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還有唿吸!心跳雖然微弱,但還是在跳動。


    我心裏略定。


    嘿嘿……


    就在這時,我突然間聽見一陣冷笑聲,自天花板上麵散發出來。


    抬起頭,那裏除了明燦燦的電燈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刺目的光從那電燈向外擴散,充滿了整個房間。


    但那冷笑聲仍然在繼續著。


    我說,“出來吧!不管你是什麽東西!”


    沒有人迴應,頭頂仍然是一陣嘲諷一樣的冷笑。


    聽了一會,我心裏一緊,好像這笑聲並不是從天花板上下來的,而是……自我頭頂上麵傳來。


    我心裏發毛,迅速地走前幾步換了一個位置,發覺頭頂處仍然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嘿嘿冷笑。


    我有些心虛了,難道有什麽東西一直懸在我頭頂?


    我抬頭望著上麵好一會,脖子都有些酸了。


    但那上麵除了耀眼得有些令人眩暈的燈光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突然,我的手朝上麵奮力一插。


    但桃木劍卻在空氣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出來!”我大叫道,“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的叫聲在房間裏迴落,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我看了一會,房間的門打開著,我就走了出去,而那個聲音時斷時續的仍然在我頭頂盤旋。


    我不時地看向上麵,朝著七樓而去。


    但是這個聲音一直在我頭頂冷笑著,我卻怎麽也無法得見它的真容。


    一直到十樓,我的耳朵仍然聽見來自頭頂的冷笑。


    我咬咬牙,找到了向悅來酒店天台的樓梯。


    打開門,走出天台,迎麵吹來一股大風,吹得我衣裳啪啪作響。


    我走到天台中間處,四周一看,這裏有巨大的供水水箱、避雷針、移動信號發射基站、還有不少綠色盆栽和放著的空調,但是並沒能看見一個人。


    嘿嘿、嘿嘿……


    那聲音依舊在我頭頂冷笑,似是我的頭部掛了一個複讀機一樣。


    心裏一凜,我的頭頂此刻隻有灰蒙蒙的天空,天空上飄著濃厚的烏雲,烏雲在風的吹動下,不斷地變幻著。


    難道,那陣笑聲是來自天空之上?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皺緊眉頭,如果真是這樣,那東西肯定非常厲害!也許我對付不了它!


    突然,那陣冷笑聲驟然間變得刺耳尖銳無比,我的耳膜被鼓動得一陣生痛。


    我急忙緊緊地捂住耳朵,但是那陣聲音卻不斷地在我腦袋裏炸響。


    聲音越來越大……


    啊……


    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叫喊聲很快被那巨大的冷笑聲吞沒在風中。


    轟隆、轟隆隆……


    那冷笑聲夾雜著雷霆之間,我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見整個天空變成了一張巨大、慘白的臉!


    那臉快速地壓得極低,一下子出現在我眼前,離我不到一米距離!而且那蒼白的巨臉現出一個血盆大口朝我咬來,在那口中現出白森森的牙齒與紅色流動的液體!我嚇得身體一陣哆嗦,發現自己身體不由自生地被其吞沒,那森森牙齒瞬間咬到了我的肉上!


    非常的痛,有如被刀狠割。


    我不禁再次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


    睜開眼睛,頭痛欲裂。卻發現自己正睡在地上,而楊邦就在我旁邊躺著。


    我氣喘籲籲,原來是一場噩夢。


    推了推楊邦,他動也不動,不過,鼻子裏仍然在唿吸著。


    我站了起來,滿身大汗,走到飲水機前盛了一杯冷水喝下。


    冰冷的水進入胃部,一陣冰涼。


    也許那些在夢中死去的人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張慘白的臉。


    他們被這樣的臉嚇死在了夢裏?


    那還真是非常恐怖。


    想想看,如果剛才我不是在從夢裏醒過來了,那麽肯定要被活活地嚇死在夢裏不可!


    我定定地站了一會,但隨即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後麵!


    猛地轉身,看到在我的背後有一團鮮紅欲滴的血霧!


    在看見那團血霧的一刻,我反應極快,劍已經向它刺了過去!


    劍刺著了,血霧就像被砍刀劈中的棉絮一樣,散成朵朵紅色小花瓣,不斷地在我眼前散落。


    如果這個鏡頭拍成電影肯定非常好看,但是此刻我卻感覺到一陣的詭異!


    血霧散盡,一陣黑色的濃霧現了出來,裏麵依稀還有一條人影。


    那團黑霧發出一陣冷笑,然後向著房間外麵迅速飄去。


    它肯定是受了傷!


    我在心裏閃過這個念頭,腳步不停,跟著跑了出去。


    黑霧在長長的走廊盡頭消失,我追了過去,卻不見了它的蹤影!


