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我都在擔心受怕中度過,睡眠也非常不好,雖然靈車是停著的。沒有顛簸,但是整個車內的氣氛我就受不了,何況一個晚上,好像有好多蚊子在咬我。


    南安這地方怎麽這麽多蚊子?可是我沒聽到蚊子的嗡嗡聲。再想著也不對,車窗戶都是關著,蚊子怎麽飛得進去,何況車內的陰氣那種重,人呆著都受不了,這蚊子怎麽可能會進來,隻怕剛一飛進車裏,就被重重的陰氣壓趴在地板上。飛了飛不起來。


    我懷疑不是蚊子咬的,應該是過敏了,長期呆在這種車裏。飽受陰氣的侵襲,不過敏才怪。我撓了一個晚上,越撓越癢,被撓過的地方都腫了起來,非常難受。


    而我又不敢太大的動作,因為我睡在爺爺懷裏,隻怕動靜太大,吵醒爺爺,所以我咬著一直忍著,一個晚上幾乎都沒合眼。


    "娃兒,你這是怎麽啦,我的天啊。"清晨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咪上眼,卻又被爺爺給搖醒了。


    我沒有睜眼,而且隨口說道:"一個晚上都很癢,我本來以為是蚊子咬的,但後來覺得應該是過敏了,所以就一直抓,爺爺,你別吵,讓我再睡會。"


    "走,去醫院看看。"爺爺不由分說的說道。


    我猛然睜開雙眼,這還用得著去醫院嗎?我睜開雙眼,隻掃一眼,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兩支手臂和兩隻腳已經腫成了豬腳,而且已經成紫紅色了,好似水腫一般,爺爺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的肉瞬間凹陷了進去,一會又恢複出來了。


    "又癢又疼。"我嘶嘶倒吸冷氣,我都快嚇哭了,怎麽會這樣?


    司機開著車子沿著路標上的指示,往南安市醫院而去,南安市區不大,畢竟是縣級市,所以醫院也好找,片刻之後,我們便進了醫院。


    掛的是皮膚科的急診,可是那老大夫看半天也沒看出來是怎麽迴事,然後就先開了兩瓶的水,說是消炎的,先讓我掛水。


    隻是才掛了半個小時,我整個人都快炸了,是漲,漲得都快炸了,本來就是水腫,此刻又掛水,而且一掛水,全身更痛更癢了。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自己拔掉了輸液針,爺爺便蹲在我的身邊,仔細看著我的手臂,而後從他的藥箱內,摸出了一把的糯米,他凝重的看著我說道:"娃兒,其實爺爺也是醫生,而且對這病也看出了點端倪,隻是爺爺不願意相信,所以抱著僥幸的心裏,讓你來醫院輸液,我倒真希望它是過敏,隻可惜它不是,娃兒,你忍著,讓爺爺試試。"


    "好。"我點了點頭。


    爺爺瞬間將那把糯米按在我的手臂之上,而後捏住我的手臂,慢慢搓揉,我疼得整個人都在打顫,嘴裏卻說著:"沒事。"


    下一刻,我和爺爺都傻眼了,我見那些糯米一顆顆的從手臂上掉落到地上,原本白白的糯米粒此刻全部發黑,而且我手臂上的那些也全部發黑,肉眼可見,竟然還冒著絲絲的黑氣。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可瞧這架勢,我知道我特麽攤上大事了,雖然爺爺不說,但是全寫他臉上了,他臉上的皺紋都皺成了疙瘩。私狀節弟。


    "娃兒,我們走。"說完,爺爺一把抱起我,朝著醫院外走去。


    "爺爺,我這是怎麽啦?"我看著爺爺問道。


    "迴車上再說,這病醫院治不好。"爺爺抱著我,不由分說就往醫院外的靈車而去。


    "大爺,這是怎麽啦?醫院也治不了嗎?這是什麽病?"司機打開車門讓我們上去,關切的問道。


    "先不說了。"爺爺讓我躺在坐騎上,讓我扒開全身的衣服,甚至連小內內也給我扒了,好在車上就我們三個男人。


    按照爺爺的說法,我全身沒一塊好的,全身都是紅紫色的水腫,爺爺無比凝重的掃視著我的全身。


    "大爺,您孫子這是怎麽啦?"司機也嚇了一跳,忍不住又問到。


    "中了屍毒,他這全身都是屍斑。"爺爺凝重無比的說道。


    "天啊,怎麽會這樣?"司機驚得張大了嘴巴。


    我一聽,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我聽爺爺說過,屍斑一般是出現在屍體身上的,但有時候人也會被感染到,一旦沒有及時治療,被感染的人就會惡化,變成半人半屍,也就是傳說中的喪屍。


    "司機師傅,你去幫我買一袋糯米吧。"說話的同時,爺爺掏出了錢遞給了司機。


    "好的,還需要其他的嗎?"司機也挺熱心的,碰到事還是蠻積極的。


    "再買一些黃紙和朱砂,這個在五金雜貨店一般都有賣的。"爺爺沉思片刻說道。


    "好的,我很快就迴來。"司機下車去買東西了,車上就留下爺爺和我。


    我趴在座椅之上,三個座位連排的坐騎,我歪著頭看著焦慮不安的爺爺,我說道:"爺爺,您有辦法能治得了我嗎?"


