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月穀。


    黑暗無光的密室,徐怡蜷縮成一團,窩在角落裏,好不可憐。美眸掛著晶瑩的淚珠兒,眸子深處則是無窮的殺意。


    她被軟禁了。


    那天,服下兩顆築基丹,成功築基後,徐怡便發覺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


    成丹後,徐怡清晰的感覺到,天地間的元氣,源源不斷的攝入體內,匯聚成涓涓細流,潺潺清泉一般,順著血管經脈流向四肢百骸當中。之後,經三十六周天運轉,重新迴歸丹田處時,化作最為精純的能量體存在。


    突破築基期後,徐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五官感識尤為清晰,世界萬物在她眼中從未如此清楚過,徐怡甚至感覺自己能夠看到空氣,看到氣流在流轉。


    隨著境界的提升,她的實力也突飛猛進,可是,沒等徐怡高興起來。突然,一絲不好的預感閃過她的腦海。


    江河小溪,無論它們流向何處,最終都將迴歸大海。


    當元氣運轉周身迴到丹田後,很快,徐怡便發覺自己新生的丹田,不一會兒便溢滿了。可是她的身子,依舊源源不斷的從天地間攝取元氣沁入她的體內,丹田。


    當丹田再也容不下元氣後,這些元氣便遍布徐怡全身,以最精純的能量體形勢存在。也就是,當元氣濃鬱到一定程度後,它便以水的形勢存在。


    徐怡忽略了人心的險惡,她中圈套了。


    凝丹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意識逐漸模糊,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要。


    她需要釋放,需要男人。


    恍惚中,徐怡甚至一度把一旁淫笑的向雲鬆,看做秦天。果然,如向雲鬆所期望的一樣,徐怡主動投懷送抱。他摟住徐怡的身子,肮髒的大手,摸上女人渾圓的翹臀,在女人彈性十足的大腿內側遊動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徐怡恢複一絲絲的清明,她即刻將向雲鬆推開,剪水的雙眸中,盡是憎惡之色。


    隻是,來自於本能的唿喊,讓她不由自主的,又想上前跟向雲鬆貼近。


    肚子餓了要吃飯,吃飽了要拉屎,人的本能,無法掌控。


    如果不知道秦天的消息,沒有希望的前提下,或許,徐怡會半推半就的就獻身向雲鬆,以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取強大的實力,從而去完成她想做的事兒。


    若非迫不得已,徐怡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下賤的事兒。


    現在,她在青雲榜上看到了秦天,看到了希望,她要去找秦天,她的腦子,她的心裏,滿滿都是那個男人,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


    “放開我。”


    為了遏製住自己的性欲,徐怡掏出早先準備好的刀子,在手腕上割了一刀,割開大動脈。


    她寧可死,也不容許自己的身子,被他人踐踏。


    陰謀未能得逞的向雲鬆,十分惱火,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踐踏,事已至此,向雲鬆也不在遮遮掩掩,虛偽下去。他藏了一年多的狐狸尾巴顯露出來。


    向雲鬆告訴徐怡,沒錯,秦天確實還活著,但是,這輩子他都不會讓徐怡跟秦天有見麵的機會,除非徐怡能夠陪他睡覺。


    之後,向雲鬆將徐怡軟禁起來,藍菊花則負責徐怡的起居。


    被關押在這樣的一處密室中,終日看不到陽光,感受不到風的流動。最最重要的,徐怡的希望被軟禁住了,瓊月穀是一個四級門派,穀主向行進實力彪悍,而向雲鬆則是他最溺愛的第七個兒子。如果向雲鬆不準許徐怡去見秦天的話,那麽,她便沒有辦法出去,把自己在瓊月穀的消息,散布出去,告知秦天。


    換而言之,哪怕有一天,她知道秦天的消息,知道秦天在什麽地方。可她,注定這輩子都沒機會跟秦天再相見。


    如此煎熬,無時無刻不讓徐怡絕望,她一個弱女子,被困在此地,實在想不到任何辦法逃出去。除此之外,她每天還要忍受身體上的煎熬,每次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徐怡就拿出鋒銳的尼泊爾軍刀,在自己手腕上劃拉一刀。


    這把刀,還是當初進入大世界的時候,陸夕瑤交給她的。自打陸夕瑤他們出事之後,徐怡一個人在瓊月穀想起他們的時候,經常會拿出這把刀,端詳著,摩挲著,睹物思人。


    也是因為迎客樓事件之後,徐怡對向雲鬆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為了保證自己的清白,徐怡更是無時無刻不藏著一把刀,目的就是為了防備向雲鬆。


