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正不認識許憶晴,不過在縣裏江湖道上混的,不可能不認識縣治安局的局長,看兩人的樣子顯然為了杜飛來的,劉天正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張局長怎麽有空到這小鎮來啦?”劉天正趕緊迎上去叫道。


    “這位是市治安局局長的女兒許憶晴。”張局長沒有迴答他而是介紹了許憶晴。


    劉天正心裏一驚,心想杜飛這小子怎麽會和縣治安局以及市治安局都扯上關係啊?不過證據在手,相信他們也不敢亂來,劉天正一邊想著,一邊向許憶晴問好。


    “杜飛的事情不是你們一個小小的新羅鎮治安局能夠解決的,這件事由我親自審理,現在我要求你們把人交給我。”張局長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行,張局長!”劉天正聽了立即站出來反對,“張局長,這事兒已經水落石出了,人證物證都在,而且杜飛他自己也無話可說,承認了罪行,為什麽一定要送到縣裏去審理?”


    “劉老板的意思是害怕我張某人偏袒杜飛嗎?”張局長加重了語氣,明顯不悅了。


    “我相信張局長的為人,不過我看兩位和杜飛這個罪人很麵熟的樣子,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件事情說大就大,說小也小,張局長可不能亂了分寸!”


    劉天正心裏始終堅信一點,那就是遊街示眾的性質極其惡劣,那是封建社會才會用的懲治方法,當代社會是決不允許出現的,如果把此事鬧大的話,別說他一個縣局長,就是市治安局局長也脫不了幹係!


    更何況現在還因此死了人?那事件的性質就更加嚴重了!


    這就是劉天正的敢和張局長對著幹的資本。


    “劉老板你這是在威脅我了?”


    “不敢不敢,我隻是想讓張局長看清楚局勢,別一時意氣誤了前程。”


    “沒有看清楚局勢的人是你劉老板吧?”遠處一輛奧迪停了下來,燕姐和林曉月從上麵走了下來,“我隻問劉老板兩個問題,第一,張局長作為縣治安局局長向管轄內機構要人,你劉老板是作為什麽身份拒絕張局長的?新羅鎮的治安局局長都沒說話,你倒先跳出來了?難不成新羅鎮的治安局是你劉老板家開的嗎?”


    燕姐這話一針見血,咄咄逼人,氣勢上就把劉天正壓了一個頭。


    “第二個問題就是,我的好弟弟杜飛承認他犯罪了嗎?”


    “當然不承認啊,我是被冤枉的,他們剛才用酷刑逼我,慘不人道啊,好在你們來得及時啊,要不然,我得活活被這幫孫子給逼死!”杜飛做出一副瑟瑟發抖後怕不已的模樣。


    燕姐等人直翻白眼,誰看不出來他是假裝的?同時心裏也很氣憤,都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了,這小子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真是欠揍!


    “犯罪嫌疑人並不認罪,再加上你和鎮治安局的關係不菲,我完全可以說審判不公,要求重審。”燕姐接過杜飛的話,鏗鏘有力地說道。


    “可我人證物證俱在,完全能夠證明杜飛是殺人犯,還有什麽可懷疑的?難道殺人犯會自己承認殺人了嗎?不管怎麽說,我不服,堅決不同意把杜飛交給你們。”劉天正豁出去了,上次丟了一個酒店,組織上放過了他,那是他保證要把失去的酒店拿迴來,現在肉都到嘴邊了,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劉天正,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有什麽資格參與我治安局上下級交接的事情?”一直沉默的許憶晴說話了。


    “哼,你們是打算鐵定維護這小子了吧?”劉天正準備魚死網破了,“你們不就是一個縣治安局,一個市治安局以及一個企業嗎?我就不相信把此事鬧大了會對你們有好處,杜飛擅自把人遊街示眾,最後還弄死了人家,我看你們怎麽向社會交代!”


    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們心裏都清楚,一時陷入了沉默。


    劉天正頓時更加趾高氣揚了:“所以我希望各位識時務者為俊傑,認清楚局勢,不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自毀前程!現在我不交人,你們還有意見嗎?”


    “劉天正你是想魚死網破了是吧?”許憶晴冷笑道,一步一步逼近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劉天正是什麽人,不就是一個江湖混混嗎?你身後的靠山長峰集團我也知道是個什麽東西,把我逼急了,我連你們老窩一起給踹了!”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無不震驚,張局長有些慌張地勸說道:“小晴,這話不能亂說……”


    杜飛也很驚愕,沒想到許憶晴為了自己這種話都敢說出來,長峰集團的性質杜飛早就估計得差不多了,處於黑白之間,灰色的那種,這種勢力黑白不明,要想動它何其艱難?別說一個市治安局,就是國家親自下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杜飛估計燕姐和林曉月的天霸集團也是類似的勢力,許憶晴這傻丫頭這麽一說,不就等於也和天霸集團翻臉了嗎?


