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秀秀看一眼閨蜜,笑意苦澀:“不隻是眾叛親離,潛伏在上帝之鞭的臥底還沒有揪出來,我們要做什麽,對方一目了然,這種感覺……唉!”


    “鐵王座和青衫風流太不是東西了,狗日的王八蛋,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們紫禁之巔有難,不來幫也就算了,還特麽背後捅刀子!”花少氣不過,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這位騷年其實骨子裏是個少見的厚道人,遊戲夢想更是以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為終極目標,故而選擇了戰鬥力渣渣,被陳拓這種戰爭販子深深嫌棄的牧師,其品格之高,能把陳拓這樣坑蒙拐騙還玩花式的禽獸爆的褲衩都不剩。


    厚道人自然見不得別人不厚道,奈何花少太天真了,不知道蒼穹最不厚道的敗類現在就以受害人的姿態站在他身邊。


    “遊戲嘛,不管是什麽都不會純粹,換作我們,如果有利益可圖,未必就不會做出和青衫風流一樣的選擇。”陳拓淡然說道。


    “大神不愧是大神,這份胸襟就不是咱們凡人可比的。”花少頓覺高山仰止。


    智商是硬傷啊!百裏芷同情的看一眼花少騷年,她是太清楚手裏這杆第一虎槍是什麽德性了,與其說他在展示胸襟,倒不如說再給自己心理暗示。看大家都這麽禽獸,俺要不禽獸就太非主流了。


    “能贏嗎?”悲傷染指流年忽然問道,他這人生性淡泊,正邪之分看的更淡泊,在乎的唯有勝負而已。


    “不太好說。”陳拓笑道,“沒關係,即使輸掉了,大不了從頭來過。”


    從頭來過!


    悲壯且提氣!


    然而,混跡於工作室裏的這些人卻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從頭來過,說的容易,但是如果真敗了,還有從頭來說的機會嗎?


    其實,不論輸贏,紫禁之巔都不至於毀滅,可如果輸了,就等於讓下邊的玩家對紫禁之巔喪失信心,玩家因為失望而退會,散人高手因為失望將紫禁之巔排除在組織之外,紫禁之巔因而元氣大傷是必然的。


    而天下布武等人也顯然不會放棄對紫禁之巔持續打壓的機會,長此以往,紫禁之巔從準一流公會淪為三流,甚至不入流公會不會有懸念。


    是的,蒼穹的榮耀遲早會上升到競技聯盟的更高層麵,蒼穹的最終競爭亦會以戰隊的形式呈現。


    但是,公會乃是戰隊是否強盛的基石,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來說,戰隊的武裝研發製作需要大量的稀有材料,相對的也就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如此龐大的需求量,隻靠戰隊區區幾位大神是不可能完成的,最終還是需要公會玩家來積累供應。


    不誇張的說,失去了一家足夠強大的公會支持,所謂大神戰隊,什麽都不是。


    話又說迴來了,即使紫禁之巔完了,像他們這些高手也不會愁下家,超級公會也好,意圖染指蒼穹的土豪也罷,一旦紫禁之巔一蹶不振,他們定然會爭先恐後的向高手們伸出橄欖枝。


    而且,單純討論實質利益得失,他們得到的會比待在紫禁之巔要好的多。


    但是,條件再好也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倘若可以選擇,隻有以紫禁之巔之名,坐擁蒼穹至高榮耀,才是他們的究極夢想!


    ……


    隨著紫禁之巔的玩家在熔岩城越聚越多,肅殺壓抑的氣氛也越發凝重。


    熔岩城並非是紫禁之巔的一家之城,因為紫禁之巔的入駐,那些大公會為避免殘酷的競爭(主要原因還是競爭不過),無一例外的選擇避讓,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的小公會小組織,和不少出於各種目的的散人玩家把戶口落在了熔岩城。


    他們這些人,零零散散的加起來也有千把人,並不比紫禁之巔少多少。


    現在一聽要打仗了,頓時都激動起來,大多數人怪也不刷了,級也不練了,馬不停蹄的趕迴熔岩城,boss不說天天有,但每個禮拜肯定會刷幾隻的,對他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來說,在膜拜各個首殺隊的同時,還需要自行腦補boss戰的熱血場麵,久而久之,所謂boss首殺榮耀,已經滿足不了他們刁鑽的口味,哪比得上公會戰爭刺激。


    要知道各大公會出於發展戰略層麵的考慮,大多都奉行忍讓方針,像眼下這種牽扯了七八家公會的大場麵,是很少發生的。一旦爆發了,那便絕對熱血的不得了,這種看大戲的機會得珍惜。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場大戲的帷幕卻遲遲不肯拉開,整整兩個鍾頭過去了,紫禁之巔的兩千多人馬都聚的不差幾隻了,以天下布武為首的外來勢力卻始終沒有動靜了。