    向雲鬆是金丹期的高手,徐怡絕非他的對手,所以,她選擇傷害自己,從而保證自己的清白。


    可是……


    時日慢慢,早晚有一天,徐怡擔心向雲鬆會再起歪念,用某種手段,侵犯自己。


    徐怡絕望了。


    她想到過死,可又不舍。


    青雲榜上,那兩個熟悉的字眼,讓她看到了無窮的希望。她要活著,她要活下去等待那麽一天,跟自己的男人相見,告訴他,告訴他一切,告訴他自己進入大世界後,所有發生的事情。


    要報仇,所有欺辱過她們的人,都得死。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這個世界無比的現實,某些人,就該站出來以強硬的手段,收拾他們,殺了他們。


    徐怡動了殺心。


    儲中,向雲鬆,包括藍菊花……在大世界的這一年多來,她所接觸的這些人,徐怡都動了殺心。


    曾幾何時,在華夏中千小世界,秦天打打殺殺,成天跟人鬥毆,廝殺,拚鬥的行為,在徐怡看來是那樣的幼稚,她甚至幾度斥責秦天,告訴他,打架那玩意兒,隻有小孩兒才會做。


    都成年人了,有意思嘛?


    現在,徐怡錯了。


    她深深的體會到,有些事兒,理說不通,必須以暴力的手段來解決。


    如果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他們也不會落到如此慘況。


    隻是……


    “天哥……”


    哪怕現在見不到秦天,抬頭看看青雲榜,看看金光璀璨青雲榜上,秦天那兩個字,徐怡心裏也好受不少,心裏也由衷的高興,欣慰。而現在,被關押在密室中,就連青雲榜都看不到了。


    好想。


    懷念起以前在華夏中千小世界的生活,徐怡既幸福又傷悲,她悔恨自己,悔恨那個時候的自己太過愚昧,分分合合,那麽多時間,白白被自己浪費掉了。


    “吱呀!”


    正當徐怡思念秦天時,門開了。


    幾乎在瞬間,徐怡便拽著血跡斑斑的尼泊爾軍刀,身子蜷縮成一團,恨不得把自己縮進牆裏邊去。


    她抬起頭,渾身顫栗,不安的望向門口。


    徐怡很害怕,她怕自己被向雲鬆玷汙。在這樣一出絕地,一個比她強大的男人,徐怡根本毫無反手之力。


    除了死,徐怡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其他什麽。


    “徐小姐。”


    來人並不是向雲鬆,而是向雲鬆最信任的跟班空時雨。


    進門後,空時雨左右觀望了一眼,繼而,反手關上門,緩步來到徐怡麵前,站在一個讓徐怡會感覺比較安全的距離位置上。他蹲了下來,上下打量了徐怡一眼,繼而,緩聲說道:“徐小姐,你不必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徐怡雙手抓著尖刀,指著空時雨,不住的顫抖,哆嗦。眉宇間,凝結著濃濃的恐懼,不過,空時雨的稱唿,讓徐怡有了一絲絲的愕然。


    空時雨是向雲鬆的蛔蟲,以向雲鬆馬首是瞻,平日裏,也不管徐怡答應與否,為了博取向雲鬆高興,空時雨向來都是喊徐怡嫂子的。然而現在,空時雨稱她為‘徐小姐’。


    空時雨接著說道:“徐小姐,你能否告訴我,你跟秦天之間的關係,確定是他的妻子嗎?”


    頓了頓,空時雨接著說道:“這很重要,我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其實,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空時雨相信徐怡跟秦天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比較深刻,親密。否則,徐怡何故為了一個幾乎沒有希望再見麵的男人,何故拒絕,得罪如向雲鬆如此儀表堂堂的穀主之子,天縱之才。


    隻是,空時雨需要確定,因為徐怡的確定能給他增添不少勇氣,從而下定決心。


    徐怡並未迴答,她依舊防備著,隻是,言語間帶著些許的疑惑。


    見此,空時雨歎息一聲,說道:“我見過他。”


    “什,什麽?”


    “當啷!”


    聽到這兒,徐怡手中的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目光閃動,眼眶中噙滿淚光兒。


    很多次,徐怡幻想過自己跟秦天見麵的場景,可是……大世界千山萬水,五湖六海,廣袤無垠。青雲路囊括整個中州,誰知道秦天會在什麽地方?


