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山在封城北麵。


    最近封城變得熱鬧起來,無數馬車從這裏穿過,天空中唿嘯而過許多高大飛禽,悉數往北而去,整個封城也變得蠢蠢欲動。


    董清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夫君,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再等等。”葉秋坐在石墩上喝了一杯茶,他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去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得到金哞。


    “我能不能也一起去看看?”金梧桐弱弱地道。


    “當然可以。”董清開心地道:“有姐姐陪著,我就不會無聊了。”


    金梧桐也很開心,像個小女孩一樣跳了起來,這與她平時的風格並不符,“那我去準備一輛馬車。”


    “最好能準備一些吃的。”董清道。


    又過了兩天,往北而去的人越來越多,董清的心情也越來越著急,“這樣等下去,神器金哞怕是早落入他人手裏了。”


    葉秋笑了笑道:“這萬年來,神器金哞一共出現了幾次?”


    “一共十一次,差不多每九百年出現一次。”董清彎指細數道。


    “那有人得到它了嗎?”葉秋又問道。


    董清想了想,“應該沒有,但是金哞每一次出現,天下就多了一位器聖,所以世人傳言:金哞現,器聖生。”


    “所以說金哞絕不是凡物,不是誰想得到就能得到,相反是它在找人,找一個可以成為器聖的人。”葉秋道。


    “似乎也有些道理。”董清想起父親的一些話,“金哞剛出現的頭幾次,引起的轟動比現在更大,很多武帝都出手了,但是以武帝的大神通都無法捕捉到它,因此世人猜測金哞的修為不在武帝之下,因此到最近這幾千年金哞出現便沒有武帝再出手了,因為他們知道金哞要找的人不是武帝這些大神通之輩,而是一些年輕人。”


    “所以,他們都派出了自己最優秀的子侄去尋找金哞。”金梧桐道。


    “但是傳聞又說,金哞最喜歡吃萬年稻草,隻要有萬年稻草就可以活捉它,金哞屬性為金,金嗜木,而土克金,許多人製了一些土屬性的牢籠,就等有機會生擒它。”董清道。


    “分析得很有道理。”金梧桐點了點頭,對董清有些佩服,她的見識和手段都比自己要高出許多。


    葉秋笑著搖了搖頭,“金哞確實喜歡萬年稻草,但也沒有那麽簡單。”


    過了一會兒,青兒領了一輛馬車過來。


    “有車蓋嗎?”葉秋問道。


    “有,遮風擋雨應該沒有問題的。”金梧桐道。


    葉秋略作思考,道:“要個沒車篷的車,最好能再寬一些。”


    “這……”金梧桐有些不解,“這輛馬車雖然小,但是坐三個人應該沒有問題。”


    “若是裝萬年稻草的話,還是太小了。”葉秋搖了搖頭。


    “萬年稻草?”聞言金梧桐一滯,“有這麽多?需要一輛大車?那樣的話隻能用平日裏拉運精鐵的平板車了。”


    葉秋點了點頭,“那最好不過了。”


    到了午後,青兒親自駕了一輛平板車,寬二米,長三米,模樣甚為簡陋,速度奇慢,像龜爬一樣。


    為了照顧兩位大小姐的形象,青兒在平板車上放了幾個小凳子,雖然不算太尷尬,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讓董清和金梧桐這兩位大小姐相當不自在。而葉秋好像全然無所謂,悠閑地躺在平板車上。


    馬兒似乎有些吃力,“嘀嘀嗒嗒”走的實在慢,仿佛老牛拉車一樣,費了一個多時辰才走出神兵山莊,馬頭轉北,沿著上溪河一直向老君山行去。


    路上的行人和馬車還是很多,因為此路是通往老君山的唯一陸路。


    行人大多會停下來看看葉秋一行,這樣的馬車實在有些磕磣,這也不足為怪,怪的是車上坐著兩個服飾華麗異常的美女,無論從姿色還是從氣質上看都不應該坐這樣的平板車,而且還是敞著蓋拋著頭麵的,實在有損大家閨秀的形象。


    董清噘著嘴,對著來往行人狠狠瞪眼,但依舊沒能阻止別人怪異的目光。金梧桐索性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想不通葉秋為什麽會選這樣的車子,但董清信了,她也選擇相信。


    約莫行了一裏路,“哢嚓”一聲,平板車愣在了原地來迴搖擺,隻見那馬兒吃力地往前拽,但是無論怎麽用力,馬車的輪子也出不了那個大坑。


    “壞了。”葉秋不自主地驚叫一聲,“千算萬算把這茬給忘記算了。”


    董清和金梧桐二人皺了皺眉,下了車,看了看深陷在大水坑中的車輪,無語凝咽。


    葉秋也下了馬車,尷尬地聳了聳肩,“你們想辦法推一下吧,幫幫馬兒。”


    “讓我們推車?”董清無語問道。


    葉秋重重地點了點頭。


    行人匆匆,好像都沒有停下來幫忙的意思。


    有兩個人卻是例外,這二人騎著高頭大馬,一壯一瘦,約莫三十出頭,各背一把長劍,輕扯韁繩,馬蹄在平板車邊上駐足,向董清和金梧桐看了一眼,又對視了一眼,各自吞下一口吐沫。


    壯中年一揖,道:“可否需要幫忙?”


