續敲門。
咚咚！咚咚！
“敲敲敲，敲你媽呢？”
有人在裏麵咒罵，接著門打開了，這次是一個年輕女人，塗著凝重的眼影和口紅，燙著一頭卷發，腳下趿拉著一雙拖鞋，穿著熱褲外加一條小吊帶。
女人看到林白辭，直接爆粗：“大晚上敲什麽門？信不信我報警說你騷擾？”
“我住樓下，你們聲音太大了，影響休息！”
林白辭皺眉。
這女人一嘴的煙味和酒味。
“戴耳塞，或者搬走！”
孔梅就比她男朋友直接多了，連敷衍都懶得說，直接懟了迴來。
完全沒有一點和睦相處的意思。
“戴耳塞怎麽睡？”
林白辭冷笑：“搬走？你給錢嗎？”
林白辭當然有錢，但是對方的態度讓他超不爽。
“我管你怎麽睡？給錢？老娘還不知道問誰要錢呢！”
孔梅盯著林白辭，一挺胸脯：“快滾，不然老娘要報警了，說你騷擾！”
她在ktv當公主陪酒，性格奔放潑辣，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
對付林白辭這種一看就是個乖寶寶的男生格外有一手，嚇一嚇他們就老實了，而且就算不行，孔梅海認識一些三教九流，所以鬧起來，她根本不怕。
【一隻雞，身體早就搞壞了，白給都不睡。】
喰神點評。
【一個喊麥哥，毫無藝術美感的作曲，全靠著嘶吼和憤世嫉俗的歌詞博眼球！】
“沒的商量嗎？”
林白辭心平氣和，這是他最後的仁慈。
孔梅打量著林白辭，眼珠子轉了一圈，笑了起來：“有一千塊嗎？”
“有！”
“姐姐帶你看個好東西怎麽樣？”
孔梅幹這行好多年了，說不上年老色衰，但是也幹不了高端的了，所以看到林白辭這種一看就沒什麽經驗的小雛男，就打算趁機宰他一筆。
“你男朋友還在屋裏呢！”
林白辭表情漸冷。
“吆？居然知道我的意思？”
孔梅詫異，跟著拋了個媚眼：“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我男朋友？”
“你不用擔心！”
“你要是舍得多花五百塊，你可以當著他的麵來！”
孔梅的食指，勾住了吊帶的領口，慢慢的往下拉，誘惑林白辭。
林白辭看著孔梅的眼睛：“我最後說一次，別在晚上直播，別鬧出噪音擾民！”
孔梅看到做不成這單生意了，直接開罵：“我在我家直播，關你破事？”
“有本事報警！”
“老娘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認識的男人多，對了，其實別的人家也覺得吵，可你知道為什麽沒人來找我嗎？”
孔梅說完，砰的一聲，直接摔門，關上了。
林白辭等了三秒鍾，轉身下樓。
“小辭？”
一聲驚訝的叫聲，在樓道中響起。
隔壁401的防盜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長裙睡衣，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唐姐？”
本來陰著臉的林白辭，看到鄰居家的大姐，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女人叫唐青，林白辭以前上小學，老媽工作忙，中午沒時間迴來做飯，唐青就會喊林白辭去家裏一起吃。
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
“一年不見，你變化好大呀？”
唐青驚訝，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認真打量林白辭。
因為林白辭是臨時出來，所以穿的是短褲和背心，沒有外套遮擋，林白辭堅實有力的肌肉，還有呈現出的那種線條，極具視覺美感。
“唐姐你變漂亮了！”
林白辭的視線，沒有亂看。
“得了吧，天天在廠裏打螺絲，能漂亮到哪去？”
唐青撇嘴。
她在一個手表廠工作，每個月三千多塊工資。
說完這句，唐青看了一眼樓上，壓低了聲音：“樓上那兩個租戶不好惹，你忍一忍吧！”
“我經常看到有不三不四的男人進出他們家！”
大晚上的，唐青聽到樓道裏有動靜，就過來通過貓眼瞅一瞅，沒想到林白辭迴家了。
她還是把林白辭當小孩子，所以沒換衣服就出來了。
“嗯！”
林白辭笑了笑：“唐姐你早點睡，明天過來找我玩，有個小禮物送你！”
“行呀小子，還記著你唐姐，不枉你唐姐小時候給你煮麵條吃！”
唐青靠近林白辭，習慣性的想揉一揉他的頭，但是發現他長高太多了。
自己舉起手，踮起腳，都夠不到。
說起來，自從林白辭上了高中，兩個人就不怎麽見麵了，主要是林白辭早起晚歸，下了晚自習迴來就不早了，而且平時也幾乎不出門，都在學習。
唐青呢，則是不停的加班。
她老爸覺得她是個閨女，就不給零花錢，唐青一個年輕女孩子，小到奶茶小首飾，大到手機化妝品，什麽不想買？
沒錢就隻能不停的主動加班掙錢。
“我問李姨了，你上的是海京理工吧？”
唐青上完高中，沒考上大學，這是她的遺憾：“我上網查了，那是一所頂級大學，好像是什麽985，畢業生年薪都是幾十萬起步！”
“沒那麽誇張，看專業，也看工作的，反正本科生的話，基本上十幾萬肯定是有的。”
林白辭科普。
“十幾萬呀？”
唐青驚歎，這個薪水，她根本不敢想。
林白辭笑了笑，唐青個子不高，隻有一米六，所以這個身高差下，林白辭可以俯瞰唐青。
唐青穿的又是寬鬆的睡裙，所以林白辭視線一下子就從她熊前的溝壑裏滑了下去。
林白辭側頭。
“海京好不好玩？”
唐青沒注意到她走光了。
“好玩，很繁華，不過燈紅酒綠的，誘惑也多！”
廣慶根本沒法比。
“海京的平均工資高不高？”
唐青追問：“我聽說都月入過萬！”
“六、七千吧？這個我不太清楚！”
林白辭之前和馮婷一起吃飯的時候，好像記得她抱怨過一嘴，說海京的生活壓力好大，一個月光房租都得三、四千，加上吃喝，都攢不下去多少錢。
吃喝算上三千？
那基本上就是六、七千的工資吧？
