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宮雍容華貴,在東南方向延伸出一個亭子,約十米見方。亭四周雕欄玉砌,四根紅柱撐起一個琉璃瓦頂。晚風輕輕吹來,熏得人搖搖欲醉。


    “冬兒,宗靈,快快坐下。”說話的正是神武女帝,“今日我們自家人吃飯,圓桌就好。”


    “宗靈拜見娘。”葉宗靈蹲身為禮。


    “這裏就不要這麽見外了。”神武女帝笑道。


    葉冬撓了撓頭,沒有說話,對他來說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稱唿和禮儀。


    丫鬟扶著葉冬坐下。


    過不多時,葉重陽和葉靈昭也來了,兩人行了一個禮,然後坐下。


    葉重陽望了一眼葉冬,氣氛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葉靈昭開口道:“二哥沒有來嗎?”


    “你二哥在中域有要事忙著,如何趕得過來。”神武女帝道。


    “什麽要事,比母親登基還重要嗎?”


    “修煉之事自然是比天還大,昭重現在到了緊重關頭,娘不會怪他的。”


    “那好吧。”葉靈昭不再繼續追究這個話題,舉杯道:“我敬娘、太子、孝王、妹妹一杯。”


    葉冬舉杯抿了一口,一道柔和的甜意穿過咽喉,確是好酒。


    “如今能找到你們大哥,娘很開心,也敬你們一杯。”神武女帝一飲而盡。


    “葉冬……眼睛還是沒有好嗎?”葉重陽弱弱地問道,他還是不習慣叫他大哥。他也清楚地記得葉冬的眼睛是怎麽瞎的,當時的場景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


    “嗯。”葉冬點點頭,舉起筷子夾了一片羊肉。


    “冬兒放心,娘一定會找人幫你治好的!”


    此話說完,桌上又一時無話,也許是好久沒見了,陌生人之間總是難以找到太多的話題,哪怕是血緣最親的人。


    不過這裏真是一個好地方,晚風讓人很舒適,絲竹悅耳,酒菜也好。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很多雜念,但葉冬沒有想那麽多,安靜地享受著當下的感覺。


    神武女帝看了葉冬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他心中所想,說道:“聽說經國有一處遺址在最近將要開啟,你們有沒有興趣走一趟?”


    葉靈昭搖搖頭,道:“母親知道我向來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嗯,其實我也不是太感興趣,不過我會派幾個人去看看,碰個運氣吧。”葉宗靈說道。


    葉重陽不無遺憾地道:“娘,我倒是想親自去看看,不過我打聽過了,那個遺址限製真王境以上的武者進去,所以我恐怕是進不去了。”


    “這倒不是問題,你隻要將修為壓製到攝生境,遺址中的法則應該不會傷害你。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


    “那就太好了!”


    “冬兒,你呢?”


    “想去。”葉冬道。


    “冬兒想去的話,讓長壽陪你去。”


    “嗯。”葉冬點頭。


    此後,又隨意說了一些話,等到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來了一個女子,是傅降雪。


    葉宗靈和傅降雪極是熟絡,兩人拉著手聊了許久。


    神武女帝突然問道:“冬兒,之前聽說你有一個妻子,為什麽沒有帶來?”


    “她知道我的身份後便離開了,我正在找她。”


    “知道你的身份後離開了?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神武女帝覺得有些有趣。


    傅降雪豎起耳朵專心地聽著兩人的交談。


    “快找到了嗎?”


    “沒有音信。”


    “這樣……”神武女帝道:“冬兒,你也知道在你很小的時候,娘便為你許了婚約的,如今傅姑娘一直在等你。”


    聽到這裏傅降雪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葉冬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卷羊皮,放在桌上,說道:“我知道,但是納妾的事情終究得讓蔡棉同意,不然我怕她不開心。”


    “呃……”葉靈昭聽到葉冬的話有些無語,傅降雪是何等國色天香,這位傻哥哥似乎是在推辭,還要正妻同意雲雲,是腦袋壞掉了嗎?


    葉宗靈聽到這番話也為傅降雪有些不值,以她的才學容顏,當太子妃都綽綽有餘,竟要當人家小妾,而奇葩的是人家似乎還不太願意。


    傅降雪臉色緋紅,有些無地自容。


    神武女帝略加思忖,道:“這樣吧,先把蔡棉找到。如果實在找不到,冬兒終究也是要娶媳婦的,不是嗎?”


