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睿和你說了什麽?”


    吃完飯,洗完澡出來的嚴文青看到嚴瑾出現在自己房間一點也不驚訝,淡然道“沒說什麽。”


    “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事?”笑容不變,語調微揚。


    見嚴瑾一副不說就不走的樣子,嚴文青無奈道“他說我們年紀不小,分開一點比較好。”


    微笑的臉頰一霎那的僵硬,卻很快恢複笑容,“看來他是羨慕我們感情好。”


    “你不擔心是他發現了什麽所以才這麽說?”為什麽可以那麽冷靜?


    “因為如果真的是吳嘉睿發現了什麽的話,哥一定會第一時間和我說。”而且,必定會以其為理由讓自己遠離他。


    “……”


    “哥不用太擔心。那我先迴去了,哥晚安。”


    看著門關上,嚴文青抿緊薄唇,清秀的臉龐上有幾分迷茫。


    對,聽到吳嘉睿說那些話時,他下意識的擔憂嚴瑾,在觀察吳嘉睿的同時,腦海中居然在想如果真的被知道了,該怎麽樣幫嚴瑾補救,然後在發現吳嘉睿什麽都沒發現時,居然替嚴瑾鬆了口氣。


    明明不應該這樣……為何他要替他擔憂?為何他會下意識的替他想解決的辦法?


    因為嚴瑾是他弟弟?


    大概心中浮現出來的答案連自己都說服不了,青年臉上的迷茫更甚。


    嚴文青看著對方發來的短信,眉梢微挑。寒假的假期已經過了一半,如若往常對方早就發短信來騷擾了,他還差點以為高德凜做了虧心事,不敢來找他了,還準備再過幾天便主動去找高德凜。


    “哥哥,吃。”坐在沙發上的小瑞寶寶舉起手,小小的糖果在短小的手掌中。


    “謝謝小瑞。”放下手機,嚴文青接過糖果。


    小瑞高興的揚起可愛的笑臉,然後從衣服的小口袋中拿出一顆,轉頭遞給身旁的另一個哥哥,“哥哥,給!”


    “謝謝小瑞。”嚴瑾笑著接過。


    “媽,朋友找我,我出門了。”嚴文青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好,不要太晚迴來。”嚴母應了聲。


    黑色的轎車停在店鋪門前,讓嚴文青不由多看了一眼,冷冽的寒風吹過,不由把領口收緊,加快步伐走進店中。


    拉開椅子,坐下,看著眼前擺著的蛋糕,眉梢微挑,“你還敢來找我?”


    “哦?”嘴角輕揚,微彎的丹鳳眼中露出一絲風情,“文青,在怪我不早點來找你嗎?”


    冷淡的臉頰上勾起笑容,溫柔至極的微笑,卻讓人有種惡靈纏身的感覺,“有本事你繼續曲解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為什麽把我拜托你的事告訴嚴瑾。”


    “我什麽都沒說,是他自己‘拿’了我的手機,看到裏麵的短信猜到的。”吳嘉睿聳肩,表示不關他的事。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揉了揉太陽穴,“先不說是不是嚴瑾自己拿到你的手機,如若你有心替我保密的話,那些短信發完的第一時間就該刪除。”


    “抱歉,那時忙著高考,不小心忘了。”高德凜一臉無辜。


    手一用力差點把蛋糕叉飛,抬頭送了高德凜一個冷眼,當他是白癡嗎?借口太假了。


    “事實是怎麽樣,你應該猜到了。我說什麽你應該都不會信,那我何必費心思想借口呢?”雖然沒明說,但高德凜已經間接承認了,嚴文青所想的是事實。


    “為什麽?”放下叉子,嚴文青冷淡的看著高德凜,“你應該知道嚴瑾那份感情是不對的,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嚴文青不問高德凜是否知道了嚴瑾那份感情,因為連他也看得出來,高德凜想必也能看的出來,而且如若不是知道了,高德凜想必不會無緣無故把他拜托的事告訴嚴瑾。


    “大概是因為……我討厭嚴瑾那副絕望的表情吧?”高德凜笑了笑,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絕望?嚴文青一愣,然後很快恢複冷淡,“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告訴他,那時你應該讓他對我死心。”


    “文青,看來你還不太了解嚴瑾。”笑的妖豔,吐出的話語卻嘲諷十足,“嚴瑾他隻要認定一件事,就會十分執著,就算撞上南牆,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迴頭。那時的嚴瑾隻能給他希望,不然理智的瘋子,想必會比現在更瘋狂。”


    “……”眉頭不由緊皺。


    看到嚴文青雖然苦惱,卻沒有厭惡之類的情緒,高德凜輕笑道“難得和文青獨處,文青還要當著我的麵走神嗎?”


    迴過神看了高德凜一眼,“有事?”