當然，馮婷賣房子多的時候，拿的提成也多。
“六、七千也不少了！”
唐青點頭
“怎麽？你想去海京？”
“沒，就是看到你了，問一句！”
唐青歎氣，背井離鄉討生活，哪有那麽容易？
“如果是外來人的話，在海京的生活壓力挺大的！”
林白辭委婉的提醒了一句：“更何況你還是個女孩子！”
“喂喂，你說誰女孩子？”
唐青戳了戳林白辭的胸口：“我是你唐姐姐！”
林白辭這個口氣，很像長輩對晚輩的說教。
啪！
唐青突然抬手，拍在胳膊上。
“有蚊子！”
唐青抓了抓胳膊。
“太晚了，迴去睡覺吧，明天聊！”
林白辭還有正事沒幹呢。
“嗯！”
唐青安慰林白辭：“你也別煩躁，等你畢業了，在海京買了大房子，住高端的小區，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反正別沾上樓上那種爛人！”
唐青覺得林白辭是個乖學生，和樓上那兩位鬧起來，鐵定吃虧。
“我知道了！”
林白辭催促：“趕緊迴屋吧，咬死了！”
“拜拜！”
唐青迴家，關上門，跟著又轉身，通過貓眼，想看一下林白辭。
不過林白辭已經迴屋了。
“變化真大，都像個男人了！”
唐青感慨，在意識到林白辭是‘男人’這件事後，她下意識低頭，然後就看到了睡裙包不住的大熊。
“啊？”
糟了糟了！
還把林白辭當小孩子對待，一時間忘了防備。
因為是在家裏，為了舒服，唐青沒穿內衣，所以是能看到凸起的。
怪不得小辭一直往旁邊看呢！
唐青恍然大悟。
額哼哼！
唐青哼著小曲，迴房間。
決定了。
明天請個假，去找小辭玩，再問問關於海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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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茹坐在客廳裏，看到林白辭迴來了，樓上的音樂聲也沒停，就知道這次交涉不順利。
“忍忍吧，那個女的不好惹。”
李桂茹擔心兒子受到傷害：“要是實在受不了，就早點迴學校！”
“嗯，我睡得著，我就是怕你失眠！”
林白辭微笑，但是心裏已經怒氣爆滿了。
兩個多月，老媽的工作本來就累，結果晚上還睡不好，真是操o媽！
“我沒事！”
李桂茹也知道自己沒本事，歎了一口氣，安撫了林白辭幾句後，迴臥室了。
林白辭迴到房間。
從雙肩包裏取出黑壇缽盂，接著從裏麵取出一條金色的鏈子。
鏈子下麵，掛著一塊比麻將牌大兩圈的佛牌，它的正麵雕刻著一尊佛像，背麵則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鬼。
隨著林白辭的注目，小鬼盯了過來，和他對上了視線，開始扭動，就像掙紮著，要從地獄裏跑出來吃人似的。
這是林白辭殺死那個來自暹羅的巴緹善大師後，拿到的戰利品。
因為這玩意全是負麵效果，所以林白辭幾乎不怎麽拿出來用它。
但是今天，林白辭很不爽。
自己受點委屈也就算了，但是事關老媽，絕對不能忍。
林白辭握著佛牌，隨著神力注入，他的右手上，開始冒出一道道黑色的死氣，房間中，似乎也響起了嚶嚶的嬰孩哭鬧聲。
十幾秒後，床底下，一隻身上沾著血的醜陋鬼嬰爬出來，等露出一個腦袋後，它的腦袋突然向上轉動一百八十度，看向林白辭。
嗚嗚嗚！
鬼嬰在哭泣，又像是在訴苦。
“趕走上麵那兩個人！”
林白辭命令。
這件神忌物，激活後，可以將四周變成一個黑暗子宮，隻要身處其中，就會有無數的死胎鬼嬰，朝著目標發起攻擊。
鬼嬰還能咳出屍蟲，人類被叮咬後，會感染毒素，生病，虛弱，出現各種不良反應。
當然，林白辭沒那麽狠，他要的是鬼嬰的第三個能力，也就是被它觸摸過的人，會連續做噩夢，無法入睡。
嗚嗚！嗚嗚！
鬼嬰喉嚨中發著嗚咽聲，重新鑽迴到床底下。
這東西，有的是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樓上。
林白辭拿起手機，一邊刷視頻，一邊等待戰果。
……
許健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女友臉上全是不爽，賠笑安慰：“別管他們，一群窮逼，拿咱們沒辦法的！”
“就算報了警，警察來了也是和稀泥！”
對於這種事，許健可太有經驗了，因為被投訴，被警察找的次數太多了。
“我不是不爽他們，我是不爽你！”
孔梅嫌棄的看著許健：“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房子？”
“現在經濟形勢不好！”
許健尷尬一笑。
“呸，你他媽就是沒本事！”
孔梅破口大罵：“你就不能上進點兒？”
“我還怎麽上進？直播吃屎嗎？”
許健嘁了一聲：“我要才華沒才華，要顏值沒顏值，我能靠直播養你已經很厲害了！”
“得了吧，那個誰比你還醜，比你還沒才華，照樣靠直播掙大錢，都開上大奔了，還被叫人生導師！”
孔梅翻了個白眼：“說白了，就是你不行！”
“對對對，是我不行！”
許健懶的吵了。
“反正你自己想想吧，再這麽下去，老娘可要和你分手了！”
孔梅去衛生間洗漱，打算早點睡。
昨天接待的那個客戶玩起來太狠了，讓她有些難受，所以今天休假了，不然晚上早去上班了。
“我努力！”
許健嘴上保證，心中卻是一陣不爽，也就我不嫌棄你，換別人早踹了你了。
孔梅需要一個男人照顧她，而許健需要一個免費的女友解決生理需求，不然還要花錢，所以幾年下來，就這麽一直湊合著。
年輕的時候還好說，但是隨著奔三，成家立業，結婚生子這種事，避不開的。
總不能像現在這樣晃蕩一輩子吧？
而且家裏人也一直在催。
孔梅在衛生間裏刷牙，看著化妝鏡，想起了剛才那個男生。
高高大大，幹幹淨淨，顏值還那麽高。
現在是暑假時間，突然迴來，看那樣子是個大學生吧？
