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拓過於投入,小心翼翼的掌握著火候,不知不覺天光放亮,更不知喬秀秀何時出現在身邊。


    “幹嘛呢你?”喬秀秀小聲問道,中藥的那股令人煩惡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此時倒是有種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聞起來雖沒沁人心脾那麽誇張,但也絕不至於讓人的嗅覺倍感折磨。


    “你大姨媽不是迴了嗎?正是調理身體的好時候,這幾天如果不弄就得等下個月大姨媽光顧了。”陳拓自顧自的拿把蒲扇慢悠悠的扇火,頭也不抬的說。


    “能不能別總是這麽口無遮攔的大姨媽大姨媽?”


    喬秀秀撇撇嘴,看似不滿,心裏卻難免有小小的溫暖。其實,她根本就不記得陳拓說要治她痛經這迴事了,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壓根就沒當真。


    “我讀書少,不知道除了大姨媽這個既樸實又形象的詞之外,還有什麽詞能代表你們女生的那個啥。”陳拓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抬起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和與之對比鮮明,煙熏火燎的一張臉。


    “隨便你嘍!”喬秀秀俯下身看了看沸騰的藥湯,說,“你應該熬很久了吧?”


    “也沒多久,三個鍾頭,到七點應該差不多了,吃過早飯你就喝一點,一次一小碗,早晚各一次。這是三天的量,我沒敢多熬,怕存放的久了,失了藥效。沒了我再弄,連喝七天,等你大姨媽來了又迴,再喝七天,差不多就藥到病除了。不過下次要多加幾味藥,可能會苦一些,我改天去下蜀秀請教下小師娘吧,看看有沒有辦法添加幾味甘味草藥中和一下苦味,否則太難喝,怕你受不了。”


    喬秀秀望著喋喋不休的陳拓,一雙眸子不由越來越柔,“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是不是想泡我?”


    “我這麽帥,從來都是等著被姑娘泡的……”


    陳拓邊說邊側過臉想給自己不要臉的言論配一副具備說服力的迷人表情,不料,雙唇忽然一軟,喬秀秀溫潤的雙唇已吻上了他的嘴巴。


    陳拓目瞪口呆,瞪大眼睛,身體陡然繃緊,雙手無措的僵在空中。


    隻一秒,一觸即離。


    臉蛋微紅的喬秀秀直起身,抱以陳拓灑脫明亮的微笑:“好像從小到大都沒一個男人願意為我如此細心,我要說我感動了。這個吻,是我的迴報,不需要你負責。”


    陳拓呆了呆,半晌迴過神來,很賤的抿了抿嘴唇,說:“關鍵是太突然,太急促,沒體會個中滋味。要不然我準備準備,你再迴報一下?”


    “嗬嗬,勸你還是慎重點好,別玩火自焚。像你這種連耍賤賣節操都這麽迷人的男人,我是沒什麽免疫力的。萬一愛上你,你怎麽辦?”


    說完,一身清爽晨練裝扮的喬秀秀瀟灑的走過陳拓身邊,慢慢跑向大學城。


    陳拓撓撓頭,真有點哭笑不得,心裏尋思著自己在感情方麵渣的一塌糊塗,可別再沾花惹草找不自在了。


    正想著,玻璃門轉出百裏公侯魁梧挺拔的身影,一張嘴便把自己為人長輩的形象毀了個一幹二淨。


    “小子,泡妞呢。”


    “切,一個成功的男人從來都是被妞泡,我犯得著花那心思?”陳拓也多少知道百裏公侯的脾性,順嘴胡謅,一點也不覺尷尬。


    “是啊是啊,遙想你叔當年是何等的成功,何等的意氣風發……喲,你這東西不錯,助攻神器啊。我這還納悶你小子開了哪門子掛,讓我家秀秀春心萌動,原來是這玩意兒作祟。”


    百裏公侯饒有興致的看著吊在火堆上,精致而古樸的藥爐,又問:“哪淘來的?”


    “蜀秀閣。管裴青葦要來的。”陳拓說。


    “裴青葦?不是你小師娘嗎?”百裏公侯皺了皺眉頭,江湖人最重長幼尊卑,直唿師娘名諱在百裏公侯看來是大不敬。


    “小師娘?”陳拓啞然失笑,“她隨便說說,您老隨便聽聽就行了,可千萬別當真!說到底都是我那愛吃醋的師娘招惹的,要不然哪有這檔子事。”


    “聽起來有故事啊,給叔講講,叔就喜歡這種八卦狗血劇。”


    “您該幹嘛幹嘛去吧,那些舊事不是我這個當小輩的該議論的。萬一被裴青葦知道了,這樂安我是別想再待下去了。”陳拓說。


    “出息!改天去蜀秀別忘了給叔打包一份素齋,特麽的裴婆娘不待見老夫,隻能跟你沾點光了。”


    “放心,少不了您老的。”


    “哦,差點忘了正事。你小子真對秀秀動心了?”


