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陳楓給付了車錢,一眼看過去,也不禁暗暗咋舌。


    這條大道,遠比他在雲霄城其它地方看過的道路華麗,看來能在這裏建宅的武家,地位恐怕不凡。


    不過在大道口子上,兩邊各有二十名城安軍的軍士在那守著。


    陳楓正要踏上皇龍大道,城安軍負責的軍官一聲斷喝:“站住!哪來的野民,這裏豈是你能走得的?”幾步跨到陳楓麵前,攔住了他。


    “官爺,我來這裏找人。”陳楓不想多惹事端,沉住了氣。


    “找人?嗬嗬,每天拿這當藉口到這的人,沒幾百也有幾十!”那五大三粗的軍官一聲冷笑,“少給我裝了,想在皇龍大道撈富貴,你還沒那資格!滾!”


    “那要怎樣才能進去?”陳楓心裏怒起,但仍忍著怒火。


    “資格?”那軍官左手“嗆”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架在陳楓頸上,冷冷道,“你這樣的賤民,下輩子投生投得好點,你還有一線希望踏上皇龍大道!”


    “把劍拿開!”陳楓穩立不動,不卑不亢地一聲沉喝。對方一副吃定了他是賤民的姿態,令本來就心急著要看武銘東情況的他,也不禁動了真怒。


    “膽子還挺大!小子,我不拿開你又敢怎樣?”那軍官也不禁有點火起,平時隻要一拔劍,那些跑到這想混水摸魚的賤民,一個個立馬嚇得屁滾尿流,現在居然有個家夥這麽囂張!


    陳楓再不廢話,左手一翻,已抓著劍身。


    這把劍一看便知是上品,百煉的精莧所鑄,分量不重,但韌度極好,刃身則鋒利之極,稱得上吹發可斷。那軍官沒想到他竟然敢赤手抓劍,一聲獰笑:“哈!找死!”猛地一拔劍!


    他已動了火,自是下手毫不留情,這一下打定了主意,要把陳楓指頭削下來幾根再說!


    哪知道陳楓手上一用力,竟死死拽著長劍,那軍官使出吃奶的力氣,臉都脹紅了,仍沒法把劍拔出來!


    “靠!這麽邪門!”那軍官又驚又怒。他乃是粹體四層巔峰的修為,這樣用力拔劍,別說是個人,就算是頭兇獸,也該被割斷手掌,可是眼前這少年竟然連血也沒流半滴!


    “不想拿開,那就讓我幫你處理了罷!”陳楓冷冷看著他,手上猛一用力,隻聽喀嚓幾聲脆響,長劍已被捏斷!


    那軍官正用力拔劍,沒想到劍竟斷了,登時用力失衡,朝後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可惡!竟然還敢反抗!”那軍官脹紅了臉,怒吼道,“把這刁民給我抓起來!”


    周圍四十個城安軍軍士頓時嘩啦一下,紛紛拔出長劍,把陳楓圍在中間。


    到了這步,陳楓心知勢必難以善了,索性一橫心,坤元劍猛地拔出劍鞘,沉喝道:“不要逼我動手!”


    對方雖然除了那軍官是粹體四層的修為,其它軍士全都在粹體三層,和他不在一個檔次,但畢竟人多,真要動起手來,也是件麻煩事。


    “逼你?老子還要宰了你!給我上!”那軍官在外圍揮著手裏半截斷劍大叫。


    應他所令,包圍圈立刻開始湧動起來,十多把城安軍特製的精煉長劍朝著陳楓身上招唿過去。


    陳楓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拿著坤元劍,並不搶攻,反而首先用上三大劍招的“固步自封”,坤元劍前擋後格,左招右架,隻聽叮叮當當一串金鐵交鳴,十多把長劍竟然全被架住!


    而且他力量極大,坤元劍和劍鞘又都是重物,每一把與他交擊的長劍,輕的被震得揚起,重的直接被震脫了手、直接飛上了半空!首輪進攻的十多名軍士,無不手臂發麻,心中駭然,慌忙退開。


    後麵第二圈的軍士立刻補上他們的位置,再次發動攻擊,下手狠辣,竟像是下定決心,要把陳楓立斃當場一樣!


    陳楓不禁心中大怒,他最多也就是得罪了那軍官,並沒有做出什麽有礙治安的嚴重罪行,竟然這些城安軍就想把他宰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坤元劍頓時劍勢一改,化守為攻,橫掃千軍蕩然而出!


    唿!


    大半圈長劍被坤元劍掃個正著,頓時悶哼叫痛聲連串而起,十多名軍士被震得虎口破裂,朝後倉惶退開,同時長劍紛紛斷折!


    一時之間,碎劍飛得到處都是,近處幾人躲閃不及,被這“暗器”打中,慘叫不已。


    不過陳楓的橫掃千軍仍沒熟練,這一下雖然擊退了大半軍士,可是背後卻仍有死角,被四把長劍刺中後背。但他粹體一層的練皮早已大成,一身元氣保護的皮膚,何其堅硬,四把長劍在粹體三層的修為下使出,威力相當有限,連他皮都沒戳破半點,反而那四人被反震之力震得朝後連退了兩步,手都麻了。


    兩輪攻擊,一輪結果比一輪慘烈,外圍那軍官徹底傻了眼,不由自主地和剩下幾名城安軍一起朝後退開。


    陳楓見沒人敢再上前,坤元劍一收,插迴劍鞘內,冷喝道:“狗眼看人低,就憑你們幾個,也想和天雲武院的人鬥?”


