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點點頭，起身來扶住柯熙媛nguoji柯熙媛暗暗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潘氏正準備向楊夫人告辭離去，楊月荷、盧佳柔以及林月青過來了，三人分別對楊夫人和潘氏見了禮，盧佳柔就按捺不住了。
“媛媛，你怎麽突然就自己過來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你這用帕子遮著臉幹嘛？”
林月青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是見柯熙媛走的，可也見周晨宇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就見周晨宇黑著張臉迴來，並告辭離去。看得出來，周晨宇心情很不好。而此刻，柯熙媛又用帕子遮著麵，由不得她不多想。
柯熙媛還沒出聲，楊月荷就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怎麽迴事？你的臉如何了？誰敢給委屈你受了不成？”
果然是母女，柯熙媛暗自感歎一句，連連搖頭，“我說了，三位姐姐可別笑我。”
三個俱是點頭，柯熙媛道，“我方才已經和伯母還有三嬸嬸解釋過了，我對花粉過敏，一時大意，臉上起了疹子。這種疹子，見風就瘋長的，我就遮住麵了。”
盧佳柔三人這才發現，柯熙媛額頭上也有些淡淡的紅斑，知道不假，也不敢再耽擱柯熙媛，都各自安慰了幾句。
楊月荷最是舍不得柯熙媛，拉著柯熙媛的手還不想放，“好妹妹，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了。”
“荷姐姐，待我好了，你也塵埃落定了，我們必定能再相見的!”
楊月荷點點頭，“快隨三太太迴去，這臉是耽誤不得的。”
告別了眾人，潘氏才帶著柯熙媛上了車。
“五丫頭，不知我可不可以問問，你脖子上的傷怎麽來的？”，潘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柯熙媛取下麵紗，整張白皙的臉如今紅斑滿麵，有些滲人，最刺眼的還是雪白的脖子上那一道已經有些暗紅的勒痕。
“媛媛不知從何解釋起，也不知道怎麽就惹了為煞星，媛媛……”，說完，柯熙媛的眼淚簌簌聲流下。
潘氏見她哭，語氣不自覺軟了點，“五丫頭，我帶你出來，迴去肯定是要去和老太太見禮的。你這副模樣，我怎麽交代？罷了，看你也是有苦難言，我幫你遮掩一二吧!”
柯熙媛知道，有時女人的眼淚使得好也是一種武器。她本不想對潘氏使出這招，可形勢如此，她沒有更多時間去說服潘氏，並和潘氏講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能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多謝三嬸嬸。”
“不謝。”，潘氏想了想，又問，“你的臉……要緊嗎？”
柯熙媛摸了摸臉，自嘲道，“若不是這幅臉真的出了疹子，我迴去又如何脫身？三嬸嬸放心，過幾天無事了，隻要不吹風。”
潘氏深深看了柯熙媛一眼，對她的看法又加了一點，這個少女，夠狠，至少，她敢對自己狠。
潘氏對著車夫大聲說，“去朧月樓，既然出來了，我想買點脂粉。”
車夫聽到後，大聲應著，“小的知道了。”
朧月樓是京城有名的脂粉點，京中的夫人太太小姐們都鍾愛他們家的脂粉，以擁有他們的脂粉為榮。
潘氏與朧月樓的老板娘相熟，輕車熟路的帶著柯熙媛去了二樓。
“朧月，你快幫幫我這個侄女。”