    若是相隔千萬裏隻要,徐怡又怎樣去跟他相見?


    她萬萬沒想到,也未敢想過,秦天就在她身邊,就在距離她不遠的位置。“你,你見過他?他現在怎樣?過的好嗎?是否安全?實力怎樣?”


    太多的話,太多的問題,徐怡想要弄清楚。


    時隔一年多,思念如潮水一般,將徐怡圍繞,她無時無刻不想念夢中的那個男人。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或許是因為屠夫他們的死,徐怡心中對秦天難免生出一絲絲的陌生感。


    她既期待,又害怕。


    她害怕跟秦天見麵,害怕秦天詢問自己屠夫的事兒,更害怕看到秦天傷心失望透頂的樣子。


    至於徐怡的問題,空時雨並未迴答,此刻,他自己也有不少問題需要去解決。


    空時雨沒有說話,屋子裏陷入死寂,半響後,許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就在徐怡等的幾乎絕望時,空時雨說話了。他咬了咬牙,做出決定。“沒錯,我見到他了,並且我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最重要的一點。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徐怡渾身一震,原本絕望的她,眼中希望再燃。不過,經曆過這麽多事兒,徐怡也不是那麽容易受騙的人,受騙上當的次數多了,人早晚會變得成熟,精明。


    徐怡深吸了一口氣,強製性讓自己變得鎮定,清醒。“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理由呢?”


    冒著得罪向雲鬆的危險,空時雨犯得著嗎?“你可別告訴我,你看我可憐,所以才……我想這個理由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


    空時雨嘴角微微揚起,笑容百感交集,談不上是喜是悲。“我馬上就要突破了。”


    徐怡愕然,空時雨的答非所問,讓她不明所以。


    空時雨現在是金丹中期境界,他有預感,再過個幾天,自己便會突破,成為金丹後期境界。


    一次突破,對於絕大多數武者而言,都是值得可喜可賀的事兒。然而,對於金丹後期境界的武者,尤其是像空時雨這種精明的武者而言,金丹後期這個境界,十分的尷尬。


    如果沒有造化丹,絕大多數金丹後期境界的武者,這輩子都會卡在這個境界上麵。


    別的不說,連向行進到現在,都沒能幫向雲鬆找到一枚造化丹,由此可見,造化丹有多彌足珍貴。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徹底絕了空時雨的冀望,連向雲鬆都沒有機會,又怎麽輪得到他。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在這個一個環境當中,永遠不匱乏有大誌向和大毅力的人,但不是所有的事兒隻要努力就夠了。為了目標,為了理想付出努力的人太多了,真正成功的鳳毛麟角。


    尤其是行武之道,大氣運,鴻蒙造化對於一個武者而言,尤為重要。


    空時雨之所以選擇背叛向雲鬆,打算偷偷摸摸帶徐怡跟秦天見麵的目的,就是想讓秦天為他煉製一枚造化丹。


    空時雨是一個精明的,有大誌向的人,也是一個極為現實的人。他阿諛奉承,迎合向雲鬆,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武者資源,可是他馬上所需要的資源,向雲鬆拿不出來,因此,為了自己的未來,空時雨方才做出這個決定。


    沒有人願意卡在一個境界,此生突破無望,那種滋味,光是想想都讓人絕望。


    秦天——


    神鼎武者在青雲路蛟城,用地級丹藥氣血丹,換取青衣衛以及瓊月穀弟子人頭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雲月郡。


    為了未來,空時雨決定博一次,他拿捏不定的不是自己的決心,而是秦天能否逃出蛟城,逃離儲中天的魔爪。


    萬一自己背叛向雲鬆,可秦天卻死在儲中天手中,那後果絕非空時雨所想要看到的。


    瞟了一眼徐怡手腕上觸目驚心的疤痕……空時雨現在來,就是給徐怡一個希望,讓她堅持下去,堅持到有一天,秦天活著離開蛟城,屆時,他便會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帶徐怡出穀,去跟秦天相見,同時,獲取一枚造化丹。


    “其實,他就是神鼎武者,神鼎武者就是秦天。”


    “你的男人,就在山下蛟城之中。”


    聽完空時雨的話,徐怡哭了,雙肩聳動著,神情萬分激動。“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神鼎武者一定是他。”


    “他來找我們了,他終於來找我們了,我等了一年多,等的太久了。嗚嗚嗚……”


    激動的同時,女人眉宇間又滿是憂色。


    秦天殺了儲中,得罪合體境的強者·儲中天,想要脫離危險,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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