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夾著微風靜靜的灑在地上,鳥鳴聲在深山中顯得是如此幽靜,噠,噠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一夥騎士慢慢的在碎石斑斕的小路上前進著,繁茂的樹林悄悄的從他們身邊掠過。


    “真是安靜的早上啊。”索安拍了拍腦袋,歎了口氣,不由得感慨,他伸出了他那盤庚糾結的雙手,一道道老繭仿佛年輪一般,在他手上劃下歲月的痕跡。他理了理頭,收攏那胡亂向外長著的黃色頭發,挺起了身子。


    今年剛過三十歲生日的他,剛剛成為索菲恩公國王都騎士團的小隊長,之前十年都在南方戰場上鎮守邊疆的他,終於慢慢忘卻南方那片魔獸遍生的土地,開始習慣遠離愛琴島那潮濕的海風,學會享受現在這種安逸平靜的生活。


    “隊長,你說這次被魔法工會錄取的人會是什麽樣?會像那些魔法師先生一樣脾氣古怪嗎?聽說魔法師都是一群性格詭異的人,搞不好一見麵就“唿”的一聲送我們一個火球術也說不定呢!”一個年輕的騎士做著誇張的表情,興匆匆的朝著索安問道,與他稚氣的臉龐不符的一把雕刻著紫羅蘭花紋的高大雙手劍端端正正的掛在他的背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一旁的老騎士溫和的看著那位年輕的騎士,笑了笑,頗有心得地說,“確實,魔法師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一群人,聽說他們性格詭異,行蹤飄忽不定,又有著極高的地位,由於中位魔法師數量極端的稀少,因此每個國家都以魔法師的數量來衡量國家實力,連我們索菲恩公國也才擁有一千多位中位以上魔法師而已,要知道,我們索菲恩王國可是除了魔法帝國外大陸上擁有魔法師最多的公國啊!”


    索安聽得不由得搖了搖頭,悄悄的歎了口氣,什麽時候,騎士才能有這樣高的地位呢?想到這裏,索安不由得苦笑。


    “隊長,約克鎮快到了。”一個騎士指著不遠處的鎮牌,鎮牌後麵,幾十座茅草搭建的房屋歪歪斜斜的立在小路兩旁,一群小孩子在樹下挖著土嬉鬧。不遠處,幾個農人驅趕著水牛在田地裏忙碌著,深秋,原本就是農夫最忙碌的時候,一片片稻子在寬廣的田野裏連成一片接天的稻海,空氣中,彌漫著一片祥和寧靜的氣味。


    終於到了啊,索安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一個多月的奔波,從克羅城到約克鎮所處的希洛山脈,途中要穿過魔幻平原和愛琴島等地,索菲恩王國雖然不大,但從最南跋涉到最北也是件很累人的活。


    “請問蓋伯大人在嗎?”索安策著馬,在那群挖土的小孩子麵前停下,“蓋伯大人?什麽蓋伯大人?”所有的孩子都停下手中的玩耍,好奇的看著這位遠方的來客。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張著好奇的大眼睛,眼睛咕嚕咕嚕的看著麵前身穿鎧甲的騎士,附近的村民們也停下手中的活,好奇的看著這群遠方來客。


    “蓋伯大人,蓋伯。加納得大人。”難道這裏很多人叫蓋伯嗎?索安鬱悶的想道。隻見仿佛中了魔咒一般,所有的孩子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石化一般怔怔的看著索安一行人,旁邊的村民也仿佛中了石化魔法一般,手中的農具“咚”的一聲,紛紛掉了下來。一個個睜大著眼睛,嘴巴大大的張開著,索安毫不懷疑,他可以輕易的塞一顆雞蛋進他們的嘴裏。


    “尊敬的騎士大人,您確定你所說的是蓋伯,蓋伯。加納得嗎?”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村民迴過神來,停止了這無理的舉動,慌亂的向著索安尊敬的鞠了一個躬,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是的,沒錯,蓋伯。加納得大人通過了每年一度的魔法天賦測試,被魔法工會征召學習。”索安迴敬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其實騎士不需要向平民敬禮的,但想到這個平凡的小山村居然出了個可以通過魔法天賦考試的天才,索安不由得敬重起來。