    “有勞兩位叔叔幫我們推一下。”董清拱手道。


    “想來兩位姑娘也是去老君山,此去還有百餘裏路,難道要指望這破車,估計趕到時,大家俱都散了。”瘦中年道。


    聞言,董清也覺得有些道理,“請問兩位叔叔,有什麽其它辦法?”


    壯中年頓了頓,道:“要不這樣,我二人馬匹尚有餘力,可以各搭一人,兩位姑娘可以坐我和我兄弟二人前麵,一路驅馳,相信傍晚時分便能到老君山。”


    “這……”董清俏臉一紅,這二人說話分明是在調戲,殺意陡生,但仔細一看這二人的修為都不凡,一個是七階,另一個是八階,體內真元的氣勢比董執事還要高出兩分,拱手道:“兩位自便。”


    “姑娘似乎並不同意我兄弟的建議?”瘦中年冷下臉來,言語間還留有三分假意的客氣。


    “不同意能怎麽樣,給我滾!”金梧桐暴喝道,她雖然看不出這二人的修為,但也知道在自己之上,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姑娘好大的脾氣,我喜歡。”瘦中年嘴角翹起一個狡黠的弧度,雙腿一夾馬肚,探頭就向金梧桐取來。


    隻見精光一閃,董清腰間的紫金軟劍如虯龍般脫躍而出,直取那瘦中年麵門。


    “有趣,小妮子還會劍法,這個就交給我了!”壯中年也抽出背上寶劍,劍鋒探出,迎上了董清的劍。


    董清毫不猶豫,劍光一抖,一招遊子當歸順勢而出,一劍刺向壯中年。


    那壯中年自詡七階修為,哪會在意這小女孩的劍法,當即使出一招平日裏最善長的劍招迎了上去。


    “嗤!”的一聲,甫一照麵,那壯中年右手手腕竟然被劃開一大道口子,鮮血直流。


    壯中年看著腕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心中一驚,剛才就隻是一招而已,駭然道:“這女娃子有些古怪,我們兩個一起上!”


    那瘦中年正準備調戲下金梧桐,聽到壯中年的唿叫聲,憑著兩人多年配合的經驗,絲毫不敢耽擱,連忙與他並排而立,嚴陣以待。


    “識相點給我滾!”董清色厲內荏地道,雖然一招得手,但她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戰勝對方,何況對方是兩人,無論哪一個在修為上都比自己高出不少。


    此時有行人從邊上繞過,看了一眼,便不也再多看,連連搖頭,“可惜了,多好看的兩個女娃子。”


    “少說兩句,這是荊山二霸,我們惹不起。”


    那人點了點頭,輕聲道:“希望後麵那輛馬車能早點到。”


    董清與二人對峙了一會兒,兩人都不敢輕易出劍,尤其是那壯中年眼中露出一絲忌憚。


    片刻後,瘦中年一招攻了上去,壯中年隨勢而上,頓時劍光交擊,激鬥不止。


    董清屏著一口氣,不斷使出當歸劍法,由於平日裏隻是自學,沒有與人對戰,一時無法將當歸劍法使得如意,但好在當歸劍法確實不凡,幾招出手,隱隱有出奇製勝的功效,讓荊山二霸大為心驚。


    ……


    距平板車後方一裏處,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這輛馬車雖然算不上奢華,但仔細看去卻十分考究,趕車的車夫也顯得比尋常車夫從容。


    車內一位清瘦的少年,比葉秋的模樣還小幾分,坐姿溫文爾雅,一雙清秀的雙目望著對麵坐著的一個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約四十出頭,滿臉的絡腮胡子,一身粗布葛衣,雖然穿著似普通人家,但那身葛衣卻十分幹淨,隱隱讓人覺得有些不普通。


    清瘦少年道:“黑伯,不是說消息已經封鎖了嗎,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人往老君山趕?”


    被喚作黑伯的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大荒郡內怕是封鎖不住。”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清瘦少年默念了一遍,道:“那這樣說來,豈不是消息很快會傳到商都,甚至到其它六國。”


    黑伯搖了搖頭,“那也未必,大荒郡實在有些偏僻,六國雖然在商國廣布耳目,但在大荒郡卻是極少,蠻荒北地,有些不值得。”


    清瘦少年點了點頭,稍稍放心下來,又問道:“黑伯你代本宮跑一趟不就完事?為什麽要捎上本宮這個累贅?”


    黑伯一搖頭,道:“話不能這麽說,雖然上古有傳說能活捉神器金哞,但據我所知它從來沒有被人捉住過。金哞現,器聖生!這話是說金哞在尋找傳人,並不是出現在那裏等你活捉它,若是九階以上修為的武者出手,金哞有一萬種方法可以遁走,即便武帝在也不例外。所以我此行不是為金哞而來,隻是為了排除奸險小人,護殿下周全,至於如何獲得金哞的傳承,那是殿下的事情。”


    清瘦少年點了點頭,“本宮明白了,黑伯,過會兒到人多處不要再叫本宮殿下,免得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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