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最近很鬱悶。


    她本是名門之後,又才華橫溢,生活優渥,也很少有實在的煩惱。


    尤其是表姐嫁給蔡京做續弦後,父親仕途變得十分順暢,自己也與趙明成定下了婚約。


    雖然年初的時候,那未婚夫沒有親自下水救她,讓她稍稍有點不滿意,但想到這是理智正確的做法,也就沒有再介意。


    第二日,又見他沒有責怪自己賭氣借曹斌的船迴家,李清照反而自己有點愧疚,覺得是自己醉酒後太過敏感了。


    她聰明獨立,雖然對曹斌的能力功業十分欣賞、敬佩,但若要成婚,她更傾向於趙明成這種性格綿軟的人。


    做為一個不想受到太多約束的人,她很有自知之明,覺得大部分男子忍受不了自己的性格。


    兩人和好後,相處也算容洽,她已經有些期待婚後的生活了。


    可是就在一切春風得意的時候,朝堂上突然形勢大變,不僅端王和蔡京轟然而倒,連自己家都受到了牽連。


    雖然不至於被朝廷抄家滅族,但父親也很可能被貶出京。


    連自己那未來公公也因為反對曹斌任三司副使,被剝了中書舍人的官職,到現在還沒有定論。


    想到曹斌,她由從前的敬佩,變成了現在怨佩交加。


    敬佩的是,曹斌對待國事的強硬,能接連擊敗西夏遼國,但讓她難受的是,就因為曹斌弄倒端王蔡京,自己家才淪落到現在這種境地。


    如今父親每日在家唉聲歎氣,戰戰驚驚,唯恐朝廷上門問罪。


    因為受不了家裏的沉悶,今天本想與未婚夫出城散心,沒想到剛剛下車就崴了腳,於是隻得掉頭返迴。


    更倒黴的是,趕到城門時,馬車車軸又斷了,還趕上了遼夏使者進城。


    那些西夏人和遼人十分蠻橫,上來就是驅趕,還要把她強行拉下車,她想借輛馬車都沒有時間。


    她雖然是個女子,但也要麵子的好不好?


    若是真被他們拉出馬車驅趕,自己也沒有臉在汴京混了,必會成為汴京閨閣中的笑柄。


    她雖聰明,但麵對這種情況也無可奈何。


    本指望趙明成想辦法,沒想到他隻上前交涉了一句,見到西夏人如兇神一般衝過來,嚇得撒腿就跑:


    “清照別急,我去找爹想辦法......”


    見趙明成驚懼而逃的模樣,李清照氣得牙疼。


    她雖然知道未婚夫不是豪勇的人,但沒想到他的膽子小到這種程度。


    若不是幾個家丁上前阻止,恐怕她已經被西夏人扔到了大街上。


    無奈之下,她隻得對迎接遼夏使者的外事院官員喊道:


    “大人,妾身外出受傷,行動不便,需借車進城,何以被人強行驅趕?”


    “難到你要看著遼人和西夏人在汴京行兇?”


    若是大宋士卒上前也就罷了,遼人和夏人反客為主,自己動手逞兇,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而且那外事員官員雖然在勸解遼夏使者,但卻根本不敢派士卒阻止遼人和西夏人,太讓人憋氣。


    聽到李清照的指責,周圍百姓們也義憤填膺起來:


    “朝廷也太窩囊了?竟讓遼和西夏在我汴京如此猖狂。”


    也有人不平道:


    “我看那些蠻夷是看上車上的小娘子了,要強搶迴去,朝廷無能啊......”


    他們被遼夏士卒驅趕,本就憋了一肚子不滿,此時見他們如此欺負一個女子,心中更加憤怒。


    不過他們畢竟隻是普通百姓,也隻敢議論一二,並不敢強行出頭。


    外事院官員聽道周圍的怨言,滿是怒火得看了李清照一眼,隻得對遼夏使者道:


    “耶律將軍、瑋哥大王,快讓你們的人住手吧,本官馬上為你們疏通道路。”


    遼國使者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不屑得看了那官員一眼道:


    “我等本是前來吊唁,但你們大宋無故阻住城門,想拒我等於門外。”


    “這豈不是太過失禮?難到不怕我大遼鐵騎嗎?”


    “本官不防告訴你,我大遼已經與西夏結下盟約,共同對敵......”


    說著,他笑吟吟得看向巍名瑋哥道:


    “瑋哥大王,你說是不是如此?”


    巍名瑋哥眼阜閃爍了一下,又仔細看了一眼李清照的穿著,方點點頭道:


    “耶律將軍說得不錯,不過,將那女子送到驛館賠禮便罷了。”


    “否則......”


    李清照聞言,心中一涼,這西夏使者是什麽心思暫且不說,隻要自己去了驛館,名聲也就沒了。


    正這時,巍名瑋哥聽到馬蹄聲響,見曹斌驅馬趕了過來,頓時戛然而止,驚道:


    “曹斌?”


    曹斌哈哈笑道:


    “這不是我小瑋兄弟嗎?你來說說,否則怎樣?”


    眾人見曹斌露麵,百姓人群中,頓時喧嘩起來。


    有人喜悅道:


    “太好了,是曹候爺來了,看他們還敢不敢猖狂?”


    也有人擔憂道:


    “陛下剛剛駕崩,國內不穩,恐怕曹候爺也得退讓,你沒看到那外事官員處處隱忍嗎?恐怕這就是朝廷的態度。”


    先前那人啐了一口道:


    “放屁,曹候爺是隱忍退讓的人嗎?哼,曹候爺就長了一張囂張跋扈的臉,我還真不知道他服軟是什麽樣子。”


    此時,那外事官員也湊上前來行禮,趁機小聲提醒道:


    “候爺,不要得罪了西夏和大遼使者,王丞相特意囑咐了,我大宋經不起戰事,能讓則讓。”


    曹斌伸腿給了他一腳,罵道:


    “你特麽給我滾一邊去,本候不用你教,我任外事院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土呢?”


    那官員以為曹斌明白了大宋的窘境,連忙尷尬一笑道:


    “全憑曹候爺吩咐。”


    說著,連忙閃到一邊。


    這種麻煩事,他巴不得撒手不管,反正曹斌的官職比自己大,就算處理糟了,也怪不到自己。


    曹斌沒有理會他的小心思,隻是用馬鞭一指,吩咐轎子道:


    “給我把那些夏人和遼人打一頓,死了算我的。”


    轎子得令,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嗷”了一嗓子,蹦了過去,揪住那些西夏十卒就是拳打腳踢。


    見自己手下被打得哭爹喊娘,耶律義先頓時忍不住了:


    “曹斌,快讓你的人住手,你想惹怒我大遼和西夏不成?我大遼鐵騎......”


    不等他說完,曹斌一鞭子甩了過去罵道:


    “鐵尼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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