    葉冬沒有答話。


    神武女帝見葉冬沒有說話,隻道他是默認了,續道:“再過一個月,等你從經國迴來,如果還是找不到,便與降雪把婚事辦了。以後若蔡棉迴來了也無妨,相信她是知書達理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冬也不好再作推辭。


    過不多久,各人告知。


    “天黑了,我送你吧。”傅降雪主動走到葉冬的跟前。


    “行。”


    傅降雪拉起葉冬的手,向紫華宮外走去。


    她的手柔若無骨,冰涼如玉,淡淡的香味向鼻間飄來,不用看也知道她確實是一個美女。


    二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上,六蹄神駒“嗒嗒嗒”的小跑起來,穿過一條條長街。


    馬車的轎中隻有兩個人,相對而坐,似乎能聽到對方的鼻息。


    傅降雪摘下麵紗,露出一張絕世的容顏。


    但葉冬看不到。


    “你不喜歡我嗎?”傅降雪裝作隨意地問道,其實心裏並不那麽暢快,這樣的說話方式不是她原本的性格。


    葉冬搖搖頭,坦誠地道:“我與姑娘並不太熟,再者我已經有妻室了。一個人如果同時喜歡兩個人,會不會是對這兩個人的不尊重?”


    “你介意這些?”傅降雪覺得有些離奇,天下的男人誰不是喜歡妻妾成群、美女如雲,而眼前這個奇怪的少年竟然希望隻鍾情於一人。他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偽,似乎真的是一個忠於愛情的情種。


    “嗯,介意。當你鍾情於一人時,她也會毫於保留地鍾情於你,這才是男女間最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你不付出而隻想得到更多更多的女人,那隻不過是**,不是嗎?”


    “呃……”傅降雪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與自己談這些東西,而葉冬的說法也實屬離奇,真的讓人覺得有些新鮮,“是因為這樣,你才不願娶我?”


    葉冬認真地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希望我與你成親的目的是愛情,還是**?”


    傅降雪羞紅著臉,啞口無言,良久之後,才道:“你明知道與我有婚約,為何還要與別人成親。”


    葉冬沉默。


    傅降雪續道:“你的儲物袋中一直留著我們的婚書,不是嗎?”


    葉冬道:“嗯,起初我是有些私心,我想像父親一樣入贅,這樣才能更好地體會父親心中所思所想。但後來蔡棉對我很好,我們是彼此喜歡的。”


    “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了你三十多年。”傅降雪的眼中流下兩行淚水。


    “我對不起你。”葉冬道,從懷中取出羊皮卷,遞了過去,“這張婚書還給你,你可以找任何一個你喜歡的人。”


    “哪有那麽簡單!”傅降雪抹去兩行淚水,道:“這張婚書是不公平的契約式婚約,我的魂血已經在你體內,除了你,我不能嫁給任何人,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這樣……那我把你的魂血還給你。”


    傅降雪搖了搖頭,“以你現在的修為如果硬生生逼出魂血也是隻有死路一條。”


    馬車雖然走的慢,但不多時便到了葉冬的府邸。


    葉冬下了馬車,說道:“既然早已經注定,那便按母親的意思辦吧。不過,我還是希望蔡棉能迴來。”


    傅降雪看著葉冬的身影,心中念道:“是不是原本就不應該讓蔡棉與他糾纏在一起,如果當時就能直接了當地解決這件事會不會就沒有了眼前的麻煩。”


    傅降雪不禁歎了口氣,坐上了馬車。


    葉冬迴到府邸後沒有想太多,這件事情雖然麻煩,但總規是有解決的辦法。雖然他喜歡蔡棉,但還未到那麽熾熱的程度,而蔡棉的離開打心底裏還是讓他有些失落的。


    她的離開是不是代表著其實她並沒有那麽喜歡自己,葉冬如是想著。


    他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不再去想這些,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提升自己的修為。


    自從藥帝幫自己架脈以後,葉冬也沒有確認這種方法是否有效。


    他取出一本北丘君的《天聚真元訣》,這是皇室子弟最常用的基礎功法。


    按照書上所述,葉冬開始打坐靜悟。


    從體質上講他的修為已經到達了三階武者,而四階武者提標誌便是感應到體內的真元,這是一種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大多的武者通過一日複一日的苦練就能感應到真元。之後再根據功法所述慢慢運轉真元,修為才會一步步增強。


    靜悟的時間並不長,到次日早晨的時候,葉冬欣喜地發現自己感悟到了體內的真元,那一絲絲仿佛嫩芽一般的暖流在體內緩緩流動,在經脈中毫無規律地四處遊走,這就是真元!


    “我終於可以修煉了!”葉冬抑製不住地吼叫出來。


    之後幾日,葉冬一直把自己鎖在房中,不斷地運轉《天聚真元訣》的功法,將他體內這些年積蓄的藥力和潛能不斷地激發出來。


    四階!


    五階!


    六階!


    七階!


    從三階到八階!連攀五階!這是任何人聽了都覺得恐怖的事情。


    “沒想到藥帝說的沒有錯,架脈之後的修煉天賦比尋常人還要高出幾分。”


    葉冬抑製不住地興奮,取出長劍,“唰唰唰”地胡亂舞出一套劍法,瞬間整個房間內充斥著真元,無數道氣流往迴竄動,窗紙被破開一個個大洞。


    八階武者再加上煉體後的體質,葉冬相信自己再戰魯品俊將不再是那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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