    站在原地,我迅速地看向四周,走廊有樓梯,那黑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向上,要麽向下!


    這時候,恰好這裏就有電梯,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電梯的門在此時突然打開了。


    我警惕地看了過去,可是,裏麵卻沒有人!


    遲疑了一下,我邁步走進電梯裏。


    電梯是向下的,我按了數字1,跟著電梯來到一樓。


    四處張望,看見前台那邊任夢欣正在那裏忙碌著,而門口處有位高大的保安大哥正坐在會客區的椅子上盯著外麵。


    奇怪,剛才我在進來時,大廳裏可是一個人也沒有。


    我向前台走了過去,“任小姐,你在忙?”


    任夢欣低頭正在數著錢,長長的秀發垂在肩膀上,很是好看。


    桌子上放著一張張的紅色毛爺爺,還有其他的五十、二十的、都被折疊得整整齊齊。


    “是的,快要下班了,我將錢數好,等一下讓接班的人來過來交班。”她說道。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黑影從這裏經過?”我說。


    本來問她這樣的問題顯得有些突兀,但是此刻我心裏卻是急著要找個那團黑霧,隻要將它解決,那麽楊邦,還有那個令人討厭的汪敬業,就會擺脫將死的厄運。


    “黑影?什麽樣的黑影?”她問我。語氣中卻有些冷漠。


    我想也不想就說,“就像是一團霧那樣的。”


    “哦,一團霧?”她抬起頭來,眼睛裏突然變得血紅:“是不是像我這樣?”


    我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的臉頓時變得一團模糊!


    猛地,她竄了起來,直竄到我臉上:“像這樣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毫無一點準備,她的身影一片模糊,而一張慘白的臉卻在我的瞳孔中變得越來越大!


    我的喉嚨就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叫也叫不出來。


    就是這樣的一張蒼白巨臉,瞬間將我包圍住了。


    那一聲恐懼之極的尖叫,也卡在我了我腦海裏,將我的腦袋炸得轟轟作響!


    啊啊……


    我滿身大汗,不住地喘著粗氣。頭痛得更厲害了。此刻發現自己此時是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旁邊睡著的,還是那個楊邦!


    我的心怦怦亂跳,原來這是一場噩夢!


    好可怕的夢,真的非常可怕!


    這個夢如此真實,但是想不到仍然是一個夢。


    我細細地想著那兩個夢,似乎是我睡著了,睡著了的我發了一個夢,夢見了那個可怕的夢境。


    夢中夢!


    噩夢中套著噩夢。


    我苦笑一聲,怪不得那些人會死去,這樣的惡夢,確實讓人夠吃一壺的。


    不過,我隱約覺得,似乎這樣應該還不能致人於死地吧?


    當然,那些膽子小,或者有心髒病的人除外。


    坐了一會,看看時鍾,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


    我看著睡在地上的楊邦,想叫醒他,叫他到床上睡去。


    “喂,楊先生,醒醒!”我朝他叫道。


    楊邦卻是直挺挺地睡在地上,無論我怎麽叫,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剛才在夢裏時那樣。


    我用手去探他的鼻子,還有唿吸,不禁就鬆了一口氣。


    既然叫不醒他,那就算了。


    休息一下吧!


    這樣想著,我隨手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機製正播放著深夜新聞,右上角上寫著重播兩字,那上麵播放著的是股市的消息、體育新聞等等。


    看了一會也沒有看出什麽來,我非常疲倦地成大字形倒在床上。


    現在看來,除了發夢之外,好像什麽可怕的東西都沒有?


    夢裏頭頂那古怪的冷笑聲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仔細地看了一會四周,感覺到真的沒有髒東西在這裏。


    但是心裏又隱約地覺得非常不對勁。


    那種不安的感覺使我緊張地看著房間之內,直直地盯了好一會,又起來仔細地搜索,仍然不得要領。


    看來應該是自己真的太過緊張了吧?


    我苦笑一聲,跑到衛生間裏洗臉。


    洗個臉,讓自己的神經鬆馳一下。


    擰開水龍頭,用手盛了一手掌水往臉上澆,一下又一下,隻覺得冷冰的水澆在臉上,一陣冰冷。


    用力地將臉上的水甩開,看著對麵的鏡子,那裏邊的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小夥子,一臉的陽光之中,略帶著絲毫憂鬱和疲倦。


    那雙眉間似有一絲淡淡的憂傷。這是因為蔡靜靜嗎?還是因為聶靈雪和潘美美?還是劉莉莉?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呆呆出神。


    一會後,也不知道是否錯覺,我突然就看見裏麵的自己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那鏡中的我也同樣向後退去。


    我仔細地端詳著裏麵的那個自己,沒有什麽異樣。


    難道剛才是我眼花,看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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