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燈瞎火的,林白辭根本不敢把馴鹿雪橇車召喚出來。


    鹿背上的托包裏可是放著林白辭出道至今積攢的戰利品和大量物資,一旦意外損失了,哭成淚人都沒用。


    反正點火照明的話,林白辭也準備了鎂棒,是個鑰匙扣的形狀,非常方便取用。


    他早掏出來用青銅劍摩擦過了,但是連半點火星都沒有閃爍。


    “繼續前進?”


    別說後麵沒門了,即便有,以顧清秋喜歡玩命的性格,也不會出去。


    “不急,先觀察!”


    林白辭激活了過耳成誦和一息百味,盡力增強六感,捕捉一切信息。


    這片黑暗區域,安靜的能讓人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由於太過於死寂,反而帶來了一種異常的壓抑感,讓人就像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漩渦中一樣,仿佛吸進肺裏的空氣,都是黑色粘稠的東西,有一種堵塞感。


    噠!噠!噠!


    “你在往遠處走嗎?”


    林白辭聽到顧清秋的腳步聲在遠離。


    “嗯!”


    顧清秋也發現這個問題了,兩個人不交流的話,隻有腳步聲,但是通過腳步聲,又無法迅速判斷對方是否處於安全狀態。


    當然,顧清秋知道林白辭肯定沒事,他在擔心自己被怪物突然抓走。


    “我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居然有這麽重要的地位?”


    顧清秋意外。


    “校友+同伴,得分肯定很高!”


    林白辭嗬嗬一笑。


    “那要是再加上一起打過撲克,我是不是得分最高?”


    顧清秋打趣。


    “不會!”


    “為什麽?”


    顧清秋來興趣了:“嫌棄我技術不好?”


    “難道很好嗎?”


    林白辭反問。


    “喂喂,我也是研究過小電影的好麽!”


    顧清秋翻了個白眼,她青春期,第一次接觸這些事情的時候,因為好奇,特別研究過,而且因為智商高,涉獵廣,對生物學、精神學、心理學,乃至醫學都有所了解,所以對打撲克這種事,她是從生理和心理上兩方麵去認知的。


    “其實通過電擊,毆打、責罵等等,也能產生和打撲克類似的效果,說白了,人類就是多巴胺的奴隸。”


    顧清秋解釋:“控製了多巴胺,就控製了一個人!”


    “……”


    林白辭本來和顧清秋討論這種話題,覺得有些尷尬,但是沒想到,還能拐到這上麵。


    漲見識了。


    “技術隻是一方麵,精神層麵的享受更重要,這也是為什麽有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還有什麽家花沒野花香,挖到別人家的牆角更有成就感。”


    顧清秋侃侃而談,一本正經,就像在進行畢業論文答辯一樣。


    “你覺得那個夫人該怎麽殺?”


    林白辭試圖轉移話題。


    “美男計唄!”


    顧清秋嗬嗬一笑:“別管它是神明還是神骸,大概率也是遵循某種規則行事,你有機會接近它,就能找到關鍵信息,殺死它!”


    林白辭下意識的想起了在釜山行的經曆。


    對付那個裹頭女白領,他就是這麽幹的。


    說起來,那是自己第一次當渣男,不過對方是怪物,他倒是沒有心理負擔,而且說實話,那個女白領雖然身材一級棒,但是腦袋包著,還挺嚇人的。


    如果下麵是一張恐怖的臉,在打撲克的時候突然露出來,林白辭感覺他這輩子都立正不了了。


    還好這裏黑漆漆的,不然以顧清秋的敏銳,絕對察覺出林白辭的異常,進而推斷出他已經幹過這種事了。


    不過以顧清秋的精神狀態,肯定不會嫌棄他,反而會興致勃勃的和他討論一下和怪物打撲克是什麽感覺?


    “不過我有些舍不得了!”


    顧清秋突然歎氣。


    “啊?”


    林白辭一愣,笑了起來:“怎麽?擔心我這個樣本被玩壞?”


    林白辭知道,顧清秋一直在觀察他,就像是養了一隻小倉鼠,每天寫《倉鼠觀察日記》。


    “不是!”


    顧清秋停頓了一下,還是說了起來:“我知道你和我說話,是為了讓怪物注意到你!”


    “謝謝!”