老板娘朧月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子，一襲紅衫，一頭烏黑的頭發用一根玉簪隨意盤起，精致的妝容讓人看不出她的年紀，也看不出她就是朧月樓的老板娘。她身上，一點脂粉氣都沒有，隻是專注地搗弄著一罐東西。
她的房間擺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柯熙媛很好奇，卻不會動。她知道，有味道的東西可以給人帶來美麗與魅力，有時也同樣可以要人性命。所以，她的墨竹院從來不用熏香，自己也不用公中給的脂粉。若不是林月青送了桃花粉，她真的什麽也不用。
朧月示意柯熙媛放下手絹，柯熙媛依言做了，朧月臉上並沒有什麽異色，隻是繼續搗弄著什麽。
“你是想讓我幫你打胭脂遮住紅斑，還是讓我幫你遮住脖子上的勒痕？”
果然是剔透的女子，絕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潘氏過去搶下她手中的木棒，急急說，“勒痕勒痕，我的姑奶奶，我都急死了，你別捯飭你這些寶貝了。”
朧月輕輕一笑，“你急什麽？我總得問清楚才能做啊!這麽點小問題，我還搞的定。你先下去看看，我新做了芙蓉粉，才開始賣。”
潘氏知道朧月做事不喜歡有人在旁打擾，便點點頭，對著柯熙媛說，“朧月的手藝極好，你就放心，三嬸嬸我在樓下等你。”
柯熙媛知道，有時候手藝人有些怪癖的，潘氏應該是避諱什麽，所以也沒說什麽，點點頭應了。
潘氏走後，朧月拿出了一個匣子，裏麵照樣是多種瓶瓶罐罐。
“你的脖子，是被內功深厚的人傷的吧？”朧月隨意拿出幾瓶東西，不經意地開口。
“我以為老板娘是不愛多管閑事的人。”
朧月笑了，抬頭看了柯熙媛一眼，“小丫頭小小年紀，防備心倒是很強。其實，我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隻是看你這受傷的程度，那人分別是存了殺你的心思。我怕對方的來頭太大，我為你遮掩事小，萬一給我惹來禍事，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柯熙媛會意地點點頭，“老板娘放心，那人隻是個誤傷人的瘋子，定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小姐如此說，朧月就放心了。我這就給小姐配副脂粉。”，想了想，又拿出另一個匣子，“小姐若是不嫌我多管閑事，我想給小姐事先抹一層凝露膏，消腫祛瘀最好不過。一會打了我配的脂粉，絕對讓人看不出來。”
柯熙媛早就被這麽多的瓶瓶罐罐折服了，她不明白，如此搗騰脂粉的朧月，為何不帶脂粉味。
“如此多謝老板娘費心了。”
朧月皺皺眉，“不如你叫我朧月。”，邊取了她說的凝露膏，細細幫柯熙媛抹上。
柯熙媛一邊點頭一邊感歎，果然是好東西，一抹上，脖子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消退了不少，頓時覺得舒服了。
“那人內功很深，若是常人，並不會讓你留下瘀痕的。我很好奇，你居然活過來了，沒死成。”
柯熙媛不怒反笑，“朧月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那人？”
朧月撲哧一笑，“算了，當我沒說，看你這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一對冤家。”
“是冤家，不過不是一對。”，柯熙媛狠狠道。
朧月笑了，手中的脂粉也調好，細細幫柯熙媛抹上，遞給柯熙媛一麵鏡子，“喏，看看我的手藝。”
鏡中的少女，除了臉上有紅斑，脖子上已是再無瘀痕了。柯熙媛鬆了口氣，“謝謝你，我自己都完全看不出來了。”
“雕蟲小技。若不是三太太帶你來，我也不會管。”
柯熙媛還是行了禮，說了聲謝，見朧月又開始鑽研她那些瓶瓶罐罐，不由得好奇地出聲問，“為何你每天搗鼓這些，我不見你身上有這些脂粉香氣？”
