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的魚餌啊,魚鉤上掛的那個,你老先生用的什麽餌?”澹台於飛心說你老人家是老糊塗了還是耳背了?咋的沒聽見我說的話啊。


    “釣魚還用魚餌?”李玄冥撓了撓頭收迴了魚竿,卻見魚鉤上空空如也。


    “不是你老先生釣魚都不用魚餌的?”澹台於飛大為震驚,還是說在你們玄冥湖裏的魚與海裏大不相同,專咬沒有魚餌的鉤兒?


    “我光是聽說魚不咬鉤,還從未聽說魚不咬餌的……什麽是魚餌啊?”李玄冥道。


    玄冥湖當然有魚,也當然是可以釣上來的,但李玄冥在玄冥湖邊生活了多年,還從未見過有人釣魚。


    因為當年玄冥湖一帶都是北疆遊牧民族占據的,他們可也不會釣魚,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吃魚,他們管湖魚叫做是‘水裏的蟲子’,不會吃,也不敢吃。


    偶爾也會有華夏人過去打漁,但也都是用漁網,沒人會用釣的。


    所以作為鮮孛人的李玄冥根本就不懂釣魚,坐在這裏純屬是找樂子,用雷公的話說,就是假裝薑太公呢。


    澹台於飛跑去林子裏挖了幾條小蟲子,幫他裝在魚鉤上,果然這次魚線才剛甩下,立刻便有魚兒咬鉤,看魚竿彎曲的程度,這魚估計還不小,在澹台於飛的幫助指點下,成功釣上來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黃魚來。


    “哈哈哈!”李玄冥大喜,對澹台於飛大加讚許,“你小子當真厲害,不但會武功,而且還會釣魚,釣魚的技藝卻又如此精湛!”


    其實澹台於飛雖然會釣魚,但技術的話也遠遠談不上什麽精湛,隻不過他釣魚的時候,是用魚餌的……


    “玄冥先生,你為何好好的散了武功啊?”澹台於飛道,“幾十年的功力一旦拋棄,那不可惜了的嗎?”


    “嗬嗬,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這些身外之物,其實全都毫無用處。”李玄冥道,“就好像一個大財主,臨了都要死了,還要那麽多的金銀財寶幹什麽?就也不如留給徒弟後人。”


    “先生你的高徒可也不少呢,你傳給誰了?”澹台於飛隨口問道。


    “傳給我五徒弟邱長青了。”李玄冥道,“不過他現在也看開了,不想要,就又傳給我徒孫百裏青雲了。”


    “百裏青雲?”澹台於飛愕然。


    “怎麽你認得他嗎?”李玄冥問道。


    “何止是認得啊,還跟他打過架。”澹台於飛道,“不過他的劍法是很高明,內力可也平平啊,還被我一掌打成重傷,沒死算是命大。”


    “哦……那時長青還沒有傳功給他呢,現在他可不一樣了,你們若是再打起來,就也不好說誰勝誰負了。”李玄冥道。


    “怎麽我打傷了你的徒孫兒你老先生不恨我嗎?”澹台於飛道。


    “人在江湖,就也免不了要打打殺殺,所以才有那麽多的恩恩怨怨,我今天恨你把你殺了,你的親人弟子恨我明天把我也殺了,這麽殺來殺去的,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呢?”李玄冥道。


    “沒有盡頭。”澹台於飛歎了口氣。


    “江湖也好,世間也罷,種種的恩怨,有時候也很難說是誰對誰錯?”李玄冥道,“就好像你師傅被四大世家的人殺了,百裏的表兄被蕭辰殺了,靈兒的家人被李萬疆殺了,你又殺了四大世家,百裏又殺了蕭辰,靈兒又殺李萬疆……”


    的確是沒有盡頭,除非是所有當事人全都死絕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澹台於飛道,“道理誰都明白,但大風起時,卻也還是身不由己。”


    “所以我很佩服蕭辰小子,他是聰明的,就能跟所有人都做朋友,能將很多的恩恩怨怨消弭於無形,但他也是愚傻的,他想要消去天下所有的恩恩怨怨,可笑,可悲,可憐……”李玄冥道,“但也可敬。”


    “玄冥先生你這是誇他還是罵他呢?”澹台於飛道。


    “蕭辰者,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毀之譽之,其春秋乎?”李玄冥道。


    “哎呀,你老先生也未免太高看他小子了吧?”澹台於飛聞言愕然。


    怎麽說的他小子好像是曆史人物似的呢?


    “我目光短淺,隻怕還小瞧他了。”李玄冥道,“他的這番宏圖之誌若能得逞,那可是能翻天覆地的,就算不成,也是驚天動地!”


    “噫……”澹台於飛保留自己的意見。


    “他所見之遠,胸懷之大,可也並非我輩所能企及。”李玄冥道,“你小子論才智,論武功,論機敏……無論怎麽論可能都遠在他之上,但見識和謀略的話,就也相差太遠了,所以我今天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與他為敵。”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澹台於飛道,“玄冥先生的金玉良言,晚輩銘刻在心!”


    不聽也不行啊,現在他的小命就也還在人家蕭辰手裏捏著呢。


    “我知道你不服氣。”李玄冥笑道,“但你就沒想過蕭辰為啥不殺你?”


    “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澹台於飛索性明言,“我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這隻是其一,還有其二,也必有其三。”李玄冥道。


    “願聞其詳。”澹台於飛虛心請教。


    “嗬嗬,我其實也不大清楚,現在也懶的打聽,隻是覺得他不殺你,並非隻是想要你的東西而已。”李玄冥笑道。


    “切,那他幹嘛不殺我,我可是不止一次的想要殺他。”澹台於飛道。


    “所以說你不是他,他不是你。”李玄冥道,“以你之心,也無法度他之意。”


    “不管他怎麽想吧,反正現在他是刀俎,我是魚肉。”澹台於飛指著魚簍中的大黃魚道,“就好像是它一樣。”


    “魚是魚,肉是肉,那還是不同的。”李玄冥說著抓起那條黃魚,直接又丟入了海中,“我手裏沒有刀俎,所以它也不會變成魚肉。”


    “你老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澹台於飛道。


    “這條魚也不知道我將他釣起來,卻又丟迴去是什麽意思。”李玄冥道。


    “爾非魚,焉知魚?”澹台於飛道。


    “爾亦非魚,又焉知魚?”李玄冥道。


    “原來你老先生這是跟我打機鋒來著?”澹台於飛苦笑。


    “你跟我繞彎子,我就跟你打機鋒。”李玄冥道,“既然你還不肯直接問我,我就索性告訴你也沒什麽的,東方雲螭的玄冥經,就是從我處所得。”


    李玄冥用鼻子都能想到澹台於飛這廝找他想要問什麽,要不然無緣無故的來跟他獻什麽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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