    “天啊,恥辱的蓋伯居然可以通過魔法天賦考試!”聽到索安的話語之後,那個村民猛的抖了一下,然後楞在那裏。過了良久,他忽然很沒禮貌的仰天大吼了一聲,白眼一翻,直直的向後倒去,伴隨著那個村民的吼聲,四周不停的傳來倒地的聲音,所有在場的村民無一例外的口吐白沫的暈倒過去。


    “這個蓋伯大人,究竟是個什麽人物?”索安不由得疑惑起來。眼看問不出什麽,他朝身旁的年輕騎士示意了一下,那年輕其實點了點頭,便騎著馬朝著鎮中心奔去。


    過了好一會,鎮長才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向索安了解了事情緣由後,急忙把他們引到自己家中,一邊招唿村民們殺豬宰羊來款待這些遠方的客人,一邊派人去蓋伯家中請蓋伯的長輩。


    不一會兒,打鬧聲和嬉笑聲慢慢的傳了出來,整個村子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雖然恥辱的蓋伯通過魔法天賦測試這種事情太難讓人接受,但淳樸的村民還是由衷地為村子裏出了個魔法師感到高興,雖然他們不懂魔法有什麽用,甚至連見都沒見過魔法。但他們知道,當了魔法師就可以成為貴族,就可以離開這片山區,去城裏落戶,不用這這窮鄉僻壤裏過苦日子。整個村子沉浸在歡樂之中,唯一不開心的,也許就隻有蓋伯自己而已。


    蓋伯很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他的麵前放著一大堆等待他去劈的木材,我已經十三歲了。他在心裏頭恨恨的咒罵著。一出生就被大伯維森特撫養的他,很小的時候就接受鎮裏的統一訓練,作為一個索菲恩人,這是他應盡的義務。


    但肥胖的他,卻至今沒有通過初級戰士的考試——沒錯,初級戰士,一般年紀到了十三歲的孩子隻要不是天資太有問題,能力太差的話,都可以通過中等戰士的考驗,天賦較好的人,甚至已經通過高級戰士的測驗了,像他弟弟艾文,就是遠近聞名的天才少年。


    同樣十三歲的他,早在十一歲那年就已經通過高級戰士的測驗。而他,蓋伯,卻依然停留在向初級戰士衝刺的階段,整個訓練課程,除了那本讓人惡心的魔法基礎他學得得心應手之外——可誰都知道,學會魔法根本不是他們這些鄉下小子可能辦到的事情。其他所有與體能沾邊的考試,他一律是不及格。恥辱的蓋伯這個名字,在他過了十一歲生日後,便開始成了村民的嘴邊的家常問候語。


    “恥辱!真是恥辱!你說你,也就是胖了點,看起來倒也滿機靈的,別說不傻了,就算隔壁那個傻喬治我讓他來考他都考得過!你看你考的什麽東西!戰神在上,體能測試極限兩公裏?!5歲孩子都不隻跑2公裏!最大力量才50公斤?難道你的手臂是你嘉麗大嬸烤出來的大麵包嗎?”在昨天參加初級戰士測驗再次失敗之後,他被導師兼叔叔的彼特在一群7歲的孩童麵前指著鼻子大罵了一頓,隨即被踢到後山劈柴。


    蓋伯看了看眼前這一眼望不到頭的木材,隻覺得未來都是黑暗的。他無聊的走到水池旁邊,在一頭蓬亂的棕色頭發下,一雙細咪的胖臉直直的看著自己,這不是蓋伯自己是誰?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雙肥胖的沒有一絲肌肉的手臂。


    “戰神啊,賜予我一身精壯的肌肉吧。“蓋伯嘴裏嘟囔著,他自己也不明白,訓練也沒少練,農活也沒少做,但肌肉就是長不出來,沒肌肉,那力量自然也就上不來,別說力量了,體力、彈跳、爆發更是一無是處。


    也許,是那冥想害的吧,蓋伯心頭不由的安慰自己,但他自己也知道,一生下來就胖嘟嘟的他,根本跟魔法沒有一點關係,從來沒有哪個跡象表明冥想會使人發胖。但魔法對於蓋伯而言,確實是他最有興趣的愛好。


