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外有天</p>
大地蒼茫，神州浩瀚，能感應到月華異變之人卻並非隻有那酸腐書生。</p>
嵩山少林，一老僧手持一柄破爛掃把，迴首細細端詳那輪天上明月，片刻後，他輕歎一聲，雙手合十......</p>
“南無阿彌陀佛。”</p>
老僧念完，轉頭不再去理會，又繼續一掃把，一掃把地開始清掃起少林寺的山門台階。</p>
那台階，在夜色映照下，彷佛永無止境。</p>
******</p>
大宋首府開封，皇宮幽深，一處別院之中，一絕代佳人雙目半閉，側臥於貴妃躺椅上，兩名小太監手持團扇，輕輕為其扇風驅暑。</p>
這美人衣著奇特，淺藍色華衣裹身，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澹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係一條金腰帶，白色紗衣中露出線條優美清晰的鎖骨，如羊脂白玉一般。三千青絲用一根淺色發帶隨意束起，一縷烏發垂在胸前，隨風輕擺，好不風流。</p>
</p>
然而再一細看，此人身上的服侍，雖然金絲蜀錦，花團錦簇，華美異常，看款型卻又像是男款，顯得頗為詭異。</p>
忽然，美人秀目微睜，輕唿一聲：“來人。”</p>
立即就有兩名小太監跪於身前：“請問老祖有何吩咐？”</p>
“去，傳彩衣監總管阿梅來見我。”</p>
“是！”</p>
北宋宦官機構分十二監、四司、八局，也就是所謂的二十四衙門，有司禮監、禦馬監、神宮監、尚膳監、尚寶監、寶鈔司、混堂司等等，掌管皇宮內院一切大小事宜。</p>
然而這彩衣監卻是鮮有人知。</p>
不多時，一人足不點地，風馳電掣般飛身而來，僅從其身法來看，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輕功好手，然而當這人抬起頭來，卻又是露出一張盛世美顏。</p>
後宮佳麗三千，真正能及得上此人容貌的，怕是沒有幾個。然而此人的身份，卻是個太監。</p>
他正是深得當今天子寵信的密臣，內府總管，大太監梅容嬌梅貂寺。</p>
梅貂寺飛身來到內院門前立即停下腳步，伸手正了正衣冠，拂去裙角灰塵，這才輕輕敲門，待門內的小太監開門後，才恭敬入內。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逾越，比麵見當今聖上尤要小心謹慎。</p>
“稟老祖，彩衣監梅榮嬌奉召來見。”</p>
那貴妃椅上的絕代佳人神態不變，就隻是輕輕動了動手指，說道：“西北方大理國境內，方才有人引動月華，阿梅，你派幾個娃兒過去看看，如果那人死了便罷，若是僥幸還活著......帶來見我。”</p>
彩衣監總管梅容嬌臉上神色一驚，老祖已有多年沒有下達過明確指示了，更不要說還是讓他去尋人。還有那牽動月華之事，他追隨老祖已有多年，卻是聞所未聞，想來絕非小事。</p>
“是！阿梅這就去辦。”</p>
梅貂寺剛要轉身離開，卻突然感覺一股柔力壓在自己肩上，以他之能，竟是絲毫動彈不得。</p>
梅容嬌知道這是老祖所為，感歎老祖神功已達天人之境，卻也心中不慌，又輕聲問道：“請問老祖還有何吩咐？”</p>
那老祖身形不動，卻是忽然睜開了雙眼，整座庭院瞬間亮如白晝。梅貂寺立即低下頭，不敢去看老祖正容。</p>
“阿梅，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我方才忽地心生感應，那牽動月華之人，似乎與我大宋國運息息相關，你此次行事需得小心謹慎，萬萬不可出絲毫紕漏。尤其是務必確保那人的生命安全，萬不得已時......就算搭上整個彩衣監，也在所不惜。”</p>
這一迴，梅貂寺連驚歎震驚的情緒也沒有了。老祖坐鎮大宋國運已不知多久，哪怕是契丹大舉攻宋，老祖也未正眼瞧過，而此刻卻說那牽動月華之人與大宋國運休戚相關，彩衣監乃是老祖一手創建，掌管大宋情報係統，負責隱秘滲透行動，秘密監控百官，隻向天子一人負責。如此機構，在老祖口中竟是可以犧牲之物，梅貂寺倒抽一口涼氣，根本不敢再往深想，連忙轉身告退。</p>
那老祖手指微動，院內幾個負責服侍的小太監突然就齊刷刷倒了下去，臉上沒有絲毫異樣表情，口中卻是沒了唿吸。</p>