不過就算他不是，也沒什麽本事，隻靠著那張臉去找富婆，都比自己掙的多。
媽的！
為什麽我就遇不上這樣的男人？
孔梅再想想外麵的許健，
不行！
老娘不爽！
嘩嚕嚕！
孔梅漱口，吐掉了嘴裏的清水，她打算勾引那個青年，毀了那小子的人生。
刷完牙！
孔梅準備洗澡，但是脫衣服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小腿上涼了一下，就像被草蛇的舌頭舔過一樣。
孔梅驚的立刻抬腳，低頭看了一眼。
什麽都沒有。
孔梅覺得可能是錯覺，她脫掉衣服，打開淋浴。
嘩！
水聲響起，熱氣開始彌漫。
孔梅把頭發打濕，去拿洗發露的時候，眼角瞥到蒙了一層水汽的化妝鏡上，左下角，有一個嬰兒扒拉著底部邊緣，露著一隻眼睛，正盯著自己。
“啊！”
孔梅嚇的大叫，連忙往後退去。
“許健！”
“許健！”
孔梅大喊。
外麵響起了許健的喊聲。
“怎麽了？”
“有鬼！”
孔梅大喊。
“我看是你有病！”
許健沒好氣的噴了一句。
“你才有病！”
孔梅大罵，不過她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這種玩意？
她再次看向化妝鏡，甚至還擦了擦上麵的水汽，什麽都看不到。
“艸！”
孔梅罵了一句，開始洗頭。
因為閉著眼睛，她沒看到，一隻醜陋的鬼嬰，用腦袋頂開了馬桶蓋，就那麽露著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孔梅。
鬼嬰身上散發的咒氣，飄散到空氣中，又被孔梅唿吸進了鼻子中。
孔梅衝完頭，拿著浴花搓澡的時候，突然發現，淋浴中噴出來的水，居然帶著一縷縷的黑，像融了墨水一樣。
“怎麽迴事？”
孔梅抹了一把臉，發現手上的水漬中也有黑墨痕跡：“艸，收水費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急，幹的活兒栓條狗都比你們強！”
孔梅罵罵咧咧，她以為是供水出問題了。
……
“歡迎‘醉臥美人膝’進入直播間！”
“謝謝‘下水道安家’老鐵的666！”
“看看老婆？”
“那不行！”
“那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領了結婚證的！”
“得加錢！”
許健和水友們插科打諢，用孔梅開一些葷段子，有打賞了，穿上短裙黑絲露個臉，也是慣用套路了。
這一次運氣不錯，有土豪打上了一百塊的禮物。
“謝謝豪哥的擂鼓助威！”
許健笑嘻嘻的說完，點擊播放器，準備放配樂，來一段喊麥，但是下一秒，他覺得腳下邊涼颼颼的，就像有泥鰍爬過腳麵的那種感覺。
空調開大了吧？
許健沒當迴事，開始喊麥。
“各位老鐵，我是mc許仙，一首喊麥驚雷送給你們！”
“喜歡的話，公屏666!”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我紫金錘！”
“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懸劍驚天變！”
許健剛開始兩句喊的挺順，可是接下來，喊幾個字，就會打一個哆嗦，到最後都磕磕絆絆，話都說不順溜了！
好冷！
許健關了空調。
“幹嘛呢這是？大夏天不開空調？錢不是這麽省的！”
“別把我嫂子熱壞了！”
“讓嫂子來我家蹭空調！”
評論區裏什麽牛鬼蛇神都有。
許健嗬嗬一笑，看到有人刷禮物，感謝過後，繼續喊麥，可是這一次，還是哆嗦，而且頭也開始暈了。
遭了！
不是著涼發燒了吧？
孔梅從浴室出來，看到空調停了，立刻罵許健：“你關空調幹嘛？”
“冷！”
“那你調高幾度不就行了？”
孔梅進了直播間，拿走遙控器，調溫度。
“嫂子好！”
“嫂子真美！”
“嫂子幹啥工作的？”
水友們的熱情瞬間高漲起來。
要是平時，孔梅也會恭維打賞的老板幾句，但是今天洗完澡，有些不舒服，就沒心情了。
“都25度……嘔！”
許建話沒說完，直接吐了出來，噴的鍵盤和桌子上都是。
“臥槽！”
孔梅頓時捏住鼻子，嫌棄的直皺眉頭：“髒死了！”
出了這麽大的醜，許健光速下播了，以他的厚臉皮，不覺得難堪，主要是身體不舒服。
簡單收拾了一下嘔吐物，兩個人上床睡覺！
……
林白辭放下手機，看了一眼天花板。
樓上的噪音消失了。
很好，
可以睡覺了！
也希望兩位，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
半夜！
孔梅睡著睡著，突然一個激靈，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然後猛的掀開了被子，借著月光打量。
“怎麽了？”
許健頭疼。
“我感覺有東西在被子裏爬！”
孔梅開了燈，那感覺就像過年的時候，二姨家那個還不會走的小寶寶在身上爬，但是孔梅知道，這種事不可能發生，那麽估計是老鼠什麽的。
“你做噩夢了吧？快點睡吧！”
許健催促，過了幾秒鍾，他又捅了捅孔梅：“梅梅，我好像真的發燒了，你給我去拿點退燒藥！”
“自己去！”
孔梅踹了許健一腳，躺下背對著許健睡覺。
……
早上六點，林白辭聽到廚房裏有動靜。
他出來，看到老媽正在做早飯。
“起這麽早？”
李桂茹看著兒子：“再去睡會吧，我給你包了點兒餃子，你等會兒起來自己煮著吃！”
“中午我在廠裏吃，茶幾上有錢，你自己出去吃！”
林白辭看向茶幾，放著二百塊錢：“我有錢，你不用給我！”
“拿著吧，你迴來了，同學之間不聚一聚，吃個飯？”
兒子上了大學，也該學著維護同學關係了。
“昨天晚上因為那幾個電話，話題被打斷了，我沒顧上和你說。”
林白辭靠著廚房的門框：“我們去年9月份做的那個小程序，利用病毒營銷的手段，在春節爆火了兩個月，讓老板賺了不少錢！”
“她給我們每人發了五十萬的獎金!”
