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華


    我是奶媽,你是奶爸……


    ——題記


    我叫陳悅,就讀於y小三年級a班,今年九歲了。從幼稚園開始,我就是大明星了!是大家心目中的時尚坐標,流行風尚。我梳一個辮子,大家就都梳一個辮子,我梳兩個辮子,大家就都梳兩個辮子。如果你看到哪個女孩梳三個辮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為我還沒梳過三個辮子呢!


    從小到大,在我的圈子裏,登台最多的是我,拿獎最多的是我,分數最高的也是我。如果你不知道我,那你一定知道我的媽媽,宇宙環球國際布依集團的首席執行官肖紫荊(肖紫荊注:其實是街邊的小店“布依閣”的ceo)。如果你不知道我媽媽,那你一定知道我爸爸,頂頂有名的大律師——陳怡然。


    放學早的時候,我會去媽媽公司所在的大廈(肖紫荊注:其實是2層的門麵房)坐坐,每次進門的時候,總有兩個特別漂亮的姐姐衝著我笑,她們不分寒暑,不分晝夜,剛剛好的八顆牙齒讓我羨慕不已(肖紫荊注:其實是廠家贈送的兩個真人大小的廣告紙人)


    放學晚的時候,我會去爸爸公司所在的大廈坐坐,爸爸的辦公室是最裏麵的那間,地方雖偏,門卻因為開關頻繁而壞掉了好幾個。門後狹小的空間裏,是整整齊齊擺放著的各式法律書籍。經常會有一些西裝革履的人昂首挺胸的進來,卻垂頭喪氣的出去,有時候還會罵罵咧咧地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這時候,爸爸隻是淡淡一笑,輕輕的捂上我的耳朵。與辦公室相似,我家住得也很偏。門口的台階上,經常會坐著一些衣衫襤褸,提著雞蛋白菜的人。他們總是愁眉苦臉的進了我家的門,然後又滿心安慰的提著東西出去。這時候,爸爸隻是會心一笑,輕舉著我的小手,讓我和那些人說再見。


    媽媽最喜歡看雨,她說:“那裏有冰淇淋的味道。”我嚐過的雨卻沒有甜甜的滋味,媽媽笑著說我還小,沒有經曆過愛的人是不會嚐出那味道的。


    爸爸最喜歡看雲,他說:“那裏有糖葫蘆的形狀。”我看過的雲卻沒有甜甜的形狀,爸爸笑著說我還小,沒有經曆過情的人是不會看出那形狀的。


    媽媽的書桌上放著一隻水晶筆筒,裏麵插著一支精致的圓珠筆。我問媽媽為什麽不用那支筆,媽媽笑而不答,隻是呆呆的看著那支筆傻笑。


    爸爸書桌的玻璃板下壓著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非常漂亮姐姐。我問爸爸這個姐姐是誰,爸爸笑而不答,偷偷看了一眼媽媽,然後找了本書把照片蓋上,衝著那本書傻笑。


    在我的床頭上,並立著兩個小熊,戴著粉色圍巾的是小熊媽媽,戴著藍色圍巾的是小熊爸爸,而我是小熊寶寶。


    媽媽最喜歡聽爸爸拉小提琴,爸爸最喜歡看媽媽寫書法。


    媽媽要教我練書法,我花了很大的功夫寫了一副對聯給拿給爸爸看。爸爸皺著眉說我侮辱了媽媽的最愛,還不如媽媽用腳寫的好看,還是不要學的好。


    爸爸要教我小提琴,我花了很大的功夫練好了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拉給媽媽聽,媽媽皺著眉說我侮辱了爸爸的最愛,還不如爸爸用腳拉的好聽,還是不要學的好。我聽了以後就徹底放棄了學習書法和小提琴的熱忱,和吳燁一起練起了鋼琴。


    逛街的時候,媽媽總是在發廣告的人麵前走好幾迴,收上一摞廣告給我當草稿紙用。


    逛街的時候,爸爸總是準備一些零錢給那些或真或假的乞丐。媽媽笑罵爸爸亂花錢,爸爸卻輕點了一下媽媽的鼻子“我隻是做了你想做的而已。”


    爸爸每個月都入不敷出,學校交錢我也從來不找爸爸要。從媽媽那裏要出比實際數目多一點的錢,再把多出來的錢交給爸爸。


    媽媽抱起我,親親我的臉頰“你怎麽就姓陳了?”


