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申屠豪壯幾人後,秦天踩著鬼影步,猶如鬼魅一般,在死寂的荒地中飛快前行,留下一道道殘影。


    一刻鍾後,秦天便深入數千米開外,一處平原。


    稻田,小溪,河流,還有小路。


    隻是,人都死光了,自然無人耕種,稻田中滿是人高的稻草,荊棘密布。


    道路也生滿了野草,前路難行。


    然而,就是在這麽旺盛蔥翠的地方,秦天卻從未見到過野獸,小鳥之類的。


    “大概都被胡人給吃光了吧!”


    “前麵有煙霧。”


    秦天藏在草叢中,猶如捕食的獵豹,渾身肌肉緊繃著,快速朝著前方掠去。


    數百米開外,一處空曠地帶。


    ++++++


    幾個鍾頭前。


    薛天碧帶著他的小隊十幾個武者,進入舊城後未做停留,直接通關進入戰區,之後便一度深入。


    在空曠的毛草地,他們遭遇了一群胡人。


    胡人跟豺狗一樣,屬於群居動物。


    像申屠豪壯他們先前遇到的那一隻,很鮮有。


    碰麵後,不由分說,薛天碧跟他的小隊立馬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七八個胡人斬殺殆盡。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竹慶明卻是不慎受傷。


    胡人爪尖牙銳,而且力大無窮,身高馬大,受傷在所難免。


    有時候不注意的話,在路上被荊棘毛草割傷都很正常。


    竹慶明隻是在跟胡人廝殺的過程中,胳膊被指甲劃了一道,傷口看著挺嚇人,但並不嚴重,迴頭養個十天八天就好了。不過,在受傷的瞬間,竹慶明便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變得顫抖。


    “我,我我我受傷了。”


    竹慶明抬眼望著薛天碧。


    他們已經深入數千米,在迴去的途中,難免會碰到胡人。像申屠豪壯那樣的隊伍,一旦隊伍中有人受傷的話,他們便會立即折迴,迴到舊城養傷,等過幾天傷口愈合後,再出城。


    胡人的鼻子如狗,特別靈,隔著十裏遠也能聞到新鮮的血液味道。


    因此,受傷後,竹慶明便第一時間眼巴巴瞅著薛天碧,巴望著薛天碧能夠派人送自己迴去,最好大家一塊迴去。休養幾天,再出來也行。


    畢竟,能夠跟隨薛天碧這樣強大的隊伍很不容易,若不是受傷的話,竹慶明又怎舍得跟他們分開。


    “什麽?”


    “你受傷了?”


    聽到竹慶明受傷的消息後,薛天碧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奇異光彩。他來到竹慶明身邊,一臉關心道。“怎麽搞的,把自己傷的這麽嚴重,也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可惜我忘了帶九轉還魂丹了,要不給你一顆。”


    九轉還魂丹是療傷聖藥,隻要吞服下一顆,不出三分鍾時間,身體上的傷口便會立即愈合。


    尋常的武者肯定吃不起,不過薛天碧又怎可能沒有?


    “謝謝薛少,沒關係的,沒有九轉還魂丹也沒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薛少帶我們一塊迴去吧!”隨著血液的流逝,竹慶明的勇氣也在流逝。


    可能是失血過多,竹慶明的臉色十分難看,像患了大病一樣。擠出難看的笑容,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道。“以薛少的實力,屠殺胡人不過分分鍾的事兒,所以咱們今天還是先迴去吧!不急於一時。”


    “是嗎?”


    這時,薛天碧已經來到竹慶明身邊。突然,沒預兆的,薛天碧以指為劍,在竹慶明胸口幾處點了下來。


    噗噗聲響中,竹慶明身上飆出幾道血箭,伴隨著血液的流逝,體內元氣也在瞬間消失殆盡。


    薛天碧竟斷了他的經脈。


    如此手段,好不殘忍。


    一時間,那些被薛天碧點到名字,加入薛天碧隊伍的武者,無不色變。


    而薛天碧帶來的幾個黑衣內門弟子卻是譏笑不已。


    薛天碧急需爭取積分點,兌換一件至寶,為不久的將來,在全峰賽上能夠一舉成名。他又怎麽可能把時間浪費在竹慶明這樣一個廢物身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咱們還迴去做什麽?你說的沒錯,這點胡人根本就不夠殺的,不如你犧牲點好了,放心,到時候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你,你要做什麽?”


    經脈一斷,竹慶明沒辦法調動丹田處的元氣,除非吞服一顆九轉還魂丹,讓經脈自行修複好,否則,長久以往,他會成為一個廢人,連走路都沒可能。


    失去活動能力的竹慶明大驚失色,眸子中寫滿惶恐不安之色,再沒有先前加入薛天碧隊伍的欣喜若狂。


    隱約,竹慶明意識到薛天碧想做什麽,但他卻不敢往深了想。“薛少,薛少你不能這樣對我。”


    竹慶明嘴唇顫抖著,眼淚鼻涕一大把。“我是你的隊員,你這麽做,就不怕他們寒心嘛?”


