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按照我的建議,謝恆鴻讓人偷偷的把廖如槿的屍骨給挖了出來。放入水缸之中,閩南人稱之為‘皇金’。


    因為已經在泥土裏化骨了,講究入土為安,所以不適合再去火化。而且要去火化也會有一堆的麻煩事和解釋,最關鍵的是這屍骨哪裏來的?是不是殺人了?一查下去,費時費力,所以經過當事人廖如槿的同意,將其屍骨收在道聖宮的後山祠堂外的山洞內,因為不是道聖宮的人,不能進祠堂,即便是道聖宮的人。沒有足夠的輩分,也隻能到這個山洞來。


    我的輩分是夠了,可丫的。可我還沒活夠,師父說了。我有一百歲的壽命,我得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何況我還要找到爺爺,我還要娶楊苓藝,和楊苓藝生一堆猴子。


    看著廖如槿的屍骨收了,我的心也落了下來,我打開手機發短信問道:我要把這事通知你爸媽嗎?


    她迴答道:不用了,都過去那麽久了,或許他們早已忘記了這事,心裏也沒那麽痛了,不要再去揭他們的傷疤。


    我說:難道你就不想他們嗎?


    想啊!她說道,但是又能怎麽樣,被封在樹裏兩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所有的傷痛,所有的思念,全部都被孤寂衝淡了。私團每弟。


    我能夠明白她的心情,所以也不想多說什麽,我就問:我找個地方,給你做副棺材葬了,然後做場法事超度你,這樣行嗎?


    她說:我覺得呆在這裏挺好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我就不待你手機裏了,我待在這山洞裏就好了。


    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替你著想。


    她說:都過了兩年多了,早就過了投胎的最佳時間,轉世沒那麽容易的,我剛放出來,你讓我多玩些時日吧,等以後膩了再說吧。


    突然嗖的一聲,我的手機一抖,廖如槿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一嚇,後退了兩步:"你怎麽不聲不響就出來了?嚇了我一跳,幹嘛不待手機裏?"


    她咯咯笑說道:"你還會怕呀,你師傅不是教你口訣嗎?你是好人,你不用怕的。"


    我斜了她一眼,這丫的長得還算標致,不然焦點那夥人也不會對她下手,此刻山洞裏陰涼,倒是適合她出來,她走到水缸邊上,看著水缸裏的骨頭,麵無表情,突然她笑著說道:"名哥,你師傅不是讓你學習那個摸骨推算術嗎?"


    "對啊,怎麽啦?"我一怔,這丫頭幹嘛這麽問。


    "這不是有現成的!"她指了指她自個的屍骨說道。


    我一臉的黑線,她還真主動,但是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現在都實行火化了,要找骸骨,難上加難,何況找到骸骨,還得經過骸骨的主人同意,才能去摸他的骨頭,此刻廖如槿自己主動叫我摸的。


    我便從懷裏掏出了那本わ摸骨推算術ゎ,翻開第一頁便是介紹,這門手藝是明朝的一位仵作傳下來的,這位仵作破案如神,往往憑借被害人的屍首就能找到他的死因,他一般就是蹲在屍首前,用手摸一摸屍首,然後再推算一下,一般三日之內都能破案,所以在他過世之前,他把這門手藝寫成冊子流傳了下來,經過後人改良,便成為了如今的摸骨推算術,那日師父毛守德給我爺爺占卜的那一幕,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第二頁則是介紹,介紹說要想練成摸骨推算術,最主要的就是練出手感,傳聞那位仵作在練就這門手藝之時,摸骨頭把自己的掌紋手紋都磨平了,生生的被各種各樣的骨頭磨平的。


    要想練成摸活人的骨,就先要摸死人的骨,因為這是最直接的,活人還隔著血肉,屍骨的話直接就摸骨頭了,除了人的骨,還要摸各種動物的骨頭,以便發現一塊骨頭之時,一摸便知道是什麽骨頭。


    大成之時,一塊骨頭在手裏摸一摸,就能分辨出是人還是動物的,是雄性還是雌性,骨齡有多長,死的時候是幾歲,到現在死了幾年,這是摸骨術大成之後的效果。


    然後再加上玄門的推算術,也就是占卜和算卦,就好比師父給爺爺算的那次,她是摸著爺爺的手腕,而後借著占卜和玄術推算,心裏有了結果之後,才做了決定,把我的亡靈之心給了爺爺。