    爸爸抱起我,親親我的臉頰“幸虧你姓陳了!”不然跟你媽一樣小氣,咱們家就完了。我知道這是爸爸的潛台詞。


    如果樓下停著一輛黑車(肖紫荊注:黑顏色的勞斯萊斯)就知道是陸叔叔和唐阿姨來了。陸叔叔總是會給我帶一些他的簽名照,其實他不比我爸帥很多,那些照片都被我墊了桌子腳了(陳怡然注:果然是我們陳家的孩子)。唐阿姨總是會帶給我一些糖果,跳跳糖,泡泡糖,棒棒糖,還有遊戲軟件什麽的。唐阿姨簡直就是我們小孩子的福星,知道我們喜歡什麽,愛好什麽。不過,當我看到媽媽在偷玩唐阿姨帶來的遊戲時,我才知道,原來唐阿姨不隻是小孩子的福星,也是大人們的聖誕阿姨。


    或者,在每個人的心裏都藏著一個小孩子。


    如果樓下停著一輛野車(肖紫荊注:黑顏色的越野車)就知道是吳燁那死小子來了。思哲叔叔很黑,自從我會分辨顏色的那一天起,我就忍不住想對思哲叔叔說“能把燈開開麽?”思哲叔叔總是會帶給我一些骷髏手鏈,骷髏項鏈,骨頭抱枕什麽的。有時候思哲叔叔出差迴來也會帶給我一些石頭,據說是某某古墓出土的,也算是文物了。我把他們放入精心準備的盒子裏,媽媽說,他這些東西留給我孫子,可以值好多錢呢!(陳怡然注:終究還是流著肖紫荊的血)燦燦阿姨很白,精致的臉龐上是少有的溫柔和貴氣,亮閃閃的,晃得人睜不開眼睛(肖紫荊注:小悅,你忘了你阿姨叫什麽名字了?)自從我會分辨亮度的那一天起,我就忍不住想對燦燦阿姨說:“能把燈關了麽?”燦燦阿姨總是帶給我一些麵膜,香水什麽的,香奈爾5號是我的最愛。


    吳燁繼承了他爸爸的黑,聽媽媽說,他原本要叫吳尹燁的,後來怕出現陰陽臉,半黑半白的不好交代,就叫吳燁了。


    我覺得還是我的名字好。


    媽媽說,爸爸叫怡然,怡是好,是快樂的意思,所以我就叫悅。


    爸爸說,媽媽姓肖,悅和月同音,陳悅就是陳和肖永遠在一起的意思。


    吳燁是我的青梅竹馬(陳悅注:吳燁那不要臉的家夥自己說的),除了練琴我們還會一起玩過家家。


    “我當媽媽,你當爸爸!”我叉著腰,衝吳燁說道。


    “好。”吳燁的眼睛裏,純潔得沒有一絲汙垢。


    答應得這麽痛快?一定有陰謀!“我當爸爸,你當媽媽!”我稍一猶豫說道。


    “好。”吳燁依舊嬉笑著說道,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的改變。我甚至懷疑他有沒有聽清楚我的話。


    “那……我不要你當媽,也不要你當爸!”


    “那我要當什麽?不要我了麽?你一個人多寂寞啊!”


    我搖了搖頭“我要你當奶媽!”吳燁聽了我的話,頓時僵在了那裏。


    “這……不太好吧?我是男生耶!”


    我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隨後興奮的拍手說道:“這還不簡單!你當奶爸不就行了!”


    從此以後,在我們的世界裏,我是奶媽,你是奶爸……


    如果樓下停著一輛幹車(肖紫荊注:幹淨的車)那一定是蔡阿姨來了。蔡阿姨比我還愛哭,每次來的時候,說話不到三句,不是抱著我哭,就是抱著媽媽哭,卻從來沒有抱著爸爸哭。蔡阿姨會帶給我各式各樣的風箏,陀螺,還有玻璃球,然後領上我和吳燁一起去河灘玩。


    我問媽媽,為什麽蔡阿姨總是一個人來,叔叔呢?媽媽哀歎一聲,輕摟著我,在我耳邊像是告誡,像是自語“這些問題以後不要再問了,尤其是在蔡阿姨的麵前。”


    如果樓下停著一輛跑車(肖紫荊注:這次終於不用我注什麽了),那一定是周叔叔來了。他比我爸爸還要帥那麽一點點,像是從電視上走出來的大明星。他的墨鏡從來沒有摘過,媽媽說,凡是看過他眼睛的人,都會為他的魅力所傾倒,都會情不自禁的想為他做任何事。我知道,這就是愛。我曾經央求著周叔叔把墨鏡摘掉,讓我看看他的眼睛。有那麽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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