    “嗯,快到嚴瑾生日了,不過那時都開學,所以先禮物給你,到時候你替我給嚴瑾。”拿起放在身旁椅子上的盒子遞過去。


    “嗯。”


    那之後兩人聊了一段時間,然後便各自散了。


    寒假的假期並不長,一家大小一起去去旅行,吃吃早餐,寒假的假期便在這愉快的日子中快速流失。


    嚴母一邊把大包小包放進車內,並再次千叮萬囑的兩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哥哥們,再見。”被嚴母抱著的小瑞乖巧的搖手。


    “小瑞再見。”


    迴到學校的兩人日子如以往一樣過著,不過就是嚴瑾在嚴家時要收斂,沒得抱抱親親,迴到學校後似乎為了補迴來,在人後更加熱切於抱抱親親,當然親吻的地方當然隻是臉頰之類,偶爾倒是會在嚴文青心情好時在唇上印上一吻。


    至於文青的反抗?根本沒被嚴瑾當一迴事。


    在天氣越來越寒冷之時,終於迎來了嚴瑾的生日。


    在學校的好人緣,讓嚴瑾在這天收到了不少的禮物,幾個要好的朋友也高興的說要替嚴瑾慶祝,不過被嚴瑾拒絕了。


    “沒必要特地的為我慶祝,有閑餘的錢拿來買需要的東西不是更好嗎?”臉上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笑容,然後不顧幾人沒反應過來便轉身離去,“我先走了,明天見。”


    “誒!……”看著已經走遠的嚴瑾,幾人麵麵相覷,始終不太懂嚴瑾為什麽拒絕他們替他慶祝生日,莫非不喜歡慶生這種幼稚的行為?


    一直愉悅的心情在打開大門後,瞬間消失。屋內空無一人,冷清的讓人心寒。


    黑漆漆的眼眸微眯,解開大衣,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在確定屋內沒人後,臉上僵硬的笑容再也無法保持,麵無表情的迴到大廳,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沙發上的青年臉色越差。


    ‘哢嚓’輕微的開門聲。


    屋內一片通明,嚴文青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直直看著他,不由嚇了一跳,“怎麽不開燈?”然後在對上對方的眼睛時愣住了。


    黑色的瞳孔中漆黑一片,陰冷的讓人心驚,但嚴文青卻有種青年快哭出來的錯覺。


    “哥,去哪了?”大概是太久沒開口,聲音有幾分低啞。


    “剛好有些事,怎麽了嗎?”


    “……”哥居然問他怎麽了嗎?嘴角扯起難看的笑容,“哥忘了嗎?我的生日。”


    漆黑的環境,負麵情緒頓生。


    對啊,哥是忘了嗎?果然,之前說記得他的生日都是騙人的吧?


    在迴到家沒見到嚴文青那一刻,即使閃過幾分難過,但還是說服自己,哥或許為了替自己準備豐盛的晚餐,所以出去了;或許是忘了買禮物,所以出去買了;或許……,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今天是他生日,哥一定很快迴來。


    一瞬間,一直被努力按壓下去的無力感,難過,絕望湧了上來,為什麽,即使他怎麽樣努力,哥還是這麽無動於衷?難道……哥真的沒辦法產生和他一樣的感情?


    連他的生日都不在乎,哥是否在說,其實他根本一點也不在乎自己?


    他對於哥來說隻是可有可無,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怎麽可能占有對方的心?


    好難過……


    眉頭微皺,嚴文青上前握住了嚴瑾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微皺的眉頭變成緊皺,“你又在亂想什麽?”


    反手捉住嚴文青的手,努力微笑道“其實哥忘了也沒關係,我也不太喜歡慶祝什麽的。隻要哥對我說一聲生日快樂便好。”


    嚴文青驚詫的看著嚴瑾,心慢慢變軟了,清冷的臉頰不由露出無奈的笑容,“笨蛋,你沒和他們一起去慶祝嗎?”


    嚴瑾一怔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哥是以為我和他們出去慶祝,所以才那麽遲迴來?”


    “哪裏遲了,”讓嚴瑾扭頭看那才指向八點半的鍾,“我本來想著你們慶祝應該不會那麽早迴來。”所以他才答應和同學一起討論論文該怎麽寫。


    “是我多想了。”抱住離自己不遠的嚴文青,輕輕喃呢道。


    沒有推開,亦沒有掙紮,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青年的背,“從以前開始,我便說過很多次,不要想太多,結果看來你一次都沒聽進去過。”


    “因為哥一直不肯接受我,所以我很不安。”直白的訴說出心中的想法。因為不安,難免會多想。


    “……”坦白的話語反而讓嚴文青無法應對,隻好扯開話題,“放開我吧,時間也不早了,難道你不餓嗎?而且今天是你生日,你想就這樣渡過?”


    放開手,默默的看著嚴文青走進廚房,默默的看著對方從冰箱拿出各種材料,一直默默的看著。


    長桌上,三肉一菜,隻比平常多了一個菜,但卻全部都是嚴瑾喜歡的。洗完手出來的嚴瑾出來便發現桌上多了一碗麵,隻有一小碗,雞湯做底,湯麵飄著些許蔥花以及蔬菜,黃金色的荷包蛋,瘦肉,賣相十分不錯。


    “冰箱還有蛋糕,而且菜買的有點多,所以……”嚴文青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是嚴瑾的生日不小心就把菜買多了,蛋糕是早就訂好了,本來是不打算煮長壽麵的,但長壽麵的意頭好,又想到剛剛嚴瑾坦白的訴說著不安,不由得把長壽麵做了出來,那時隻是想著,這樣嚴瑾會高興一點吧?