林白辭不敢多說，因為50萬對於老媽來說，已經是大數字了。
“多少？”
果然，李桂茹目瞪口呆。
“50萬！”
“為什麽給這麽多？你們做的是什麽程序？不會是賭博之類的玩意吧？”
李桂茹的語氣立刻嚴厲了起來。
在她看來，隻有黃賭毒這種事，才來錢快。
對了，
還有詐騙！
小區裏就有人在網上被詐騙了，弄的民警還來宣傳過。
“媽，你想哪兒去了？是遊戲！”
林白辭叫屈：“現在手機這麽普及，小孩子都人手一個，不是看視頻就是玩遊戲！”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薑立家小子，才六年級，給手機裏充了好幾萬，買什麽裝備和皮膚，讓他爸一頓好打！”
現在的小孩子們，爸媽工作顧不上管，可不就玩手機唄！
“那慘了，要是碰上沒良心的運營商，這筆錢找不迴來了！”
林白辭搖頭歎氣：“不過我們老板人不錯，未成年人充值的話，都給退！”
“做遊戲的是掙錢！”
李桂茹不再懷疑林白辭了。
早年的遊戲廳，網吧，什麽時候都擠滿了人，再到如今手機上就能玩到各種各樣的遊戲。
沒辦法，誰不喜歡玩？
這是人的天性。
“我們老板賺瘋了，估計都上億了，等到暑假開學，她準備再招一批畢業生，同時開發好幾個遊戲！”
林白辭繼續編織善意的謊言：“我要是能當上一個遊戲項目的負責人，不用畢業，就年薪百萬了。”
林白辭畢竟是李桂茹親生的，很多時候，一個小神情很可能就被老媽看出端倪，所以他直接激活了‘表演大師’，這一下，直接完美無瑕。
李桂茹看著林白辭激動的神情，也替他開心，但還是叮囑了一句：“學業不能落下！”
“還有，如果你們老板做賭博詐騙之類的程序，或者是其他犯法的東西，你不能幹！”
“給再多錢都不幹！”
李桂茹是個善良守法的公平，也是從小這麽教育兒子的。
“那肯定的！”
林白辭保證：“我可不想坐牢！”
李桂茹很滿意林白辭的態度。
她和著麵，心中感慨萬千，自己一年省吃儉用，也就攢5萬塊存款，兒子上了一年大學，居然掙了50萬？
頂自己幹十年！
李桂茹臉上全是欣慰。
兒子長大了，可以擔起這個家了。
“媽，你幫我存起來，不然那麽多錢在卡上，我總想花。”
林白辭拿手機給老媽轉賬。
“嗯，存起來買房！”
李桂茹沒拒絕，在她看來，父母保管孩子的財產理所應當，反正自己以後死了，錢都是兒子的：“海京的房子是不是很貴？”
“嗯！”
林白辭試探：“媽，要不你和我去海京吧？”
“你在海京打工，掙的更多，而且我每個周末，都能去找你，吃到你做的飯！”
當然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先把老媽哄去海京再說。
“海京租房子也很貴吧？”
李桂茹反問。
“呃，還行吧？”
林白辭很想告訴老媽，我買了大別墅，你隨便住。
“就算掙得多，花在房租上，吃喝上，估計也攢不下多少了！”
李桂茹搖頭：“而且我就是個食品廠的普通工人，什麽技術都不會，我去海京幹嘛？掃大街？”
李桂茹不嫌棄掃大街這活兒，隻要能掙錢給兒子買房，她就肯幹，可問題是掃大街應該也掙不到幾個錢。
“去了再找唄！”
林白辭頭大，老媽太有主見了，不好說服。
“大城市的開銷也大。”
李桂茹越想，越覺得不合適：“我在這兒，至少還有幾個朋友，有點兒什麽事兒，還有人幫襯，去了海京，可全靠自己了！”
“你還有我呀？”
林白辭想說，你兒子現在能量大的很，不管生活上什麽難題都能給你解決了！
“你去一邊吧！”
李桂茹嗬嗬一笑，她覺得兒子還不知道社會是個人情社會。
看來勸走老媽去海京的幾率不大了，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老媽，這房子太老了，連個電梯都沒有，要不咱們買套房子吧？”
林白辭建議。
“你畢業了，還打算迴廣慶？”
李桂茹反問。
“不迴！”
“那你買什麽房子？”
李桂茹不理解。
“大不了到時候再賣了呀！”
林白辭開始頭疼了，有錢沒辦法花真難受，要不幹脆告訴老媽，自己幾個女朋友都超有錢得了。
當然，林白辭也就想一想，他真要說出來，鐵定挨一頓揍。
“虧了怎麽辦？”
李桂茹擔心。
“你買大開發商的房子，那種學區房，附近再有醫院、地鐵，公園什麽的，怎麽可能會虧？”
林白辭不懂這個，純粹就是為了忽悠老媽。
“我也知道這種房子好，你買得起？”
李桂茹翻了個白眼。
“下半年過完，我說不定就邁入年入百萬的土豪行列了！”
林白辭得意一哼。
“看把你嘚瑟吧！”
李桂茹知道兒子很優秀。
“實在不行，我去追我老板，吃口軟飯！”
林白辭自我調侃。
“那個女孩要是性格好，其實也不是不能娶！”
李桂茹隻看過一眼顧清秋的照片，但是對方給她的印象很不錯。
“誒？”
林白辭愣住了：“你不是從小就教育我要自力更生嗎？”
“現在這經濟形勢多難呀，我們廠裏，老周家孩子，三十好幾了，娶不上媳婦，就是因為沒房，拿不出彩禮。”
李桂茹歎氣。
林白辭知道老周，他老婆有病，花了不少錢。
“現在這年輕人，一輩子都拴在房子上了，我不希望你每天睜開眼都再算還剩下多少房貸要還！”
李桂茹心疼兒子：“我不想你那麽累！”
在李桂茹心中，兒子這麽帥，還考上了海京理工，娶個大老板的女兒怎麽了？
完全配得上！
“那我可真追了呀？”
林白辭哈哈一笑。
“你喜歡就好，我不攔著你！”
李桂茹很開明。
“女朋友這事兒以後再說，媽，先買套房子吧？”
林白辭勸說：“你看咱們小區這環境，髒亂差，住的真難受！”
“還有樓上那兩口，人家幹直播的，隻要他們不搬走，以後每天晚上都會這麽吵！”
“對了，那個女的應該是做小姐的，我昨天找她們，她還問我要不要那啥呢，看在鄰居的份上，可以便宜點。”
林白辭加油添醋，他知道老媽擔心什麽。
果然，林白辭最後這句，驚的李桂茹立刻盯向他。
“你可別幹錯事！”
女追男，隔層紗，兒子二十歲，血氣方剛，忍不住怎麽辦？
就算找也不能找那種女人。
“媽，買套房子，我以後在海京混不下去了，也可以迴來！”
林白辭勸說：“反正都要買，還不如早買！”
“你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了，就沒想過住住大房子？”
李桂茹沉默了。
怎麽可能不想？
但是買不起呀！
“那就這麽定了，我上網看看，有好房子的話，咱們就去售樓部逛逛！”
林白辭拍板決定：“對了老媽，你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麽禮物？”
林白辭開燈，起床，去找老媽！
“媽，樓上怎麽迴事？”
林白辭記得樓上住的是老兩口。