    “什麽!你是天……天雲武院的人?!”那軍官臉都青了。


    一般城安軍,根本沒有什麽好出身,修為也並不高,地位還不如天雲武院一名普通弟子,更何況眼前這少年看起來修為高得沒譜,輕鬆擊敗自己這邊一群人,恐怕在天雲武院不是坤院就是乾院的高手,他這小小的城安軍小頭目,哪得罪得起?


    “天雲武院又如何?擅闖皇賜之地,同樣死罪一條!”一聲沉喝,驀地從陳楓身後不遠處傳來。


    與此同時,急促的馬蹄聲迅速接近,令人知道來者乃是騎在馬上。


    陳楓已經聽到蹄聲中破風的尖銳聲響,心中一懍,右手抓著坤元劍劍柄,猛地拔劍出鞘,反劈而出!


    幾步外,一名穿著銀色城安軍軍官護甲、騎著雪色駿馬的青年男子,右手抓著一把亮銀長槍,正借著奔馬狂馳的力道,朝著陳楓狂刺而來!


    槍尖銀芒暗浮,赫然竟是武技!


    陳楓心裏明白,對方雖然看似是從後偷襲,但卻故意提前發話,其實是提前讓他準備,並非真的想要偷襲。會這麽做的人,通常修為絕不一般,絕非剛才這夥爛腳蝦能比。他哪敢大意,坤元劍力道用到十足!


    當!


    坤元劍正好劈中銀槍槍尖,陳楓竟覺手臂一麻,不由自主地朝後連退了四五步才站穩。


    而對方比他更慘,亮銀長槍直接被劈得朝上揚起,那青年整個人無法再停在馬背上,被震得離鞍而起,朝後翻滾出去!


    但馬兒卻沒能刹停腳步,長嘶中照著陳楓就撞了過去!


    陳楓右手發麻,一時難以用力,隻得用握著劍鞘的左手一記橫掃,正中馬兒前腿。


    那馬兒一聲痛嘶,登進馬失前蹄,衝翻在地。


    幸好陳楓出手時留了力,否則這一下保證把它前腿打折,以後再沒法正常奔馳。


    周圍的人見他先一擊震飛對手,再一擊打倒奔馳中的駿馬,無不駭然。


    飛出去的那青年軍官淩空一個翻身,穩住身體,輕輕落地,眼中透出驚疑之色,喝道:“報上名來!”


    “要問名字,自己得先報上名號,這是基本的禮節。”陳楓沉住了氣。


    “城安軍鍾無畏,向天雲武院高人領教!”那青年軍官後撤一步,長槍橫擺,形成起手之勢。


    原本他以為這一下借力衝擊,對方至少也會被震飛手中兵器,哪知道竟是現在這結果,頓時心中對陳楓再難當作普通人對待,說話間也多了幾分敬重。


    哪知道陳楓手腕一翻,坤元劍已然迴鞘,淡淡地道:“我不懂,我隻是來這找個人,你們便對我又打又殺,難道這就是雲霄城的王法?”


    “你帶著兵刃而來,又大打出手,誰知道你來這的真實目的是什麽?”青年軍官鍾無畏冷然道。


    “這麽說,你一定要殺了我?”陳楓也不禁動了怒。這家夥簡直講不通!


    “不是殺你,而抓起來審!”鍾無畏沉聲道,“國有國法,你在皇龍大道鬧事,自然要審個一清二楚!”


    “笑話!找人也算犯法,自衛也算鬧事,看來沒什麽好說的了!”陳楓原本以為報出天雲武院的名頭,事情應該能夠擺平,沒想到居然不管用。看這架勢,今天想要好好地去探武銘東的病已經不可能,隻好先離開再說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天雲武院的名頭,一向很吃得開,隻是現在這點小事的話,理該擺得平才對,為何這個鍾無畏語氣像是跟天雲武院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想逃?”鍾無畏一聲長喝,雙手握槍,小碎步疾踏,轉眼已迫至陳楓麵前。


    陳楓心裏計較已定,哪會跟他再糾纏,再次拔劍出鞘,一招“進退失據”使了出來。


    鍾無畏剛剛才吃過陳楓一點小虧,對他戒心已盛,陡然見到這一招,頓時心中一懍,腳下動作慢了。


    似攻似防,模棱兩可,反而最不易判斷下一個動作的去向,若是貿然進逼,等於找死!


    陳楓趁著他這一緩,大喝一聲,坤元劍直刺,正中銀槍槍尖!


    叮!


    這一下的力道不如之前,但鍾無畏也沒有使出武技,頓時震得兩人均後退兩步。


    陳楓一個轉身,就要逃走。


    對方已經沒了馬匹代步,想追就隻能步行,陳楓在這方麵可是經驗豐富,隻要逃到鬧市區,要擺脫並不困難。


    哪知道他還沒邁步,前方不遠唿啦一下,至少二十騎城安軍的軍士出現,個個殺氣騰騰,朝他圍來!


    與此同時,後方不遠處,中車批近二十騎的城安軍出現,從後麵圍了上去。


    陳楓大吃一驚,隻得停下來,頓時被再次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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