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如何,我心才能無痛?”


    大師說:“天人合一,四大皆空。”


    我問:“四大皆空,哪四大?”


    大師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謂四大皆空,是天、地、人、道,皆空。”


    我似有領悟,說出一語:“天即是空,空即是大。”


    大師點頭讚許,從衣袖裏掏出一卷木簡,說:“此是為師著述之書,道之八十一重,皆有玄機,珍之藏之。”


    我行拜謝之禮,從大師手中接過書,見封麵上刻著二字:老子。


    大師說:“我的道號是太上老君,世人稱我為老子。”


    我將書收好,藏在懷裏。


    大師說:“有道與無道,一字之差。一字即是一念,一字之差,即一念之差。”


    我對:“道之高,無差。道之字,無念。”


    天暗雲黑,其意恢恢。


    大師對我說起幾年前,孔子上聖賢山來拜見他的事。


    十年前,孔子上聖賢山拜見老子,在老子麵前誇誇其談,以堯舜故事論證自己的儒學。


    老子對孔子說:“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誌,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我又和大師聊了一些事,大師說了聖賢山的近況。


    大師說:“自從你下山,反亂成名以後,你的很多師兄師弟都紛紛下山,在全國各地舉旗起義,占山為寇,奪城稱王,朝廷就把聖賢山列為恐怖分子訓練基地,嚴密封鎖起來。”


    我說:“左掌門還在山上嗎?”


    大師說:“他也下山去了。”


    我說:“他去了哪裏?”


    大師說:“左掌門現在已經是匈奴的左賢王了。”


    我說:“怎麽搞的?左掌門真厲害。”


    大師說:“一個月前,左掌門在聖賢山上寫了一本《春秋》,揚名天下。此書寫的是諸侯戰亂,周朝昏庸的曆史事實,卻被朝廷認為是諷議朝政,列為禁書。朝廷派人封殺《春秋》一書的同時派人追殺左掌門。左掌門四處逃亡,流落塞北。誰知左氏《春秋》,朝廷越封殺它越火暴,人人都以為其中說出了透徹天機之語,紛紛藏刻。匈奴王讀了此書,大歎作者才華,隨即派人找該書作者,費經周折,終於在荒漠之中找到四處飄蕩,即將餓死的左掌門,匈奴王愛惜其才,就封左掌門為左賢王。”


    我說:“聖賢山之人,超塵脫俗。天下諸道,不如王道。”


    大師說:“在朝廷看來,聖賢山上的人,隻要一下山,不是一方豪傑,就是一地亂主。所以把我們聖賢山圍了起來,當成恐怖基地來封殺。朝廷還曾以反恐怖為名,派軍隊進山掃蕩,隻因我聖賢的人武功才智都很高,朝廷才無法攻打上來。”


    我們說了一會。大師說還有事,要連夜趕路,說完就走了。


    我和褒姒等人一邊談論剛才的事,一邊迴城。


    褒姒說:“曆史的過程就是抹殺曆史的過程。”


    風說:“隻是當今朝廷,上過學的人都得有檔案,韓的檔案被塗抹沒了,就沒文憑了,升官職領俸祿都受很大影響了。”


    我說:“檔案是朝廷對學士的控製,將個人經曆都記載下來,想陷害一個知識分子的時候就拿出來翻舊帳,找罪名,摘措辭。”


    雨說:“這樣看來,大師抹去你的檔案,真正的用意,是在盡力保護你。”


    我忽然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又一日,我向晉侯提出辭職。對晉侯說:“我要離開晉國,特來請辭。”說完,揚長而去。


    從晉殿往出來走時,聽見晉侯對眾人說:“也不見韓愛有什麽真才實學,這麽好的官職,不當就算了,難道他是個價值連城的國寶不成?真是個眼高手低的家夥。”


    我一聽,很生氣。


    走出城門,我越想越氣,舉起方天畫戟在晉國城牆上劃出一首抒懷詩,方覺舒暢。題為《天下無知》:


    天下無知,


    天下盡無知,遍地皆白癡。


    爾等怎知我,輕蔑天下。


    無知者,不足語。


    無情者,不足愛。


    無妄者,不足懷。


    爾等昏庸,怎知我。


    爾等廢物,怎堪一提。


    爾等卑質,怎知我之絕世。


    爾等草芥,何怪我無視朝野。


    爾等無知,怎知我。


    情已超脫,不與草木論道。


    心與天齊,不與塵土言誌。


    魏蕩和趙平前來挽留。魏蕩說:“為何突然離去?”


    我說:“我不想再屈居於他人帳下。”


    趙平說:“我們也是不想屈身於晉侯之下,但我們辛苦忍耐,是在隱藏刀鋒,等待時機啊。”


    我說:“我們應當現在就自立旗號,要是等晉國吞並鄭國之後再三分晉地,天下人都笑話我們是竊奪了他人的勝利果實。”


    魏蕩說:“這樣也好,如今大軍駐紮在外,晉國兵權盡在我們三人掌握之中。自立旗號,也是一個好時機。”是為韓趙魏三分會議。


    韓魏趙將分晉地。謀士段規對我獻策:“分地必取成皋。”


    我說:“成皋石溜之地也,無所用之。”


    段規說:“不然,臣聞一裏之厚,而動千裏之權者,地利也。萬人之眾而破三軍者,不意也。王用臣言,則韓必取鄭矣。”


    我說:“善。”


    三家分晉,韓取成皋。趙得晉陽。韓魏趙三家分晉,留了一塊名叫端氏的地方,把晉侯趕到那裏去。


    兵駐成皋,我說:“此城名為成皋,不知何意。”


    褒姒對我說:“成者,成功之時,皋者,高飛之處,此城名成,韓之王業可成。”


    過了幾日,韓魏趙三軍,各立旗號。我把原來當初派到魏蕩和趙平軍中的風雨派武士都要了迴來。


    我自立旗號,是不想借用晉國的旗號攻打鄭國。如果以晉國旗號以此攻占鄭國,再按照三分晉國的計策爭得一席之地,必不能服眾。


    我和風駕著她的紫天鶴到犬戎邊境找尋當初離開犬戎王時,在犬戎邊境建造山寨駐紮起來的那支軍隊。找到韓當等人營造的山寨,將軍士都帶了迴來,駐於韓原。加上風雨派的人眾,武裝成軍。


    一連數月,我都在招兵買馬,旗下軍士一下子多了起來。


    魏蕩和趙平二人,見韓已立國,遂割據晉地,正式獨立。晉分南北,魏蕩據南,建立魏國。趙平據北,建立趙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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