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白白的話,宋子瑜血壓瞬間蹭上來了。


    「你說什麽?」


    宋子瑜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小白癡。」


    宋白白眼神沒有任何焦距,似乎目空一切,隻是淡淡說道:「如果沒有我,你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說,隻有你欠我的,我可沒有欠你什麽!而且,你們利用我這麽久,什麽事情都讓我親力親為,現在我利用你一下,想來也是很正常的。」


    宋子瑜聞言,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此時,後知後覺的宋子瑜總算是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宋白白應該是已經覺醒了自我意識!


    宋子瑜的內心無比懊惱,懊惱自己沒有提前注意到宋白白的異常。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宋白白想要做什麽,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做什麽?


    當然是動手了!


    狹路相逢該當如何?


    自然是勇者勝!


    宋子瑜也不再多想,手中鎮魂幡生猛揮出,朝著宋白白打去。


    這算什麽?


    是蟲子向巨人的亮劍啊。


    可以說宋子瑜悍不畏死,也可以說宋子瑜失去了理智。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行為。


    麵對宋子瑜砸下來的鎮魂幡,宋白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兒味的嘲弄表情。


    就在鎮魂幡即將落下的時候,宋白白閃電出手!


    她那玉蔥一般的纖纖素手,似乎蘊含著無窮的道韻,宋子瑜連其中萬分之一二的奧妙都沒有看明白,自己手中的鎮魂幡就已經到了宋白白的手裏。


    「你的實力還是太弱太弱,真的令我太失望了。」宋白白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宋子瑜,然後宋白白隨手折斷了宋子瑜仰仗了許久的鎮魂幡。


    那些靈魂的陰暗能量,伴隨著鎮魂幡的毀滅一同煙消雲散。


    「你……」


    宋子瑜看到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鎮魂幡的材質到今日宋子瑜依舊搞不清楚,但其堅韌的程度早就超過了一切已知的金屬材料。


    宋子瑜用鎮魂幡戰鬥的時候,那叫屢試不爽,哪怕是屍王,也無法承受其打擊!


    但這玩兒射到了宋白白手中,簡直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依靠外物你永遠無法理解力量的真諦,這些東西不過是邪魔外道罷了,隻會誤了你。」


    宋白白隨手扔掉鎮魂幡,然後朝著宋子瑜輕輕一拍。


    這一掌看似輕描淡寫,但落在宋子瑜身上卻有千鈞壓身之力。


    但聽「轟」的一聲!


    宋子瑜直接給這一掌擊飛,然後鑲嵌在了長生大殿的牆壁之中。


    可憐宋子瑜本身就有劇毒纏身,現在這一掌下來,身上的骨頭又不知道斷了幾根。


    宋子瑜再無一戰之力,隻能趴在牆角咳血。


    「子瑜!」


    徐英男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撲向了宋白白。


    以徐英男的性格,當然不可能看著自己的男人受傷的。


    所以,徐英男選擇了出手。


    哪怕是非常不明智,徐英男也選擇了莽上去。


    但宋白白本非凡人,徐英男再莽又能改變什麽?


    什麽也改變不了。


    宋白白隨手一點,徐英男便被定在了虛空之中,仿佛是封印在了鏡子裏一般。


    「你的女人我就收作這些日子你對我的不敬的利息,若是你想要再見她,


    那就來時間的終末找我吧。」


    宋白白橫掃千象寺,毀了長生王的肉身之後,似乎覺得沒什麽意思,於是一把抓起徐英男,朝著虛空中走去。


    虛空中空間劇烈震蕩,一道傳送門竟然莫名浮現。


    抓著徐英男的宋白白迴頭若有深意瞥了宋子瑜一眼,然後消失在了黑洞之中。


    然後……


    空間裂縫彌合,宋白白和徐英男都消失了。


    「徐英男!」


    宋子瑜發出一聲哀嚎,想要撲上去,抓住空間裂縫最後的餘輝。


    然而宋子瑜做不到。


    趴在地上咳血的宋子瑜悲痛欲絕,最終毒發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宋子瑜已經迴到了龍山,陳友平和高仲平帶著一眾醫師正在給自己進行治療。


    「英男呢?」宋子瑜醒來之後第一句話便是開口問。


    高仲平歎了口氣說道:「你先別管徐英男的事情了,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你都要涼了。」