    四座被封堵的密不透風的城門外,別說人,鬼影都沒一個。


    “這什麽情況?是慫了,還是鐵了心跟我們耗?”果殼不解的問道。


    “我猜這些家夥八成是在洗紅名。”陳拓說。


    “這麽說,他們怕了?”百裏芷鄙視說。


    “這個擱誰都有壓力。慢慢等吧,外圍的斥候都散出去了,運氣好的話,也許能找到他們的蹤跡。”陳拓說。


    “那運氣不好呢?”花少同學比較悲觀。


    “那晚一點,他們也會暴露蹤跡,天涯海閣和茗劍草廬雖說沒咱們的臥底眼線,但凱撒帝國那邊還是有的,隻要他們一匯合,行蹤自然暴露。其實,暴露不暴露的意義也不大,反正他們如果不想在城外餓死,就隻有迴城,早晚都得在城門打一仗,知道他們的行蹤呢,我們可以根據他們的動向判斷他們的攻擊時間,以及攻擊側重點,以便安排大家輪流休息,要不然一個城門塞五百多人,啥也不幹,就這麽幹等著,也太傻了。”


    喬秀秀點點頭:“我倒是比較好奇,老白先前在天涯海閣安插的臥底,潛伏不是很成功嗎?這次怎麽就被露過去了,而且關於天涯海閣的行動一點消息都沒有反饋迴來,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也許是巧合,也許臥底已經被揪出來了,隻是為了迷惑我們,暫時沒有清理。你們也不要太迷信臥底,臥底用好了,作用是很大,但也不是萬能的,說到底還得憑實力。老白那二貨還沒迴來?”陳拓問。


    “迴來了!”悲傷染指流年抬手指指遠處。


    陳拓抬眼一看,臉上肌肉頓時一僵,來的不止老白一隻,前陣子風頭極盛的師娘隊也來了。


    “阿拓,聽說你被欺負了,小師娘來給你助拳,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白癡敢在我麵前放肆!怎麽樣,還是小師娘疼你吧?”少婦裴媚眼如絲,淺笑嫣然。


    陳拓又是一怔,還是頭一迴在蒼穹世界遇到小師娘,沒想到脫了旗袍,換了一身劍客戎裝的少婦裴較之以往,竟然更顯得風姿綽約,萬種風情。


    “嘻嘻,小師娘美不?”少婦裴嘻嘻笑道。


    一旁的百裏芷和喬秀秀等人不禁好生無語,好在已經知道陳拓與裴青葦兩人所謂的師娘徒弟實則名不副實,否則這般曖昧作派,就太有傷風化了。


    “幫我禦敵?你玩遊戲的宗旨不是給我挖坑下絆子嗎?”陳拓沒好氣的說。


    “那是自然,小師娘這不是擔心還不等讓你小子見識小師娘的雷霆手段,你就給別人先滅了嘛。”


    “我謝謝你!”


    “哎呦,兵強馬壯呀。”少婦裴環視一圈,眯眼微笑,這妖女似乎是媚骨天生,一笑一顰,周身上下,無處不媚,就連聲音聽起來都有一絲魅惑。


    什麽叫傾國傾城,這就是了。


    城門的宅男們哪見過如此風情,一個個全傻了,隨之而來就是一片咽口水的聲音,看向陳拓的目光更是愈發崇拜。


    老大牛逼啊!


    整天跟衣衣喬妹兩位美妞曖昧不清也就算了,看情景,眼前這位禍國殃民的妖女與老大關係非同一般呐,簡直禽獸的令人發指。


    “還沒開打?幸好趕得及,我剛才沒在線,剛上線就聽到消息了,等著我,我馬上帶人過去。”


    一個語音包自動彈出陳拓的消息框,是冰神綺蘿。


    聽著耳邊那柔柔的聲音,陳拓的心一陣溫暖,原來他並沒有多孤獨。


    “你不要來,這點壓力我還扛得住,槍炮玫瑰現在還沒有暴露,繼續隱藏下去,我想倘若我能扛過這一次,那隻幕後黑手應該會找上你,幫我把他揪出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否則敵暗我明,太被動了。”陳拓遠離人群,低聲說著。


    “可是,你怎麽可能扛得住?”綺蘿焦急的說。


    “相信我,我可以的!”


    “要!你不要壓力太大,如果敗了,我把槍炮玫瑰並入紫禁之巔,我想我還算有些人氣,估計能抵消掉戰敗後產生的不良影響。”


    “綺蘿,謝謝你!”在某些方麵堪稱涼薄的陳拓鼻子有些發酸,綺蘿當真是全心全意,為了他可以舍棄一切的女人,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我不想聽謝謝!放手去幹,你永遠不會輸掉一切,因為你始終有我!”


    ……


    “他們集結了,大概六百人左右,計劃集中兵力主攻南門!”白鳳圖神色陰鬱的說,大戰在即,那雙狼眼總算舍得從裴鬱身上挪開了。


    六百人顯然不是他們全部兵力,估計還有至少兩百人不見蹤影,要麽離集合點太遠,時間上趕不及,要麽就是作為佯攻部隊,意圖拖住把守其餘三座城門的紫禁之巔玩家,讓紫禁之巔不敢集中兵力對付天下布武的主攻部隊。


    沒過多久,在戰術望遠鏡的鏡筒中,黑壓壓的人群潮水一般漫出了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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