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田隻好繼續陪著笑,但是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臉上的笑是得意的笑,尷尬的笑還是苦笑。


    “哇!”劉逸爽拿起一個馬鞭。


    那隻鞭子看起來已經很有年頭了,手柄是純銀打造,雕刻著古樸的圖騰,有振翅的雄鷹,有奔騰的駿馬,有奔走的狡兔……竟是在小小的手柄上鏤刻出了一副波瀾壯闊的草原狩獵圖,隻是那銀子的表麵有不少的劃痕和氧化痕跡,看起來是烏亮的色澤,鞭身是用牛皮編成的,看起來不是很舊,應該與手柄不是一個年代的東西。


    “老板這個手柄怎麽的?”


    店主人湊過來笑道:“姑娘好眼光啊,這個鞭子至少有三百年曆史了,具體是哪個朝代的寶貝我都說不清啊。”


    他笑著並沒有報價,這一行當的生意人不會輕易的說出物品的價格,報什麽價也要看買家的眼力如何,店主人這是考校劉逸爽呢。


    劉逸爽咯咯笑得前仰後合:“您可真逗,這明明就是幾十年的東西,鞭子更是近些年才續上的,讓您一說就三百多年了。”


    “哦?是嘛,哎呦還好你懂行啊,我隻知道這東西還沒有我的時候就已經在店裏了,還以為是個了不得的寶貝呢。”他對近幾年續上鞭子的事並不提。


    劉逸爽看了看,有些舍不得的放下。


    “喜歡就買下來唄,我送給你。”許田輕聲道。


    “你傻啊,買個馬鞭幹什麽,你抽誰啊?”說著猛然想到什麽,臉一紅,扭身去看別處。


    “抽誰?”許田小聲嘀咕了一聲恍然明白了話裏的意思,家裏麵要是擺這麽一個東西確實讓人誤會,呃!是很尷尬。腦子裏不自覺的想起了女王範的王佳妮。


    搖搖頭把這個齷齪的想法甩出去,快步跟到劉逸爽身後。


    劉逸爽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嘟著嘴道:“都是些破的殘的,怎麽一件好東西也沒有呢?”


    店主人哈哈笑道:“姑娘眼光很高啊,別看我這裏店小這些東西就算是擺到京城的大店裏也不丟人呢,姑娘你是想要什麽就直說吧。”


    劉逸爽迴過頭笑盈盈的說:“我要買刀,好刀。這麽長。”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有一尺的長短。


    店主人眼睛眯了一下:“原來是買刀啊,我收藏的刀可不少,甚至還有金刀,據說是當年忽必烈用過的,嗬嗬,隻是價格嘛……”


    劉逸爽一手拽著許田的胳膊,另一手指著許田:“他有錢,老有錢了,你別怕我們買不起。”


    許田尷尬的聳聳肩膀:“是啊,買把刀應該買的起。”


    店主人探頭看看天色道:“嗯也快到中午了,我就帶你們看看我的珍藏。”說著拉上大鐵門,引著二人從店鋪後的一個小門走了出去。


    門後是一個樓道,是這座老建築原本的通行通道。


    老頭帶著許田和劉逸爽沿著通道走了十幾步拐上樓梯,他腰間的一大串鑰匙隨著步伐嘩嘩的響。


    “老伯,你真有錢。”劉逸爽讚道。


    “嗬嗬,哪有,幾代人就攢下這麽一座破樓,不知道那天就倒嘍。”


    劉逸爽咯咯的笑:“您老真謙虛,我說的可不是這樓,是你身上那串鑰匙。”


    “好眼光,這可都是寶庫鑰匙。”老頭不以為意,還迴頭給劉逸爽豎個大拇指。


    二樓拐角第一間,店主人用一把青銅鑰匙打開鐵門,裏麵和外麵完全兩個樣。


    按下電燈開關,屋子亮起來,一屋的玻璃陳列櫃,櫃子裏都有長條的白色燈管,把陳列櫃裏的東西照得美輪美奐。


    刀子,刀子,還是刀子,各式各樣的刀子。


    小的牙簽大小,大的半人多長,黃金的,象牙骨柄的,鑲嵌寶石的,古樸無華的,厚重的,輕薄的……


    無一不是精品。


    劉逸爽快速的看了一遍,問:“就這些?”


    店主人奇道:“這些還不夠好?”


    “好是好,隻是沒有我要的。”


    店主人嘿嘿幹笑兩聲:“既然沒有二位就請迴吧。”


    劉逸爽歪著頭說:“可是我知道那把刀就在你這裏,你是買人,價格好說啊,我們買得起。”


    許田一陣愕然,精明如劉逸爽此時竟然一副我有錢的土豪氣派!這不是等著被人宰嗎?