“老周去年冬天病死了，他老伴兒一個人住不方便，沒人照顧，就被大兒子接走了，這套房子也賣不出去，就先租著！”
老破小小區，又不是學區房，不僅沒人買，連租金也上不去。
“每天都這麽吵？”
林白辭指了指樓上。
“大概兩個多月了吧，到晚上兩、三點差不多就停了！”
上麵住的是個夜貓子。
“你沒上去找一找？”
“找了兩次，沒用！”
李桂茹上去說過，沒用，也就不再找了，自己忍一忍。
林白辭穿衣服。
這小區連個物業都沒有，遇到這種事隻能自己去處理。
李桂茹看到兒子要上去，也趕緊穿衣服。
“媽，你別管了，睡覺去吧！”
林白辭出來，帶上門，踩著樓梯上了5樓。
咚咚！
咚咚！
林白辭敲防盜門。
也不知道是屋子裏音樂聲太大，對方聽不到，還是故意的，反正沒人出來。
林白辭站了五分鍾，耐心快消磨殆盡了。
我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解決問題，你不搭理，非逼著我用神忌物是吧？
砰！
林白辭的手上用力了。
房門都在震。
哢噠！哢噠！
鎖芯響動，房門打開了，露出了一個叼著煙、染著紅色頭發的精神小夥兒，大晚上的，居然還戴著墨鏡，顯然是在耍酷。
許健的表情本來很散漫，但是看到門外不是那個脾氣挺好的阿姨，而是一個高大威猛的青年，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了一些忌憚。
畢竟林白辭這身板真的很有壓迫感。
“什麽事？”
許健吸了吸鼻子。
“你說什麽事？”
開了門，土嗨轟轟的響：“大晚上的，你開那麽大聲音樂，別人怎麽休息？”
許健抬起右腳，摳了摳腳丫子：“也不大吧？”
“這還不大？”
林白辭忍著脾氣：“就不能戴耳機？”
“我是個microphonecontroller，聽的懂嗎？戴耳機怎麽直播？”
許健是個喊麥主播，玩的就是這一套。
“不能白天播嗎？”
“白天誰聽這個？”
兩人還沒交涉完，屋子裏有一個女聲傳來。
“許健，死哪兒去了？快迴來，有土豪打賞了，快來玩遊戲！”
許健一聽到打賞兩個字，砰的一聲關上門，立刻往屋裏跑。
許健不僅喊麥，還準備了一個轉盤，上麵寫著各種懲罰，有土豪打賞，就轉一下轉盤，指針指向什麽懲罰，他就要做對應的懲罰。
可不能讓土豪久等了。
林白辭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發飆的衝動，繼續敲門。
咚咚！咚咚！
“敲敲敲，敲你媽呢？”
有人在裏麵咒罵，接著門打開了，這次是一個年輕女人，塗著凝重的眼影和口紅，燙著一頭卷發，腳下趿拉著一雙拖鞋，穿著熱褲外加一條小吊帶。
女人看到林白辭，直接爆粗：“大晚上敲什麽門？信不信我報警說你騷擾？”
“我住樓下，你們聲音太大了，影響休息！”
林白辭皺眉。
這女人一嘴的煙味和酒味。
“戴耳塞，或者搬走！”
孔梅就比她男朋友直接多了，連敷衍都懶得說，直接懟了迴來。
完全沒有一點和睦相處的意思。
“戴耳塞怎麽睡？”
林白辭冷笑：“搬走？你給錢嗎？”
林白辭當然有錢，但是對方的態度讓他超不爽。
“我管你怎麽睡？給錢？老娘還不知道問誰要錢呢！”
孔梅盯著林白辭，一挺胸脯：“快滾，不然老娘要報警了，說你騷擾！”
她在ktv當公主陪酒，性格奔放潑辣，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
對付林白辭這種一看就是個乖寶寶的男生格外有一手，嚇一嚇他們就老實了，而且就算不行，孔梅海認識一些三教九流，所以鬧起來，她根本不怕。
【一隻雞，身體早就搞壞了，白給都不睡。】
喰神點評。
【一個喊麥哥，毫無藝術美感的作曲，全靠著嘶吼和憤世嫉俗的歌詞博眼球！】
“沒的商量嗎？”
林白辭心平氣和，這是他最後的仁慈。
孔梅打量著林白辭，眼珠子轉了一圈，笑了起來：“有一千塊嗎？”
“有！”
“姐姐帶你看個好東西怎麽樣？”
孔梅幹這行好多年了，說不上年老色衰，但是也幹不了高端的了，所以看到林白辭這種一看就沒什麽經驗的小雛男，就打算趁機宰他一筆。
“你男朋友還在屋裏呢！”
林白辭表情漸冷。
“吆？居然知道我的意思？”
孔梅詫異，跟著拋了個媚眼：“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我男朋友？”
“你不用擔心！”
“你要是舍得多花五百塊，你可以當著他的麵來！”
孔梅的食指，勾住了吊帶的領口，慢慢的往下拉，誘惑林白辭。
林白辭看著孔梅的眼睛：“我最後說一次，別在晚上直播，別鬧出噪音擾民！”
孔梅看到做不成這單生意了，直接開罵：“我在我家直播，關你破事？”
“有本事報警！”
“老娘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認識的男人多，對了，其實別的人家也覺得吵，可你知道為什麽沒人來找我嗎？”
孔梅說完，砰的一聲，直接摔門，關上了。
林白辭等了三秒鍾，轉身下樓。
“小辭？”
一聲驚訝的叫聲，在樓道中響起。
隔壁401的防盜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長裙睡衣，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唐姐？”
本來陰著臉的林白辭，看到鄰居家的大姐，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女人叫唐青，林白辭以前上小學，老媽工作忙，中午沒時間迴來做飯，唐青就會喊林白辭去家裏一起吃。
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
“一年不見，你變化好大呀？”
唐青驚訝，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認真打量林白辭。
因為林白辭是臨時出來，所以穿的是短褲和背心，沒有外套遮擋，林白辭堅實有力的肌肉，還有呈現出的那種線條，極具視覺美感。
“唐姐你變漂亮了！”
林白辭的視線，沒有亂看。
“得了吧，天天在廠裏打螺絲，能漂亮到哪去？”
唐青撇嘴。
她在一個手表廠工作，每個月三千多塊工資。
說完這句，唐青看了一眼樓上，壓低了聲音：“樓上那兩個租戶不好惹，你忍一忍吧！”
“我經常看到有不三不四的男人進出他們家！”
大晚上的，唐青聽到樓道裏有動靜，就過來通過貓眼瞅一瞅，沒想到林白辭迴家了。
她還是把林白辭當小孩子，所以沒換衣服就出來了。
“嗯！”
林白辭笑了笑：“唐姐你早點睡，明天過來找我玩，有個小禮物送你！”