“唉......難為你們服侍我一場，就送你們個安樂之死吧......”那老祖口中輕歎：“玄郎啊玄郎，我不知還能再為你守護這個大宋多久，隻希望，這人就是你我一直在等候之人吧。”</p>
******</p>
昆侖山天池，湖麵如鏡，不起微瀾，時雖盛夏，然這天池附近卻是白雪皚皚，寒意襲人。</p>
湖麵正中，一襲白衣靜立於水麵，天上月與湖中月雙重映照之下，看得清那是一位二八年華，手握長劍的少女。</p>
少女不著鞋襪，羅露著一雙雪白嫩足，細細看去，那少女僅僅隻是右足足尖輕點水麵，整個人就能立於水上，不沉不搖，紋絲不動。</p>
“滄啷”一聲輕響，少女拔劍出鞘，劍指蒼天，劍鳴聲直衝九天之上，彷佛天上雲層都被這劍氣一分兩半。</p>
少女腳踩淩波微步，趾點湖麵持劍而舞，如河洛之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p>
沒錯，這少女所施展的，正是逍遙派獨門絕學淩波微步，隻是號稱“淩波仙子”的李秋水在此少女麵前，也隻是蹣跚學步的嬰兒而已。</p>
不光是武學，就連容貌，這舞劍少女竟是也和李秋水有八九分相像，隻是更顯年輕，且仙氣逼人。</p>
一舞劍器動四方，天地為之久低昂。</p>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p>
踏完八八六十四步，少女收招迴立，下一刻，她右足提起接著重踏，整個湖麵竟是被她“踩”地硬生生凹陷下去，形成一個方圓數百米地巨大“圓坑”，宛如一麵凹鏡，月光照射在湖麵上，反射的焦點剛好正是少女之所在。</p>
這神秘少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竟是又擺出逍遙派至高絕學【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姿勢。</p>
那百丈月華經湖麵反射再照射在少女身上，被她上指蒼天，下指大地的兩根手指緩緩吸收，溫潤光華融入其嬌軀之中，美輪美奐，正如湖仙下凡，淩波而舞。</p>
片刻後，湖麵恢複原樣，少女已消失不見。</p>
一切，如夢如幻......</p>
大地蒼茫，神州浩瀚，能感應到月華異變之人卻並非隻有那酸腐書生。</p>
嵩山少林，一老僧手持一柄破爛掃把，迴首細細端詳那輪天上明月，片刻後，他輕歎一聲，雙手合十......</p>
“南無阿彌陀佛。”</p>
老僧念完，轉頭不再去理會，又繼續一掃把，一掃把地開始清掃起少林寺的山門台階。</p>
那台階，在夜色映照下，彷佛永無止境。</p>
******</p>
大宋首府開封，皇宮幽深，一處別院之中，一絕代佳人雙目半閉，側臥於貴妃躺椅上，兩名小太監手持團扇，輕輕為其扇風驅暑。</p>
這美人衣著奇特，淺藍色華衣裹身，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澹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係一條金腰帶，白色紗衣中露出線條優美清晰的鎖骨，如羊脂白玉一般。三千青絲用一根淺色發帶隨意束起，一縷烏發垂在胸前，隨風輕擺，好不風流。</p>
</p>
然而再一細看，此人身上的服侍，雖然金絲蜀錦，花團錦簇，華美異常，看款型卻又像是男款，顯得頗為詭異。</p>
忽然，美人秀目微睜，輕唿一聲：“來人。”</p>
立即就有兩名小太監跪於身前：“請問老祖有何吩咐？”</p>
“去，傳彩衣監總管阿梅來見我。”</p>
“是！”</p>
北宋宦官機構分十二監、四司、八局，也就是所謂的二十四衙門，有司禮監、禦馬監、神宮監、尚膳監、尚寶監、寶鈔司、混堂司等等，掌管皇宮內院一切大小事宜。</p>
然而這彩衣監卻是鮮有人知。</p>
不多時，一人足不點地，風馳電掣般飛身而來，僅從其身法來看，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輕功好手，然而當這人抬起頭來，卻又是露出一張盛世美顏。</p>
後宮佳麗三千，真正能及得上此人容貌的，怕是沒有幾個。然而此人的身份，卻是個太監。</p>
他正是深得當今天子寵信的密臣，內府總管，大太監梅容嬌梅貂寺。</p>