    店主人笑容慢慢的收斂,眼睛卻是越眯越小,成了一條細長的縫。


    “姑娘說笑了,沒有的東西怎麽?再說並不是什麽東西都能的。”


    劉逸爽依然笑意盈盈的說:“錢買不來那麽別的呢?你需要什麽我可以。”


    店主人嘿嘿幹笑著:“姑娘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裏刀子太多,許多都是見過血食過人命的兇氣太盛對女娃娃不好。”


    “嗯嗯,好的。”劉逸爽拉著許田往外走,邊走邊說:“許哥哥你說是殺一個仇人重要,還是救一個親人重要?”


    “當然是救親人重要。”


    “那是殺人的刀寶貝,還是救人的藥寶貝呢?”


    “啊?這個不好說,要是隻有這個藥能救人當然藥是寶貝,如果不是就要具體再看了。”


    店主人神色變幻,幾次欲言又止。


    到了樓下,臨別劉逸爽迴頭對那店主說:“您考慮考慮,我們住在草甸賓館,改變主意可以來找我們。”


    老頭神情複雜,直到許田他們離開也沒有做任何表示。


    出了門,許田問劉逸爽。


    “殺門那把刀真的在他這裏嗎?”


    劉逸爽搖搖頭:“我也不確定,消息反映有三成可能刀子落在了他們家,從剛才老頭的反應看現在有五成把握了。”


    許田又問:“如果不在他那裏我們豈不是白耽誤時間,不如先去找荊伯聊一聊,看看這事有沒有談成的可能。”


    劉逸爽歎口氣,“殺門都是一些死腦筋,寧可死也不肯改規矩的,他們選門主有一套固有程序,你答應殺老大的條件意味著要殺老大迴來做殺門的門主,這對華夏殺門是侮辱,那些死腦筋還不得砍死你啊。”


    許田尷尬的笑笑,和古靈精怪的劉逸爽在一起自己總是顯得笨拙。


    “那把刀子就管用嗎?”


    “是啊,那可是殺門聖物,世上一共有兩把,分別屬於兩個最偉大的刺客,流落在外近千年了,殺門有個規矩,誰能找迴聖物,就答應一個條件,任何條件都行,這些頑固的家夥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信守。


    你聽過荊軻刺秦王的故事吧。”


    “啊,是啊,荊軻是殺門的老祖宗吧?”


    “嗯,你想想那麽愚蠢的事也幹,他們是不是很頑固。”劉逸爽笑盈盈的問。


    許田彈了他一個腦崩:“胡說,怎麽能說他傻呢,那是信義,男人就該這樣。”


    劉逸爽吐下舌頭:“嗯嗯,是的大英雄,男人有時候傻乎乎的也挺可愛的,就是可憐了家裏的女人孩子。”


    提到這個許田想起了馮靜,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嗬嗬……”


    劉逸爽笑著搖晃他,“別想,別想,大情癡,出來了就想些正事。”


    “什麽正事,等著啊,等那個馬賊後代來找我們。”


    “他要不來呢?”


    “他一定會來的,他唯一的兒子成了植物人,不想斷子絕孫他一定會來的。”


    “那我們迴賓館等吧。”


    “不敢,你陪我逛街,閑著也是閑著。”


    可是……


    許田話沒說完,劉逸爽已經鑽進了一個買手工藝品的小胡同,許田隻得苦笑著跟上去。


    真是個愛玩的妖精!


    不過不得不說,古靈精怪的劉逸爽很能夠讓人放鬆心情忘記煩惱,在她嘻嘻哈哈的歡笑和搞怪之下,許田也很快的找到了遊客的感覺,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不一樣的食物風味,不一樣手工藝品……


    肚皮在一樣樣肉食和奶製品的小吃品嚐之中鼓起來,背上手上的物品也越來越多,壓得腰彎了,勒的手麻了,走得腿酸了,劉逸爽才意猶未盡的迴了賓館。


    “老板,有人找我們嗎?”


    一進大廳許田就問櫃台後的老板娘。


    老板娘抬起頭微笑著搖頭。


    “小夥子你這是置辦彩禮嗎?”


    “啊,不是,大嬸,要是有人找我們麻煩你通知一下。”說完許田一溜煙泡上了樓,身上的小東西叮叮咣咣掉了兩件也沒有撿。


    把東西放到劉逸爽的屋子裏,許田就走了,臨出門看見劉逸爽幸福的撲進那一大堆禮物裏像一個快樂的孩子。


    真是個孩子!


    許田搖頭返迴自己的房間。


    打開房門時屋裏的光線晃了一下。


    “誰!”許田快速的衝到窗口,順手抄起了立式衣服架。


    窗子沒關,窗外是馬路,三兩個行人正慢慢走著,其中一個是醉漢,搖晃著站在路邊嘔吐。


    探頭出去,四周沒有異樣。


    許田疑惑的迴身把屋子檢查了一遍,和離開時一個樣,沒有腳印。


    也許是厚重的窗簾在開門時被過堂風帶動?許田猜測。


    可是他的高速感知明明看到了一個影子,陽光照在物體上投射在窗簾上的陰影啊。


    難道看錯了?


    許田心裏隱約不安,要小心些,他提醒自己發生在佳妮身上的錯誤不能在發生了,他轉身出了房門往劉逸爽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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