朧月抬頭，“我也以為，小姐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
熟悉的語氣，兩人相視一笑，柯熙媛福福身子，“希望有緣再見。”，走了幾步打開門，又迴頭，“我很喜歡你搗弄的脂粉。桃花粉不錯。”
朧月沒抬頭，“我覺得你適合用梨花粉，一會我要人拿一盒給你，當我送你的禮物。”
柯熙媛沒想到一開口還有禮物得，忙推辭，“我買。”
“不必，小姐，朧月喜歡送禮給有緣人。梨花粉在京都有價無市，你且珍惜。我還要研製脂粉，就不送小姐了。”
柯熙媛走下樓，果然就有個婢女遞了盒脂粉給自己。不由得對朧月更好奇了，她不過是在自己下樓的時間，就已經吩咐好人了，當真是個奇女子。
☆、第29章 兩兩相比
柯府榮華園的氣壓很低，沒人敢出聲說話打破僵局。
“母親，兒子和二弟來請安了。”，柯正楠在門外開口說話。
王氏揉了揉頭，擺擺手，八歌會意地打起簾子，“大老爺，二老爺，老太太請你們進去。”
柯正楠和柯正東以禮先後給王氏請安後，各自走向自己妻子身旁坐好。
“今兒你們兄弟二人怎麽一起來我這老婆子這裏了？”，王氏的聲音淡淡的，隱隱透露著一點不悅。
柯正楠起身子，拱拱手，“是兒子不孝，沒有來母親身邊盡孝。最近朝堂事情多了點，兒子確實沒什麽空。今兒下朝早，見二弟也迴來得早，就一起來給母親請安。兒子以後就算再晚迴來，也來榮華院外麵給母親磕個頭。”
柯正東倒是沒柯正楠那麽忙，每日總會來自己老母親這裏露個麵。柯正楠不知老母親為何突然發難，但在他心裏孝大過天，沒什麽理由給他忤逆母親。
見大兒子鬢角也有幾根銀發，王氏歎了口氣，“別了，你媳婦代替你在我身邊盡孝，我極是滿意。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呀，多疼惜一下自己的媳婦才是。她每日忙裏忙外，上要照顧我和你爹爹，下要操持一整個家，著實辛苦。”
此話一出，柯正楠、柯正東和餘氏的臉都一白。王氏這話是誇了盧氏不假，卻也暗指柯正楠不關心盧氏，柯正東和餘氏不管家。
餘氏白著臉，這些日子，她確實惹了王氏不開心，已經很小心應對了，沒想到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王氏到底還是發作了，咬了咬嘴唇，說道，“媳婦愚笨，這些年全賴嫂嫂操持家務，實在慚愧，還請母親責罰媳婦。”
“責罰？我可不敢!”，王氏看餘氏就覺得來氣，手中的佛珠轉得更快了。
柯正東見狀跪了下來，“母親，蓉兒有什麽不對您隻管說出來，兒子和蓉兒一起改。母親您別憋在心裏，仔細憋出病來。”
王氏方才那話說得重了，盧氏和餘氏都知道她是為了什麽，柯正楠兄弟卻是完全不知情。
“老二，你起來吧!說起來，今兒老婆子我這麽生氣，也是為了你們那一房。你說說你媳婦，居然連自己的庶女對什麽過敏都不知道？嫡母教養子女，天經地義。雖然是庶女，也要叫她一聲母親不是？你看看你大嫂，二丫頭和三丫頭被她教養得多好？親事也都說得好!相比之下，外麵的人誰人知道柯府五小姐是誰，長什麽樣？別人家女兒家的到了十三歲都有人上門說親了，我們五丫頭卻無人問津。你這當爹的糊塗，難不成她也糊塗了？我是老了，可我還沒瞎!你們也別怪我將整個家交給老大家的，她將大房打理的好好的，讓老大在外麵放心闖蕩，就憑她這份氣度，我就支持她成為當家主母。”
王氏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氣得重重放下，“而你!”，王氏指著餘氏，“進來柯家十幾載，我和你們父親從未短缺過你，也不強迫你為柯府添丁。你倒好，就一個妾室就萬般不容。那夏姨娘，不過是個玩意，我也不提了。可五丫頭和三小子那可是我的親孫子，若是你再敢不上心，我倒是要問問宗正寺少卿，餘家是怎樣教養女兒的!”