    顧清秋挺感動的。


    以兩個人的經驗和智商,當然知道保持安靜最重要,但是那樣一來,顧清秋戰力低下,如果被怪物偷襲,基本上要完蛋。


    林白辭說話,是主動分擔了死亡風險。


    “你想多了,你腦子好用,活著,對我來說收益也很大,畢竟我也可能遇到解決不了的危機。”


    林白辭解釋:“到時候就靠你了!”


    “你看,你太暖了,怎麽?我的感動有毒嗎?就不能接受一下?”


    顧清秋撇了下嘴角:“但凡是個渣男,就該順勢表達愛意了,讓我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然後狠狠利用,這才是最佳做法。”


    “在神墟中,任何炮灰,也不如甘願為你去死的女人好用!”


    “校友,你心真軟,你這個樣子,我很不放心呐!”


    顧清秋歎氣,林白辭太兒女情長了。


    別人淨化規則汙染,忙著保命,就已經很吃力了,林白辭可好,帶團不說,還想著保護她們這幾個女生,她想想都覺心累。


    還好,花悅魚、金映真她們都不是那種綠茶渣女,不然顧清秋會悄悄出手,把她們都清理掉。


    咱家的林校友,配得上更好的女孩。


    “萬一我是在演戲呢?”


    林白辭感覺被顧清秋看透了。


    “得了吧,還演戲呢,我現在脫了衣服趴地上給你蹬,你都不舍得用力的!”


    顧清秋故做嫌棄,但實際上,嘴角已經被釣成了翹嘴,甚至情不自禁的哼哼著小曲。


    和林白辭說說笑笑,淨化規則汙染,沒有其他人打擾,這氣氛簡直太愜意了。


    最多再加上一個夏紅藥。


    其他人?


    顧清秋看不上!


    花悅魚和金映真那就是累贅。


    “嗬嗬!”


    被一個女孩這麽說,林白辭還是挺尷尬的。


    兩個人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


    “誒!”


    走了大概五十米,顧清秋又開口了:“再有一個多月就放暑假了,到時候來我家玩幾天?”


    林白辭嚇了一跳:“幹嘛?”


    “你慌什麽?又不是喊你見家長?”


    顧清秋樂了:“等等,你不會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吧?”


    “都說了你不是我的菜!”


    “我早知道你喜歡紅藥那種大雷,還有金映真那種長腿妹!”


    顧清秋翻了個白眼:“我也有的好不好!”


    “沒看出來!”


    “誒你……”


    顧清秋想擼袖子收拾林白辭了。


    她以前對身材無所謂的,愛吃吃愛嗬嗬,健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現在才知道,那是因為沒遇上在乎的人。


    嗯?


    我不會真喜歡他了吧?


    “那你暑假準備幹什麽?”


    顧清秋甩了甩頭,拋掉了那些胡思亂想。


    “迴家看我媽,我去年寒假都沒迴去!”


    林白辭還在發愁呢,怎麽把老媽哄來海京,要是她不來,那就想辦法給她在廣慶買套房。


    自己現在是億萬富豪了,該讓老媽享享清福了。


    “再說三宮愛理一直想讓我去龍宮島,估計躲不開!”


    相處到現在,林白辭和櫻花妹算半個朋友了,所以他堅決不去的心在動搖。


    “你看,是不是心軟了?”


    顧清秋鄙視:“記住,以後和三宮愛理打撲克,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


    林白辭尷尬。


    “別不當迴事,就你這性格,要是三宮愛理懷了你的孩子,能把你全部身家都拿走!”


    顧清秋一想到那個可能性……


    要不我先騙了林白辭得了!


    便宜我總比便宜那個櫻花妹強吧?


    顧清秋胡思亂想了幾秒鍾,立刻又冷靜了下來,警告自己,這種時候,不能走神。


    兩個人繼續搜索。


    突然!


    啪塔!


    一滴略帶一些粘稠的液體掉在了顧清秋的後脖頸上,滾燙,熾熱,燙的她直接原地崩了起來。


    “啊!”


    顧清秋趕緊伸手去擦脖子,然後手指上也沾到了,燙的一匹。


    “怎麽了?”


    林白辭全神戒備四周。


    “有東西掉我身上了,很燙!”


    顧清秋說完,又有一滴掉在脖子上。


    啪塔!


    “啊!”


    顧清秋又是一聲尖叫,一手抱著腦袋,一手抓著衣領去擦拭那滴液體。


    環境黑暗,什麽都看不到,林白辭想幫忙都沒轍。


    “你沒事?”


