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秦天開車載著王希迴別墅。


    王希默不作聲,低著頭,時不時撇頭看向窗外,像做錯事兒的小孩兒,她都不敢麵對秦天。


    “希希!不是哥說你,你以前的眼光也太爛了吧?怎麽看上那樣的男人,你聽他名字,搞基的,老玻璃啊!”


    秦天對高奇的表現很不滿,嘴裏嘀咕著。“媽的!整個就一窮b,口袋裏連一塊錢都沒有,害哥費半天勁,還想從他那兒弄點錢呢!”


    王希眼眶泛著淚光,對以前自己所犯下的錯,懊悔不已。


    秦天沒發覺,嘰嘰咕咕道。“牲口!沒錢還敢那麽囂張,要不是你拉著我,我非撕了他的嘴不可。罵你破鞋的,氣死我了。”


    “我……”


    王希終於轉過頭來,看著秦天,咬著嘴唇,怔怔說道。“我,我不是。”


    高奇怎麽謾罵王希,她可以不介意,但她很介意秦天的看法。王希不想看到秦天用異樣的眼神看待自己,所以,王希鼓足勇氣解釋道。“我們真的沒有,他,我跟他在一起兩個月,我手都沒有給他牽的。”


    王希神色緊張,盯著秦天問道。“你,你信嗎?”


    秦天上下瞟了王希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嘿嘿壞笑道。“那誰知道呢!要不,咱兩開個房我幫你檢驗一下?”


    秦天相信王希,她那麽靦腆,保守的女孩兒。豈是高奇那種人配得上的?


    秦天沒心沒肺的言語,傷痛王希。


    王希心裏泛起陣陣酸痛,好難受。“哼!我再也不理你了,要開你自己開去吧!停車,我要下車。”


    他不信自己。


    怎麽解釋?


    總不能真跟秦天上床吧?


    這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揉了揉王希小腦袋,把她的發絲攪的淩亂。“好了傻瓜,別難過了,犯不著為那種人生氣。”


    王希撅嘴,滿臉的不高興。“我生你的氣!”


    “啊?”


    秦天迷糊了,哥沒招你惹你吧?


    女人真是神奇的動物。


    “是,我也生自己的氣,費那麽大勁,竟然一毛錢都沒弄到。早知道,讓他寫個借條也行啊!”


    王希翻了翻白眼,不再做聲。


    ……


    淩雲房產工地。


    那幫建築工人,五十來號人,圍成一圈,一個個粗狂的漢子,虎目中噙滿熱淚。


    居中,大牛冰冷僵硬的屍體,血跡斑斑,躺在地上再無聲息。


    一個七十多歲,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趴在大牛屍體上,哭的那叫一個悲慟天地。


    老婆婆是大牛的奶奶,自小大牛父母雙亡。老婆婆獨自一人,一把尿一把屎,含辛茹苦把大牛拉扯大。大牛這孩子也孝順,走到哪兒打工,他都把奶奶一塊帶上,省的她老人家一個人在老家沒人照應著。


    日子雖然清苦了一些,相依為命的子孫兩人,平時也滿是歡聲笑語,因為他們知足。


    就是有一點。


    大牛歲數也不小了,老婆婆總企盼著,能有個知心的女孩兒嫁給大牛。這樣,百年後,老婆婆也能合眼。


    誰會想到,早上,大牛還活蹦亂跳的出門去工地上班,這還沒兩個鍾,人就沒了。


    “大牛啊!我的大牛啊!嗚嗚嗚!”


    老人家趴在大牛不在有生氣的屍體上,哭的死去活來。“啊哈!我的牛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呐!你走了,奶奶可怎麽活呀!啊!我的大牛,你快迴來啊!我的大牛哇!”


    大人憨厚老實,力氣大,做事從不馬虎。在工地上,說欺負吧!比較重的活兒,幹不動的,工友們都會叫大牛幹,大牛從不推卻,嘿嘿傻笑著卷起袖子就上。


    平日裏,傻乎乎,好欺負的大牛,突然就這麽沒了。


    五十多個工友,一個個掩麵抽泣著。


    “嗚嗚嗚!”


    “大牛!”


    有哭到盡處的工友們,趴在大牛身上嚎啕大哭。


    也有比較冷靜點的,抱著老婆婆,卻是說不出半點安慰的話來。


    這時,一輛小轎車飛馳而來,在眾人不遠處停了下來。夏子都整了整西裝,抓著一包鼓鼓的檔案袋,滿麵春風走了過來。“好了好了,多大個人了,都別哭了。”


    說話間,夏子都舉了舉手中檔案袋,撕開封口,從中掏出一捆紅頭,隨手丟大牛屍體上,蔑笑道。“二十萬,大牛的。知道我花了多少勁才給大牛爭取的嘛!”


    夏子都把錢塞到大牛奶奶懷裏,輕輕拍了拍老人肩膀,寬慰道。“老人家,節哀順變吧!這筆錢你拿著,後半輩子無憂了。迴去吧!帶大牛的屍體迴家去吧!這麽大熱的天,不早點掩埋,屍體容易腐爛的。”


    究竟是一條命,要是他們報警的話,也是個麻煩事兒。


    權衡再三,大光拿出二十萬,讓夏子都交給大牛的親屬,而這正是夏子都所樂意的。


    夏子都依舊擺著總經理的譜,擺了擺手,催促道。“好了好了,大家都迴去幹活兒吧!沒什麽好說的,就當是工傷,行了,都迴去吧!老人家,要不要我用車載一程?”


    “嘩!”


    老婆婆也是硬骨氣的人,她揚起檔案袋往夏子都臉上砸了過去。“別以為我人老眼瞎,我心不瞎。我大牛究竟做錯什麽了,你們這些挨千刀的,竟把他活生生給打死。這事兒不會就這麽完的,我老婆子就算豁出去這條命,我也必定要為大牛討個公道。”


    “嗚嗚嗚!我的大牛啊!”


    夏子都兩手擋在麵前,臉上橫肉抽搐,忿忿不平瞪著老太婆。“你個老不死的!你去告啊!你去啊!”


    “給你兜明白的吧!弄死大牛的是光頭幫的人,知道光頭幫代表什麽嘛?像你們家大牛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跟死一條狗沒什麽區別。每年光頭幫都會弄死幾個,媽的!要不是老子,你還想賠償?我賠你媽的!”


    “滾!”


    老頭站了出來,一幫工友們也站了出來,氣勢洶洶,大有將夏子都生吞活剝的架勢。


    然而,夏子都麵無懼色,伸長了脖子,歪著腦袋,挑釁道。“來啊!有種的過來試試。”


    別說,工友們還真不敢妄動。


    三兩天前,大光做出同樣的動作,大牛把他給打了,結果,大牛死了,留下一個七老八十的孤寡老人。


    他們可不敢再亂來,他們還有家庭,還有老父老母,妻子孩子。


    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麵前。


    誰都不想死。


    “哼!老東西,有錢不知道要,行啊!你能耐,你告去吧!”


    夏子都蹲在地上把錢撿了迴去,起身掃了一圈,一臉的譏諷,指著那幫工人叫囂道。“一幫廢物!都給老子把你們的嘴管好了,誰敢亂扯,要是讓我知道了,哼哼!”


    “讓你知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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