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廳,爺爺也出來了,另外一位警察也等在那邊。


    "怎麽樣。那嫌犯招了嗎?"給我錄口供的警察問向他的同事。


    "什麽都招了,這小子還算坦白,都還沒問,全招了。"那警察說道:"封建迷信害死人。這人挖這副屍骨是去給一家大戶結冥婚用的,聽說是那大戶的兒子,還沒結婚就死了,所以就有人給那家的男主人提了這麽個建議,說沒結婚就死了的兒子,在下麵孤苦伶仃,會有怨言,還可能迴家來鬧。所以就要找一副女人的屍骨來給他結冥婚,這樣他兒子在地下就安息了。"


    "小聲點說,咱們閩南人都挺好這些的。舉頭三次有神明,還是少說點好。"我身邊的警察叔叔說道。


    "得了。所長的意思是讓這嫌犯領路,把這具屍骨再帶迴到墳地裏去,重新埋起來。"那警察為難的說道:"我怎麽就攤上這差事了。"


    "那你就按領導的指示做唄。"


    "不是啊,哥,我還真怕這東西。"那名警察指著放角落裏的那個白布袋說道:"我膽子小,而且這種東西也挺忌諱的,處理好了都好說,萬一處理不好,這要出事的,萬一她來找我呢?"


    "你別自己嚇自己,要不然你向所裏申請資金,給放在殯儀館燒成骨灰,然後拿骨灰去下葬。"給我做筆錄的警察說道。


    "耶,這倒是個好辦法。"那警察一下子樂了。


    "別...別讓她們燒了我的屍骨,小弟弟,你快阻止他們。"身邊的那個女人驚嚇的對我說道。


    "叔叔,別燒了!這都已經成為屍骨了,看來也有些年限了,已經入土為安了,你現在給它埋迴去,什麽事都沒有,要是給燒了,那才會真的出事呢。"我急中生智說道。


    "這...小朋友,你可別瞎說。"那警察也嚇了一跳。


    "我沒瞎說,如果你不敢埋這屍骨的話,我就讓我爺爺幫你們。"我說完掃了一眼爺爺。


    "兩位警官,我在鄉裏也幫人家撿骨的,這忙我能幫。"爺爺也沒推脫。


    "那太好了,謝謝您了,老爺子!您放心,車子全程接送,就是在安葬這屍骨的時候,您來動手就行。"那警察拍著胸脯說道:"這事完成了之後,我請您和您的孫子吃大餐。"


    "等辦完事情再說吧。"


    也沒耽擱,警官駕著警車押送著那嫌犯帶路,我和爺爺隨車,當然了,那女人也在我們的身邊,不過她的臉有些可怕,她正死死的瞪著那個中年男人。


    我也能理解她,這入土為安了,還被人挖墳要去結冥婚,她能不生氣嗎?換了我,我也會生氣的。


    警車出了南安市區,竟然是沿著我們來時的方向,反方向前進,我的心裏猛打鼓,我們把靈車司機留在了圓盤附近。


    按照嫌疑犯的指路,丫的,車子足足開了七個小時,到了目的地一下車,我特麽差點昏倒,這不就是我做噩夢,夢見這個女鬼的地方嗎?


    我轉頭看向了女鬼,猛然一怔,丫的,該不會那不是夢,而是這女鬼早就盯上我了吧?


    女人看著我疑惑的眼神,似乎猜到了我的心事,她抱歉的說道:"小弟弟,是的,那不是夢,當你們的靈車經過這裏的時候,我就上了你們的車了,我是搭你們的靈車去的南安市區,我當時就想請你幫忙去報警,但是一上你的身,你就嚇醒了,所以我便作罷。"


    我聽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原來這女鬼早就算計我了,我怔怔的看著她,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顫。


    "一般的車我們是不敢上的,因為陽氣太重,對我們有傷害,所以隻能上你們的靈車,還有我發現你能看見我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天生的陰陽眼吧。"女鬼繼續說道。


    我拚命的搖了搖頭,我哪有什麽陰陽眼,要是有的話,小時候為毛啥都沒看見,見這女鬼是第一次。


    "到了南安之後,我便上了司機的身,借司機的嘴巴讓你們去派出所,因為我需要報案。"女鬼繼續說道。


    我特麽差點嚇死,這丫的竟然上了司機的身,原來告訴我們去派出所查地址不是司機的意思,而是這女鬼的意思,我的背後一涼,脊柱骨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傻傻的站在哪裏,都不敢動了。


    我緊緊的跟在爺爺身邊,盡量離這個女人遠點,在嫌犯的帶領之下,我們沿著一條石子山路蜿蜒往上,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鍾,在一處水稻田的岸壁上找到了這處墓穴。