餘氏險些就要吐口血出來，胸口悶痛。抬起頭，眼裏已都是淚，“母親，兒媳不明白，怎麽您就發了這麽大脾氣。五丫頭不是在媳婦身邊長大的，媳婦是真的不知道她居然對花粉過敏，如果知道，上次媳婦就不會帶她去永寧伯府了。”
見餘氏還敢提永寧伯府，王氏一口氣又提了上來，“你居然還有臉提那次？老二家的，今天起，你就在你的院子裏靜心一段時間，幫我抄抄經書，帶著四丫頭一起!什麽時候心靜了，什麽時候出來。”
“母親，媳婦的錯，為何要拉上鳳兒？她什麽都沒做，她什麽都不知道啊!”，餘氏從未見過王氏這樣對自己，心裏十分慌亂。這個家，她沒有丈夫的寵愛，沒有妯娌的和睦，隻有婆婆王氏的寬容疼愛，女兒的乖巧聽話。她不能連這些都失去了。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母親，媳婦願意接受懲罰，隻求母親不要責罰鳳兒，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柯正東見自己母親和妻子的對話，已經覺得十分不對了，“母親，媛媛怎麽了？你們倒是說清楚。”
餘氏心一酸。這個時候，她的枕邊人在意的仍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她如何，她的女兒鳳兒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想在乎。餘氏的心拔涼拔涼，麵色越來越灰敗。
“八歌，你跟你二老爺說說。我累了。”，王氏幹脆閉上眼，也不叫餘氏起身，隻專心默默念著經。
八歌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柯正東就完全知道了。
柯熙媛和潘氏去過朧月樓後就迴到了柯府，自然是先要給老太太王氏請安的。
盧氏和餘氏都在榮華院陪著王氏，見柯熙媛蒙著手帕進來，幾人心中都是一凜，餘氏心中卻是幸災樂禍的。
“五丫頭，隻是出去一趟，你怎麽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了？你也是膽子大，我沒見你，你居然求到你祖母跟前來了。你要是惹出了什麽事，你將你祖母置於何地？”，餘氏輕蔑地看著柯熙媛，心想肯定是被人打了，所以才遮醜。
潘氏正準備向楊夫人告辭離去，楊月荷、盧佳柔以及林月青過來了，三人分別對楊夫人和潘氏見了禮，盧佳柔就按捺不住了。
“媛媛，你怎麽突然就自己過來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你這用帕子遮著臉幹嘛？”
林月青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是見柯熙媛走的，可也見周晨宇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就見周晨宇黑著張臉迴來，並告辭離去。看得出來，周晨宇心情很不好。而此刻，柯熙媛又用帕子遮著麵，由不得她不多想。
柯熙媛還沒出聲，楊月荷就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怎麽迴事？你的臉如何了？誰敢給委屈你受了不成？”
果然是母女，柯熙媛暗自感歎一句，連連搖頭，“我說了，三位姐姐可別笑我。”
三個俱是點頭，柯熙媛道，“我方才已經和伯母還有三嬸嬸解釋過了，我對花粉過敏，一時大意，臉上起了疹子。這種疹子，見風就瘋長的，我就遮住麵了。”
盧佳柔三人這才發現，柯熙媛額頭上也有些淡淡的紅斑，知道不假，也不敢再耽擱柯熙媛，都各自安慰了幾句。
楊月荷最是舍不得柯熙媛，拉著柯熙媛的手還不想放，“好妹妹，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見了。”
“荷姐姐，待我好了，你也塵埃落定了，我們必定能再相見的!”
楊月荷點點頭，“快隨三太太迴去，這臉是耽誤不得的。”
告別了眾人，潘氏才帶著柯熙媛上了車。
“五丫頭，不知我可不可以問問，你脖子上的傷怎麽來的？”，潘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柯熙媛取下麵紗，整張白皙的臉如今紅斑滿麵，有些滲人，最刺眼的還是雪白的脖子上那一道已經有些暗紅的勒痕。
“媛媛不知從何解釋起，也不知道怎麽就惹了為煞星，媛媛……”，說完，柯熙媛的眼淚簌簌聲流下。
潘氏見她哭，語氣不自覺軟了點，“五丫頭，我帶你出來，迴去肯定是要去和老太太見禮的。你這副模樣，我怎麽交代？罷了，看你也是有苦難言，我幫你遮掩一二吧!”