“行呀小子，還記著你唐姐，不枉你唐姐小時候給你煮麵條吃！”
唐青靠近林白辭，習慣性的想揉一揉他的頭，但是發現他長高太多了。
自己舉起手，踮起腳，都夠不到。
說起來，自從林白辭上了高中，兩個人就不怎麽見麵了，主要是林白辭早起晚歸，下了晚自習迴來就不早了，而且平時也幾乎不出門，都在學習。
唐青呢，則是不停的加班。
她老爸覺得她是個閨女，就不給零花錢，唐青一個年輕女孩子，小到奶茶小首飾，大到手機化妝品，什麽不想買？
沒錢就隻能不停的主動加班掙錢。
“我問李姨了，你上的是海京理工吧？”
唐青上完高中，沒考上大學，這是她的遺憾：“我上網查了，那是一所頂級大學，好像是什麽985，畢業生年薪都是幾十萬起步！”
“沒那麽誇張，看專業，也看工作的，反正本科生的話，基本上十幾萬肯定是有的。”
林白辭科普。
“十幾萬呀？”
唐青驚歎，這個薪水，她根本不敢想。
林白辭笑了笑，唐青個子不高，隻有一米六，所以這個身高差下，林白辭可以俯瞰唐青。
唐青穿的又是寬鬆的睡裙，所以林白辭視線一下子就從她熊前的溝壑裏滑了下去。
林白辭側頭。
“海京好不好玩？”
唐青沒注意到她走光了。
“好玩，很繁華，不過燈紅酒綠的，誘惑也多！”
廣慶根本沒法比。
“海京的平均工資高不高？”
唐青追問：“我聽說都月入過萬！”
“六、七千吧？這個我不太清楚！”
林白辭之前和馮婷一起吃飯的時候，好像記得她抱怨過一嘴，說海京的生活壓力好大，一個月光房租都得三、四千，加上吃喝，都攢不下去多少錢。
吃喝算上三千？
那基本上就是六、七千的工資吧？
當然，馮婷賣房子多的時候，拿的提成也多。
“六、七千也不少了！”
唐青點頭
“怎麽？你想去海京？”
“沒，就是看到你了，問一句！”
唐青歎氣，背井離鄉討生活，哪有那麽容易？
“如果是外來人的話，在海京的生活壓力挺大的！”
林白辭委婉的提醒了一句：“更何況你還是個女孩子！”
“喂喂，你說誰女孩子？”
唐青戳了戳林白辭的胸口：“我是你唐姐姐！”
林白辭這個口氣，很像長輩對晚輩的說教。
啪！
唐青突然抬手，拍在胳膊上。
“有蚊子！”
唐青抓了抓胳膊。
“太晚了，迴去睡覺吧，明天聊！”
林白辭還有正事沒幹呢。
“嗯！”
唐青安慰林白辭：“你也別煩躁，等你畢業了，在海京買了大房子，住高端的小區，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反正別沾上樓上那種爛人！”
唐青覺得林白辭是個乖學生，和樓上那兩位鬧起來，鐵定吃虧。
“我知道了！”
林白辭催促：“趕緊迴屋吧，咬死了！”
“拜拜！”
唐青迴家，關上門，跟著又轉身，通過貓眼，想看一下林白辭。
不過林白辭已經迴屋了。
“變化真大，都像個男人了！”
唐青感慨，在意識到林白辭是‘男人’這件事後，她下意識低頭，然後就看到了睡裙包不住的大熊。
“啊？”
糟了糟了！
還把林白辭當小孩子對待，一時間忘了防備。
因為是在家裏，為了舒服，唐青沒穿內衣，所以是能看到凸起的。
怪不得小辭一直往旁邊看呢！
唐青恍然大悟。
額哼哼！
唐青哼著小曲，迴房間。
決定了。
明天請個假，去找小辭玩，再問問關於海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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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茹坐在客廳裏，看到林白辭迴來了，樓上的音樂聲也沒停，就知道這次交涉不順利。
“忍忍吧，那個女的不好惹。”
李桂茹擔心兒子受到傷害：“要是實在受不了，就早點迴學校！”
“嗯，我睡得著，我就是怕你失眠！”
林白辭微笑，但是心裏已經怒氣爆滿了。
兩個多月，老媽的工作本來就累，結果晚上還睡不好，真是操o媽！
“我沒事！”
李桂茹也知道自己沒本事，歎了一口氣，安撫了林白辭幾句後，迴臥室了。
林白辭迴到房間。
從雙肩包裏取出黑壇缽盂，接著從裏麵取出一條金色的鏈子。
鏈子下麵，掛著一塊比麻將牌大兩圈的佛牌，它的正麵雕刻著一尊佛像，背麵則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鬼。
隨著林白辭的注目，小鬼盯了過來，和他對上了視線，開始扭動，就像掙紮著，要從地獄裏跑出來吃人似的。
這是林白辭殺死那個來自暹羅的巴緹善大師後，拿到的戰利品。
因為這玩意全是負麵效果，所以林白辭幾乎不怎麽拿出來用它。
但是今天，林白辭很不爽。
自己受點委屈也就算了，但是事關老媽，絕對不能忍。
林白辭握著佛牌，隨著神力注入，他的右手上，開始冒出一道道黑色的死氣，房間中，似乎也響起了嚶嚶的嬰孩哭鬧聲。
十幾秒後，床底下，一隻身上沾著血的醜陋鬼嬰爬出來，等露出一個腦袋後，它的腦袋突然向上轉動一百八十度，看向林白辭。
嗚嗚嗚！
鬼嬰在哭泣，又像是在訴苦。
“趕走上麵那兩個人！”
林白辭命令。
這件神忌物，激活後，可以將四周變成一個黑暗子宮，隻要身處其中，就會有無數的死胎鬼嬰，朝著目標發起攻擊。
鬼嬰還能咳出屍蟲，人類被叮咬後，會感染毒素，生病，虛弱，出現各種不良反應。
當然，林白辭沒那麽狠，他要的是鬼嬰的第三個能力，也就是被它觸摸過的人，會連續做噩夢，無法入睡。
嗚嗚！嗚嗚！
鬼嬰喉嚨中發著嗚咽聲，重新鑽迴到床底下。
這東西，有的是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樓上。
林白辭拿起手機，一邊刷視頻，一邊等待戰果。
……
許健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女友臉上全是不爽，賠笑安慰：“別管他們，一群窮逼，拿咱們沒辦法的！”
“就算報了警，警察來了也是和稀泥！”
對於這種事，許健可太有經驗了，因為被投訴，被警察找的次數太多了。
“我不是不爽他們，我是不爽你！”
孔梅嫌棄的看著許健：“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房子？”
“現在經濟形勢不好！”
許健尷尬一笑。
“呸，你他媽就是沒本事！”
孔梅破口大罵：“你就不能上進點兒？”
“我還怎麽上進？直播吃屎嗎？”
許健嘁了一聲：“我要才華沒才華，要顏值沒顏值，我能靠直播養你已經很厲害了！”
“得了吧，那個誰比你還醜，比你還沒才華，照樣靠直播掙大錢，都開上大奔了，還被叫人生導師！”
孔梅翻了個白眼：“說白了，就是你不行！”