    現場一片淩亂,整個棺材已經成了棺材板,還有那裹屍布丟了一地,偶爾還能聞到淡淡的腐臭味。


    爺爺特地讓警察買了口大水缸,他在上車之前就把女人的屍骨放入水缸之內了,而後用一個土封蓋蓋上,周圍黏上了糯米,徹底封死。


    草草進行了現場的整理,將幾塊棺材板和那些裹屍布弄到了一邊,而後一把火燒了。


    兩名警察在爺爺的指導下,將大水缸慢慢的放入了墓坑,而後拿鐵鍬蓋上了土,直到成為了一個圓錐錐的小丘陵才停手。


    兩個警察大汗淋漓,爺爺則是四處找尋,前後左右都找了,甚至還到水稻田裏仔細找尋了一番,他疑惑的說道:"墓碑呢?"


    "喂,你挖這墳的時候有沒有墓碑?"爺爺走到那嫌犯的身邊問道,嫌犯到達這裏之後,又被銬手銬腳,趴在那裏一動不能動。


    "這是個無主墳,荒墳,連墓碑都沒有的,如果有墓碑有名有姓的有主墳,我也不會去挖,要不這墳的後人還不得殺了我。"那中年男人一臉無奈的說道。


    "好像你知道這墳的來曆?"爺爺皺眉看著中年人。


    "我也不大清楚,我隻知道這附近好多無主墳,以前聽村裏的老人說過,這邊葬了好多下鄉的知青,有好多未結婚的女知青,所以我就按照客戶的要求,找到了這裏,挖了這一位。"中年人繼續說道。


    "你缺德,你等著遭報應吧!"爺爺憤怒的說道。


    "既然無名無姓,那也沒辦法立碑了,兩位警察同誌,咱們再幫忙搬幾塊石頭給壓壓墳,別一下雨,就把這新翻的土給衝沒了。"爺爺考慮了一下,便建議道。


    "好的,老爺子。"


    我則是看著那個女人,小聲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楊柳!"女人隻是輕輕的說道。


    "你在跟誰說話?"那中年人瞪大眼睛看著我,整個人都在打顫,趴在地上拚命掙紮,他害怕恐懼的眼睛四處張望,想要逃得越遠越好,奈何手腳都被銬住了。


    "我在和墳裏的這位說話。"我對這個盜墓賊沒有任何的好感,既然他心虛害怕,我幹脆就告訴他,嚇嚇他。


    "啊,鬼啊!求求你,別殺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別殺我啊。"那中年人哀嚎了起來,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我才懶得理會他,而是在旁邊撿了塊石板,而後拿著另外一塊小石頭,在那石板上麵刻上了‘楊柳之墓’四個字,對於我這高才初中生,這四個字還難不倒我。


    我把寫好的小墓碑悄悄的插在墳丘上,沒讓爺爺他們發現。


    "娃兒,這人哀嚎什麽呢?"爺爺和警察搬著石頭迴來了,看到盜墓賊在哭,便問我。


    "我不知道,估計是做賊心虛,這墳裏的正主來找他報仇了吧。"我隨口說道。


    "活該。"爺爺呸了一口說道:"你這種人最該死,人家都荒墳了,孤苦伶仃,你竟然還挖人家的屍骨,你真的死一萬次都不夠。"


    好在楊柳隻是靜靜的看著地上的盜墓賊,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待爺爺和兩名警察將墳丘加固完了,她才彎腰朝著爺爺三人行禮,雖然爺爺他們看不到。


    楊柳也朝著我彎腰行禮,我很想拒絕,但是又不敢出聲,也不敢擺手,因為爺爺他們在邊上,楊柳對我說道:"真的謝謝你們了,小弟弟,你們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娃兒,我們走了!"爺爺向我招手道。


    "哦。"我和楊柳點頭告別,而後準備轉身,楊柳卻開口叫住了我。


    "小弟弟,我好像聽說你們在找什麽毛家莊,是不是?"楊柳突然問道。


    我猛然連連點頭,難道這個楊柳知道地方嗎?我沒開口問,而是瞪大雙眼,欣喜的看著楊柳。


    "我不知道,但是泉州府南安郡應該是很古老的地名,即便在民國也是叫南安縣,郡的話應該屬於清末,那時候的南安包括現在鷺島市的同安區,以前的同安區為南安郡同安縣,我不知道你們要找的這個地方,會不會在同安,你們既然在南安找不到,可以去同安試試。"楊柳解釋道。


    我特麽恍然大悟,是了,曆史有介紹過,同安原來屬於南安的,後來劃歸給了鷺島,那這毛家莊還真可能在現在的鷺島市同安區。


    我朝著她點點頭告別及道謝,而後朝著爺爺走了過去,兩名警察押著嫌疑犯在前麵走著,爺爺拉著我在後麵走著,臨走時,我還迴頭看了看楊柳,她正使勁的朝我揮手告別。私役坑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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