    宋子瑜看向自己的胸口,發現毒素又有擴散的跡象,五髒六腑都呈現出不正常的綠色,而傷口更是散發著淡淡的腐爛味道。


    「我還有救嗎?」宋子瑜問。


    高仲平和陳友平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紛紛歎息。


    「不好意思,以我們的能力,恐怕很難救治。」高仲平說道。


    房間裏不少人聞言竟然開始抽泣,有些將領更是虎眼含淚。


    宋子瑜聞言忍不住長歎一聲。


    看來自己的人生體驗就要到此結束了。


    不甘心啊。


    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怎麽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把我的女兒抱過來。」


    宋子瑜艱難坐起身,然後對身邊的近侍說道。


    侍女聽到宋子瑜的話,忙不迭的將小家夥送到宋子瑜的麵前。


    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兒,宋子瑜雙眼忍不住流淚。


    「閨女,我死以後,你可怎麽辦啊?」宋子瑜傷心欲絕。


    此言一出,房間裏哭聲一片。


    大家似乎意識到,這個新生的集團即將迎來權力的大地震。.


    所有人都知道,過去美好將一去不複返了。


    就在這個眾人心情無比沉重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嘀咕道:「要是吳堯還在就好了,那家夥指不定能治這種怪病。」


    說話的是李夏,他口中的吳堯便是之前宋子瑜抓在身邊的聯邦科研所的醫師。


    聽到李夏的話,高仲平一拍腦門道:「宋子瑜,你的情況也不是全無辦法,你可以去聯邦啊!」


    「對,還有聯邦。」


    「聯邦的醫療水平一定能夠藥到病除的。」


    「沒錯!」


    眾人迅速活絡起來,紛紛是你一言我一語。


    大家紛紛看向宋子瑜,眼中多了熱忱和希望。


    宋子瑜聞言心中大動,於是又詢問道:「聯邦……真的能解決我的問題嗎?」


    高仲平解釋道:「聯邦的醫療水平可是這世界上最優秀的,如果他們沒辦法,那可能是真的沒什麽辦法了。」


    此時陳友平也勸說道:「小宋啊,你不要放棄,哪怕是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你也要敢於嚐試啊。」


    「就是,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看看你女兒才出生不久,徐英男還等著你去救呢。」


    高仲平也說道。


    其他人也湊到近前,你一言我一語,勸說著宋子瑜振作。


    此時宋子瑜方才想起,自己身上背負這巨大的責任。


    沉默良久,宋子瑜總算開口道:「看來這一趟聯邦之行是勢在必行了。」


    荒原去聯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路途遙遠自不必說,路上還要經曆各種各樣的危險,最關鍵的是聯邦和北方鋼鐵聯盟的關係還處於戰爭階段,要穿越雙方的勢力範圍,勢必要做出一些額外的準備的。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辦法總比困難多。


    任何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


    出發之前,宋子瑜將公孫婉兒從甜水鎮叫了迴來,讓她坐鎮龍山,兼顧甜水鎮的各項事宜。


    為了幫公孫婉兒穩定局麵,宋子瑜將留守龍山震懾荒原的最精銳的三萬「荒龍軍」指揮權交給了公孫婉兒,讓她有所依靠。


    同時,宋子瑜將小初夏的撫養問題也交給了公孫婉兒。


    這是無奈之舉,如果徐英男在,撫養小初夏的自然責無旁貸,但現在的情況是權宜之計了。


    宋子瑜身邊全部都是糙老爺們兒,讓他們去砍砍殺殺沒什麽,但想要讓他們帶孩子,那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同時,宋子瑜讓高仲平、陳友平和白洵三老負責整個龍山的日常運轉,生產和建設依舊日以繼夜。


    這是宋子瑜留給荒原的遺產。


    宋子瑜說過,要讓荒原的人吃飽飯,這是必須履行的誓言。


    無論自己在已不在,這都是需要執行下去的承諾。


    在安定好了龍山的基本盤之後,宋子瑜將目光放在了彌羅城邦。


    幅員遼闊的彌羅城邦想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和中央集權很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宋子瑜現在沒有精力來做改天換地的改革,隻能退而求其次扶持一批人打壓另外一批人,維持對彌羅地界的統治。