梅貂寺飛身來到內院門前立即停下腳步，伸手正了正衣冠，拂去裙角灰塵，這才輕輕敲門，待門內的小太監開門後，才恭敬入內。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逾越，比麵見當今聖上尤要小心謹慎。</p>
“稟老祖，彩衣監梅榮嬌奉召來見。”</p>
那貴妃椅上的絕代佳人神態不變，就隻是輕輕動了動手指，說道：“西北方大理國境內，方才有人引動月華，阿梅，你派幾個娃兒過去看看，如果那人死了便罷，若是僥幸還活著......帶來見我。”</p>
彩衣監總管梅容嬌臉上神色一驚，老祖已有多年沒有下達過明確指示了，更不要說還是讓他去尋人。還有那牽動月華之事，他追隨老祖已有多年，卻是聞所未聞，想來絕非小事。</p>
“是！阿梅這就去辦。”</p>
梅貂寺剛要轉身離開，卻突然感覺一股柔力壓在自己肩上，以他之能，竟是絲毫動彈不得。</p>
梅容嬌知道這是老祖所為，感歎老祖神功已達天人之境，卻也心中不慌，又輕聲問道：“請問老祖還有何吩咐？”</p>
那老祖身形不動，卻是忽然睜開了雙眼，整座庭院瞬間亮如白晝。梅貂寺立即低下頭，不敢去看老祖正容。</p>
“阿梅，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我方才忽地心生感應，那牽動月華之人，似乎與我大宋國運息息相關，你此次行事需得小心謹慎，萬萬不可出絲毫紕漏。尤其是務必確保那人的生命安全，萬不得已時......就算搭上整個彩衣監，也在所不惜。”</p>
這一迴，梅貂寺連驚歎震驚的情緒也沒有了。老祖坐鎮大宋國運已不知多久，哪怕是契丹大舉攻宋，老祖也未正眼瞧過，而此刻卻說那牽動月華之人與大宋國運休戚相關，彩衣監乃是老祖一手創建，掌管大宋情報係統，負責隱秘滲透行動，秘密監控百官，隻向天子一人負責。如此機構，在老祖口中竟是可以犧牲之物，梅貂寺倒抽一口涼氣，根本不敢再往深想，連忙轉身告退。</p>
那老祖手指微動，院內幾個負責服侍的小太監突然就齊刷刷倒了下去，臉上沒有絲毫異樣表情，口中卻是沒了唿吸。</p>
“唉......難為你們服侍我一場，就送你們個安樂之死吧......”那老祖口中輕歎：“玄郎啊玄郎，我不知還能再為你守護這個大宋多久，隻希望，這人就是你我一直在等候之人吧。”</p>
******</p>
昆侖山天池，湖麵如鏡，不起微瀾，時雖盛夏，然這天池附近卻是白雪皚皚，寒意襲人。</p>
湖麵正中，一襲白衣靜立於水麵，天上月與湖中月雙重映照之下，看得清那是一位二八年華，手握長劍的少女。</p>
少女不著鞋襪，羅露著一雙雪白嫩足，細細看去，那少女僅僅隻是右足足尖輕點水麵，整個人就能立於水上，不沉不搖，紋絲不動。</p>
“滄啷”一聲輕響，少女拔劍出鞘，劍指蒼天，劍鳴聲直衝九天之上，彷佛天上雲層都被這劍氣一分兩半。</p>
少女腳踩淩波微步，趾點湖麵持劍而舞，如河洛之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p>
沒錯，這少女所施展的，正是逍遙派獨門絕學淩波微步，隻是號稱“淩波仙子”的李秋水在此少女麵前，也隻是蹣跚學步的嬰兒而已。</p>
不光是武學，就連容貌，這舞劍少女竟是也和李秋水有八九分相像，隻是更顯年輕，且仙氣逼人。</p>
一舞劍器動四方，天地為之久低昂。</p>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p>
踏完八八六十四步，少女收招迴立，下一刻，她右足提起接著重踏，整個湖麵竟是被她“踩”地硬生生凹陷下去，形成一個方圓數百米地巨大“圓坑”，宛如一麵凹鏡，月光照射在湖麵上，反射的焦點剛好正是少女之所在。</p>
這神秘少女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竟是又擺出逍遙派至高絕學【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姿勢。</p>
那百丈月華經湖麵反射再照射在少女身上，被她上指蒼天，下指大地的兩根手指緩緩吸收，溫潤光華融入其嬌軀之中，美輪美奐，正如湖仙下凡，淩波而舞。</p>
片刻後，湖麵恢複原樣，少女已消失不見。</p>
一切，如夢如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