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幹事有些急。


    慈安大樓都被燒了,他自然會忙。


    還有工夫來找我?


    “哈哈,小杜啊,聽說你去葉家吃喜酒了?”


    我心裏凜然,這說明我們在六安鎮的一舉一動被他們看在眼裏。


    “嗯,剛迴來。”


    “有急事,柳小姐吩咐我來請你們。”


    是去收拾爛攤子吧,我心裏不樂意。


    土家元坐在車裏頭,衝我招手。。


    “何必置氣呢?”


    他就不生氣?


    柳幹事哈哈島:“杜醫生,土先生,你麽不是想要藥經嗎?”


    他拿出一個盒子,就把藥經拿了出來。


    沒想到啊,竟然真的被他拿到了這個東西。


    “不知道張家人進展如何?”


    我問道。


    柳幹事尷尬一笑。


    哈哈,吃虧了,我心裏頓時快意不少。


    柳幹事就說:“張家那幫人誇口厲害,結果屁的本事都沒有,還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糕。”


    我們來到慈安會。


    我眼睛瞪得大大地。


    這還是慈安會嗎?


    原本是個祥和的地方,現在徹底變了。


    明明是大白天,但是這裏鬼氣森森。


    “這,這是怎麽迴事?”


    柳幹事一臉的尷尬。


    他開始抱怨起來。


    張家是省長的心腹,跟柳家也是沾親帶故地。


    慈安會的地下室是困擾了長河幾十年的難題,那裏的士兵是從前留下地,他們手裏掌握著一把重要的青銅鑰匙。


    我心裏冷笑。


    恐怕是燒死了人,才知道鑰匙沒了吧。


    慈安會建立在這兒,怕就是被人奪走這把鑰匙吧。


    土家元說道:“聽說前任鬼帝治理時,六安鎮富足無比,積累了許多財富。這些財富後來都被轉移走了,放在一個秘密的地方。“


    想要找到財富,就必須拿到鑰匙。


    原來如此。


    “可惜張家把事情辦砸了。”


    我破掉了一個幹屍,這幫人也心動了。


    大概是覺得五十年過去了,法術漸漸沒有效果了。


    “現在鬼霧籠罩著慈安大樓,幹屍白天也出來了,這幫廢物,自然死了就算了,還惹出這麽大的麻煩。”


    簍子捅大了,現在需要我來收拾了?


    柳小姐來了,居然連省長都到了。


    “兩位先生,這次就要麻煩你們,要是破解了鬼霧,我一人賞一千塊。”


    一千塊?


    真是廉價,我們可是拿了性命去拚。


    我趁機提出了一個要求。


    “想要破解這裏的鬼霧,除了藥經,還不夠,我需要一個幫手,那就是青羊觀的唐宇。”


    陳省長不痛快了。


    柳小姐說道:“等破解了鬼霧,就滿足你的要求。”


    我搖搖頭。


    不行。


    氣氛有點僵持了。


    柳幹事打了個圓場,說:“青羊觀離得太遠了,我看呐,你們先進去,有話出來再說。”


    我哼了聲。


    土家元說道:“有唐宇的幫助,我們才能殺掉幹屍。對了,守靜道人得到了一塊青銅碎片,你們也借來一用。”


    “什麽?青銅碎片?”


    陳省長坐不住了。


    他立刻發出命令。


    “讓虎賁營的人立刻開赴青羊觀。”


    他看著我們,說道:“等著。“


    他怕我們撒謊。


    沒想到會有這一手。


    我看著土家元,這一切都是他預備好了地。


    守靜道人要是不貪心還好,一旦貪心,就會把自己和青羊觀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心裏噗通直跳,他會交出來嗎?


    我們就這麽等著。


    快到中午時。


    轟隆,傳來一聲巨響。


    遠處山頭冒起了一股白煙。


    然後又傳來了炮擊的轟隆聲。


    我歎了口氣。


    陳省長冷然道:“守靜那個道人,真是六根不淨,出家的人居然貪戀起世俗的東西。”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


    虎賁營的人帶著一身煙火氣來了。


    損失慘重。


    青羊觀把豢養的鬼物放了出來,和虎賁營好一陣惡鬥。光頭死了,最後還是杜鵬龍發威,把守靜道人的腦袋給砍了。


    虎賁營也是元氣大傷。


    “好,丟出去喂狗。”


    陳省長拿著青銅碎片,就匆匆走了。


    “唐宇呢?”


    他被帶來了,一段日子沒見,他變得更加瘦削了。


    我急忙去看。


    傷勢很重,看來沒有少受折磨。


    我給他紮針,這小子醒了,罵了句:“哎呦,我還沒死啊,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皺眉道:“早就叫你小心點,被抓了,還差點被弄死。”


    唐宇咧著嘴巴笑:“我是故意地。”


    得,到了這會兒,還管自己臉上貼金呢?