柯熙媛知道，有時女人的眼淚使得好也是一種武器。她本不想對潘氏使出這招，可形勢如此，她沒有更多時間去說服潘氏，並和潘氏講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能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多謝三嬸嬸。”
“不謝。”，潘氏想了想，又問，“你的臉……要緊嗎？”
柯熙媛摸了摸臉，自嘲道，“若不是這幅臉真的出了疹子，我迴去又如何脫身？三嬸嬸放心，過幾天無事了，隻要不吹風。”
潘氏深深看了柯熙媛一眼，對她的看法又加了一點，這個少女，夠狠，至少，她敢對自己狠。
潘氏對著車夫大聲說，“去朧月樓，既然出來了，我想買點脂粉。”
車夫聽到後，大聲應著，“小的知道了。”
朧月樓是京城有名的脂粉點，京中的夫人太太小姐們都鍾愛他們家的脂粉，以擁有他們的脂粉為榮。
潘氏與朧月樓的老板娘相熟，輕車熟路的帶著柯熙媛去了二樓。
“朧月，你快幫幫我這個侄女。”
老板娘朧月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子，一襲紅衫，一頭烏黑的頭發用一根玉簪隨意盤起，精致的妝容讓人看不出她的年紀，也看不出她就是朧月樓的老板娘。她身上，一點脂粉氣都沒有，隻是專注地搗弄著一罐東西。
她的房間擺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柯熙媛很好奇，卻不會動。她知道，有味道的東西可以給人帶來美麗與魅力，有時也同樣可以要人性命。所以，她的墨竹院從來不用熏香，自己也不用公中給的脂粉。若不是林月青送了桃花粉，她真的什麽也不用。
朧月示意柯熙媛放下手絹，柯熙媛依言做了，朧月臉上並沒有什麽異色，隻是繼續搗弄著什麽。
“你是想讓我幫你打胭脂遮住紅斑，還是讓我幫你遮住脖子上的勒痕？”
果然是剔透的女子，絕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潘氏過去搶下她手中的木棒，急急說，“勒痕勒痕，我的姑奶奶，我都急死了，你別捯飭你這些寶貝了。”
朧月輕輕一笑，“你急什麽？我總得問清楚才能做啊!這麽點小問題，我還搞的定。你先下去看看，我新做了芙蓉粉，才開始賣。”
潘氏知道朧月做事不喜歡有人在旁打擾，便點點頭，對著柯熙媛說，“朧月的手藝極好，你就放心，三嬸嬸我在樓下等你。”
柯熙媛知道，有時候手藝人有些怪癖的，潘氏應該是避諱什麽，所以也沒說什麽，點點頭應了。
潘氏走後，朧月拿出了一個匣子，裏麵照樣是多種瓶瓶罐罐。
“你的脖子，是被內功深厚的人傷的吧？”朧月隨意拿出幾瓶東西，不經意地開口。
“我以為老板娘是不愛多管閑事的人。”
朧月笑了，抬頭看了柯熙媛一眼，“小丫頭小小年紀，防備心倒是很強。其實，我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隻是看你這受傷的程度，那人分別是存了殺你的心思。我怕對方的來頭太大，我為你遮掩事小，萬一給我惹來禍事，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柯熙媛會意地點點頭，“老板娘放心，那人隻是個誤傷人的瘋子，定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小姐如此說，朧月就放心了。我這就給小姐配副脂粉。”，想了想，又拿出另一個匣子，“小姐若是不嫌我多管閑事，我想給小姐事先抹一層凝露膏，消腫祛瘀最好不過。一會打了我配的脂粉，絕對讓人看不出來。”