    “跟您有關係嗎?”陳拓好無奈的說。


    “關係大了去了!我告訴你小子,別吃著碗裏的惦記鍋裏的,有了秀秀,就別招惹我家阿眠,你要是敢一腳踩兩船,到時候可別怪我這個當爹的手黑。”百裏公侯笑吟吟的說。


    “如果鍋裏的自個非要到碗裏來呢?”陳拓壞壞的笑問。


    “知女莫若父,我百裏公侯的閨女何等驕傲,少做美夢了。”百裏公侯哼了一聲,轉移話題說,“你昨天拿了阿德羅首殺,沒少拿好處吧,有合適的裝備給我郵過來,迴頭加個好友。我現在在哥特鎮混,離黑石鎮有點遠,不方便過去。”


    “大叔,您還真準備玩點名堂出來啊,要我說啊,您都這把年紀了,隨便玩玩過把癮就行了,別難為自己。”陳拓認真的說。


    “滾蛋!敢小看老夫,老夫的目標是天下十絕榜,我告訴你,你要不提供裝備,我就曝光你槍皇人屠的身份,你猜以你過往喪心病狂的惡行和在阿眠那積攢的超高仇恨值,阿眠會怎麽報複你?如果我把你的身份告訴十大公會,你猜菩薩蠻會不會和天下布武冰釋前嫌,迴過頭組團先把你這個大禍害給滅了?當然了,站在阿眠的角度考慮,你小子費盡心思的算計十大公會,挑起他們的內耗,覓得發展時機,老夫還是喜聞樂見的。”


    陳拓也沒意外,他算計鐵王座和天涯海閣等公會,挑起他們的戰爭,其實不管是菩薩蠻,還是天下布武都看的很明白。隻是再怎麽明白,卻也不得不往陳拓挖好的坑裏跳,這也正是陳拓的高明之處。


    百裏公侯如果連這點見識都沒有,就不叫百裏公侯了。


    “成!盡管您這些所謂的威脅對我沒有半點威懾力,但看在您是老板她爹的份上,我還是樂意武裝一下您的。但是,我估計著深淵獵魔這個版本,也就是俗稱的世界boss爭奪戰距離開放應該不遠了。工作室暫時不宜建立公會,所以我建議您的袍哥人家放棄哥特鎮,進駐黑石鎮,這樣和工作室互為倚助,老板也不至於太過勢單力孤。”


    “怎麽過去?我看過地圖,靠雙腿走的話,直線距離都得走兩天。”百裏公侯搖頭說。


    “走傳送陣!”


    “沒錢!一人兩個金幣,我袍哥人家目前近千號人,足足兩千金幣,我給你偷去?”百裏公侯沒好氣的說,蒼穹金錢爆率實在太低了,在開服初期,別說是極品裝備,連金幣都是有價無市,除了一些與超級公會有固定合作關係,專與超級公會做金幣生意的打金團,餘下的玩家,甭管高手低手,一概窮的想賣血。一下子收購兩千金幣,莫說是交易平台上稀稀拉拉掛著的幾張金幣單子,就是十大公會也拿不出這麽一筆巨款。


    “不必全部傳送過來,挑一百個精英級別的過來就成。錢過兩天我給您郵寄過去!”


    “兩百金幣,看不出你小子還挺有錢。成啊,哥特鎮都沒什麽拿的出手的公會,我待著也沒勁,真不如去高手雲集的黑石鎮跟那些個大神小神掰掰手腕。”百裏公侯大笑道。


    “那我再奉勸您一句,做好被虐的準備,虛擬世界終歸是虛擬世界,真心不屬於中年人。”陳拓打趣道。


    “哈哈,不就是考較意識,反應和應變能力嘛,老夫可不見得就比你們這些毛頭小子差到哪裏去。倒是你真該注意了,楊策那小子,我其實一直挺看重,既然站在了你們的對立麵,你就必須慎重對待,不能掉以輕心。這家夥雖然性子陰柔了些,不討我喜歡,但我還是得承認,楊策無論放到哪,都是人中龍鳳。玩遊戲製霸天下這種事,人家遊刃有餘的很。”百裏公侯頓了頓,又道,“至於他和喬秀秀的事,你不要打聽,畢竟都過去的事了,再說男女感情這種事出了問題,究其原因都離不了狗血二字。秀秀呢,也沒吃虧,否則楊策那天也不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跟前。”


    “叔,您真的想多了。我這人跟秀秀和老板,做誌同道合的朋友還成,要再往深了發展就沒必要了。至少暫時我是這麽認為的。楊策我會注意的,但他目前對我還構不成直接威脅,我和他的競爭隻在副本上。”


    “能競爭的過?”百裏公侯似笑非笑。


    “嗬,真當我槍皇人屠的惡名是白給的,分分鍾教他如何做人!”陳拓信心滿滿的迴道。


    他這邊話音放落,網吧內忽然爆發出一片罵娘聲。


    “馬勒戈壁,十人本首通被天策府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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