    顧清秋安慰:“疼了就喊,別忍著,我不會笑話你!”


    “我倒是想有事呢!”


    林白辭側耳傾聽。


    “不應該呀?”


    顧清秋皺眉:“難不成這場汙染隻針對女人?”


    “應該不是!”


    林白辭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喰神的存在,讓自己沒有被汙染。


    啪塔!


    又是一滴。


    因為顧清秋抱著頭,所以這一滴掉在了她的胳膊上,依舊很燙,讓她直接一個激靈。


    “什麽東西?”


    林白辭擔心,再這麽下去,顧清秋搞不好要涼了。


    “一種滾燙的粘稠液體!”


    “瀝青?”


    “待會兒會有一大堆瀝青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把咱們活埋了?”


    顧清秋搖頭:“應該不會這麽糙!”


    這種強度的規則汙染,應該不會出現這麽低端的致死方式。


    “你別動了!”


    林白辭摸了過來,碰到顧清秋的後背:“把手給我!”


    “這兒呢!”


    顧清秋摸了幾下,抓到了林白辭的手。


    “下次再被燙到,讓我摸一下!”


    林白辭想知道是什麽!


    “嗯!”


    顧清秋剛說完,胸口突然一燙,疼的她都貓腰了。


    不是吧?


    那種液體還能隔著衣服掉在身上?


    “又來了嗎?”


    林白辭急問。


    “嗯!”


    “我摸摸!”


    “……”


    顧清秋沉默了,這個好像不能夠。


    “怎麽了?”


    “位置不方便!”


    顧清秋說完,恨不得一頭撞死,我顧清秋什麽時候成了這麽矯情的人了?


    再說林校友也沒什麽壞心思!


    “哦!”


    林白辭應了一聲,放棄了,結果下一秒,顧清秋就抓著他的手,從領口伸了進去。


    “……”


    林白辭嚇了一大跳。


    這是弄啥咧?


    “感覺到了嗎?”


    顧清秋詢問,聲音中帶著一些羞澀。


    “我不吃牛肉……不是,我不吃包子!”


    林白辭說完,就被沒好氣的顧清秋拍了一巴掌。


    “快點找線索,我要被燙死了!”


    是真的疼。


    每隔十幾秒,都會有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身上,每一次,都會讓顧清秋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致死性不高,但是挺折磨的。


    “硫酸雨也不是這樣吧?”


    顧清秋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五分鍾過去了,顧清秋就一直忍受著這種疼痛,直到林白辭也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


    好燙!


    林白辭反手往脖子上一摸


    “你也開始被汙染了?”


    顧清秋擔心。


    啪塔!


    這一次,是肚子,燙的一匹。


    “怎麽感覺像是融化了的蠟燭?”


    林白辭皺眉。


    “蠟燭?”


    顧清秋沒理解。


    “你家沒用過蠟燭嗎?”


    林白辭問完,就知道說錯話了,顧清秋可是港島大千金,人家那可是豪宅,怎麽可能停電?


    就算自己那個簡陋的家,也隻是在自己很小時候的夏天晚上,在用電高峰期停過電,後來隨著城市電網完善,也不停電了。


    “生日蠟燭總見過吧?融化後的液體很燙的!”


    “沒,那種東西不安全,我們都是用電子的。”


    顧清秋被他爸爸保護的非常好,而且就算用蠟燭,那也是女傭去點的。


    “好吧!”


    林白辭放棄解釋了。


    “咱們走快點兒,盡量多搜索一些區域。”


    這種滾燙的液體滴在身上,殺不死人,主打一個折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不好說了。


    “往前走!”


    林白辭拉著顧清秋,幹脆小跑了起來。


    滾燙的液體還在滴,而且頻率越來越高,漸漸地,就和下雨一樣了。


    林白辭和顧清秋沒有慌,反而振奮了起來,因為汙染加大,這很可能代表著兩個人距離汙染中心越來越近了。


    啪塔!啪塔!


    林白辭伸手擋在顧清秋的頭上,能遮一點算一點。


    顧清秋沒有拒絕,反而有一種兩個人在放學後,一起冒著風雨迴家的溫馨感。


    就是這雨太燙了!


    兩個人就這麽跑了六、七百米後,突然,林白辭停下了腳步。


    “有發現?”


    顧清秋大喜。


    “嗯!”


    林白辭應了一聲,鼻子用力嗅著:“有一股微弱的氣味,你聞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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