    在他五歲那年接觸到魔法基礎後,他就深深的為魔法所著迷,但沒有一個魔法師能夠充當他們的老師,教育他們的彼特叔叔也隻是把這本魔法基礎當作曆史書一樣教給他們,他根本沒指望眼前這些肌肉明顯長到大腦裏的小孩子能成為魔法師。


    要不是魔法帝國規定所有的公國的每位公民都要學習這本魔法基礎,彼特甚至想拿這本破書去生火。是


    的,所有的村民都是這麽想的,他那個天才弟弟艾文也是,蓋伯自己也承認。


    隻是在他內心深處,還存在一點點的僥幸。一點點,哪怕隻有一點點,他也願意去嚐試,蓋伯在心中是這麽想的,同樣,他也是這麽去做的。


    從五歲起,他就堅持按照書中所說的方法去冥想,冥想對於每個魔法師而言,都是鍛煉精神力以增進魔法的基礎法門,每個公國的魔法師,上至大魔導士,下至魔法學徒,每天都會堅持冥想四到六個小時。


    按照那本魔法基礎教授的方法,每到天上的星星亮起來的時候,蓋伯就會盤腿坐下,閉上眼睛,讓身體進入休眠,用心去觀察周圍的世界,使自己進入冥想狀態。


    一開始的時候,蓋伯盤坐下來沒多久,頭一歪,他就很快的進入了夢鄉,完全達不到基本要求的4小時冥想。但蓋伯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都不肯放棄這個讓他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堅持了幾個月後,他終於可以進入冥想狀態。


    但當他進入冥想狀態時,他卻驚訝的發現,書中所說的冥想狀態後所感受到的世界和他進入冥想狀態後所感受的世界完全不同。


    按書上所說,當進入冥想狀態時,冥想者一旦把精神力向外擴散,所有的事物和聲音都會化為魔法元素的形態呈現在冥想者的周圍,此時他便可以感受到與自己身體相符合的魔法元素,將它們吸入體內進行鍛造,讓它們成為自己身上魔力的一部分,感受到魔法元素的種類與大小全憑自身的精神力與元素親和力。


    但當蓋伯進入冥想狀態時,嚐試性的把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後,一副美麗的場景出現在他麵前——他周圍的景物並沒有化為魔法元素,而是魔法元素從無形化為有形,四散分布在蓋伯身邊。蓋伯身邊的景物在魔法元素的點綴之中,更加五彩繽紛起來。


    天空中,一道道青色的魔法元素在空中遊蕩著,無邊無際的原野上,一片片濃密的黃色魔法元素在原野上遍布著,在他身旁,原本明亮的篝火化為了一團火紅的魔法元素,它仿佛感受到他的注視一般,更加活躍的跳動著,蓋伯被這一副美麗的場景震撼了,過了良久,他才從震驚中驚醒,隨即便陷入深深的苦思冥想之中。


    這是怎麽迴事?蓋伯在心裏頭不停的思索著,原本按照那本書上所說的,當進入冥想狀態時,隻要把自己所能感受到的魔力牽引到自己身體裏頭進行鍛煉,進而成為自己的魔力就行了,原本剛入門的魔法師精神力都很弱小,所能感受到的魔力自然也十分稀少,因此牽引魔力的過程自然的也十分的簡單。但當蓋伯外放自己精神力後,麵對著這仿佛無窮無盡的魔法元素,他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拿著把破鐮刀的農夫置身於一片麥海之中,麵對廣闊無垠的成熟麥子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蓋伯想了良久,徒勞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到了最後,他狠了狠心,嚐試性的用精神力牽引著那些魔法元素,當他的精神力一碰到那些魔法元素時,那些魔法元素仿佛受到了召喚似的,紛紛的湧進他的身體。強大的魔力在他體內四處流走著。


    蓋伯頓時氣血上湧,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仿佛都有無數的細針在上麵來來迴迴,強烈的刺痛刺得他險些大吼出來。他強忍著劇痛將那龐大無比的魔力緩緩的牽引到自己的眉心,一條條粗大的血管隨著魔力的流動而不斷膨脹起來,當所有的魔力匯集到眉心的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傳了出來,蓋伯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溜過,天上的星星慢慢黯淡了下去,夜,已經深了。