    不過還是沒忘記如果做得太多,那飯和蛋糕大概就吃不下了,所以把量縮小了。


    漆黑的眼眸越發璀璨,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拿起筷子夾起麵條,吃完後,道“很好吃。”


    這一頓飯嚴瑾吃的很愉快,嚴文青吃飯間偶爾抬頭看到對麵青年溫柔至極的笑容,心中一頓,心跳似乎加快了幾個節拍,抿唇低頭繼續吃飯,不敢再抬頭與對方對視。


    吹滅蠟燭,嚴瑾沒有馬上切蛋糕,而是看著嚴文青,“哥。”


    “嗯?”


    “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這是你的生日願望?”沉默了一會,嚴文青問道。


    “嗯。”


    猶豫了幾秒,嚴文青便快速的靠近,在嚴瑾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摸了摸臉頰,無奈的笑了笑,“果然是我奢望了嗎?明知哥不可能……”食指輕按在薄唇上,臉上勾勒出邪魅的微笑,“下一個生日,哥可以親這裏嗎?”


    “……”


    “放心,我不會強迫哥的,這隻是我的願望而已。”拿起塑膠刀,像是什麽都沒說過一般,邊切蛋糕邊說道“哥,你還沒和我說生日快樂呢。”


    不知該怎麽反應的嚴文青見嚴瑾轉變話題,不由鬆了口氣,走進臥室,過了一會兒拿出兩份禮物,“藍色那份是高德凜拜托我給你的,”把藍色和青色的分開,“嚴瑾,生日快樂。”


    有文青相陪的生日,無論簡略還是盛大,他都一樣感到愉悅。


    就算未來依舊會不安,依舊會為哥的拒絕而難過,但他不會放棄。


    就算現在哥依舊不喜歡他又如何,大學剩餘的時間還有幾年。


    嘴角勾出自信的微笑,就讓時間來改變這一切,他會利用這幾年來吞噬掉哥的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讀者:喂喂!禮物是什麽啊?文青送了什麽給嚴瑾啊?


    小魚:(視線飄忽)哎呀呀?你說什麽?老身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什麽都聽不到啊~~


    讀者:(鄙視)花季少女請不要裝年邁老人!


    小魚:(裝傻中)你說蝦米?哎呀~什麽都聽不見。


    嚴瑾:(嘲諷)這貨根本是想不出哥會送什麽禮物給我,所以幹脆不寫吧。


    小魚:(黑氣冒出)……你怎麽可以說出來啊!!!我要詛咒你!不讓你跟文青在一起!!!


    (話音剛落,一大堆垃圾飛過來,爛蘋果,鞋子,爛雞蛋,把小魚嚇的東躲西躲的。)


    嚴瑾:(嘲笑)白癡,不讓文青和我在一起是爛尾,讀者第一個不放過你,還想拿來威脅我。


    小魚:(青筋冒出)我要換攻!換攻!!!


    (又是一頓兵荒馬亂,臭雞蛋飛來飛去的場景。)


    嚴瑾:(麵無表情)連嘲諷都浪費我的表情,寫到現在才換攻,你確定你不是找扁嗎?還真蠢。


    小魚:(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紫)嗚嗚~~~文青我對不起你,我居然把你和那麽惡劣的小攻配在一起!!


    嚴瑾:(怎麽會有那麽白癡的作者。)


    小魚:(黑臉)你才白癡!(突然想到什麽)哈哈哈,我想到了,不可以換攻,也不可以不讓文青和你在一起是嗎?哈哈哈!我不給你肉吃!饞死你!


    嚴瑾:(表情一僵)身為作者居然那麽小心眼……


    小魚:(得意)不是我的錯,是和諧的錯哦!!(認真強調)真的不是我小心眼,被嘲諷什麽的,其實我一點也不生氣,真的不生氣哦~~


    嚴瑾:……


    小魚:(叉腰)滅哈哈哈哈,(掩嘴大笑)哦嗬嗬嗬嗬,正義必勝!


    (~~還說什麽正義必勝,這條魚特傻缺的——讀者語。)


    嚴瑾:(麵無表情)不給肉吃,我就罷工。


    小魚:(著急)……做人不能無恥!特別是做小攻的男人不能那麽無恥啊!


    嚴瑾:(冷哼一聲)看到時候誰急。


    小魚:(淚眼汪汪)我……我……我……(大哭)文青,你家小攻欺負我啊!!


    (一片寂靜)


    讀者:迴家睡吧,剛剛嚴瑾走時免得你禍害他家小受,已經把文青拉走了。


    小魚:……嗚嗚~~~~果然我是小攻不疼,小受不愛嗎?!(爹不疼,媽不愛。)


    讀者:…小攻疼的當然是小受,小受愛的當然是小攻,誰理你啊。(這貨已瘋,我還是速速離去好~~)


    小魚:……壞人壞人壞人!全都是壞人!堅決不給壞人肉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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