柯熙媛早就被這麽多的瓶瓶罐罐折服了，她不明白，如此搗騰脂粉的朧月，為何不帶脂粉味。
“如此多謝老板娘費心了。”
朧月皺皺眉，“不如你叫我朧月。”，邊取了她說的凝露膏，細細幫柯熙媛抹上。
柯熙媛一邊點頭一邊感歎，果然是好東西，一抹上，脖子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消退了不少，頓時覺得舒服了。
“那人內功很深，若是常人，並不會讓你留下瘀痕的。我很好奇，你居然活過來了，沒死成。”
柯熙媛不怒反笑，“朧月的意思是，我還要感謝那人？”
朧月撲哧一笑，“算了，當我沒說，看你這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一對冤家。”
“是冤家，不過不是一對。”，柯熙媛狠狠道。
朧月笑了，手中的脂粉也調好，細細幫柯熙媛抹上，遞給柯熙媛一麵鏡子，“喏，看看我的手藝。”
鏡中的少女，除了臉上有紅斑，脖子上已是再無瘀痕了。柯熙媛鬆了口氣，“謝謝你，我自己都完全看不出來了。”
“雕蟲小技。若不是三太太帶你來，我也不會管。”
柯熙媛還是行了禮，說了聲謝，見朧月又開始鑽研她那些瓶瓶罐罐，不由得好奇地出聲問，“為何你每天搗鼓這些，我不見你身上有這些脂粉香氣？”
朧月抬頭，“我也以為，小姐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
熟悉的語氣，兩人相視一笑，柯熙媛福福身子，“希望有緣再見。”，走了幾步打開門，又迴頭，“我很喜歡你搗弄的脂粉。桃花粉不錯。”
朧月沒抬頭，“我覺得你適合用梨花粉，一會我要人拿一盒給你，當我送你的禮物。”
柯熙媛沒想到一開口還有禮物得，忙推辭，“我買。”
“不必，小姐，朧月喜歡送禮給有緣人。梨花粉在京都有價無市，你且珍惜。我還要研製脂粉，就不送小姐了。”
柯熙媛走下樓，果然就有個婢女遞了盒脂粉給自己。不由得對朧月更好奇了，她不過是在自己下樓的時間，就已經吩咐好人了，當真是個奇女子。
☆、第29章 兩兩相比
柯府榮華園的氣壓很低，沒人敢出聲說話打破僵局。
“母親，兒子和二弟來請安了。”，柯正楠在門外開口說話。
王氏揉了揉頭，擺擺手，八歌會意地打起簾子，“大老爺，二老爺，老太太請你們進去。”
柯正楠和柯正東以禮先後給王氏請安後，各自走向自己妻子身旁坐好。
“今兒你們兄弟二人怎麽一起來我這老婆子這裏了？”，王氏的聲音淡淡的，隱隱透露著一點不悅。
柯正楠起身子，拱拱手，“是兒子不孝，沒有來母親身邊盡孝。最近朝堂事情多了點，兒子確實沒什麽空。今兒下朝早，見二弟也迴來得早，就一起來給母親請安。兒子以後就算再晚迴來，也來榮華院外麵給母親磕個頭。”
柯正東倒是沒柯正楠那麽忙，每日總會來自己老母親這裏露個麵。柯正楠不知老母親為何突然發難，但在他心裏孝大過天，沒什麽理由給他忤逆母親。
見大兒子鬢角也有幾根銀發，王氏歎了口氣，“別了，你媳婦代替你在我身邊盡孝，我極是滿意。我都一把年紀了，你呀，多疼惜一下自己的媳婦才是。她每日忙裏忙外，上要照顧我和你爹爹，下要操持一整個家，著實辛苦。”
此話一出，柯正楠、柯正東和餘氏的臉都一白。王氏這話是誇了盧氏不假，卻也暗指柯正楠不關心盧氏，柯正東和餘氏不管家。
餘氏白著臉，這些日子，她確實惹了王氏不開心，已經很小心應對了，沒想到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王氏到底還是發作了，咬了咬嘴唇，說道，“媳婦愚笨，這些年全賴嫂嫂操持家務，實在慚愧，還請母親責罰媳婦。”
“責罰？我可不敢!”，王氏看餘氏就覺得來氣，手中的佛珠轉得更快了。