    蓋伯悠悠的轉醒過來,剛剛剛想撐起身來,一股強烈的劇痛從眉心傳來,蓋伯手一軟,又重新躺了下去。失敗了嗎?蓋伯黯然的想著,果然,自己還是不適合成為魔法師啊!蓋伯無奈的自嘲著,連成為魔法師的希望都沒了,原本便不適合成為戰士的自己,又怎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呢?蓋伯心如死灰的躺在地上,細碎的石頭在他身下把他掂得生疼生疼,但此時的蓋伯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了一般,直直的看著早已黯淡了星光的天空。


    弟弟艾文和維森特那譏諷的笑臉在空中不停的變換著,他轉頭看了看身邊仍在默默燃燒著的篝火,縷縷火星在這漆黑的夜晚四散著,無助的放出自己的光彩,“你,也和我一樣嗎?”蓋伯直直的看著那團仍不願放棄點亮這漆黑的夜晚的篝火,淡淡的紅色倒映在他眼中,兩相寂寞,鬼使神差的,蓋伯下意識的從嘴裏念出一串咒語,一個微弱的火球陡然出現在他手中。


    他愣愣的看著手中那團微弱的火球,那火球是那麽的微弱,在這廣闊的原野中,仿佛輕輕一道微風都可以讓他消失於無形,但這團火球卻完全點亮了蓋伯原本已冰涼透徹的心。蓋伯興奮的大吼了一聲,那個微弱的火球猛的熄滅,但蓋伯完全不顧已經熄滅的火球,他重新盤坐起來,嚐試著使自己進入冥想狀態。


    劇烈的疼痛在一次出現,毫無懸念的,蓋伯再一次在劇痛中昏迷,但蓋伯對這種完全不在意,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蓋伯一次次的冥想,劇痛,然後昏迷,一縷縷魔力悄悄的在他一次次的嚐試中聚集起來,當蓋伯再一次昏迷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新的一天,又重新開始了。


    白天的時候,蓋伯仍舊像一個同齡人那樣,去參加戰士訓練,但每當夜幕降臨時,他便又開始自己的冥想生涯,但他從來沒跟別人說,反正說了也沒人信,多說了,反而會遭人恥笑。畢竟魔法師這種東西,距離他們的生活,還是太遠了。


    到了現在,轉眼間,八年過去了。


    想到這裏,蓋伯不由得想到三個月前的那個魔法測驗,每年五月份,所有滿十三周歲的索菲恩國民都要去城裏的大教堂進行魔法天賦測驗,通過測驗的人,就可以進入魔法工會進修。起先,維森特大伯並不想讓蓋伯去——他不想浪費這筆路費,對於每一個銅幣都視若生命的維森特而言,浪費錢讓蓋伯參加的魔法天賦測驗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但一想到沒有參加這次測驗的人將不能進行成人禮,不能進行成人禮就意味著不能成為公國公民,不能成為公國公民的話他就要多納稅,想到這裏,維森特就不想往下想下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帶著蓋伯去了,當然,對於維森特而言,不要點條件實在對不起他鐵公雞的名號。


    他對蓋伯提出了一個條件,條件就是蓋伯要劈三個月的柴,蓋伯無條件的接受這個交換,反正去沒去,他都要劈柴,隻是劈得多劈得少而已。


    那是蓋伯第一次去城裏,一進城門,他就被城市裏的景象所吸引了——在城裏,城市的中心線上順序排列著一座座房屋。而這些房屋群還隻是城市很小的一部分。整個城市是由無數的廣場組成的。在每個房屋群前後都有廣場,那些高級住宅區中心有廣場,到處串連在一起的商業街道的交匯處同樣是一個巨型的廣場,甚至在比較低檔的住宅區裏也會有一個小型的廣場。


    而這些廣場每一座都陳列著大量的雕像。那些大型的廣場簡直可以說是各類雕塑作品的展覽會,而那些中型的廣場雖然沒有那麽多的雕像,但是那裏陳列的雕塑作品無論從題材還是藝術價值上來說,都還要比那些陳列在大廣場上的雕像更勝一籌。即便是那些最小的廣場,也不會忘記在中間安放一座生命女神和戰神這一類比較常見的塑像。不過那都是些普通石料打磨而成的便宜貨色。