    竹慶明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唯有這樣,他方才能夠有活命的機會。


    “寒心?”


    薛天碧轉過頭來,冷冽的目光掃過其他幾個被他點名加入隊伍的外門弟子,那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刮過他們的心髒。“你看,我多引一些胡人來,還不是為了大家可以掙積分點。我對他們這麽好,他們又怎麽會寒心?你們說對嗎?”


    “對,對對對。”


    其他幾個武者在薛天碧灼灼目光之下,紛紛低頭不敢正視。


    接下來,他們眼睜睜看在竹慶明被被薛天碧的人像死狗一樣拖著,把他拖到一邊,綁在樹幹上時,這些人的腳底無端生出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因為他們不知道,如果自己受傷的話,下一個被薛天碧當做誘餌的人,會不會自己。


    沒錯,這已經很明顯了。


    薛天碧就是要把竹慶明當做誘餌,引誘更多的胡人蜂擁而來,這樣他便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去找尋胡人。


    為了保護好誘餌,薛天碧親自動手將竹慶明五花大綁,將他的四肢頭顱牢牢的綁在樹幹上。以免胡人把竹慶明活活給撕了,掰了他的殘肢斷臂,全吃了。


    好不容易有個誘餌,自然得多加利用。


    “薛少,薛少,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這樣,求求你了,隻要給我一顆九轉還魂丹,我還能戰鬥,求求你……”竹慶明哭的像個小孩兒,淚眼汪汪。


    渾身直打顫。


    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幕,竹慶明直接尿褲子上了,淅淅瀝瀝的黃色液體,打濕了他的大腿,順著大腿根流了下來。刺鼻的尿騷味,混雜著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


    就像是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


    “慶明兄,別激動嘛!哎呀!你看你都尿褲子了。你害怕了?你不是很相信我的實力嗎?放心,我薛天碧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為了大家,你就忍著點,迴去後我一定會大大獎勵你的。”薛天碧以及其他幾個黑衣內門弟子見竹慶明這樣,樂的嘴角都歪了。


    唯有其他幾個外門弟子,一臉戚戚然,皆是不由的生出兔死狐悲感。


    尤其是看到地上那些胡人的屍體,那些鮮血淋漓的嘴角,以及陽光下泛著寒光的獠牙。


    實在不敢想,竹慶明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想到這兒,這些個外門弟子不由的縮了縮身子,把自己藏在衣服裏邊,感覺自己好像受傷了一樣,深怕被薛天碧他們給發現。


    事實上,他們已經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哪怕就是受傷再嚴重,也千萬不能讓薛天碧他們發現。


    “薛少,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嗚嗚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竹慶明還在哀嚎,求饒。


    突然,遠處響起一聲兇獸般的怒吼聲,嚇的眾人渾身一顫。


    尤其是竹慶明,臉色唰的一下猶如紙張。


    “來了。”


    薛天碧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立馬大手一揮,示意眾人藏起來,準備好再次將胡人包圍剿殺。


    而竹慶明則徹底崩潰,尤其是薛天碧幾人的離去,更是讓竹慶明絕望。“不……薛天碧我操你全家,放了我你這個畜生……你們這幫畜生……你們不能這樣做,薛天碧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放了我,你們這些孬種,若是我死了,下一個就輪到你們。”


    至此。


    到現在,竹慶明終於想起秦天的好。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敢向秦天那樣站出來,抗衡薛天碧的話,或許自己還能僥幸活下來。


    想起剛到舊城那會兒,秦天義正言辭拒絕薛天碧的邀請時,自己還鄙視秦天傻逼,不知好歹。現在想想,竹慶明後悔不已,尤其是想到被薛天碧點到名字時,自己還洋洋得意,心下狂喜的樣子,現在看來,可不就是個傻逼呢嗎!


    “嗚嗚嗚……薛天碧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畜生。”


    “嗷嗚!”


    又一聲低沉的嘶吼聲響起,前方數百米處的灌木叢中有動靜。


    瞬間,竹慶明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渾身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他唿吸急促,卻又秉著唿吸深怕自己唿吸發出聲音便會引起胡人的注意。事實上,竹慶明自己也清楚,胡人鼻子如狗,隻要身上流出新鮮的血液,便會引起胡人的注意。


    隔著十裏遠都可以嗅的到。


    可是,恐懼到了極點的竹慶明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忘記一切,眼中隻剩下幾百米開外的灌木叢,那偉岸健碩的身影,一個,又一個,成群的胡人跳了出來。猶如饑餓的豺狗,唿嘯著,嘶吼著,爭先恐後衝著竹慶明這邊狂奔了過來。


    “唿哧唿哧!”


    竹慶明心胸起伏厲害,感覺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大腿又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汩汩流過。“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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