    杜飛剛才特意看了一下林曉月,臉色特別難看,說明杜飛猜測的十有八九是對的了。


    現在事情的確有些鬧大了,有些不受控製了,再這麽僵持下去,這賓江市可能掀起一場地震。


    這場地震或許早晚會來,但是絕不是現在,杜飛知道該收手了。


    “好啊,許小姐好大的魄力,竟然敢揚言動我長峰集團,嗬嗬,你真有膽量,你有種,行,你想動就動一下試一試,看最後吃虧的是誰!”劉天正一副流氓態度,更是刺激得許憶晴想發飆,杜飛再不製止的話,估計還不得說出什麽話來。


    “好了!”杜飛搶在許憶晴麵前一聲大喝,“劉老板啊,你怎麽就這麽不會做人呢?你把我交給張局長他們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什麽意思?怎麽倒有利而無害了?”


    “因為你把我交給了張局長,完全不影響你想收拾我啊。”杜飛笑道,“你不願意把我交給張局長,不就是害怕張局長偏袒我包庇我嗎?其實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人證物證還在你的手裏,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那你還怕什麽?如果張局長包庇我,你還可以連張局長也一起告了,對不對?”


    劉天正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杜飛說的有道理。


    “另外,我和你的打賭也沒有規定日期啊,沒有說必須要在今天之內收拾掉我而明天收拾掉我就不認賬了,對不?”


    杜飛繼續勸道:“你現在不把我交給張局長,得罪了官方的人,也得罪了天霸集團,而把我交給張局長,對你也是無害,話我就說這麽明白了,接下來就看劉老板怎麽做決定了。”


    “劉老板這麽死死地把我捏在手裏,難道是因為心虛,證據有假所以巴不得立刻把我送上斷頭台?”杜飛最後還不忘刺激一句。


    “行!”劉天正大手一揮,“我心虛什麽?我的證據都是真的,我就讓你再蹦躂兩天,張局長這杜飛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秉公辦理,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要不然,嗬嗬。”


    劉天正囂張地說完,轉身就走。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杜飛不及時出來製止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連一向討厭杜飛的林曉月都在心裏讚杜飛做得很對。


    “接下來我們幹什麽?”杜飛不好意思地打破沉默。


    “成熟不足,敗事有餘!”林曉月冷哼了一聲,轉身上了車。


    “好弟弟啊,我寧願晚上被你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都不願意現在為你提心吊膽的,做姐姐的真是為你操碎了心呐!”


    咳咳咳……許憶晴一陣猛烈的咳嗽。


    大家都知道許憶晴是吃醋了,心裏不爽燕姐這麽對杜飛說話呢。


    “大家今天都是為了我而來的,要不這樣吧,我請大家去燕姐的酒店大吃一頓如何?”杜飛慷慨地說道。


    燕姐直接給了杜飛一粉拳,怒罵道:“你這個臭小子,占姐姐的便宜啊?我說過你去我酒店消費全部免費,你還宴請眾人,這不是擺明了坑我嗎?”


    杜飛這才想起的確有這麽一迴事兒。


    “好姐姐啊,誰叫我出了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你還故意關機不理我呢?我的心都碎了,這是罰你的。”杜飛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滾蛋,姐姐是有事情去了,你的小女友許大小姐都是我幫你叫過來的。”


    許憶晴是燕姐叫過來的?


    “你不叫我我自己也會來的。”許憶晴不服氣的說。


    杜飛害怕兩女把話說僵了,趕緊把人推上了車,然後關好店門同眾人來到了悅客來酒店。


    “張局長,杜某感謝您今天老遠得跑過來幫我,我先敬您一杯。”杜飛主動向張局長敬酒。


    “嗬嗬,好,不過小杜啊,你這一杯酒我可不敢亂喝啊。”張局長嗬嗬笑道。


    杜飛和老油條打交道的經曆不少了,自然知道張局長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指這個忙不好幫,讓他很為難。


    “小杜,還有小燕,小月以及小晴,杜飛這個事兒你們覺得應該怎麽辦才好?”張局長搖晃著手裏的酒杯說道,畢竟人是他讓劉天正交出來的,還得必須給人家一個交代。


    “自作孽不可活!”


    “哎,我還是隻對晚上的事情感興趣,這事兒真沒頭緒。”


    “直接拉去砍了,心煩!”


    想都不想,上麵這話分別是林曉月、燕姐以及許憶晴說的。


    杜飛和張局長相視一眼,麵麵相覷,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小杜呢?我總覺得你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緊張,難道已經有應對辦法了?”


    杜飛一愣,心想不愧是坐到縣治安局局長的人,觀察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當下倒了一杯酒和張局長碰了一杯說道:“要是劉天正有您這樣的嚴眼光,或許事情就難辦多了,張局長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杜飛不會發誓作保證,隻會讓行動來證明一切!”


    切!


    三女同時鄙視。


    “好好好。”張局長笑道,“這麽好的酒終於能夠放心品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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