    坐鎮彌羅城邦的首選大將是周世誠。


    此人雖然是降將,但在征討彌羅城邦的過程之中屢立奇功,不用他宋子瑜說不過去。


    故而宋子瑜讓周世誠率領一眾軍隊駐紮彌羅城,讓周世誠統轄中央。


    另外宋子瑜將唐堅和龍山本部調往東墟,讓唐堅坐鎮東墟的同時開展整個東部地區的土地改革和人口改革。


    隨後又讓左震率領本部軍馬和一部分投降的軍隊坐鎮赤墟……


    這樣的安排頗有深意,信任和防範的意思都值得琢磨。


    完成了這一係列的準備之後,宋子瑜便帶著數十名心腹踏上了去往聯邦尋醫問藥的旅程。


    聯邦。


    廢土世界的燈塔。


    人類最後的文明之地。


    如果滄海還有遺珠,那一定就是聯邦。


    聯邦下轄三都十二府,繼承了自大災變以來人類最菁華的部分。


    石川府是三都十二府之一,位於聯邦國土的最西端,與北方鋼鐵聯盟接壤,長年累月都是軍事重鎮。


    不過戰爭歸戰爭,雙方貿易還是沒有斷開聯係的。


    文明時代有位社會學家說過,當利潤超過百分之三百,資本會鋌而走險。


    這種對人性的把控精準到了極致。


    即便是用於廢土世界,也依舊適用。


    石川府關卡處,一隊貿易商隊正在排隊等候入關。


    這一支商隊大約二三十人的樣子,車隊看起來也老舊不堪,守衛關卡的官員一看就知道這貿易車隊應該屬於所有生意人裏麵的最下層。


    對於這種沒什麽背景的車隊,關卡的官員向來是習慣了挖苦和找茬的。


    沒辦法!


    被發配來關卡的官員,要麽是上麵沒關係,要麽是得罪了人,他們可以拿捏的也隻有這種上不得台麵的貿易商隊而已。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


    關卡安檢員老卞是個四十幾歲的老光棍,吃拿卡要樣樣精通,就是因為上麵沒人,所以隻能發配來關卡部門吃塵土。


    以老卞的火眼精睛明顯是看出了眼前這支車隊的處境不咋樣。


    就它了!


    老卞和手下幾個年輕的關卡檢驗員使了個眼色,今晚上大夥兒吃幾個菜的席麵,就全靠這支車隊了。


    老卞帶著人出現在了貿易車隊的前方,攔住了這支隻有幾輛車組成的車隊。


    車隊打頭的車上下來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點頭哈腰的對老卞說道:「長官,這是交過稅的車了,您看這是公文……」


    說著,老人拿出了一紙公文,就要給老卞看。


    但老卞根本不看,他當然知道能夠走到這個地方的,手裏都有上麵批示的貿易公文。


    但老卞牛逼就牛逼在這個地方,他是雞蛋裏能挑出骨頭來的爛人。


    隻見老卞非常不客氣的將老人手中的公文擋開,然後淡淡說道:「公文誰沒有?還需要我看?」


    「那長官您的意思是?」


    老人開口問道。


    「把車都給我打開,讓我看看有些什麽貨物。」


    老卞神氣活現的說道。


    老人聞言一愣,隨即說道:「長官,這不符合規矩吧?」


    「什麽符不符合的?我的規矩就是規矩!」老卞大手一揮說道:「都給我開貨箱,麻利的!」


    聽到老卞的話,幾個按捺不住的小年輕已經攀爬上了貿易車隊的貨車,然後直接掀開了第一輛車。


    隻見貨車之中堆滿了一車皮的綠色蔬果!


    這可是把老卞的眼睛都看直了!


    要知道,在這廢土世界,綠植和蔬果是出了名的昂貴!