    但最吸引人的,莫過於中心廣場上聳立的那座最大的教堂,兩邊一對高高的鍾樓與中心教堂相互映襯,下麵一條綠色的券廊橫跨其中,三座大門由層層後退的尖券組成透視門,券麵布滿了雕像。正門上麵有一個大圓宙,鑲滿了五顏六色的玻璃。蓋伯深深為這恢弘的建築所吸引了,他直直的看著這宏偉肅穆的建築。


    旁邊的維森特看到蓋


    伯的專注的模樣,一股怒氣莫名而來,他狠狠的拍了下蓋伯的頭,怒吼道“看什麽看!在看你最後還不是要乖乖的迴鄉下去!”蓋伯不由得迴了神,縮了縮頭,嘴裏嘟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維森特大伯也不理他,一把抓起他往教堂裏頭拖去。


    一進教堂,以往寬闊而有肅穆的大殿此時擠滿了從附近鄉裏和鎮裏來測驗的人,這麽多人擠在大殿,卻絲毫不覺得擁擠,所有的人都四處張望著,想把這份美麗的景象永遠的收在心裏,但旁邊的神職人員卻沒這麽好的心情,他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將這些平民們引到測試處——貴族們是不需要來測驗魔法天賦的,所有的貴族子女在五歲的時候都會被父母送進魔法學院學習,又沒有天賦,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


    貴族們都抱有一絲僥幸,也許他們的子女並不適合學習魔法,但在裏頭認識一兩個魔法師,對他以後爵位的晉升和人脈的建立也是很有幫助的。如果碰巧有魔法天賦的,從小良好的學習也可以給他們的孩子提供良好環境和基礎,至於武技?諸神在上,這種東西,隻會讓貴族氣質蕩然無存,當然,男孩們為了在女孩子麵前體現他們的男子氣慨,或多或少都會學一些的,但那種皮毛東西,根本不配稱得上武技。


    人越來越多,原本井然有序的大殿也開始顯得有些混亂起來,蓋伯和維森特在人流中宛如一條在汪洋裏的小船,拚命的向前擠去,幸運的在推推攘攘之中被“送”到了測試處。


    “蓋伯。加納得?”測試處的神職人員頭也不抬的喊出這個名字。“我…是在喊我嗎?”蓋伯緊張的走了近去,結結巴巴的說著。那位神職人員抬起頭來,狠很的瞪了蓋伯一眼,看到蓋伯破破爛爛的衣服後,頓時鼻子一翻,冷冷的“哼”了一聲,“拿著!”


    他用手不屑的指著前麵堆積如山的黑色小石頭,蓋伯匆匆忙忙的從石頭堆裏撿起一塊小石頭,然後拿著石頭,怔怔的看著那位神職人員。


    維森特一見蓋伯那呆樣,心裏頓時無名火起,狠狠的拍了蓋伯一下頭,“傻子!還不快去旁邊坐著冥想!”維森特大聲的吼叫著,為這原本就喧嘩無比的大殿頓時又加了筆濃厚的色彩,一把揪著蓋伯的耳朵朝旁邊的角落走去。“一群鄉巴佬!”那位尊敬的神職人員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不屑的搖了搖頭。


    維森特走了幾步便開始犯愁——他也不知道接下去該去哪裏冥想,其他的孩子的父親或者親戚,都是領著孩子去大殿旁邊的側間進行冥想,有些慷慨的主甚至帶著孩子去二樓的接待室內進行冥想。但維森特死都不會去那兩個地方的——戰神在上!那實在是太貴了!


    側室進去一個人要五十個銀幣,2樓的接待室要二個金幣!這對以吝嗇出名的維森特而言,無異於在他身上割肉。不,寧可割肉,也不會掏這五十銀幣,不,五個銀幣都別想!維森特在心裏頭詛咒著,“蓋伯小子,你坐這裏冥想!”他恨恨著朝著地板指著,在人群裏冥想?這分明就是不想讓我通過測驗了。蓋伯在內心深處不滿的叫道,但明顯,想在維森特身上刮下五十個銀幣的難度,不亞於拿把刀去找條龍單挑。形勢比人強,蓋伯隻能無奈的坐下來,平心靜氣,強迫自己忘卻四周吵雜的人聲,慢慢的進入冥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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