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內奸接應,這麽多遼人很難潛進大宋不被發現,就算能化整為零也不太可能帶這麽多違禁品。


    弓還好說,弩這種東西跟後世的槍支也差不多,都是嚴禁民間製作、持有的。


    聽到穆桂英的說法,潘太後臉上寒意更重:


    “先查軍械司,再查邊關隘口,本宮倒要看看何人敢叛國通敵,勾結遼人。”


    剛剛的刺殺將她嚇得不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對叛徒也更加痛恨。


    此時,她也沒有了宮外留宿的心情,有點遺憾地看了曹斌一眼,揮手道:


    “起駕迴宮吧。”


    有皇城司和衛國府的高手護衛,之後行程再無波瀾。


    迴到船上,潘太後越想越怒,稍稍安頓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把曹斌叫了過去:


    “俊才,遼帝太過猖狂,不僅派刺客行此下作之事,竟還口出狂言,毫不遮掩。”


    “他篤定本宮不敢反擊?若我裝作無事,豈不是更被遼國輕視,被天下人恥笑?”


    說著,她認真地看著曹斌道:


    “俊才,你可有反擊遼帝之謀?”


    其實自上次宋遼之戰後,遼帝一直想一雪戰敗之仇,隻不過他除了對大宋的實力有些忌憚外,更重要的是蕭太後的壓製和阻止,不能使遼國形成統一的意見。


    所以他這幾年也在肅清吏治,東征西討,兼並草原部族與周邊小國,想要積蓄力量,尋找時機一舉擊潰大宋。


    高麗就是個例子,由於耶律隆緒的攻伐和大宋朝廷前幾年的冷淡,高麗已經斷絕了對大宋的朝貢,改奉遼國為宗主,減少了遼國後方之憂。


    如今耶律隆緒明目張膽地挑釁大宋,也未嚐沒有刺激大宋主動北伐,讓蕭太後無話可說的想法。


    見潘太後氣憤不已,曹斌不在意地笑了起來:


    “娘娘不用糾結,臣已忍了耶律隆緒很久,早想給他個教訓。”


    “此人最無信義,仿佛上次是我大宋戰敗一樣,確實有些猖狂了。”


    “還有外事院那些官員,也忒軟了一些。”


    “臣以為,今後我大宋要實行‘對等相交原則’,並曉諭周邊諸國!”


    潘太後聞言,連忙放下茶碗問道:


    “何謂對等相交?”


    曹斌笑了兩聲,一本正經解釋道:


    “遼國如何待我大宋,我大宋就如何對待遼國。”


    “比如此次刺殺,遼帝既敢派刺客行暗鬼之事,那就不要怪我們以同樣的手段迴敬。”


    大宋君臣普遍有畏遼心理,並且已經持續了幾十年,形成了習慣,他提出這種政策,就是想扭轉這種習慣。


    潘太後低頭沉吟了一下,有些憂慮道:


    “如此恐有戰端之患啊!”


    曹斌明白她的意思,她既不想冒險與遼國開戰,又不想丟了麵子,讓人以為她懼怕遼國,於是笑道:


    “娘娘不必擔心,這就是臣將‘對等相交''曉諭諸國的目的所在了。”


    “如此一來,就是讓天下人明白,雙方開戰,也是他遼國理虧。”


    見潘太後瞪了自己一眼,曹斌才繼續說道:


    “不過我們尚未準備充足,為免他狗急跳牆真的開戰,倒不必用自己人出手,那樣也有些浪費人才。”


    說著,他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道:


    “咱有錢,大可悄悄派人去遼國,懸賞耶律隆緒那王八蛋的人頭,狠狠打一打他的臉。”


    “再不濟,也可以懸賞契丹貴妃公主,嘿嘿……看他耶律隆緒扛不扛得住。”


    “到時候,說不定會有遼國內臣忍不住誘惑,悄悄幹一票無本買賣。”


    遼帝身邊也不是沒有高手,又有重重宮衛軍防衛,派人刺殺多半是送人頭,給他添點惡心而已,並不劃算。


    但大宋有錢,拿個零頭出來,就是讓遼人驚訝的天文數字。


    無論是遼國江湖,還是遼國內臣,隻要有人被誘惑,就能給遼帝添堵。


    若操作巧妙,或許連銀錢都不用實際付出,白嫖一波……


    聽到曹斌的話,潘太後孤疑地眨了眨眼,看著他道:


    “你這主意,不會是想假公濟私吧?”


    如此說著,她越發篤定起來,狠狠盯著曹斌道: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與一名姓常的遼國公主大有關係,那是蕭太後的外孫女吧?”


    “你想借著向遼帝複仇的由頭,花朝廷的錢,給自己搶女人!”


    “本宮可警告你,若因為一個蠻夷女人亂出主意,耽誤大事,可別怪我不在群臣麵前給你留情麵。”


    曹斌愕然一下,沒想到潘太後這麽敏感,瞬間就猜中了他小半心思。


    隻不過他早已把常卿憐從遼國弄了迴來,這次隻是想渾水摸魚,給她過個明路而已,免得她隻能躲在外宅,不太方便光明正大地出門。


    於是訕笑兩聲:


    “確有些私心,但也主要是為娘娘出氣,為朝廷謀劃。”


    聽他像是說了實話,潘太後才有些不悅地輕哼一聲,慢飲了口茶水道:


    “你有多少女人本宮不管,但不能沉迷紅顏禍水,耽誤國家大事,否則我必不饒你。”


    說完,她緩了緩精神,猶疑道:


    “你確定遼帝不會惱羞成怒,大舉攻伐?”


    曹斌擺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道:


    “娘娘何必妄自菲薄?我大宋也並非等閑小國!”


    “他若真想開戰,那就開戰好了,咱能敗他一次,就能敗他兩次。”


    潘太後沉吟了好半晌,才擺了擺手道:


    “算了,我再想一想。”


    雖然曹斌很有信心,但他一向膽大包天,從不考慮戰敗的後果,潘太後總覺得有點不靠譜。


    何況朝野之中,暗中反對新法的勢力很多,內部並不安穩……


    見潘太後猶豫,曹斌也不在意,刺殺而已,他本也沒有太過在意。


    若眼下有機會,自然是報仇不隔夜,若沒有機會,就等新法徹底成熟後,再憑實力碾壓也不遲。


    禦舟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迴到了汴京。


    微服私訪的事也傳開了,不說雍丘百姓的炫耀和對潘太後免稅的感激,也不說對“曹斌緋聞”上癮老漢的反應。


    禦駕迴宮後,曹斌就被人彈劾了。


    隻不過這次他並不孤單,文彥博、李公亮、佘太君等人一個也沒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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