    名貴的水果隻有真正的富豪和權貴才能消費得起……


    老卞眼珠子都綠了。


    看著滿車廂的蔬果,老卞大手一揮說道:「好啊,你們竟然敢糊弄我!」


    老人聞言一愣,好奇問道:「長官,我怎麽糊弄您了?」


    「這些東西必須走特殊關卡的,你們為什麽敢走普通關卡?」老卞問道。


    老人笑道:「長官,聯邦關於進口蔬果可是又綠通協議的,這些東西不僅免稅免檢,還有補貼啊。」


    「狗屁!」老卞撿起撤離一個已經變黃的水果引經據典的說道:「聯邦最新補充說明的《綠通協議》明文規定,享受照顧必須是綠色蔬果,你看看你這是綠色蔬果?」


    老人聞言苦笑道:「這些東西從北方鋼鐵聯盟出發的時候,它就是綠色的啊,隻因為路途遙遠保鮮不易……」


    老人還想解釋,但老卞大手一揮說道:「這我不管,我隻管照章辦事!你們知法犯法還要頂風作案,性質特別惡劣,所以根據聯邦的關卡管理辦法條例,我要對你們進行處罰。」


    聽到處罰二字,老人臉上很不好看。


    「長官,你想罰多少?」老人似乎已經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受到了盤剝。


    但對於這種事情,老人還是有經驗的。


    既然要處罰,那就舍財免災了。


    但老卞下一句話就讓老人有些不淡定了。


    「罰多少?當然是要取決於我的心情了。」


    老卞心情很不好,想起了自己要還到九十歲的房貸,還有女兒讀大學的錢,於是便惡狠狠的說道:「三十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三十萬?」


    老人徹底不淡定了,因為這是一個無法承受的價位。


    「不好意思,長官


    ,你這手太黑了,我可給不了。」


    老人收起了卑躬屈膝的態度,轉而直起了身子。


    「好啊,你還敢還嘴?」


    在老卞看來,老頭兒這是不給自己麵子。


    對於這種不給麵子的家夥,自己就必須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鑒於你不配合的態度,這罰款還得往上漲。」


    老卞說道。


    「那你又想罰多少?」


    老人徹底轉變了態度,變得非常冷漠,甚至用嘲諷的表情對著老卞。


    老卞看到老頭兒這種態度,當場就怒了:「我看你一定是屢教不改的慣犯,罰你五十萬絕對是輕的。」


    老人嘴角微微抽動,然後說道:「這位領導,我也覺得你可能罰得太輕了……不妨這樣,你看看後麵幾輛貨車都是什麽東西,然後再開罰單如何?」


    「哼,我正有此意!」


    說著,老卞招唿手下便朝著第二輛貨車走去。


    這一次,貨車的車皮打開,老卞不淡定了。


    第二個車廂裏不是什麽蔬果植株,而是一整車的槍械!


    嶄新的烤藍一水的槍管整整齊齊碼放在車廂內,看著令人頭皮發麻。


    「你們……你們……走私軍火?」


    老卞又興奮又恐懼,這興奮在於自己啟到了大案子,而恐懼則是處於天性的本能。


    此時第三輛車的車廂也被關卡人員給打開了,這是一輛密封的車廂,裏麵居然安裝有醫療床和空氣過濾係統。


    一個麵色不太好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正用鷹隼一般的眼睛注視著開門的安檢人員。


    在男人的身旁,幾個醫護人員正在精心的嗬護。


    這名安檢人員明顯沒有感覺到危險,嘴裏還嘀咕著:「老卞,走私病人怎麽處罰?」


    此時最後一輛貨車也被打開了,裏麵魚貫跳下來一群身穿聯邦士兵製服的精壯男子。


    這群龍精虎猛的士兵下車就摟住了上來找茬的邊防安檢員的脖子吼道:「你們要做什麽?」


    安檢員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直接就給嚇傻了,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此時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軍官才不緊不慢的從車上跳下來,然後鼻孔朝天哼哼道:「你們這些家夥,敢攔本座的車,看來是真的活膩了!來人啊,把這些人都拉下去槍斃了。」


    軍官好大的脾氣,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而軍官手下的聯邦士兵顯然是躍躍欲試的,聽到軍官的命令,當場有士兵就準備練習打靶了。


    此時老卞才慌了神!


    聯邦上前給軍官告饒。


    「軍爺,軍爺!您息怒啊。我們無意冒犯的。」


    老卞知道這是提到了鐵板了,聯盟上前求饒。


    如果說聯邦是一個法治之地,那麽在石川府,邊防軍就是法律。


    在石川府的任何機構,都不敢和軍方產生矛盾,因為軍方真的會殺人的。


    「軍爺,有話好好說啊。」


    老卞就差給年輕的軍官跪下了。


    但軍官根本不鳥老卞。


    此時老人冷笑著走到老卞的麵前說道:「怎麽樣,長官,您還準備罰款嗎?」


    老卞怔怔的看著老人,而老人淡淡說道:「這些蔬果都是邊軍樊將軍運迴去給家眷的***,您要覺得樊將軍的麵子可以不給,這筆罰款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交上來,但我不敢保證您有這個命花這個錢!怎麽樣?您想好了嗎?」


    此時老卞已經嚇破了膽,連忙給眾人跪下了:「對不起啊,我有眼無珠,查了樊將軍的車……軍爺,給條活路吧?」


    「好,我就給你一條活路。」


    軍官惡狠狠說道:「你們今天搜刮了幾個錢啊?都給老子交出來!」


    聽到這話,老卞算是明白了,本以為是自己敲竹杠,結果現在自己成了待宰的肥羊。


    但又有什麽辦法呢?