柯正東見狀跪了下來，“母親，蓉兒有什麽不對您隻管說出來，兒子和蓉兒一起改。母親您別憋在心裏，仔細憋出病來。”
王氏方才那話說得重了，盧氏和餘氏都知道她是為了什麽，柯正楠兄弟卻是完全不知情。
“老二，你起來吧!說起來，今兒老婆子我這麽生氣，也是為了你們那一房。你說說你媳婦，居然連自己的庶女對什麽過敏都不知道？嫡母教養子女，天經地義。雖然是庶女，也要叫她一聲母親不是？你看看你大嫂，二丫頭和三丫頭被她教養得多好？親事也都說得好!相比之下，外麵的人誰人知道柯府五小姐是誰，長什麽樣？別人家女兒家的到了十三歲都有人上門說親了，我們五丫頭卻無人問津。你這當爹的糊塗，難不成她也糊塗了？我是老了，可我還沒瞎!你們也別怪我將整個家交給老大家的，她將大房打理的好好的，讓老大在外麵放心闖蕩，就憑她這份氣度，我就支持她成為當家主母。”
王氏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氣得重重放下，“而你!”，王氏指著餘氏，“進來柯家十幾載，我和你們父親從未短缺過你，也不強迫你為柯府添丁。你倒好，就一個妾室就萬般不容。那夏姨娘，不過是個玩意，我也不提了。可五丫頭和三小子那可是我的親孫子，若是你再敢不上心，我倒是要問問宗正寺少卿，餘家是怎樣教養女兒的!”
餘氏險些就要吐口血出來，胸口悶痛。抬起頭，眼裏已都是淚，“母親，兒媳不明白，怎麽您就發了這麽大脾氣。五丫頭不是在媳婦身邊長大的，媳婦是真的不知道她居然對花粉過敏，如果知道，上次媳婦就不會帶她去永寧伯府了。”
見餘氏還敢提永寧伯府，王氏一口氣又提了上來，“你居然還有臉提那次？老二家的，今天起，你就在你的院子裏靜心一段時間，幫我抄抄經書，帶著四丫頭一起!什麽時候心靜了，什麽時候出來。”
“母親，媳婦的錯，為何要拉上鳳兒？她什麽都沒做，她什麽都不知道啊!”，餘氏從未見過王氏這樣對自己，心裏十分慌亂。這個家，她沒有丈夫的寵愛，沒有妯娌的和睦，隻有婆婆王氏的寬容疼愛，女兒的乖巧聽話。她不能連這些都失去了。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母親，媳婦願意接受懲罰，隻求母親不要責罰鳳兒，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柯正東見自己母親和妻子的對話，已經覺得十分不對了，“母親，媛媛怎麽了？你們倒是說清楚。”
餘氏心一酸。這個時候，她的枕邊人在意的仍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她如何，她的女兒鳳兒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想在乎。餘氏的心拔涼拔涼，麵色越來越灰敗。
“八歌，你跟你二老爺說說。我累了。”，王氏幹脆閉上眼，也不叫餘氏起身，隻專心默默念著經。
八歌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柯正東就完全知道了。
柯熙媛和潘氏去過朧月樓後就迴到了柯府，自然是先要給老太太王氏請安的。
盧氏和餘氏都在榮華院陪著王氏，見柯熙媛蒙著手帕進來，幾人心中都是一凜，餘氏心中卻是幸災樂禍的。
“五丫頭，隻是出去一趟，你怎麽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了？你也是膽子大，我沒見你，你居然求到你祖母跟前來了。你要是惹出了什麽事，你將你祖母置於何地？”，餘氏輕蔑地看著柯熙媛，心想肯定是被人打了，所以才遮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