    她的占卜術也達到巔峰了,她能算到五年後的我有造化,所以才敢大膽的挖了我的亡靈之心,借我七年壽命,才等來了索命魂契這個造化。


    我看這本書介紹的時候,廖如槿竟然站我邊上偷看,我趕緊合上,這是本門的絕密,豈能輕易示人,卻聽到她噗嗤一笑,說道:"你緊張什麽,這手藝是厲害,可也要人學啊,我連軀體都沒有,我摸什麽骨?趕緊的,別磨蹭了,我就犧牲一下,當你的試驗品。"


    我想也是,便朝著她的屍骨走了過去,看著水缸裏的皚皚白骨,心裏有些排斥和抗拒,我小的時候經常看爺爺給人撿骨,我倒是不怕,就是不願意去碰,直到現在還是這樣。


    我看著那些白骨,又抬頭看看廖如槿,怎麽感覺心裏瘮的慌,換成是你,你旁邊站一女鬼,旁邊是她的白骨,她喊你去摸骨,你敢嗎?


    "名哥,怎麽啦?"廖如槿眉頭微皺的說道。


    "我比較忌諱這東西。"我搖了搖頭說道。


    "一個大男人,怕什麽。"說話的同時,她竟然拉著我的手,一把就按在了她的頭蓋骨上,我擦,我想縮迴手,但是她卻死死的按住。


    "感覺怎樣?"按住之後,幾個唿吸之後,她微笑著問道。


    "還好吧,就是有些陰涼!"我實話實說,按住之後,心裏倒是舒暢多了,其實也就那麽迴事,跟摸石頭的感覺差不多。


    "嗯,那我放手了,你自己摸,你千萬別縮迴手哦。"她交代道。


    "嗯。"我點了點頭,有了第一次,感覺就好多了,何況我真想把這門手藝給學成。


    我一根骨頭一根骨頭慢慢的摸過去,無非就是鍛煉手感和觸覺,老話說熟能生巧,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你做多了你自然就有經驗,這個手感和觸覺便是經驗。


    摸了十幾分鍾之後,我感覺摸來摸去都那樣,但是我發覺邊上的廖如槿臉色好像有些不對,或者是看著自己的屍骨被人摸,所以還沒適應,可這是她主動叫我摸的。


    我問道:"你還好吧?沒問題?"


    "沒事,你繼續!"她咬著嘴唇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專注了起來,索性幹脆閉上雙眼,細細的體會摸骨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刺激也很嚇人,一個山洞裏,好多屍骨,然後就你一個人,還有一隻鬼在你身邊,你就這樣閉著眼睛摸著她的骨頭。


    摸著摸著,我就感覺哪裏不對,隻聽到耳邊傳來唿唿的風聲,我猜想哪裏來的風,再然後我就豎起耳朵聽著,好像是唿吸聲,急促的唿吸聲,我再繼續聽下去,應該是廖如槿在我的耳邊不遠處喘著粗氣,最後竟然沒忍住,嗯的一聲,嬌吟出聲。


    我猛然睜開眼,見廖如槿那陶醉的模樣,我的脊背一涼,頭皮陣陣發麻!她有感覺!我摸她的骨頭她有感覺!


    她估計也感覺到我停手了,所以瞬間睜開雙眼,見我驚恐的看著她,她頓時低下頭去,我全身的汗毛豎了起來,這廖如槿真的有些可怕,我對她已經戒備了起來。


    前天就一直說可以幫我解決生理問題,今天又引誘我來摸她的骨頭,沒想到摸她的骨頭,她能有感覺,貌似還很享受的樣子,越想越可怕。


    對了,剛才她按住我的手是冰冷冰冷的,就如同那天在看大話西遊時,苓藝和謝毛毛給我的那種冰冷是一樣的,難道那天的兩隻女鬼中有一隻是她?


    我的心裏一緊,全身的汗毛再次豎了起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瞪大雙眼看著她。


    "名哥,你怎麽啦?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說話的同事她朝著走近兩步,我則是後退兩步。


    "對不起,今天就到這裏吧,我還有事要去辦。"我朝著門口退了出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鬼都是一樣的冰冷,但是此刻的我已經重拾了那晚的驚秫。


    "名哥,名哥..."不顧廖如槿的喊叫,我一咕嚕衝出山洞,逃一般的往道聖宮而去,以前廖如槿躲我手機裏我都沒啥感覺,但是這兩天讓我感覺到了她的可怕,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但是她確實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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