“對對對，是我不行！”
許健懶的吵了。
“反正你自己想想吧，再這麽下去，老娘可要和你分手了！”
孔梅去衛生間洗漱，打算早點睡。
昨天接待的那個客戶玩起來太狠了，讓她有些難受，所以今天休假了，不然晚上早去上班了。
“我努力！”
許健嘴上保證，心中卻是一陣不爽，也就我不嫌棄你，換別人早踹了你了。
孔梅需要一個男人照顧她，而許健需要一個免費的女友解決生理需求，不然還要花錢，所以幾年下來，就這麽一直湊合著。
年輕的時候還好說，但是隨著奔三，成家立業，結婚生子這種事，避不開的。
總不能像現在這樣晃蕩一輩子吧？
而且家裏人也一直在催。
孔梅在衛生間裏刷牙，看著化妝鏡，想起了剛才那個男生。
高高大大，幹幹淨淨，顏值還那麽高。
現在是暑假時間，突然迴來，看那樣子是個大學生吧？
不過就算他不是，也沒什麽本事，隻靠著那張臉去找富婆，都比自己掙的多。
媽的！
為什麽我就遇不上這樣的男人？
孔梅再想想外麵的許健，
不行！
老娘不爽！
嘩嚕嚕！
孔梅漱口，吐掉了嘴裏的清水，她打算勾引那個青年，毀了那小子的人生。
刷完牙！
孔梅準備洗澡，但是脫衣服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小腿上涼了一下，就像被草蛇的舌頭舔過一樣。
孔梅驚的立刻抬腳，低頭看了一眼。
什麽都沒有。
孔梅覺得可能是錯覺，她脫掉衣服，打開淋浴。
嘩！
水聲響起，熱氣開始彌漫。
孔梅把頭發打濕，去拿洗發露的時候，眼角瞥到蒙了一層水汽的化妝鏡上，左下角，有一個嬰兒扒拉著底部邊緣，露著一隻眼睛，正盯著自己。
“啊！”
孔梅嚇的大叫，連忙往後退去。
“許健！”
“許健！”
孔梅大喊。
外麵響起了許健的喊聲。
“怎麽了？”
“有鬼！”
孔梅大喊。
“我看是你有病！”
許健沒好氣的噴了一句。
“你才有病！”
孔梅大罵，不過她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這種玩意？
她再次看向化妝鏡，甚至還擦了擦上麵的水汽，什麽都看不到。
“艸！”
孔梅罵了一句，開始洗頭。
因為閉著眼睛，她沒看到，一隻醜陋的鬼嬰，用腦袋頂開了馬桶蓋，就那麽露著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孔梅。
鬼嬰身上散發的咒氣，飄散到空氣中，又被孔梅唿吸進了鼻子中。
孔梅衝完頭，拿著浴花搓澡的時候，突然發現，淋浴中噴出來的水，居然帶著一縷縷的黑，像融了墨水一樣。
“怎麽迴事？”
孔梅抹了一把臉，發現手上的水漬中也有黑墨痕跡：“艸，收水費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急，幹的活兒栓條狗都比你們強！”
孔梅罵罵咧咧，她以為是供水出問題了。
……
“歡迎‘醉臥美人膝’進入直播間！”
“謝謝‘下水道安家’老鐵的666！”
“看看老婆？”
“那不行！”
“那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領了結婚證的！”
“得加錢！”
許健和水友們插科打諢，用孔梅開一些葷段子，有打賞了，穿上短裙黑絲露個臉，也是慣用套路了。
這一次運氣不錯，有土豪打上了一百塊的禮物。
“謝謝豪哥的擂鼓助威！”
許健笑嘻嘻的說完，點擊播放器，準備放配樂，來一段喊麥，但是下一秒，他覺得腳下邊涼颼颼的，就像有泥鰍爬過腳麵的那種感覺。
空調開大了吧？
許健沒當迴事，開始喊麥。
“各位老鐵，我是mc許仙，一首喊麥驚雷送給你們！”
“喜歡的話，公屏666!”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我紫金錘！”
“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懸劍驚天變！”
許健剛開始兩句喊的挺順，可是接下來，喊幾個字，就會打一個哆嗦，到最後都磕磕絆絆，話都說不順溜了！
好冷！
許健關了空調。
“幹嘛呢這是？大夏天不開空調？錢不是這麽省的！”
“別把我嫂子熱壞了！”
“讓嫂子來我家蹭空調！”
評論區裏什麽牛鬼蛇神都有。
許健嗬嗬一笑，看到有人刷禮物，感謝過後，繼續喊麥，可是這一次，還是哆嗦，而且頭也開始暈了。
遭了！
不是著涼發燒了吧？
孔梅從浴室出來，看到空調停了，立刻罵許健：“你關空調幹嘛？”
“冷！”
“那你調高幾度不就行了？”
孔梅進了直播間，拿走遙控器，調溫度。
“嫂子好！”
“嫂子真美！”
“嫂子幹啥工作的？”
水友們的熱情瞬間高漲起來。
要是平時，孔梅也會恭維打賞的老板幾句，但是今天洗完澡，有些不舒服，就沒心情了。
“都25度……嘔！”
許建話沒說完，直接吐了出來，噴的鍵盤和桌子上都是。
“臥槽！”
孔梅頓時捏住鼻子，嫌棄的直皺眉頭：“髒死了！”
出了這麽大的醜，許健光速下播了，以他的厚臉皮，不覺得難堪，主要是身體不舒服。
簡單收拾了一下嘔吐物，兩個人上床睡覺！
……
林白辭放下手機，看了一眼天花板。
樓上的噪音消失了。
很好，
可以睡覺了！
也希望兩位，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
半夜！
孔梅睡著睡著，突然一個激靈，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然後猛的掀開了被子，借著月光打量。
“怎麽了？”
許健頭疼。
“我感覺有東西在被子裏爬！”
孔梅開了燈，那感覺就像過年的時候，二姨家那個還不會走的小寶寶在身上爬，但是孔梅知道，這種事不可能發生，那麽估計是老鼠什麽的。
“你做噩夢了吧？快點睡吧！”
許健催促，過了幾秒鍾，他又捅了捅孔梅：“梅梅，我好像真的發燒了，你給我去拿點退燒藥！”
“自己去！”
孔梅踹了許健一腳，躺下背對著許健睡覺。
……
早上六點，林白辭聽到廚房裏有動靜。
他出來，看到老媽正在做早飯。
“起這麽早？”
李桂茹看著兒子：“再去睡會吧，我給你包了點兒餃子，你等會兒起來自己煮著吃！”
“中午我在廠裏吃，茶幾上有錢，你自己出去吃！”
林白辭看向茶幾，放著二百塊錢：“我有錢，你不用給我！”
“拿著吧，你迴來了，同學之間不聚一聚，吃個飯？”
兒子上了大學，也該學著維護同學關係了。
“昨天晚上因為那幾個電話，話題被打斷了，我沒顧上和你說。”
林白辭靠著廚房的門框：“我們去年9月份做的那個小程序，利用病毒營銷的手段，在春節爆火了兩個月，讓老板賺了不少錢！”
“她給我們每人發了五十萬的獎金!”