    社會不就是這樣嗎?


    老卞非常麻溜的將身上的錢都拿了出來,連晚上去澡堂子的票據都掏了出來。


    但軍官明顯是對低消費的場所不感興趣,隻是將幾名安檢員的錢財搜刮一通,然後招手車隊揚長而去。


    這整個離開的過程,老卞都一直在點頭哈腰,直到車隊走遠了,老卞的腰杆兒這才重新直了起來。


    「老卞,我不服啊!」年輕的同行憤憤然說道:「我下館子的錢都給搶幹淨了,這個月隻能吃土啦。」


    老卞拍了拍身邊同事說道:「不要灰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這些丘八我們惹不起,他們真的可能隨便殺人的……等著吧,我們找別的車隊下手找迴損失就行。」


    揚長而去的車隊離開關卡不遠處便停了下來,假扮聯邦軍官的陳天行走到頭車領路的老頭身邊笑著說道:「怎麽樣,老楊,我的扮相還可以吧?」


    作為向導的老楊笑了起來:「果然我家主人沒有看錯,諸位都是膽肥的主兒啊!剛才我甚至都以為你們真的要開槍了呢。」


    陳天行笑道:「嚇唬嚇唬人而已,真開槍後麵的路就不好走了。」


    老楊道:「說的也是。」


    陳天行聊了幾句之後便來到醫務車前叩開了車門。


    「老板。」


    陳天行輕聲喊道。


    車門打開,宋子瑜緩緩從病床上坐起身。


    摘下氧氣麵罩,宋子瑜開口問道:「我們進入聯邦境內了吧?」


    陳天行道:「已經順利進入石川府了。」


    「馬老板給大夥兒搞的身份還好用嗎?」


    宋子瑜問。


    陳天行聞言道:「好用倒是好用,不過邊關的這些人實在是不老實,還想刮我們地皮呢,不過已經被我反向敲詐了一波。」


    陳天行說這話的時候,宋子瑜眉頭微微皺起,然後仔細詢問到底怎麽迴事。


    陳天行一番匯報,一旁的向導老楊也道:「閣下的這些人都是膽氣十足啊。」


    宋子瑜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看來這個身份不能用了……」


    於是在宋子瑜的安排下,眾人立刻改換了身份,從貿易車隊搖身一變成為了聯邦的一支雇傭軍。


    不怪宋子瑜的謹慎,隻因為自己在聯邦沒有什麽班底,萬事都要小心為上。


    作為聯邦敵對的北方鋼鐵聯盟冊封的督軍,自己的身份一旦曝光,怕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畢竟,狩獵一位敵對實力的督軍是一件相當有成就感的事情。


    基於此判斷,宋子瑜覺得陳天行的行為還是過激了,所以不得不放棄第一個身份。


    事實證明宋子瑜的應對是非常合格的!


    就在宋子瑜的車隊離開不久,關卡方麵便做出了反應,一支由軍方和地方組成的偵查小隊便按照方向追查了過來。


    然而宋子瑜早就命人改頭換麵,並且擦去了往來的痕跡,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才逃過了軍方的追索。


    針石市作為石川府的首府是聯邦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這座城市擁有三十萬常住人口和上百萬的流動人口,經濟活躍程度在聯邦的西部首屈一指。


    因為靠近前線戰場,這裏雲集了大量聯邦有頭有臉的名醫,宋子瑜借馬宏的手獲取了聯邦公民的身份


    ,偽裝成為一個小型傭兵團的團長。


    借助這個身份,宋子瑜潛入針石市,遍訪名醫請求續命。


    然而漫長的尋醫過程,宋子瑜並未得到太多的好消息。


    劇毒屍王留下的毒素深入骨髓,想要拔除毒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聯邦的這些「名醫」,依舊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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