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剛剛降臨,尉遲晨正好趕到了京城,馬已經在城外安置好了,此時,尉遲晨一個人拿著一個簡單的包袱,靜靜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看著華燈初上的街道,一切似乎那麽的陌生,卻又那麽的熟悉,想想自己,幾月前好不容易離開了這裏,如今卻又迴來了,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迴來,尉遲晨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她的人生,似乎沒有一刻是真正灑脫的,以前是心離開了,人被困住了,而現在,人離開了,心卻走不了。


    慢慢地走在街道上,腦海裏迴憶著自己在京城發生的事情,一切仿佛是一個夢,卻有不似夢。


    突然一陣嬌笑聲響起,尉遲晨沒有目的目光收迴,向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隻見一群穿著眼裏而裸露的青樓女子在那兒招攬客人。醉春樓?想到這兒,她的嘴角不禁上揚,以前每次赤焰聞麒來找她,她都喜歡來醉春樓“避難”。


    終於,尉遲晨的步子在尉遲府前麵停了下來,眼睛微微眯起,裏麵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漫無目的的圍著尉遲府走了一周,但是,一圈下來,她已經摸清了周圍有多少人監視著尉遲府,站在原處,開始思量了起來,竟然有人派人盯著尉遲府,然後身影一轉,消失在夜色裏。


    花玄月揉了揉自己有點發酸的眼睛,然後倒了杯茶,準備歇一會,臉上盡是疲憊之色,這幾天他都是在為赤焰聞麒找解蠱的辦法。


    “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左相如此疲憊啊?”一抹身影從窗戶閃了進來,然後清朗而讓花玄月覺得熟悉的聲音響起。


    花玄月一怔,瞬間警惕起來,但是當看清來人之後,他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是震驚。喝了一半的茶水還在手裏端著,但瞳孔放大開始打量眼前打扮極其樸素的女子。


    “怎麽,才幾月不見,我換了身衣服,左相大人就不認識我了?”聲音依舊清朗。


    “尉遲,你是尉遲?”花玄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和他共事那麽多年的尉遲晨。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尉遲晨一臉清爽的笑容,點頭迴答道,雖然身穿著樸素的衣服,但她的一舉一動,依然是那麽的輕塵,和原來的右相並沒有多大的不一樣。


    花玄月慢慢從自己的震驚中緩了過來,將手裏的茶杯放下,然後走近還背著一個包袱的尉遲晨身邊,“尉遲,你竟然如此深藏不漏,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搖了搖頭,似乎在說自己過於遲鈍。


    尉遲晨臉上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此時花玄月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下移動著,就像看著一個稀有物品似的,她也沒說什麽,隻是自己找了個椅子,然後坐了下來,將包袱放在一邊,倒了杯茶,開始慢慢的喝了起來,嘴角笑容依舊。


    “尉遲,你真的是女子?”花玄月在尉遲晨身邊坐了下來,似乎有點不相信的問了一遍,其實,在他看了,尉遲晨穿女裝也沒那麽奇怪,隻是有點不習慣而已。


    尉遲晨笑了笑,沒有迴答他。


    “玄月,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此次迴來的目的。”當花玄月完全冷靜了,尉遲晨才開口,臉上換上了一抹嚴肅地表情。


    花玄月頓時覺得迴到了以前,倆人一起商討政事的時候。


    花玄月點點頭,“如今,二皇子和夜王爺倆人一心謀權,而且京城周邊一些縣城都有他們設置的練兵場,勢力不容小覷,最近傳聞,屬於皇家的一半軍符再次出現,如果讓他們拿到軍符,後果不堪設想。(.無彈窗廣告)”將形勢簡單的分析了一下。


    “而皇上裝病是為了讓他們掉以輕心,增加勝算!”尉遲晨的語氣很肯定,但是她卻不知道其中出現了問題。


    花玄月一愣,沒想到她竟然什麽都知道,但是隨即神色一暗,“尉遲,皇上沒有裝病,他現在是真的病了,或者用更確切一點的說法是,皇上被人下了蠱毒。”


    “蠱毒?找到解蠱的方法了嗎?”尉遲晨眼染愁意,語氣有點焦急。


    “已經確認皇上身體裏的蠱蟲,現在我正在找解雇的辦法。”花玄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種蠱蟲實在太不尋常了,隻是記得在古書裏曾經見過,但是今天他已經找了一天,到現在還沒找到那本古書,所以除了能確定是什麽蠱蟲,比如說什麽症狀,解蠱方法他都沒有找到。