    他叫著疼:“你輕點,輕點啊。”


    “我真的是故意被抓地,我早就知道六安鎮青羊觀出了問題,所以要來查看。”


    出家人講究清淨,很少幹涉俗物。


    但是這位守靜道人可不同,他積極跟六安鎮往來,甚至把一些法術教給虎賁營,這可是破壞了道門的規矩。


    “他有靠山,就算是我師父也拿他沒法子。”


    最後,就想出了一個苦肉計。


    唐宇叛逃。


    守靜道人遇到了,自然會把他抓起來。


    這樣他就能打探裏頭的虛實了。


    “唉,可惜啊。”


    六安鎮青羊觀已經成了一片瓦礫。


    “這幫人太狠了,唉,可憐了一些無辜的師兄弟,明明沒有犯錯,卻偏偏大禍臨頭。”


    沒想到我是幫了倒忙。


    唐宇搖搖頭。


    “不,你是幫了我的大忙,青羊宮欠你一個人情。”


    我還在奇怪。


    他低聲道:“我師父想查這件事情,就是想警戒眾人,安心修行,不要被凡塵俗世給拖累了。守靜好歹也是一個觀主,位高權重,我師父也是懲戒一下而已。”


    現在好了。


    直接被殺了,腦袋都丟出去喂狗了。


    道門中如果還有人想跟政府苟且,這就是下場。


    血淋淋的教訓。


    我要進去慈安大樓了。


    唐宇拍著胸口:“好兄弟,我跟你一起進去。”


    “別,裏頭太危險了。”


    這小子哪兒肯聽,就是要跟我一起。


    我們三個進了慈安大樓。


    鬼霧彌漫著,一陣陣地。


    透著死寂和沉默。


    “小心點。”


    我提醒道。


    結果一點迴應都沒用。


    “說句話啊。”


    這麽靜默幹嗎?


    還是沒人搭理我。


    我一扭頭。


    背後一個人都沒有。


    土家元和唐宇都不見了。


    我心裏一慌,好家夥,這裏的鬼霧越來越厲害了。


    我們一起進來,卻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了。


    我還是擔心我自己吧。


    土家元深不可測,唐宇是青羊觀的得意弟子,他們都比我厲害。


    如果鬼霧有靈性,最危險的反而是我。


    噠噠。


    腳步聲響起來了,一個人影過來了。


    步履蹣跚,一身的鮮血。


    這是個死人。


    他抬起頭,衝我發出咆哮。


    我認出來了。


    是張家家主,張黑白的老爹。


    聽說張家損兵折將,沒想到連家主都死在這裏了。


    “可惜我還活的好好地,你已經死了。”


    他一聲怒吼,就朝我撲來了。


    我抓著赤光劍,就朝他打過去。


    砰。


    他的指尖發出黑光來,顯得堅硬無比,居然連桃木劍都砍不動。


    “看招。”


    赤光劍被我催動了,發出一股蓬然的紅色閃光。


    他的胸膛被我刺穿了。


    這廝緊緊抓著,我奮力一抽,竟然拔不出來。


    撲哧。


    我猛地往下一躲。


    一股黑色的液體從他胸口噴出來,擦著我的腦袋飛過去了。


    這廝是中毒死了?


    血液裏摻雜著一股腥臭的氣息,隻是聞了下,就覺得鼻子裏傳來一股甜香的味道。


    好劇毒。


    我不敢跟他接近。


    這廝生的筋骨堅硬,反正我也砍不動。


    我發出歎息。


    這家夥生前肯定是一方豪傑,活著享受尊榮,可惜啊,人一死,那就萬事成空了。


    “對不住了。”


    我拿出三張符紙,用劍一挑。


    燒起來了。


    發出青煙。


    這廝被煙氣一衝,就變得有些迷糊了。


    現在你隻是一具僵屍,為了對付東山族的僵屍,我特意學來了幾手手段,沒想到會用在你身上。


    僵屍胡亂揮舞著。


    我拿出青皮葫蘆,把他給弄得原地打轉。


    “得罪。”


    我拿起一根筷子,上頭綁著符咒。


    擠破指頭,把血滴了上去。


    符咒在發光。


    我繞到這廝的背後,就把筷子戳了進去。


    堅硬的後腦勺在筷子跟前,就跟爛泥一樣。


    他眼裏冒出紅光,恭敬地站在我身邊。


    “去地下,陰氣最重的地方。”


    我是活人,受到鬼霧的影響,在裏頭分不清東西南北。


    但是僵屍不同,他們沒有人的五感,就不會被欺騙蒙蔽。


    他在前頭走著。


    我跟著。


    走著走著,我心理泛起了迷糊。


    這是向上的路啊。


    難道僵屍也破解不了這兒的鬼霧?


    嗷嗚,忽然一聲尖叫。


    無聲無息,後麵就有個無形的東西朝我撲來。


    我心裏大喜。


    是幹屍。


    隻有幹屍才能夠在鬼霧裏來去無蹤。


    它們出現了,說明我沒有來錯地方。


    鬼霧迷惑了我的五感,我以為是向上走,其實是朝著下麵來地。


    我念著護身咒,把這一擊給擋開。


    我有感覺,它要退走。


    “別想跑。”


    我拿出黃銅燈。


    符紙一張。


    引燃了。


    陰靈燈油把符紙的威力催發出來,宛若火箭飛撲出去。


    粘上去了。


    露出了身形。


    我一下子衝過去,揪著他的胸口。


    這幹屍渾身都是血,比起上次見到的時候,變得更加的兇戾。


    張家人是修道人,血對這些鬼東西而言,是大補。


    我拿出銀針,一下子戳中他的眉心。


    隻能定住一會兒,但是足夠了。


    我在胸口一摸,就拿出了符紙。


    鬼三驚。


    是劇毒。


    這藥方我早就收集來了,把解毒的方子寫在反麵。


    貼上去。


    這幹屍眼裏露出光輝,嘴唇努著。


    謝謝。


    他的幹屍化為了灰燼。


    有了僵屍領路,我將幹屍一個個勾引出來。


    一開始還能記得數目,到了後來,我已經記不清了。


    太多了。


    幾十,到幾百,然後是上千。


    慈安會這裏燒死的人太多了。


    “你想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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