    "會有辦法的,以前有人被抓傷過,但是傷口隻是局部的,用糯米敷一敷,然後開些排毒的中藥吃一吃就好了,但是你這個是大麵積的,全身都是,有些棘手,我必須得找到病源,也就是你犯病的源頭。"說話的同時,爺爺掃視著整個靈車內部。


    "會不會真是陰氣太重,你抵抗力差才導致的?"爺爺自言自語的說道:"又或者是從這三位道爺身上傳來的?"


    說話的同時,爺爺看著三位道爺,三位道爺是幹屍不假,但是幹屍也是屍,也有可能傳染屍毒。


    "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昨日那具女屍骨傳染的,我想這個可能更大。"突然爺爺一怔,很有把握的說道。


    我也嚇了一跳,這丫的,楊柳想害死我嗎?


    我越想越怕,娘的,我好心幫她報警,還將她的屍骨送迴去埋迴去,甚至還給她安了墓碑,這丫的竟然要害我?


    難道昨日那個盜墓賊也是她殺的?她殺完盜墓賊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嗎?但是她的動機在哪裏?


    我又怕又氣,都說好人有好報,可特麽的,我做好事了,為什麽還這麽倒黴,我四處張望,戒備著楊柳,這丫的,指不定就在附近呢。


    我沒敢告訴爺爺,爺爺卻將他藥箱裏的小半袋糯米全部撒在車內的地上了,鋪成了薄薄的一層。


    "娃兒,你趴糯米上,讓糯米吸收一些出來。"


    "哦!"我從座椅上爬了起來,而後趴在地上,平趴在糯米上,呈‘大’字型。


    一趴下去,全身接觸到糯米的皮膚都在發燙,我知道那是糯米在起效果了,我的周身彌漫起了絲絲的黑煙。


    爺爺拿著毛筆,沾著朱砂,在我的背上畫著,我想應該是符,但是我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畫了一會,爺爺停了下來,拿起他那本‘玄門五術’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無奈的收了起來,顯然沒找到方法。


    "爺爺,這三位不是留了一本‘茅山道誌’嗎,您看看,或許有辦法。"我提醒道。


    "對對對,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爺爺恍然大悟,猛然從藥箱裏掏出了那個油布包,打開之後,迫不及待的翻看茅山道誌,找尋著辦法。


    "有了!"爺爺欣喜若狂,還真被他找到了,他一把將我背上畫的那些符文全部給擦掉,因為那些好像沒用。


    擦幹淨之後,爺爺微微皺眉,而後將食指咬破,食指的指肚在我的背上開始畫了起來。


    "爺爺,不要,這樣會傷到您的。"我嚇了一跳,出言喝止,但是爺爺卻按住了我。


    "別亂動,就損失一些真陽涎,死不了的,爺爺身體好著呢。"爺爺咬牙堅持道:"書上說最好用千年的靈龜血,這樣可以完全驅除你身上的屍氣,但是現在哪裏去弄靈龜血,所以隻能用我的童子眉代替。"


    "村子裏的那隻靈龜就好幾百年了,但是要殺了它取血,好殘忍,寧願我死,也不要去傷害它。"我有些難過的說道。


    "傻瓜,哪裏要殺它,隻是在它的腳趾位置輕輕劃個口子,取一點就行了,你看爺爺用自己的血畫這些符也都死不了,何況是體積那麽大的靈龜。"爺爺臉色蒼白的說道。


    "那倒也是。"我點了點頭。


    說話間,爺爺就按照茅山道誌上麵的方法,在我的背上畫上的符,符文成型之際,我隻感覺背上一陣陣灼燒感,我知道符文開始起效了,爺爺則是欣喜的看著我的背,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卻精神奕奕。


    "大爺,來了,東西買迴來了。"司機扛著一袋東西上車來。


    "打開米包,在我娃兒的身上鋪滿。"爺爺坐在椅子上說道,可能體力有些不支。


    "好的。"司機打開米袋,而後將糯米撒在我的身上,從頭到腳,鋪成了薄薄的一層,整個人都給糯米蓋住了。


    肉眼可見,那些糯米正一顆顆的在變黑,才短短五分鍾,司機鋪上去的糯米全部變成黑的。


    爺爺拿著車上的掃把和畚鬥,把發黑的糯米全部掃起來,而後讓司機重新在我身上鋪一遍新的糯米。


    如此反複,直到一袋十公斤的糯米全部用完了,最後一批的糯米還沒全黑,表示我身上的屍毒已經排出的差不多了,爺爺才拿著衣服蓋在我們的身上。


    "大爺,還真行了,您真讓我大開眼界。"司機興奮的說道,對我爺爺甚是恭敬。


    爺爺擠出笑容說道:"我娃兒沒事就好了,可惜這隻是治標不治本,我根本還沒找到源頭,剛才隻是把他體內積壓的屍氣逼出來,如果不找到源頭,隻怕用不了幾日,他便會再犯病,就跟今天這樣。"


    我特麽想死的心都有了,就今天這麽折騰已經去掉了半條命,不說我,就爺爺耗費了那麽多的血給我畫符,再多一次的話,隻怕爺爺都吃不消,何況是幾日就來一次,這特麽我是造了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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