    “皇上現在怎麽樣?”尉遲晨不禁問道,蠱毒雖然她不怎麽懂,但是也曾經在聽聞過,不同的蠱毒對身體的傷害都是不一樣的。


    “皇上現在到是沒有什麽不好的反應。”花玄月如實說道。“將蠱蟲種入皇上身體的是張公公。”經過這幾日的觀察,花玄月已經確定下蠱之人就是現在宮裏的“張公公”,所以不待尉遲晨開口問,他就說了出來。


    尉遲晨投以他一抹疑惑的表情,張公公對赤焰聞麒的忠心絕對是不容置疑的。


    “如今在宮中的張公公是假的,應該是別人易容而成的,至於真的張公公,還沒查到他的去向,但是很有可能已經遇害。”花玄月為她解釋道。


    尉遲晨了然的點點頭,易容?赤焰夜的易容術雖然趕不上歐陽離落,但是絕對也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花玄月如此確定,那那個“張公公”就絕對是易容而成的了。至於蠱蟲的主人,她也幾乎可以確定。


    “玄月,你查過了崎北的古蠱了嗎?”尉遲晨按照自己的思路提醒花玄月,如果真的是崎北的蠱毒,那麽下蠱之人就一定是她了,那個女人。


    “對了,尉遲,經你這麽一提醒,我想到了。”花玄月一臉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走到書架前,在最上層拿出了一本書,快速的翻閱著,“尉遲,我找到了,就是這個,皇上身體裏的蠱蟲書中所描繪的蠱蟲一模一樣。”花玄月一臉激動,將書本遞到了尉遲晨的麵前。


    尉遲晨到了一眼他手中的書,“絕情殤?”耐人尋味的名字。


    “你等一等,解蠱之法就在後麵。”說著,花玄月翻開了下一頁,然後開始看了起來,但是他的神色卻開始變得暗淡起來,直到讀完這頁全部的內容,花玄月將書一合,臉上則是一臉為難。


    “怎麽了,玄月,不是已經找到了解蠱的方法了嗎,為何你還如此?”尉遲晨不解的看著表情突變的花玄月,既然找到了解蠱之法,他為何還愁眉不展,“難道是,此蠱無法解?”尉遲晨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變慢了,倆眼緊盯著花玄月。


    “此蠱名為絕情殤,蠱蟲寄入後,中蠱者開始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會不知不覺的忘了自己所深愛的男子或者是女子。”花玄月慢慢解釋著。


    尉遲晨唿吸一緊,也就是說赤焰聞麒會忘了她?或者說已經忘了她。


    “中蠱之人不但會忘了自己心愛之人,而且會排斥心愛之人的接近,而解蠱之法就是,中蠱之人必須要和心愛之人行周公之禮,否則三月過後,中蠱之人將會慢慢死去。”花玄月將書中所說的,簡要的給尉遲晨說了一遍。


    尉遲晨臉色慘白,眼裏有點濕潤,腦海裏隻有一句話,他忘了她了。


    “這就是難處所在了,皇上中了蠱毒,自然會抵觸他心愛之人接近,但是解蠱又隻有這樣一個辦法,更何況,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皇上的心上人是誰?對了,尉遲,你離朝之前和皇上走得比較近,你知道――”花玄月這才發現尉遲晨的不對勁,聲音戛然而止。


    尉遲晨試著忽略自己心中的那股疼痛,但是反而痛感更加明顯,不禁用右手輕捂胸口,試圖減輕那股疼痛。


    “尉遲,你怎麽了?”花玄月不禁擔心的問道。


    尉遲晨一手輕捂胸口,臉色蒼白,而且頭上還開始冒起了汗珠。“玄月,我突然感覺胸口疼痛難忍,不知道是怎麽了,你讓我先靜一靜。”尉遲晨的聲音已經有點顫抖。


    “尉遲,要不要我去給你找個大夫。”相處這麽多年,除了上次尉遲晨為赤焰聞麒解毒,失血過多的那一次,花玄月從來沒有看過如此虛弱的尉遲晨。


    “不用,我本是偷偷進來的,原意就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能是趕路太急了,我一時有點不適應,你讓我一個人歇一會兒。”尉遲晨嘴唇蒼白的解釋到,隨即用上齒輕咬自己的下唇,企圖減少疼痛,為什麽,為什麽會覺得心這麽疼痛?


    “來,我先扶你去裏屋歇著。”花玄月扶起尉遲晨,將她扶到裏屋的床榻上,“尉遲,我在外屋守著,如果實在不行就告訴我。”不放心的看著她。


    尉遲晨點點頭,嘴角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你放心,我沒事。”還不忘安慰他一句。


    花玄月不放心的看了尉遲晨幾眼,這才走出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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