林白辭不敢多說，因為50萬對於老媽來說，已經是大數字了。
“多少？”
果然，李桂茹目瞪口呆。
“50萬！”
“為什麽給這麽多？你們做的是什麽程序？不會是賭博之類的玩意吧？”
李桂茹的語氣立刻嚴厲了起來。
在她看來，隻有黃賭毒這種事，才來錢快。
對了，
還有詐騙！
小區裏就有人在網上被詐騙了，弄的民警還來宣傳過。
“媽，你想哪兒去了？是遊戲！”
林白辭叫屈：“現在手機這麽普及，小孩子都人手一個，不是看視頻就是玩遊戲！”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薑立家小子，才六年級，給手機裏充了好幾萬，買什麽裝備和皮膚，讓他爸一頓好打！”
現在的小孩子們，爸媽工作顧不上管，可不就玩手機唄！
“那慘了，要是碰上沒良心的運營商，這筆錢找不迴來了！”
林白辭搖頭歎氣：“不過我們老板人不錯，未成年人充值的話，都給退！”
“做遊戲的是掙錢！”
李桂茹不再懷疑林白辭了。
早年的遊戲廳，網吧，什麽時候都擠滿了人，再到如今手機上就能玩到各種各樣的遊戲。
沒辦法，誰不喜歡玩？
這是人的天性。
“我們老板賺瘋了，估計都上億了，等到暑假開學，她準備再招一批畢業生，同時開發好幾個遊戲！”
林白辭繼續編織善意的謊言：“我要是能當上一個遊戲項目的負責人，不用畢業，就年薪百萬了。”
林白辭畢竟是李桂茹親生的，很多時候，一個小神情很可能就被老媽看出端倪，所以他直接激活了‘表演大師’，這一下，直接完美無瑕。
李桂茹看著林白辭激動的神情，也替他開心，但還是叮囑了一句：“學業不能落下！”
“還有，如果你們老板做賭博詐騙之類的程序，或者是其他犯法的東西，你不能幹！”
“給再多錢都不幹！”
李桂茹是個善良守法的公平，也是從小這麽教育兒子的。
“那肯定的！”
林白辭保證：“我可不想坐牢！”
李桂茹很滿意林白辭的態度。
她和著麵，心中感慨萬千，自己一年省吃儉用，也就攢5萬塊存款，兒子上了一年大學，居然掙了50萬？
頂自己幹十年！
李桂茹臉上全是欣慰。
兒子長大了，可以擔起這個家了。
“媽，你幫我存起來，不然那麽多錢在卡上，我總想花。”
林白辭拿手機給老媽轉賬。
“嗯，存起來買房！”
李桂茹沒拒絕，在她看來，父母保管孩子的財產理所應當，反正自己以後死了，錢都是兒子的：“海京的房子是不是很貴？”
“嗯！”
林白辭試探：“媽，要不你和我去海京吧？”
“你在海京打工，掙的更多，而且我每個周末，都能去找你，吃到你做的飯！”
當然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先把老媽哄去海京再說。
“海京租房子也很貴吧？”
李桂茹反問。
“呃，還行吧？”
林白辭很想告訴老媽，我買了大別墅，你隨便住。
“就算掙得多，花在房租上，吃喝上，估計也攢不下多少了！”
李桂茹搖頭：“而且我就是個食品廠的普通工人，什麽技術都不會，我去海京幹嘛？掃大街？”
李桂茹不嫌棄掃大街這活兒，隻要能掙錢給兒子買房，她就肯幹，可問題是掃大街應該也掙不到幾個錢。
“去了再找唄！”
林白辭頭大，老媽太有主見了，不好說服。
“大城市的開銷也大。”
李桂茹越想，越覺得不合適：“我在這兒，至少還有幾個朋友，有點兒什麽事兒，還有人幫襯，去了海京，可全靠自己了！”
“你還有我呀？”
林白辭想說，你兒子現在能量大的很，不管生活上什麽難題都能給你解決了！
“你去一邊吧！”
李桂茹嗬嗬一笑，她覺得兒子還不知道社會是個人情社會。
看來勸走老媽去海京的幾率不大了，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老媽，這房子太老了，連個電梯都沒有，要不咱們買套房子吧？”
林白辭建議。
“你畢業了，還打算迴廣慶？”
李桂茹反問。
“不迴！”
“那你買什麽房子？”
李桂茹不理解。
“大不了到時候再賣了呀！”
林白辭開始頭疼了，有錢沒辦法花真難受，要不幹脆告訴老媽，自己幾個女朋友都超有錢得了。
當然，林白辭也就想一想，他真要說出來，鐵定挨一頓揍。
“虧了怎麽辦？”
李桂茹擔心。
“你買大開發商的房子，那種學區房，附近再有醫院、地鐵，公園什麽的，怎麽可能會虧？”
林白辭不懂這個，純粹就是為了忽悠老媽。
“我也知道這種房子好，你買得起？”
李桂茹翻了個白眼。
“下半年過完，我說不定就邁入年入百萬的土豪行列了！”
林白辭得意一哼。
“看把你嘚瑟吧！”
李桂茹知道兒子很優秀。
“實在不行，我去追我老板，吃口軟飯！”
林白辭自我調侃。
“那個女孩要是性格好，其實也不是不能娶！”
李桂茹隻看過一眼顧清秋的照片，但是對方給她的印象很不錯。
“誒？”
林白辭愣住了：“你不是從小就教育我要自力更生嗎？”
“現在這經濟形勢多難呀，我們廠裏，老周家孩子，三十好幾了，娶不上媳婦，就是因為沒房，拿不出彩禮。”
李桂茹歎氣。
林白辭知道老周，他老婆有病，花了不少錢。
“現在這年輕人，一輩子都拴在房子上了，我不希望你每天睜開眼都再算還剩下多少房貸要還！”
李桂茹心疼兒子：“我不想你那麽累！”
在李桂茹心中，兒子這麽帥，還考上了海京理工，娶個大老板的女兒怎麽了？
完全配得上！
“那我可真追了呀？”
林白辭哈哈一笑。
“你喜歡就好，我不攔著你！”
李桂茹很開明。
“女朋友這事兒以後再說，媽，先買套房子吧？”
林白辭勸說：“你看咱們小區這環境，髒亂差，住的真難受！”
“還有樓上那兩口，人家幹直播的，隻要他們不搬走，以後每天晚上都會這麽吵！”
“對了，那個女的應該是做小姐的，我昨天找她們，她還問我要不要那啥呢，看在鄰居的份上，可以便宜點。”
林白辭加油添醋，他知道老媽擔心什麽。
果然，林白辭最後這句，驚的李桂茹立刻盯向他。
“你可別幹錯事！”
女追男，隔層紗，兒子二十歲，血氣方剛，忍不住怎麽辦？
就算找也不能找那種女人。
“媽，買套房子，我以後在海京混不下去了，也可以迴來！”
林白辭勸說：“反正都要買，還不如早買！”
“你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了，就沒想過住住大房子？”
李桂茹沉默了。
怎麽可能不想？
但是買不起呀！
“那就這麽定了，我上網看看，有好房子的話，咱們就去售樓部逛逛！”
林白辭拍板決定：“對了老媽，你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