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屠岸又談了一些江湖上發生的事。後來聽屠岸說他是從這洞的另外一個入口進來的,我就讓他帶路,我和褒姒跟在後麵往外走。屠岸點頭答應。


    經過洞府,又走了幾步的時候就看見地麵上剛才被屠岸殺死的蒙麵人。


    我說:“為什麽這人要蒙著麵?”。


    屠岸說:“因為人的臉會反光,月亮底下或是燈光處,很容易被人發覺。所以殺手一般都是要蒙麵的。”


    褒姒在一旁說:“有的人蒙麵是不想讓人看到真麵目。”


    屠岸說:“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做見不得人的事,也會蒙麵。”


    褒姒說:“這個人也許還是個名人呢,我們把麵罩摘下來看看?”


    我說:“這個人被屠岸這麽容易殺死,想必也不是什麽高手,管他是不是名人呢,隻要不是真才實學,我都不屑一顧。”


    屠岸砰地一腳就把蒙麵人踢到一邊,給我們開路。


    我卻見地上有一個包裹,拿起來一看,正是我們的包裹,裏麵沉甸甸的珠玉金銀還在。


    褒姒很開心地說:“啊,終於找到了,原來是被這賊偷去的。”


    出了山洞,我對屠岸說:“好了,別再給我當暗中保鏢了。有人整天像陰影一樣跟在背後的感覺很不自在。你給風迴個話,感謝她的好意,希望有機會能和她麵見而談。”


    屠岸告辭而去。


    我和褒姒一路小跑,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多方打聽,來到一個很小的集市,發覺一家酒樓,就進去飲酒吃飯。


    一上樓梯,店小二就給我們擦桌子。剛擦完桌子,店小二就招唿說“二位請坐!”


    褒姒說:“座位就不擦了?那麽多人坐過,我們怎麽坐?”


    店小二點就用頭巾給我們擦座位。


    擦好後我和褒姒才坐下來。


    小二端來兩個酒碗,酒保就扛著酒罐給我們倒酒。


    褒姒說:“且慢!這酒碗還不幹淨,給我們擦擦。”


    店小二就用他的頭巾給我們擦酒碗。


    這店小二竟然用同一個頭巾給我們擦桌子,擦座位,擦酒碗。


    褒姒一下子就生氣了,說:“你們這酒店怎麽這麽不衛生啊,用擦座位的毛巾擦酒碗!”


    小二點頭哈腰,說:“我這頭巾可是消過毒的。你看這裏還有消毒標記呢。”


    褒姒說:“少惡心,你用頭巾擦擦桌子和座位就已經夠惡心的了,竟然還用來擦碗,看你這消毒標記都這麽髒了,消屁毒呢。你能用擦過屁股的衛生紙擦嘴巴嗎?”


    因對這家酒樓的衛生條件不滿意,我和褒姒憤然而出。


    找了另外一家外表看起來挺幹淨的酒店。我和褒姒已經餓得不耐煩了,所以一進門就對店小三喊著說:“速速給我們來點上好的飯菜。”


    店小三說:“真對不起,我們這裏的酒店都是專業的酒店,隻有酒,沒有飯菜。”


    我說:“你們這裏是什麽鬼地方,酒店也搞成專業的?”


    店小三說:“此地雖然偏僻,但這山穀確很有名。這山穀就叫鬼穀。我們這裏是國家級專業技術區,做什麽的都講究專業二字。”


    褒姒說:“你們這裏的酒店不賣飯菜,街上到處也沒飯店。難道你們這裏的人都不吃飯?”


    店小三說:“這鬼穀的人們都是在自家裏吃飯的,從來不在外麵吃飯的。”


    沒等店小三羅嗦完,我就帶著褒姒出了那家酒店來到街上。


    我對褒姒說:“沒想到這鬼穀,竟買不到飯菜。”


    褒姒說:“既然這樣,我們到野外田地裏找些水果吃吧。”


    我們說著話又來到野外。


    看到有一塊田地裏的番茄很大很紅,我們讒得口水直流,二話不說,趕快跑到地裏,一番狼吞虎咽,把整個地裏的番茄吃光了正好吃飽。


    我躺在番茄地裏拍著肚皮說:“啊呀呀,饑餓的感覺真不好受啊。”


    褒姒說:“恩,這裏的番茄真好吃。番茄是我最喜歡吃的水果呢!”


    我說:“我也最喜歡吃番茄,看來在吃的方麵,你我的愛好一樣。”


    正在這時,就聽見有人罵罵咧咧地過來了。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歪胡子的人,一身布衣,雖然陳舊,卻也清淨。


    一見到我和褒姒,歪胡子就惡狠狠地瞪著我們說:“你們真夠壞的,竟然把我的番茄吃光了!我都不曾舍得吃,你們竟然也不給我留一個。”


    褒姒說:“我們實在太餓了,就都吃了。既然是你的番茄。我們拿銀子照價賠給你。”


    歪胡子說:“你們有所不知,這是我辛苦研究了十多年才培育出的新品種啊,我還打算用這科技成果獲世界蘿卜日獎呢。你們竟然一下子給我全吃了。連種子都沒留下。這下我的辛苦可白費了啊。”說完就哇得一聲,接著就是蒼淚橫流,號啕大哭。


    我說:“你們這鬼穀的人可真是奇怪,個個搞專業搞瘋了,種莊稼的都想獲世界蘿卜日獎。你以為你是誰啊?”


    歪胡子停止哭吼,說:“哼,我就是著名的莊子。是研究莊稼出名的,所以叫莊子。”


    我說:“哦,原來你就是莊子啊。我背誦過你的《齊物論》呢。”


    褒姒說:“呀,原來是莊教授啊,久仰久仰,記得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你來過我們學校做過學術報告呢。”


    莊子聽到我們都知他的名望,就開始興高采烈起來。


    我說:“你的《齊物論》寫得可真好,世間萬物為一,所以雖說是我們把你的番茄吃光了,也是萬物歸一的表現。”


    莊子一聽我說出他《齊物論》的玄機,就說他已不將番茄的事放在心上了。


    我說:“你最近有沒有什麽新作品啊?”


    莊子說:“我最近寫了一篇《逍遙遊》。”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卷木簡,炫耀起來。


    我和褒姒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


    莊子問:“怎麽樣?我的這篇學術論文很專業吧。”


    褒姒說:“寫了些什麽,我讀不懂。”


    我說:“我也沒讀懂。”


    莊子說:“你們不懂,學術界現在就流行這個標準,讀不懂,才是好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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